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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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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七苼越过的这个话题:“来归说的没错,我是你交易完之后再去的,但是他们需要证人。”
苏元夏再次先一步着急了,抽出佩剑指向泠七苼:“你要指证什么!?她若受了天罚,修为有损,该当如何!?”
泠七苼只是轻轻的移开了苏元夏的剑:“我不需要指证,我只要在场就行了。”泠七苼稍顿,还是开了口:“说话不要说半截,你倒是显得关切,只是想比试罢了,人家女孩子需要你的该当如何?”
叶初姻:“强行指证?”
泠七苼:“是。”
见月明白了,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危予安:“你家老头打什么主意呢?现在就为你清扫前路了?”
危予安始终抱臂靠坐在树下小憩,闻言抬眸看向见月:“你就这么确定,你会得到天罚?”
见月回道:“这次的领头人是你家老头,上次在你们临江仙比试击败了你,我可差点没有走出你们宗门。”
危予安:“哼,不知所云。”
见月以为危予安不承认,还想在说些什么,被叶初姻打断:“当事人都没有出现,他们在议事堂对峙倒是火热,乌见月,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的好。”
来归道:“多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和人皇做了交易,这消息,现在修真界没有不知道的。”
见月奇怪:“所有人都知道了?”
显而易见的问题,叶初姻没有回答,只问道:“你换了什么?”
见月却答非所问:“叶初姻,你怎么只有玄色的衣裳?”
叶初姻回的简洁:“耐脏。”
见月没有征求叶初姻的同意:“下次历练见面打一架,输的人可要穿对方指定的衣裳。”
这突然的话题让叶初姻有些不安:“告诉我你换了什么?”
见月转身走向议事堂,只留下了三个字:“和离书。”
来归瞪大了双眼:“什么?”
叶初姻只是点了点头。
其余人没有说话,只有泠七苼慢悠悠的起身:“也该入席了。”
来归看着泠七苼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七苼大哥很帅。”
苏元夏不在乎:“还是见月长老风姿卓绝”。
叶初姻无语。
危予安冷哼一声,继续小憩。
议事堂的大门被强势推开,突如其来的响动使得堂内鸦雀无声,其他宗门的长老收起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架势,咳嗽在议事堂此起彼伏。
云生楼楼主张九儒出面,不温不火的象征性的对乌见月训斥道:“见月,不得无礼。”
见月微微颔首算作见礼,便直奔坐席而去:“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本尊无父无母,年纪也比在座的长老仙尊们年轻上许多,性子野,行径是放肆了些,望诸位多多包涵了。”
座上刚刚说乌见月无父无母,毫无教养的某位长老顿时有些心虚。
哼,果然是一群死要面子的老头子。
议事堂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明显温柔许多,泠七苼的声音也不疾不徐的传入众人的耳朵:“只听说人间疫病才会引起大家同时出现一个病症,怎么修真界的长老也都染上了咳疾?弟子不才,正好有药,各位仙尊要治吗?”
临江仙的善渊仙尊掩唇清嗓,忽觉不对,只好停下道:“小友言重,在座诸位只是对见月长老在人间与人皇做交易感到不愤和痛心,言辞有些过激,本尊代诸位向见月长老道歉,还望见月长老见谅。”
张九儒立刻笑脸接过:“本就是还小,孩子脾气,让各位仙尊见笑了,难得见到其余五派的长老都齐聚在此,是我云生楼的荣幸。”
第五卿知就比较直接些:“我家小孩只是下山断尘缘,交易内容也并未伤及无辜,怎能劳动这么多仙尊大驾我云生楼。”
春水台的玄之长老道:“她的交易对象可是人皇。”
春水台的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和人皇交易的连锁反应才是最可怕的。”
善渊仙尊再次开口:“若是见月长老为了得到自己所求之物,所许干预了人皇的寿命,其国家的国运,这因果,长老可担得起?”
见月进门就明白了,青荧门虽说派泠七苼来指证,却始终保持沉默,反观春水台,来归是那个性格不奇怪,简直和他师父玄之一脉相承。说自己毫无教养的是悬山殿,因着苏元夏总喜欢追着自己打架,被悬山殿长老误会,处处针对。欢凝阁倒是什么都不掺和,和叶初姻一样,只是看个热闹,想知道事情缘由。
见月不答反问:“担得起担不起的,敢问善渊仙尊如何得知,这场交易人是我和人皇?而不是其他人呢?”
善渊垂眼思忖,道:“有凡间历练的弟子传回消息,在皇城有见月长老你源源不断溢出的灵力,在你那晚潜入皇城,见过人皇之后。”
泠七苼出声:“抱歉,善渊仙尊,晚辈并无不敬,但是为何会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溢出我想我是知道原因的。”
善渊看向泠七苼并不在意冒犯,只道:“小友请讲。”
泠七苼道:“源源不断的灵气输出,是为救一将死之人,乃见月长老在人界的至亲。”
悬山殿的凌风长老又坐不住了:“修仙之人,除出身在修真界的人,谁没有至亲好友,若是人人这般行径,还练什么剑,修什么道。”
泠七苼姿态从容,态度恭敬却不谦卑,反驳道:“凌霜仙尊,若是精怪作祟,致使凡人魂灵破碎,人界历练着当如何?”
凌霜昂首:“自然是就地斩杀,清除邪祟。”
泠七苼再问:“那位凡人如何安置?”
凌霜仙尊摇头道:“魂灵破碎,无解。”
泠七苼露出标准的狐狸笑容:“已经是无解的路了,见月长老的灵气也没用,自然是算不得违反规定。”
凌霜仙尊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有卿知望着阿月险些落泪。张九儒听见泠七苼的这些话,也是眉头微蹙。
善渊仙尊颇似安慰道:“即是在凡间了尘缘,如今尘缘已断,见月长老自是无需再伤怀。”
第五卿知出言打断:“善渊仙尊,我家阿月虽因自身灵力身居长老之位,却也正是年幼,至亲为邪祟所害,却连自己的情绪也不能有吗。”
善渊仙尊道:“身居高位,自然是需自身作则,六大宗门的弟子中任何人去往凡间都是可以顷刻间覆灭王朝的本事,溢出的灵力是有缘由,但那场交易的内容是什么,见月仙尊可只字未提。”
乌见月没有将善渊仙尊的“安慰”放在心上,只是眉眼弯起一抹浅笑,显得温良有害。
见月语调里都是笑意:“善渊仙尊,我的确从人皇那拿走了一件东西。也许诺了人皇,一样东西。”
玄之仙尊哼道:“确实没有冤枉你。”
紧接着是一片符合:“确实没有。”
善渊没有再问,而是在等待见月自己说出来。
见月的笑意愈盛:“我只是送了人皇一场南柯梦罢了。”
见月抬手一送,梦境在众人面前展露无疑,尸殍遍野,断壁残垣化为将军凯旋,万民欢呼;驻街乞丐,国库空虚化为黄金万两,安居乐业。
忽而,画面又变了,是皇城的金碧辉煌,人皇的酒池肉林……
善渊轻轻一指便碎了这些画面,如果面前是为万民,那后面就是人皇的一己私欲 。
凌霜仙尊眉头拧在一处,大喝一声:“贪心不足,成何体统。”
春水台的玄之仙尊道:“南柯一梦罢了。”
张九儒道:“各位仙尊也见证过了,云生楼下见月长老与人皇的交易确实如 她所言,未曾伤及无辜。”
善渊仙尊见青荧门不配合,只得再次将门下弟子所见牢狱中的沈芸呈现在众人面前:“有本尊坐下弟子探得消息,这位凡间女子于牢狱中暴毙,身体上残留着见月长老的灵力。”
见月在看见画面的一瞬间面色惨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沈芸的死相和当初出颜府求药遇见的那只大黄狗一样,爆体而亡。当初不懂那些碎块中的是什么,而这次见月感觉分明,所有碎块中,都充斥着自己的灵力。
暴毙一词,恰如其分又显得过于平和。
卿知给见月的传音因为见月的情绪波动而弥散。
善渊仙尊问道:“见月长老怎么了?”
玄之道:“自己干的事情,自己还害怕上了?”
张九儒看向玄之:“事情尚未明晰,玄之仙尊怎可轻言武断。”
张九儒很是不解,对善渊发问:“善渊仙尊,你们门下弟子每一次历练都恰好能看见我们门下长老的行踪?”
善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此事尚不明晰,有待查实,所以一开始并未公之于众。”
卿知很想质问善渊,却被见月安抚住了:“阿姐,我自己来。”
见月实在是撑不起笑了,却仍是直视善渊道:“我相信以临江仙的遍布天下的历练本领,我会得到一个公正的答案,那么耗费善渊仙尊这么多精力与脸面也要按一个罪名在我头上,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