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8、天空来物

　　“轰——”光芒坠落于地。

　　大地颤抖，烟尘翻滚。
　　热浪翻腾而来，骤然将冬日的温度升高了数度。

　　而这热浪之中，混杂着土壤、树木烧焦的味道以及……
　　浆草敏锐地嗅了嗅，随即感到疑惑：“……金属？”

　　——发生了什么？

　　浆草跳下木头，朝坠落的方向奔去。
　　那里是一片森林。
　　远远的，浆草已经可以看到那森林之中，突兀地凹陷了一块儿下去。

　　越靠近，热气越发明显，烧焦的味道越发浓烈。
　　森林中的动物们似乎都一瞬消失了踪迹。
　　草木被坠落所带来的冲击压弯。浆草逐渐看到地面上出现焦黑的痕迹。

　　接着，是破碎的岩石、烧焦的树木以及仍在燃烧的金属碎片——浆草：那是什么玩意儿？
　　再接着，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
　　十数米深，数十米宽。
　　坑壁陡峭，原本的土壤、岩石和树木仿佛一刹那被蒸发，又仿佛这坑洞本来就存在。

　　浆草试探着站在坑洞边缘——唔，还有点烫，朝里看去。
　　坑洞底部，是一个形状奇怪的金属箱体——或许它以前并不奇怪，但它现在似乎有一大半都熔化了，形成了古怪的一团。
　　它似乎还带有热度，它还在缓慢下沉。
　　在又深又大的坑洞之中，它看起来只是小小一团。

　　浆草耐心等了一会儿。
　　等到那金属箱体停住不动，才迈步走了进去。

　　它的表面有很多种颜色，黑的灰的金的，但并不是规律的颜色排列，应该是由于大气层摩擦而导致的破损。
　　那熔化的部分大都是金色的，形成了一种不规则的团块，在极速的高温和极速的冷却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形态。

　　黑灰的部分则是基本保持了金属的平直。
　　上面保留了一些打造的纹理，以及碰撞所造成的凹凸和划痕。

　　浆草走到那箱体的面前。

　　“嗡嗡。”
　　突然，那箱体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动静。
　　紧接着“滋——”“咔”“砰”。像是有什么打开了，然后什么掉在了地上。

　　浆草：怎么了？怎么了？
　　浆草眨着眼睛顿了顿，接着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绕了一圈。
　　看到了一个敞开的舱门。
　　浆草：啊，原来不是金属箱体，是金属舱。

　　舱门口，一只破损不堪的机械臂无力地垂挂着，时不时冒出闪烁的电光。

　　这机械臂是浅浅的蓝灰色——和棺材的颜色有点像。
　　但又比较不一样。
　　棺材出现了凹陷可以自行复原，但这机械臂外壳都裂成条状了，也没见得重新合拢。

　　表面布满了划痕和凹陷，脱落的外壳下露出齿轮和元件，电光带着闪烁在线路中流过。
　　长50厘米，宽10厘米，尾端大概是到人类小臂的位置。
　　尾端中间的连接柱明显有折断的痕迹。

　　“滋滋。”
　　机械臂的小指最后弹动了两下，电光熄灭。连带着整个金属舱都一瞬暗淡下去。
　　那发着原本隐隐蓝光的舱门也陷入了黑暗。

　　浆草蹲下身，拿起那机械臂，用力甩甩。破损的机械臂无力地随着浆草的力道摇摆着。
　　看来是彻底报废了。

　　“铛。”身后，一道并不响亮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浆草回头，看到坑洞上灰色的身影正抱金属碎片向外跳跃着。

　　“哎！”浆草眼睛一亮，试图打个招呼。
　　裹着灰色皮毛的猎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跃进了森林之中。
　　浆草：……真是个内向的人呢。

　　不过，如果猎人都可以将那些金属带走的话。那浆草也可以。
　　浆草回头，双眼发光地看向自己眼前的金属舱：嘿嘿，嘿嘿嘿。
　　发财了嘿嘿嘿。

　　——

　　把金属舱扛回了根据地，和那些废弃建筑里的雕像一起放着。
　　天色已经黄昏了。
　　浆草：这这这、这这这……
　　得抓紧把屋顶搭好，不然今晚没得睡啊。

　　幸好材料都是准备好的。
　　墙面检查好了，直接搭屋顶。

　　单坡形屋顶，半圆截面的木柱先横着搭在斜面，两端底部凹槽固定。
　　最下面的木柱，正好有一半卡在砖墙里，阻止了斜面木柱的滑动。

　　然后铺上木板。
　　木板竖着放，与木柱垂直，用做成的木钉敲进去固定。
　　屋顶就完成了。

　　天色已晚。
　　浆草随便搞了点吃的，然后进屋睡觉。

　　躺在比最开始厚实了不少的干草堆上。
　　丝丝细风从木柱子的缝隙中吹进来，到来木头的新鲜气息。
　　浆草双眼闭着，心中默默想着还是要把这缝给堵住，不然大冬天的，冻人。

　　身下的草堆一层又一层的，还算温暖和软和，就是有点刺挠。
　　在软草的包围下，浆草困意上头，脑中开始迷糊：啊，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做床来着……
　　浆草睡着铁木树树枝了。

　　第二天，日光将浆草唤醒。
　　继续干活。

　　屋子的基本结构搭好了，但要提高生活质量，还需要许多细节工作。
　　比如昨天晚上发现的漏风墙缝。
　　用树干锯出长长的木板。
　　在屋里墙面平整的那面，将木板从上到下平放，钉在木柱上面，中间一点不留缝隙。

　　比如门窗。

　　门洞原本就是开好的，但边缘需要用废弃的砖石填充整齐。
　　然后镶嵌上木条，做成门框。门框上切割出槽口，插入门板。
　　门槛和门板的下面做了个插销，方便锁门。
　　门板外面靠近边缘的位置，挖出一个浅浅的凹槽，方便开门。

　　以后开门，就不用浆草来回搬石头了。

　　窗洞，浆草用斧子加锯子在侧面的木墙上开了——最开始建墙的时候没想到这回事儿。
　　然后和门一样，制作了窗框、窗扇和插销。
　　没做外面打开的凹槽。

　　屋子里的地面铲平，在中间的位置，用砖石搭了一个炉子——方便冷的时候烤火。
　　剩下的位置，嘻嘻，都铺成木地板。

　　就这样，一个6×5的半砖半木屋子就建成了。

　　屋子中，还缺了些家具。
　　于是橡木床、橡木桌子、橡木椅子、橡木架子统统安排上。

　　床放在房间的角落，窗户正在它的旁边。
　　桌子和椅子放在床的斜对面，靠着更宽的那面墙，可以用当餐桌，也可以用来当工具台。
　　架子做了好几个，挨着放在空着的那面墙边，有三层。

　　摆放好家具，浆草站在屋子中间，摸着下巴审视了一会儿。
　　唔，觉得这墙上还有点空……
　　啊，对了！
　　浆草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炫酷的主意。

　　那只金属舱里掉出来的破损机械臂，被浆草找了出来，挂在了正对门的墙上。

　　机械表面的碎裂与木质墙面的纹理相互映衬，裸露出来的复杂结构与木墙上整齐的木板形成鲜明对比，展现了技术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呈现出独特的美学观念。
　　非常炫酷，非常帅气。
　　浆草满意地点点头，觉得非常完美。

　　转眼，浆草看到了墙边架子，架子上就堆了几样工具。
　　太空了，太空了。
　　浆草眯了眯眼，决定要把它堆满！

　　浆草挽起不存在的袖子，钻进一旁的树林中，开始干活。

　　首先是柴火。
　　浆草收集砍伐了不少杨树，砍成大小一致的木块，堆放在墙角。

　　林子中时不时能发现成熟的止血草，统统摘回来。
　　这玩意儿浆草还不会种呢。

　　食物的话，黑土地上除了葱蒜，基本都还是半成熟。
　　浆草也是看心情吃一点摘一点，但尽量还是留着，等到最终大丰收。
　　林子里，倒是可以采摘一些成熟的浆果和蘑菇。
　　但浆果保质期太短，只能少量采集，蘑菇倒是能存一周，可以多摘点。

　　架子差不多堆满了。
　　雪牛皮和黑豹皮也晒干了。
　　浆草迫不及待地搓手：老天爷，我终于要有衣服穿了。

　　原计划是用雪牛皮做衣服的，但意料外又多了块黑豹皮。
　　正好最近天越来越暖和，雪牛的皮毛有点太厚了，黑豹的短毛正好。
　　雪牛皮可以当床垫。

　　用剪刀将黑豹皮裁成合适的形状。
　　雪牛皮的毛又长又细，正好可以扯下几根当做线。
　　尖锐的小刀刺出小孔，浆草用线穿过。

　　在不追求精美的情况下，一件黑豹大衣，一条黑豹裤子很快缝纫出。
　　正好用光这块黑豹皮。
　　也亏得这黑豹够大，不然做一件大衣都够呛。

　　浆草喜滋滋地套上了这套黑豹皮衣服，左看右看转圈，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穿上衣服果然是比不穿衣服暖和呢。

　　夜幕降临，浆草吃饱喝足后，看了一圈自己辛苦了半个多月的劳动成果。
　　炉子点着，架子满着，整整齐齐，亮堂大方。
　　浆草：嘻嘻，不愧是我。

　　拿出几根柴火，让炉子的火焰变得微小。
　　躺上柔软的雪牛皮床铺，盖着黑豹皮大衣。
　　浆草的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在舒适的床上懒洋洋地抻腰起床。
　　浆草站起身来，在架子上挑选出几个蘑菇，准备今早给自己做个蘑菇炖肉。

　　接着。她走到门前，伸手推门。
　　但门没推开。

　　浆草：？
　　那门板之外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浆草带上了点力气，将门板用力向外推。

　　很快，一条门缝出现。
　　“嘭。”
　　一堆白花的雪盖在了浆草的脸上。

　　寒潮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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