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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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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魏无羡唏嘘于兰陵金氏的金玉其上,蓝忘机也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直接把金子轩与他爹,甚至整个兰陵金氏一起挂在了耻辱柱上,道:“近墨者黑。离他远点,万一日后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传染什么?什么传染?
对于蓝忘机近乎于明示的暗示,魏无羡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应了一句:“怎么可能。”
要知道金子轩向来骄矜自傲,魏无羡跟他可没什么话说,甚至平日里也从不往来。所以魏无羡又怎么可能被他传染了那种病,或者因为离得太近被同化成他那种性情。
懒得再多说兰陵金氏的话题,生怕说多了脏了自己的嘴,于是魏无羡又换了个大家族来说道:“哎~还有还有,听说温宗主被揍了,温家好多好多高手以及附属家族也都在温宗主出事后逐一被收拾了。听说是一个叫灰网的组织所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呢。”
要知道温若寒可是仙门第一高手,却有人能把他给揍一顿,可见其人实力,便是一整个组织所为而非个人,也同样足以魏无羡为之惊叹了。况且温宗主常年闭关,没听说他近段时间有离开过温氏,而温氏方面也没发生过什么太大的动荡,那么灰网能教训得了温若寒,显然是派了一堆高手潜进不夜天才能动得了手。
如此一来,人数自然不能太多,多了容易被发现,又怎么可能等到事发之后才被人发现现仙门第一高手竟然被揍了呢。
想通了这一点,魏无羡啧啧赞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嘿嘿嘿嘿,真是好名字。”】
魏无羡也是现在才知道,另一个自己竟然对云梦江氏如此仇视,甚至还曾起过心思,想要给莲花坞上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不由得心中一颤。
虽然魏无羡很清楚,另一个自己的作为乃是人之常情,若是将心比心的换个立场,今日拿着自己母亲的清誉大做文章的是姚氏、方氏、易氏,甚至于是金氏,他也会像另一个自己一样,视这些家族的人为分寇!
可是,现在拿着母亲清誉大做文章的并非是姚氏方氏易氏金氏,而是抚养他长大,给他一瓦遮头,教他修习灵法,助他凝结出一颗金丹的云梦江氏啊!这跟与虞夫人顶嘴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魏无羡也不愿意旁人鄙夷于魏长泽和藏色散人的儿子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一刻,魏无羡的脸色惨白,如坐针毡,双手不自觉的摩娑,眼睛更是环顾起了四周。直到见众人脸上都不曾流露出嫌恶不屑一类的表情,连向来嫉恶如仇的赤锋尊聂宗主都抚掌叫好,道:“大丈夫行事自当如此!若父母清名被辱仍无动于衷,岂非不孝!”
他这才松了口气。
唯一让魏无羡没想到的是,一旁的蓝忘机一改往日那不爱近人的作风,捉住了他的手腕,以此示意他看向自己,称心后方徐徐述道:“iaqa对你有恩,然寄人篱下所吃的苦非本人不能感同身受。虞夫人若真羞辱了魏前辈和藏色前辈的名声,倒不妨来寻我,虽则我笨嘴拙舌,也愿为你……还有两位前辈张目的。”
那情真意切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魏无羡差点都要忘了虞夫人实则早已死在了三年前的事实。当他想起来的时候,心中不免怀疑蓝家的小古板换了性子,这是故意要耍着自己玩儿呢。
但一寻思,魏无羡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凭蓝忘机那性子,别说是耍自己了,不被自己耍就已经算他长进了。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为了外界的闲言碎语伤神而乱了阵脚。
自从乱葬岗归来,魏无羡每每跟蓝忘机同处一个战场时,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倒没曾想魏无羡以为分外厌恶自己修习外道的蓝忘机其实还存着不小的善意。虽不知他是看在当年于云深不知处共同听学的份上,还是在机缘之地中彼此尚算友好的氛围,魏无羡都领了他这份情谊。
况且如今无论是虞夫人还是江叔叔都已经离世了。逝者即逝,便是有天大的仇怨也该还清了,何苦再拿着过去种种来向世人乞怜呢,上一代人的恩怨就这么人死债消了吧。况且他也并不觉得在莲花坞的日子过得有多苦,顶多是虞夫人在时行事注意些罢了。
只是正当魏无羡想说些什么好让蓝忘机宽心时,那话刚到嘴边时偏又止住了。因为魏无羡想到了蓝忘机话语中的另一种含义:蓝忘机未必是忘了虞夫人死了的事实,只是云梦处关于阿爹阿娘和江叔叔相关的流言尚在,他所说的这些话沧州是想以他蓝氏二公子的身份为长辈们做澄清,到时候或许还能加上姑苏蓝氏的名头。
魏无羡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蓝启仁,见他仍板着张脸,但显然对蓝忘机的话并无异意,眼中还流露出一丝赞许,便知他也是十分赞同蓝忘机作法的。
魏无羡这辈子接触到的善意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房间表现出来的善意,纯粹真挚的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见到蓝忘机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竟觉出几分酸涩。他微微低下头,悄悄的眨了眨眼睛,想借此敛去满盈的水汽,直到确认自己不会在人前失态了,魏无羡这才抬起头来,扬起笑脸,接受了蓝忘机的好意。
“那我阿爹阿娘的名声就仰仗蓝湛你了。”
不是含光君,不是蓝二公子,更不是蓝忘机,而是听学时常唤的那声蓝湛,蓝忘机听呼得心中一热,点了点头后郑重道:“放心,必还两位前辈清白。”
一旁百无聊赖的温若寒看了半天看了个没趣,又见天幕上头说起了金光善的那些腌臜事,脸上顿时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厌恶。
而且,机缘之地中有一个算一个都跟温若寒一样,对金光善的作风十分厌恶,只有聂怀桑瞧得那叫一个兴致勃勃,津津有味。
聂怀桑一直都爱看话本,而话本中最多的类型就是关乎于情爱的。发乎情,止乎礼的,聂怀桑爱看,淫词艳语的,聂怀桑爱看,连赤膊上阵的禁书,聂怀桑他也没落下,足可见其的兴趣之广了。
可坐落于文字之上的故事,又哪有人亲自上演来得有意思。更何况那还是同修金子轩的父亲,在修真界花名在外的金光善金宗主,岂不就更有意思了。尤其听说还有一大堆的妇人拿着珍珠去金麟台上认亲,又猜测到其中可能还有另一个自己的手笔在里头,聂怀桑真是听得双眼直发光,心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只是乐极易生悲,聂怀桑那怪模怪样很快就引起了聂明玦的注意。聂明玦看了一眼天幕上正一脸嫌恶的说着金家事的另一个魏无羡,再看看这个让人感觉莫名欠揍的弟弟,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本能就让他不自觉的用刀柄结结实实拍上了聂怀桑的后背,把他拍得往前倾去。幸而前面是张八仙桌,他直接上半身扑到了桌面上,若是前面没有障碍物的话,他估计就得直摔在地上,来一个狗吃屎了。
就在聂怀桑哀叹自己大哥下手太狠的时候,又听见天幕中含光君让魏无羡离金子轩远一点的话语,他也就不急着坐直身子,就这么微微昂着脑袋继续看了下去,心中仍在蛐蛐个不停:咦?金子轩好像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么就要离他远点了?
而随着揭密,才知道是忧心他与其父是一样的心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即使是修行之人,也未必没有染上脏病的可能……突然,大家都想到他们进入机缘之地前的事情。
那金子轩差点就被魏无羡打了个半死,不就是因为他误会了江厌离嘛。没了解详情,就把江厌离每日送进营帐里的汤当成了自家女奴所送,甚至为此将那女奴提为了客卿,这操作,可不就跟他那生性风流,私德有亏的父亲有异曲同工之处嘛。
只是能进入机缘之地的大多都不是个爱说人是非的,所以聂怀桑不免可惜自己竟然没有跟魏无羡坐在一起。
尔后又有提及此前温宗挨打一事,鉴于‘当事人’在此,即使他是射日之征需诛的首恶,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明智的选择了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