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之行 （穿书）》茶酒之宜

17、一家惨死

　　王员外被他眼里的杀气给唬住了，一边躲着一边大喊着打人了。李光明又是一拍惊堂木，发号施令道：“来人呐，顾小二凭借他是个捕快，屡屡扰乱公堂秩序，包庇自己家人，本官段不能容忍这种以权谋私的行为，先打他个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顾彪子和顾大儿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二人都生的身形高大又有一身的力气，上前推开准备行刑的衙役。“他娘的，都起开，青天白日的，还想屈打成招吗？”
　　李光明摆了摆手，又围上来好几个人把顾彪子和顾大儿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趁机还给他们二人安了个殴打官差的罪名给关押了起来。
　　行刑的长棍上镶了密密麻麻的短钉，几棍子下去便血肉模糊。顾小二挣扎着怒骂道：“好啊你们一个狗官一个奸商，勾结在一起，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行刑，有种你就打死我，但凡爷爷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弄死你们！”
　　顾大婶见官差下手这么重，再打几棍怕是命都没了。她连连磕头认错，“别打了，别打了我认！青天大老爷，是我，是我下的毒！我认了，我害了人我一人承担，大老爷，你放了他们吧，我招了，我全都招了。只求大老爷，我一个人犯的罪，不能再牵扯到我的家人。”
　　“娘，不是你下的毒，你别乱说！没做过的事，你不能认啊！”顾小二连忙出声制止。
　　李光明不耐烦的扔下一张状纸，“去，让她签字画押。”官差拿了写的密密麻麻的状纸，让顾大婶按上手印。顾大婶看了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顾小二，只好认罪画押。
　　“大老爷，求你放了小儿吧，我都认罪了，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光明摆了摆手，行刑的官差这才住了手。王员外拍了拍顾小二的脸，“你刚刚不是很狂吗？弄死我？哼，你说说看你准备拿什么弄死了？哈哈哈，顾小二，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连我家里的事都敢管，我告诉你，我弄死你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简单。”王员外一脸狞笑的对着顾小二的手指踩了上去，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趴在地上痛苦挣扎着。
　　结案后，顾大婶被关进了牢房，顾小二隔着牢房门颤抖的抓住顾大婶的手，他此刻内疚极了。
　　“娘，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一时逞强惹了王员外那个王八蛋，才给家里遭来了劫难。你不该认罪的，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顾大婶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顾小二手上的伤口，语气温和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孩子，你没有错，你也犯不着自责。我知道的，一定是那王员外欺负了别人你才出头的，这么说来，你做的是好事。只是以后，你要小心些。娘不是怕你惹事，只是这世道上有权有势的恶人太多，有时候不得不低头。”
　　“娘，可是我低头了，他们就会放过我吗？”顾小二苦笑一声，今日之事，明明就是王员外故意栽赃，可官商勾结，根本没有讲理的地方。不管他再怎么低头，王员外也会找各种理由来难为他的。
　　顾大婶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是个正义的好孩子。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娘，我会救你出去的，你等我，我这就去找证据，对了，毒药，下毒杀人尸体上一定会留下痕迹，我找仵作验尸去。”
　　“没用的，你回来，娘有话要跟你说。”顾大婶把顾小二的手拉的更紧了，认真的看着顾小二的眉眼，想把他的样子给记清楚，仿佛是最后一面般分外珍重。“好孩子，你模样生的真好，不像你大哥，跟你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杀猪的。”
　　“小二啊，其实……我们也并非你的亲生父母，二十年前，我在河边洗衣裳，看见从上游漂下来一个大木盆，里面还有个孩子在莺莺啼哭。那个孩子就是你，包着你的小被子也是精绸制成，我想你定是出生于大门大户，要是没被抛弃，肯定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好孩子，让你跟了我们家，粗茶淡饭的，真是苦了你了。”
　　“娘？我……我是你捡回来的？”顾小二之前倒是打趣过自己和大哥一点都不像，可他没想到他还真不是亲生的。
　　“娘，你别这么说，你对我很好，爹和大哥都都对我很好，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顾小二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他穿到这个世界后，是这个家给了他温暖，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幸福。也因此下定决心去改变自己，试着去做一个好人。
　　“好孩子，别哭了，还有……还有这个玉佩。你拿着，没准儿还能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他们若是有权有势的人，定能护住你。去吧，快走吧，好孩子。”
　　顾大婶说着捂住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一头冷汗虚弱的靠在了墙上。“走吧，快走，咳咳，不要再连累到你。”
　　“娘，你说什么呢，明明是我连累的你……”顾小二突然看见她指缝中渗出了血迹，一时慌了神。“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你……你服毒了？为什么，为什么！”
　　“大老爷说了，只要我认罪自裁，就会放了你，还有你大哥和你爹，你们好好的，都好好的……咳咳，你不要记恨，也不要报仇。记得换个地方住，只要你们都安安生生的活着，我就……就心满意足了。”顾大婶用尽最后一口气交代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是的，那个狗官他是骗你的，娘！不要……”
　　牢房里传来顾小二的厉声尖叫，“我要你们偿命，去死，都去死！”
　　“小二，这是怎么了？”顾彪子和顾大儿闻声走了过来，见顾小二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便顺着他的视线往牢房里看去。
　　“娘她为了护住我，她宁愿含冤服毒自尽，是我，都是我害的，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顾大儿也跪在地上失声嚎哭了起来。“婆娘，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报仇去！”顾彪子见状两眼猩红的冲了出去，这时突然围上来一群官差。
　　“快来人呐，快抓住他们，他们一家人都是杀人凶手，一个都别放走了。”
　　“杀人凶手？”顾小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嘲讽一笑，“杀人凶手，李光明那个屈打成招的狗官才是杀人凶手！”
　　官差拿出一张状纸，“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三人都是杀人犯，他们要是敢越狱，统统就地格杀。”那张状纸上，分明写的是顾家全家人一起下毒谋害王员外。李光明欺负顾大婶不识字，不仅骗她画了押，还骗她白白送了性命。可顾大婶还在傻傻的考虑着，她的家人出去后该怎么生活。
　　顾大儿怒骂道：“这个狗官，假意放了我们，再以越狱的罪名就地格杀，呸，真不要脸。”
　　顾小二红着眼，轻轻放回顾大婶的手。“娘，你看到了吗？很多时候不是低低头就会有退路的，仇家也不会因为我的软弱就饶我一命。我应该做的不是低头，而是仰起头把那些恶人统统踩死在我的脚下！”
　　顾小二冲了出去，他之前当混混的那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他虽然身上带着伤，身手却依然矫健。三两下就夺过一把刀，发疯般的乱砍着，发泄着怒火，官差们见他这般拼命的架势，一时不敢上前，只将三人团团围住，就这么僵持着。
　　“小二，你还有伤，你站在我身后。”顾彪子拍了拍两兄弟悄悄说道：“你们两个听我的，你们找机会就跑，爹就是拼死也会把你们送出去的！”
　　顾大儿低声吼着，“不，我不走。”说完就凭着一身力气，跟官差毫无章法的厮打了起来。
　　“爹，我也不走，要走一起走。”顾小二吼了一声，也冲了出去。可他毕竟刚挨过一顿板子，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此刻已面无血色，体力透支。顾小二脚步有些踉跄，用剑柄撑在地上才堪堪稳住身形。这时他身后的官差突然刺过来一剑。
　　“小心！”莫行之在剑快要刺中的瞬间冲了过来，一脚将顾小二身后的剑踢飞到半空中。顾小二缓缓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他眼前的画面已渐渐恍惚，晕了过去。莫行之上前一手揽住他的肩，一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长剑，击退了围在身边的官差。
　　“大侠，我小儿子身上还有伤，麻烦你把他救出去。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顾彪子对着莫行之再三表达感激之情，又把身后的顾大儿向牢门口用力一推，说道：“你也走，快走。”说完顾彪子就转身跑过去，用身体挡住追过来的官差。可他就算力气再大，能一拳把人打晕过去，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利剑刺过他的胸膛，鲜血淌了一地，
　　“爹！”顾大儿见此又调转回来，失去理智与官差厮打在一起。莫行之回头想去救他，可又有一群官差包抄过来，他一手托着昏迷的顾小二，一手和官差缠斗着，一时顾瑕不及。不多时，顾大儿也被刺中倒地不起。
　　莫行之边打边退，等到了地牢门口，就带着顾小二一跃而起，飞到了屋檐上。他轻功了得，那群官差自然追不上他，只能眼看着他带着人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顾小二短暂的消沉了一段时间，任务也不接了，躺在难民营混饭吃，意志消沉，不管385的警告。“我已经没有家了，你就当我是个难民吧，多养我一个不算多。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后来，难民营也被烧了，豆儿奶奶护着他，被烧死了。把豆儿救了出来。彻底黑化，用自己的手段惩治坏人。
　　“我想帮的人一个都没帮到，想要护住的人一个都没护住。我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对吧。”
　　“我说了会帮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让那个人怎么死。其他的，我会帮你处理好。”
　　“让我来做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