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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媳妇道到底长啥样啊在线等急死了 ...

  •   第四章
      来人正是先前在周家码头差人盯着赵启的周家大老爷的独女,周泠。
      “进屋敲门。”这时乔知已卸完了妆,全然不像台上贵妃模样,一张脸倒是长得硬气,睫毛很长,右眉眉尾处还有一颗小痣。
      “敲门了你还让进么?”
      周泠揣着兜,想随便找个地儿坐下。寻得一处正弯下腰,发觉竟是大衣箱,顿了一下又站起来。
      “算了,还是不触这唱戏的霉头了。”周泠想。
      “不让。”乔知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切,那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乔知一点都不觉得赵启只是来听戏那么简单。穿着那身绿皮半场破门而入,是赵家的人也是军统的人,怎么想都让他膈应。
      “我当时是疯了吗?竟然对着他笑!”乔知想到这不禁瞪大了眼。
      就在这时,鸿兴班的大师兄及妻子苏堇也来找乔知,苏堇手里还抱着一大束万寿菊。
      “这花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莫名其妙写了局:太真仙姿永驻。确实是我的名字,可我这都不唱青衣多少年了呀……”
      正当所有人都在纳闷的时候,周泠突然大笑起来。
      等她笑完后乔知说:“别卖关子了。”
      周泠拿过鲜花上贴着的标签,看了看那“太真”二字:“这应该也是那赵二少爷的杰作。”
      乔知的眉毛拧到了一起,这姓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午开戏的时候我在二楼看见他了,赵家进了军统的孙子我肯定要提前调查,只是没想到他会来这儿。他出了戏院以后我就让人跟着,去了星月阁,还去了冯记酒家。”
      乔知一脸嫌弃,金银细软里就是好生蛀虫,吃喝p赌不务正业,除了张脸还能看看当真是一无是处。
      “不过这赵子兴还真是有趣,去那青楼不是享乐的,而是打听乔三爷您的。”
      周泠歪着头打量着乔知,想看看这位平时就百般挑剔的爷脸还能拉多长。
      乔知挑了一下眉,垂着眼,什么都没说。
      “他几年前看过一场醉酒,估计是当成苏堇姐了,这才去找人证实。”
      “这么说……这人是他的戏迷?”
      乔知细细想去,竟发现那人的眼睛像琉璃一般剔透,就好像他19岁头回登场那次看到的那个狼狈的小孩。那小孩……其实该感谢他……
      “乔三爷,你想不想知道那赵子兴在冯记都听了些什么去?”周泠饶有趣味地抛出这钩子。
      即是戏迷,也不过就是寻些他在外的虚名罢了。
      乔知拿起桌上的茶,用杯盖撇了撇浮叶,悠哉地喝了一口:“还能听什么?大抵也就是那些落了俗套的奉承话。”
      “那您可就想错了。哎呀,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b养您乔三爷的能耐呢?看来在这街头巷尾本人还是有点地位的。”
      乔知那张白净的脸可见的黑了下去。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他将茶杯用力地扣在桌上:“我说了,那些人不能给你。”
      周泠相信,要不是她以包场的价格每年365天订着二楼正中间的雅座,此刻乔知就会把她轰出去。但从这个方向来看,别说乔知了,飞云醉都是她养着的吧?
      见两人僵持着,苏堇将那束万寿菊轻轻放在桌子上,和郭鸿秦昭一起出去了。
      “安逸日子过久了他们就废了!你能养这些吃白饭的一辈子?”
      周泠有些生气,她看着如今脸上没有一丝生机的乔知,觉得他也要废了。
      “可我不能让他们跟你去送死,他们已经苦了半辈子了。”
      周泠走过去,猛得将双手拍到桌子上,那滚烫的茶水飞溅到她手上也不觉。她瞪着乔知:“你如今这般混吃等死,对得起榕姨么?”
      母亲的名字揭开了乔知那微微结痂的伤口,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几次张口却又发不出声。
      周泠站起来缓了缓,背对着乔知:“颂城撑不了多久了,北岸的情况你比我清楚,胡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便离开了。
      “我只想,保全飞云醉里的所有人……再多了…能力有限。”

      他把那束万寿菊埋在了后院的一个角落里。
      这花纹纸包的鲜花整虽洁美观,终归是失了根不能长久,不像这满园的花,虽娇嫩难养,但有实根扎在土里便是安心的,到底如何就要看人怎么侍奉了。
      有根无根,这也不是侍奉的人能说了算的。
      “少爷,赵启说想包您的场,您看……”
      秦昭有些为难,虽说飞云醉有禁止为一人包场的规矩,可这赵启背后有赵家和军统,确实得罪不起。
      “还是按规矩来,别说是个没长全的小屁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指望能在飞云醉霸场。”
      乔知捻了捻芍药的叶子,微微有些蹙眉,这个年过得太冷了。
      “差人买点不透风的料子回来,把这片芍药都围住了,这花要是开不出来,今年的夏品可就不好了。”

      被拒绝了赵启也不生气,他本来也不是从赵家本家长大的,没那少爷的命,更没那少爷的病。
      “既然不能包场,那就打听好他何时再登场,到时再来便是。”
      真的便是真的,既然各方面打听都说当年的那位贵妃娘娘就是乔知,他也就不会一直抓着当年的幻想不放。只是他现在很好奇,一个男人怎能演出那般的媚骨柔情呢?那浓妆艳抹之下会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乔三爷下次登台是五天后。
      赵启知道现在可能有多方势力在监视自己,周家与飞云醉交好倒不必顾虑,但军统的人……他可不想给人家惹一场无妄之灾。
      这厮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每天去那街上溜达几圈,看看在乔无文下次登场前能不能堵到他。
      次日清晨,赵启前脚刚进办公室,老马就跟了进来,一脸谄媚:“昨个惹您生气的酸秀才已经让他滚蛋了,咱们大帅亲自颁布了政令,在全城内重金寻求有才之人。”
      赵启随便扯了个笑,拉开凳子坐下:“大帅如此重视,作为下属真是受宠若惊。倒不必千金求贤,来个满口之乎者也的我也看不懂,找个家世简单的代笔便好。”
      老马得了令,留下今日份糊弄小孩的“军务”便退了。
      赵启突然觉得很累,闭上眼,越是想放松的向后靠在凳子上,肩上仿佛就越重。
      “你得去把那胡仁踢下来,你得为颂城开创一代清明,你得成为这世上的第一等人!”
      又想到母亲当年的话了。那是他见到母亲疯得最厉害的一次,面部狰狞,瞪着一双大眼,那双骨感的手几乎要把他的肩膀捏碎了。还没等到母亲精神恢复正常来哄他,便是此生相离。
      睁开眼,竟失了几分光泽,是无底的黑洞。
      他必须得在部下那儿立个威,还得在胡仁那儿立个事儿多的废物饭桶的样儿。
      他听从着母亲的教诲,在西洋时改商学为军事管理学,回来后顶着外界的猜疑和爷爷的不满坚持进了军统……可走到这一步后,他却有些迷茫。
      哪怕是被推着做一些事情,只要你答应了,定了计划,忙时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当个实施机器;可一旦时间线被拉长,目标变得零碎,要你漫长的等待,孤寂与懈怠便油然而生。因为你是被推着走的,不是自己用腿走出来的。
      赵启拿起一旁的钢笔,抱着练字的想法,工工整整地签完了今日份的文件。
      换了便服,就逛游着去了万禧大街。

      “三爷,赵家二少爷在咱门口逛了四五趟了,往屋里瞥就是不进来。”
      “三爷,赵家二少爷连着在咱门口逛了四天了……”
      赵启在飞云醉门口溜达了五天后,乔知的第二场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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