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的大狗狗》好久没吃番茄炒蛋啦

7、我要我们在一起

　　"哇，好好看的粉玫瑰啊，你看你看。"
　　36栋学生宿舍门口，自动售货机旁边狭窄的位置里，细碎的灯管盘旋在33朵大大的粉玫瑰上面，像是阴沟里举办了一场华丽盛宴。
　　远距离看时，灯管的纹路并不清晰，像星星一样闪烁着的小小灯盏在售货机的阴影里更显轮廓。来来往往的女生无法忽视这抹亮色。都在若有似无地经过这束花时，难以掩饰羡慕的神情。
　　"小九，小九，楼下有束超好看的花，不知道是谁的，好想吃瓜啊!!!"张棉兴奋地喊到，楼栋群消息一早就乱窜着关于这束花的诸多猜测。
　　"......"屏幕上还亮着某个纯情少男发来的送花取单页面。肖久真纳闷，平时看着默不作声的人，都喜欢搞大动作是吧，好吧可能她自己也是这种人。
　　"吴连生送的"绝望开口。
　　"!"
　　"我就知道"棉棉震惊，八卦主竟在我身边，这福利给啥都不换。
　　"他动作好快啊，高中生都是这么有勇有谋的吗，他是不是有军事啊"
　　"一大束粉玫瑰，完全满足女生的虚荣心啊，这众目睽睽之下"
　　反坐靠背椅，脚推滑轮，一下就滋溜到肖久的方寸之地。
　　"你打算怎么处理花花呀"
　　"不知道，脑子有点乱，要不送你吧。我问吴连生为什么送花"
　　"你猜他怎么说"
　　"首先，这花是送你的，让我拿算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说因为喜欢"
　　深呼吸抹了把脸，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在感情里迷茫的人是吧?
　　"差不多吧，他说不要就扔了"
　　"扔了干啥，养着吧"
　　"不喜欢又不好拒绝，那就删了吧"
　　"啊？"一下子慌了，她突然明白抛硬币做决定的绝妙之处。
　　"看吧，你根本舍不得"张棉就知道，她每次说自己再也不谈恋爱了，都是骗自己。还好也只有她自己会短暂相信。
　　还是没捋清，但是被张棉这么一吓，她倒是有点认清自己内心了，这段时间也在断断续续地和吴连生保持联系。
　　这是个暂时看起来很真诚的少年，这段感情倘若开始，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极度的不确定性。
　　毕竟一个高中，一个大学。彼此也不算有多了解。肖久暂时只能想到这些。这些点都不在不是肖久会认为是阻碍的点。生活平平淡淡，最有趣的反而是不确定性。
　　还热烈的时候，肖久会选择那条不熄灭自己的路。
　　花还在售货机边上，过了饭点，很多同学已经去上课了。粉玫瑰孤零零地在地上，它太华丽了。
　　在看见的那一刻，这束花的既定拥有者肖久忽觉热泪盈眶。33这个数字看起来并不庞大。
　　但你可以想象的是，一层朦胧清透的白纱映入眼帘，存在感不强，下面是闪烁的小灯，像星空一样，却好似更加璀璨。
　　一枝花大概是我们掌心的大小。花朵排列并不拥挤，花托很稳，光从表面看起来就有格格不入的精致感。
　　她弯下腰，抱起这束花，沉甸甸的，馥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自然的花香是真正使人心旷神怡的。
　　此刻很想打电话给那个高高大大，对着他从来满脸笑意真诚的少年，她真的很开心。没有这束花时，好像在手机上聊天也就是打发时间的你来我往。花朵实实在在地拥有却是截然不同的沉溺感。
　　没人发觉她脚步多么轻快地走上楼梯，人生中被表白喜欢的次数很多，真正收到花却寥寥无几。
　　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人认为语言和文字的力量高过一切，还是虚无主义战胜了太多。总之，肖久喜欢实实在在的拥有，比如陪伴和能看得见的在意。
　　到宿舍里，张棉和肖久对着这束花笑逐颜开地拍了好久。它拍出来的效果也是毫不逊色，两个女大学生笑逐颜开地拍了一会儿，也不觉得累。又把各种能装花的容器拿出来。
　　原来这底下是一块巨大的绿色吸水海绵，挂不得这么沉呢，在心里偷偷嘀咕，即便如此，还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明天我还是去买个大的花瓶"
　　"哟，一束花就沦陷了……"棉总打趣道。
　　"彼此彼此，你先把笑收一下再说这话"女大毫不客气反击。
　　"抛开其他不说，这话是真好看啊"
　　层层叠叠的粉一直延伸道大花瓣完全消失，看着不仅绝美还有故事感，配上它，任何的女孩都会觉得太过荣幸。
　　"还有张卡片，久久你快来看"隐约看见卡片里的一大串文字，字数很多，张棉却没有打开，识趣地把它给了肖久。
　　听到喊声，回头，有写差异，却又了然，卡片在花朵的根茎处，被花上的一层薄纱拢住，没有碰到潮湿的海绵。
　　'亲爱的学姐，你好
　　原谅我时常嘴笨，每次想要和你多说点话，开口时却因为各种原因止步。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旁观身边仅有的例子，我发现自己是如此眷恋，倘若身边有你。斟酌许久才敢开口。我有些妄想了，妄想能总是看见你对着我热烈甜甜地笑着，妄想放学的时候看见你朝我奔来。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任重道远，并不只靠说说就行，但是不说出来也许以后我没有机会。希望送的花你喜欢，没有惊扰到你。
　　致--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觉得有种冲动，就这样答应男孩的冲动。字里行间是对感情的渴望和情窦初开的不解。
　　肖久不是善人，其实不愿教别人成长。如果爱意降临，很多时候没有人愿不愿意的余地。这是一个爱意泛滥的时代，很多人分分合合，开始时都说要爱很久。
　　点开对话框，考量和抉择在此刻是如此微不足道。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什么都靠想，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肖久从来都告诉自己，要经历，才能透彻。
　　'谢谢你的花，很好看。'她知道，少年如果看到消息，一定会回。心里有些急迫的盼望正在缓缓展开，说不清道不明那是好是坏。
　　晚饭后才看到回音。
　　'学姐，你喜欢就好，刚刚在上课，抱歉现在才回你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少年呼之欲出的解释，生怕对方觉得自己不在意。
　　'晚上有时候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我吧'
　　那边似是愣住了，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久。
　　那大概是少年修长手指停顿在输入框中，很想输出一些什么，又怕自己会错意。
　　'好，下了晚自习我就打'
　　'嗯'没在像平常聊天一样插科打诨，逗趣耍宝。让对方有些不知喜怒的嗯字打出。少年的心忐忑了一个晚自习。
　　"喂?"九点二十，十分钟就走到家了，不知道是距离短还是那人腿长，肖久有些沉沉的心情一下子舒缓开来。
　　"在听，你下课了吗"问出一句废话，肖久在楼栋天台上接听电话，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曲起坐下的膝盖。
　　"下课了"
　　有些暧昧的氛围弥漫开来，没有技巧，女大也在真诚面前缴械投降。生涩吗？应该没有吧，但现在这个氛围，她觉得任何虚假都是摊开的拙劣，不如不做。
　　"花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觉得你比花更好看。你开心就很好了"没有军师!没有渣技!少年会选玫瑰完完全全是因为他觉得除了玫瑰，没有其他品种的花配得上他心里主观认为绝美的脸。
　　到底是生理性喜欢，脸和感觉都完全正确。少年不知道该往哪里逃，索性躺下任其摆布。锁上沉重的铁链也好，是命里的劫也罢。太欢喜了，他上了瘾，避无可避。
　　平铺直叙的爱意叫人要命，少女茫然，这可怎么是好。他怎么，这么喜欢啊，那爱意像是臣子跪下刨除自己的心，血淋淋地献上。皇上拼命摇头喊着退下。血腥气还是蔓延到毛孔的每一寸，陪着献祭的人发狂。
　　"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气氛一下子从紧张散开了，喜欢你的人会营造浓烈的爱意环绕的氛围，但永远不会让你难堪。
　　"没，没有"对面是喜欢的女孩，我太喜欢她了，吴连生绝望地想。
　　"为什么送我花"手指从膝盖转移到地上，少女无聊地画着圈圈。全身心仿佛被托举。爱意盎然，在夜晚星星点灯，快乐的底色氤氲开来，浓厚地平静着她的心。
　　"想送就送了，我很想给你送花，这段时间老是会想到你，我很喜欢你"
　　"哦"
　　"嗯?上课也想吗?没有耽误学习吧？"
　　"不会不会"这氛围让人沉溺，就想在谈了一样。一个宠溺包容，一个随意撒娇。
　　"我成绩还不错，现在是复习阶段了，不会耽误学习的"
　　"反而是想到你，那些闲暇的时光都充实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快乐过"
　　少年不自知地嘿嘿傻笑着，肖久也放松地笑了。
　　夜晚是很神奇的时间段，它给人勇气，又开闸泄洪般让细腻情感流个痛快。
　　"我们在一起吧"平静开口。平静到什么奇怪的地步呢。
　　双方都觉得应该有个闪电劈开这些雀跃，给爆满的欢喜一个开口，要不然人真的快充实到爆了。起码吴连生这么实质地觉得。
　　他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可能高考他都不会有现在的紧张感。发生了什么?
　　真的很梦幻，刚刚他喜欢的女孩轻描淡写开口，说要他们在一起。
　　不忍惊扰对面的女孩。却又必须要做点什么，吴连生忍不住捶了捶床，还蛮用力的。上号的楠木竟然也有'微小的'响动。
　　"连生，怎么了"父母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儿子房间的响动，随意开口问了句。
　　少年惊弓之鸟般欲盖弥彰，捂住手机的听筒，
　　"没什么，不小心磕了一下"迅速又把手机贴回耳边。
　　"早点睡啊"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的声音传来，吴连生完全无暇顾及。脑子里飞速转动，自己该说什么?!快说点什么!
　　"你没有这个意思吗，没有的话"肖久懊恼，人家就只是送了束花，自己就想把人都说出去了，掉价，实在掉价。
　　"我有的!"急切开口，
　　"我很想和你在一起，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做一个合格的……"不好意思说出那三个字，吴连生的头快淹没在枕头里了。
　　怕有些人头顶着火，肖久还是忍不住逗弄"男朋友?怎么话不说完啊。"
　　真的快烧着了，她叫我男朋友，吴连生觉得心率要破吉尼斯了。
　　不行不行，要照顾好她，自己绝不能这么冒冒失失。深呼吸一口，两口。
　　"学姐，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说出口反而轻松，像横轴为雀跃的抛物线，始终徘徊第一象限的心情就算是过山车般惊涛骇浪也没有关系。
　　"呵哈～"瞌睡起，肖久有点困了。
　　"那你先睡觉吧，很困了吧"温柔开口，不一样的感觉冲破天际，少年的胸腔化成温柔的水箱，向爱人输送细腻的柔沙。
　　"好，那我睡觉啦，男朋友晚安"
　　"嗯，晚安，我最爱的学姐"麻痒上身，原来高中生说话这么腻人啊。好像更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