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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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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开没多久,车上的女子轻轻启动红唇,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查一下方才擂台上戴面具的人是谁,查清楚身份,还有具体到住在哪里,今天之内必须给我回复。”
“是,大小姐。”
丫鬟起身推开马车小门走出去,半蹲在前面叫停马夫,马车拉住缰绳,把马车停在街道边,不影响百姓过路。
之后她跳下马车,把大小姐刚才说的话,给跟着小厮重复了一遍,还强调了今天之内必须查到,语气说的非常重。
小厮明白后,点头领会,带着另外两名小厮转身重新折返方才的擂台,一路打听追过去,今天之内要是打听不清楚那人的来历,大小姐恐怕又要发脾气动手打人了。
丫鬟回到马车上后,车夫驾驭马车,继续前行,往宰执府的方向移动。
车上的女子慢慢握紧身前如玉纤细漂亮的五指,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温澈,是你吗?”
马车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温澈拿到银子后,摘下面具回到家里,当做无事发生,晚上温绍邦回来的时候给温澈带了烧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第二天早上,等温绍邦去兵部上班,她帮着温杨氏把家里都收拾一遍,之后和温杨氏说了一声,便拿着钱去武馆报名。
温杨氏见她最近乖巧懂事听话,就没拦着,心里还美滋滋的,她们家澈儿跟改了性子一样,现在的澈儿可真是太讨人喜欢了。
温澈揣着银子到达汪家武馆,她抬手敲门,咚咚咚三下,不轻不重,师父说,敲门也是有规矩的,不能敲得又快又猛,否则那叫报丧,不吉利。
敲完温澈等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走过来开门,温澈以为是汪姑娘,木门打开的时候,刚想拱手打招呼,但面前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张进秋把木门全部打开,走了出来,喜出望外道:“温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拜师。”温澈说道。
昨天在小巷听张姑娘说,不如拜入她师父门下,当时温澈还嫌弃她武功不好,师父也一定不怎么样,没想到张姑娘师父竟然就是汪素师父,这也算是有缘分。
“拜师?”
张进秋歪着身子靠在木门上,没打算让她温澈进来,和昨天让温澈拜师的态度截然相反,而且还带着敌意,但为什么呢?自己和她无冤无仇,昨天还在小巷口救了她。
温澈站在门口等待没有强行进去,余光偷偷看了眼院落内,汪姑娘正在把被子拿出来,搭在院落中的绳子上晾晒,忙着家务事,一点也不关心门口这边发生什么。
至于汪素师父,她并没有看到,莫不是这个点还未起床?可是太阳已经高挂了,习武之人一旦养成习惯,不会这个点才起。
张进秋没想到面前这位女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一句话也不问,干站着,和宰执家那位大小姐一对比,简直高低立判。
张进秋依旧挡着没让她进来,反而问道:“为什么要来找师父拜师,昨日我见你的武功不低,绝对在我之上,说不定还能和师父过两招,你来拜师有什么目的?”
温澈直言不讳道:“我来拜师,是为了学习轻功,昨日在巷子里你也见了,我虽出手不凡,但身上没有一丝轻功,若是遇到不如我,但有轻功的人,我便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特意前来拜师汪素师父,学习轻功,还望张姑娘行个方便。”
“好啊。”张进秋站直身子,双手握成拳头碰撞在一起,“想学轻功可以,但必须和我比试几招,咱两试一试。”
“可以。”温澈答应。
昨日两人在小巷中遇见,张姑娘连那四个人都打不过,现在竟然说要挑战自己,看来是她隐藏实力,否则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张进秋侧过身子,伸出左手邀请道:“请进,我们去后院比试吧,那里比较开阔,适合动一下拳脚,刚好师父也在那里。”
“好。”温澈跟着她进去。
温澈昨天来的时候,以为这宅子就是个普通的四方庭院,没想到正屋左边还有个供两人通行的小道,因为被屋子遮挡大片,比较阴暗,所以昨天并没有注意到。
张进秋带她慢慢过去,路过汪家姑娘时,两人还点头示意了一下,等走进小道,一共不到两三米,走到头,后院突然宽阔了起来,是个四方的练武场,用青砖铺成,左侧有个沙坑,有两个女子正在里面练习抱摔,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五六岁。
练武场中间还有六名女子,她们手持刀剑和棍棒正在对打,看招式和力道,起码有几年的功夫底子,想来汪师父教的不错,不过这左边的屋檐下怎么还站着几位年轻女子,手上拿着毛巾和水壶,还有一些糕点和肉脯,莫非在这里学武还有人伺候?
“师父,人来了。”
张进秋把温澈带到汪素的身边。
温澈收回目光,看到坐着的汪素师父,先鞠躬行礼,直起身子后,从腰带里面拿出五两银子,双手递过去,“师父,这是我的学费,五两银子,一分不少。”
汪素抬手示意了一下,右侧边站着一位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接过温澈的报名费收进荷包里面,说道:“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在这里学武了,是进秋的师妹。”
“多谢师父。”温澈掩饰不住激动。
汪素看着练武场上正在练习的弟子,伸手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两本薄薄的缝线书给温澈,“你的武功已经得到少林的真传,不需要我再教,但我还是会教你一下别的,在教你之前,你先看这两本书,一本是本派的内功心法,一本是本派的轻功心法,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去问慕昭,她会教你。还有,你那少林师父只教你打拳头,却不教你这些,看来你的这个师父对你有所保留啊。”
温澈抬眸看了一眼,没多做解释,她在少林寺学武的时候,看过传下来的少林内功心法,但在现代根本学不了,只能放着吃灰,刚才被师父一提醒,她倒是可以试着学学。
温澈往前一步,双手把书接了过来,“多谢师父。”
书给完了,汪素抬头问张进秋,语气颇为无奈,“十日之后就是比试了,许家那丫头已经好些时日没来了,本来也不指望她能赢,但起码学点保命的,不至于被打的鼻青脸肿吧。”
张进秋抬手摸了下鼻尖,双手叉腰,不可思议的弯身过去,说道:“师父,不是吧,你还想着那丫头呢?许家那丫头就不是学武的料子,每天穿粉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一靠近,身上都是花香味,跟个花蝴蝶一样,就她这样的,妥妥练武的废柴,十日之后的比赛,您还是祈祷她别被打死了。”
汪素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罢了,我是管不了那丫头了。十日之后的比赛,你们自己看着办,要是输了,你就带着那丫头守在我门口,他们要是真的来砸门,先把两个给我砸了。”
“师父,你放心,我会把天道武馆的给打趴下的。”
张进秋十分自信的说着。
汪素白她一眼,余光注意到温澈,招手说:“温家姑娘,这十日你先当你进秋师姐的陪练,顺便把两本书背下来,慢慢悟出这些心法,等十日之后,为师再教你毕生所学。”
“好。”温澈拱手说,等放下来,她又问道:“师父,师姐,十日之后是什么比赛?”
张进秋偏过身子猛然看向温澈,目光收紧,“这你都不知道?当然是我们武馆和天道武馆的比赛,这件事已经闹到都城皆知了,要说起来,还要怪你的许师姐,她可真是一个惹祸精,到哪都能惹事,而且每次惹的事都不小,真想一拳揍扁她。”
“许师姐?”温澈不认识。
张进秋和她解释,说的话带着火气:“你这许师姐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当朝宰执许大人的大女儿,不仅双亲宠爱,还深得当朝女帝的宠爱,所以性格那叫一个骄横跋扈,专横暴戾,是都城里闻名的混世魔王,就连当朝公主见了都得乖乖喊她一声阮卿姐姐。几年前,你许师姐和我一起来找师父学习武功,她吃不了武功的苦,每天除了闯祸就是闯祸,这不,半个月前,你许师姐惹了天道武馆的人,骂人家断子绝孙,人家气不过,又不能去宰执门口闹事,所以就来了咱们武馆闹事。”
天道武馆放了狠话,十五天后两家武馆比试,如果他们赢了,就让汪家武馆代替她出来道歉,若是他们输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但前提是,许阮卿必须参加比赛,否则,就派人拆了汪家武馆,哪怕闹到官府,他们也在所不惜。
师父得知后,当场把许阮卿踢出武馆,对外表示她和武馆没有任何关系,但天道武馆惹不起许阮卿,只能挑汪家武馆这个软柿子捏,也放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十五日之后的擂台赛,他们打定了,不打,汪家武馆依旧要拆。”
阮卿?许阮卿。
张进秋说了这么多,温澈只听到了许阮卿的名字。
没想到这位许师姐竟然和大小姐同名同姓,莫非是大小姐也来了这里,变成了宰执的女儿,就像自己一样,名字依旧是温澈。
不行,她得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