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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掉坑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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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莫容和也心存疑虑,她想,江遥是我笔下男主,可什么上古血脉的设定,真的没有!如果他真是什么上古血脉,也是这个世界自己给男主角开的挂!
两人等待半天,看洛姬癫狂地转来转去,丝毫没有要拿出毒谱的意思。
莫容和不敢提,因为一说就暴露了,相当于叫江遥知道,自己提前预知了剧情!
江遥也不敢提,他也不想让莫容和知道,自己这一世,是第二世!
于是,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终只能话别洛姬,离开石屋。
道具没拿到,令人沮丧。
镯子还是只有一抹蓝色,令人沮丧。
可江遥的身份,却是新发现。
夜色漆黑,两人并排骑马,过了一阵,莫容和缓缓道:“江遥,上古血脉,不止有姜氏,我听闻,还有风氏…“
她对于上次来到漠北,乌尔善大哥的科普,她记得仔细。乌尔善大哥讲,风氏是怎么联手中原世家,血洗子掖人的…
心中隐隐想,早知道我写小说时就就好好设定世界观了,当时搞得马马虎虎,现在相当于这个世界在自行帮我圆。可我这个原作者,不大想给男主安排这样的身世背景啊,相当于,有原罪?不过、不过,既然江遥那时只是个婴孩,他又何罪之有?想着,也放宽了心。
江遥道:“上次您带弟子来漠北,弟子也有所听闻。“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听说,如今的风氏,谁也找不见…“
莫容和安慰道:“那你也不要多想,有机会我们就一探究竟,若是没缘分,日子还是要正常过的。“
江遥点头。
莫容和和江遥二人走走停停,过了岱水,终于抵达乌里祁。
与上一次来时所见景象不同,此刻的乌里祁终于有了些人气,尽管天寒地冻,几处毡帐外还有烤红薯的人。
旬氏早已打点好,借了几个大帐,帐内暖炉烤着,一点儿也不冷。
二人与几位旬氏子弟会面后,就商定,分头行动。
所谓查探,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田野调查,一是自己观察、二是找当地人问。不过莫容和本就对罗织罪名没有兴趣,她只是抱着游赏的态度,看长河落日,大漠孤烟,苍劲悠远。如果此行遇到书中的重要角色,点亮一下灰镯子,就再好不过。
不知不觉间,江遥已经十岁,而莫容和年方十八。
两年,时间够久了,旬氏子弟什么也没有查出。只是有些小妖怪喜欢装作星星,莫容和、江遥乃玄门中人,很多小妖小怪一感其力便敬而远之。江遥倒不足畏惧,但莫容和的灵力深厚,令它们不敢近身。
不过时间一长,仍避免不了和这二人撞上。
却发现,莫容和并无伤妖之意。毕竟,它们这些小妖,害不了人,还怪有趣。
于是越来越多的小妖壮着胆子,想一窥这位玄门大佬的芳容,乃至后来,莫容和和江遥的毡帐前,夜晚一到就遍地星海。
旬氏子弟:“莫峰主,请问这漠北的地上也长星星吗?“
莫容和不想授人以柄,怕他们借着小妖、小精怪,大做文章,于是道:“是啊,这景色可不多见,我们要好好欣赏。“
旬氏子弟将信将疑,怎么白天的地上就光秃秃,夜晚就长了星星,不对劲,他们觉得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江遥弟弟,想不想去摘颗星星?“ 如果小孩子凑近了,发现不对,一定会表现出来。
江遥:“你们没有先生教吗?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平白无故,摘什么星星。“
旬氏子弟不死心:“我们毡帐前就没有星星。“
江遥:“是啊,这些星星也要挑人的,比如灵力…比如相貌。“
旬氏子弟:“啊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莫峰主的灵力绝高,样貌也是一等一。“
江遥一听他们居然胆敢对师父品头论足,也不知怎么,就是气儿不顺,他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相貌,是说我自己的。“
旬氏子弟尴尬道:“啊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江遥弟弟也好看。“
江遥道:“那是自然,无需你们说。“
旬氏子弟接不上话,大眼瞪小眼。
江遥继续道:“你们各回各家吧,师父和我,夜里需要安静休息。“
两年过去,莫容和在漠北玩的也算尽兴,只是任务是毫无进展,她时间有限,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于是说服旬氏子弟一同返程。
只打算在返程途中,摆脱众人,悄悄去洛姬那,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返程之前,莫容和早听当地人提起,距乌里祁东北三百里,有一片沙丘,绵延不绝,蔚为壮观。
她本来也没有多感兴趣,但临要走了,觉得还是不要错过机会,去看看。
江遥不愿独自留在乌里祁,缠着师父带上了他。
两人骑马,不消三日,便到了。
晴空下,白色沙海连成波涛,与深蓝天空应和,更显壮美。
莫容和下马,随手捻起细沙,沙粒微小,却广大。
她和江遥二人爬上沙丘的顶峰,心无旁骛,目中唯有大小两人。
静谧许久。
突然看见这沙丘中,有只白色的小兔子,一蹦一跳。
这兔子个头不大,但圆滚滚的。沙丘干燥缺水,只是偶有几株植物挺立,小兔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容和和江遥相视,都感到疑惑。
小兔子一见有人来,立刻掉头,越跳越远,突然,不见了。
二人连忙跟到了小兔子消失的地方,那里沙丘渐平,几块大石头乱七八糟地堆放着。
江遥看了一眼:“小兔子藏进石头缝里啦?“
莫容和瞧着这些石头,可说与沙丘地貌相称,也可说不太相称,下意识道:“挪开看看?“
她刚想用灵力将石堆推开。
江遥止住了她,道:“师父,看我的!“
只见一块块大石纷纷离地,悬在空中,江遥的灵力刚劲又绵长,真是后生可畏亦可怖。莫容和心想,再过上两三年,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莫容和光注意江遥的灵力增进了,只听江遥道:“师父,快看底下!”
莫容和这才看到,其中一块岩石之下,竟有一处孔穴,大约是一人侧身的宽度。这荒野人烟罕至,孔穴又小,再压上一些大石头,若非机缘巧合,还真发现不了!
莫容和向里投了个石子,却没有回响。
江遥忽然问道:“师父,你说刚刚那兔子?”
莫容和以为他想问,刚刚那兔子是不是没进这洞里,可此处再无其它可藏身的地方,又不可能钻入沙子半天没出来。
“刚刚那兔子,不会掉进去摔死吧?”
莫容和看他一脸担忧,只道:“人各有命,兔亦如此,这地方不知有多深,我们走吧。”
江遥仍不死心地往里看了看,道:“师父!我觉得这地方,或许是那兔子的巢!“
他解释道:“虽常言道,狡兔三窟,但它刚刚被我们发现时,是直接钻入这孔穴上方的大石下,不可能这么巧。“
他又道:“也许,师父刚扔进去的石块,打到了兔子身上,所以没声?“
听他这样一说,莫容和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开拓了孔穴入口,俯身向里望去。她只是想确认下兔子在不在里面,却感觉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伴随着水滴声。
“师父,你有没有闻到,下面一股奇特的味道?“
“苔藓味儿?“
“好像又不是…“
再一睁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后背有些湿,她想伸手摸摸,却动不了。
一转头,看见江遥也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
此处暗无天日,只能看到周围似乎是一片片的钟乳石。
她想起,刚刚是在洞口被迷晕了,难道这是在洞内?又是谁把我绑起来的?洛姬?
”江遥,江遥,醒醒!“
江遥没有被叫醒,莫容和也没有继续叫下去。因为她听到,这洞内,有脚步声!
潜意识告诉她,来者是敌非友,她可不想任人鱼肉,试着躺在地面,挣脱绳索。
她被麻绳捆的密密实实,像个粽子,寻常人被这样一绑,是绝对无法挣脱了。
她凝神蕴力,也没挣脱!
真不妙,她想,不知刚刚吸入了什么,浑身绵软脱力,灵力也不凝聚。
哎,这漠北真是奇哉怪也,只是她粗心大意,真当自己是来游玩的了。
洞中闷热潮湿,来人一身白衣,面具挡住了他的模样。
他抓住莫容和的手腕一探,即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想不到,你这般年轻,灵力却着实惊人。幸好我的绳子也不俗,勉强能把你困住。”
“你是谁?”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谁,平白无故,抓我的灵灵。又在我洞口徘徊许久,意欲何为?”
莫容和方才看清,那一团雪白的兔子被眼前人抱在怀中,与他的白衣融为一体,顿时没那么紧张了,答道:“灵灵,这兔子吗,你好啊,灵灵。”
男人哈哈大笑,放下雪白团子:“你们、干什么的。”
莫容和答道:“既然你能探知到我的灵力,想必同为玄门中人?”
男子哼了一声:“玄门中人?我最烦你们这些人了。某常年在洞中,即便不谙世事,也知道你们做了世家走狗。”
莫容和不欲与他辩驳,只道:“你也看出来了,我年纪不大,我能决定得了?”
男子道:“莫废话,来我的洞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莫容和诚恳道:“只是想看看兔子哪儿去了。”
男子道:“既然喜欢灵灵,你们姐弟就留在我洞中,看个够吧。” 说罢,转身离去。
不是吧?莫容和看着洞内湿滑,无处借力,即便自己能挣脱绳索,也没办法从那又高又窄的洞口出去。
既然男人暂时无意伤害他们,想那么多也无用,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眼前还是一样幽黑,身上还是一样五花大绑着,她被绑的浑身已经气血不通,身上想来也尽是勒痕。
被绑这么久,江遥怎么样了?
她连忙扭头去看,只见江遥靠着石头,坐在她身边,低声道:“对不起,师父,都怪我…连累您…”
莫容和笑了笑,道:“怪你做什么,人生嘛,随遇而安喽。”
她继而道:“何况,有师父。“ 紧接着,她身上的绳索被猛然冲出的灵力崩断,莫容和顿感浑身轻松。
还是得好好睡觉,才有助于灵力恢复。
江遥眼神一亮,道:“师父果然厉害!“
莫容和道:“那是自然。“ 说罢,起身便走。
江遥还坐在地上,一愣,待莫容和走了几步,才道:“师父你…不帮帮我吗?“
莫容和见他的样子,有心逗他,于是道:“那你不乖乖求我?“
师父他可以叫得习惯,但求人是万万不习惯。一闭眼,往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旬氏求他赐血,百姓求他收服妖邪,他的广寒殿下跪着一众或人或妖,惟他是尊,又各有诉求,他习以为常,亦不感到快乐。他记忆里已经不知上一次求人是在什么时候了,或许是流落街头时、或许是和娇姨艰难生活时…
求人对他是这样一件难事。或许对着陌生人,还可以随口乱说,没有多大心理负担,但对着师父,他说不出,怎么也,说不出…
何况,上辈子,他对莫容和只有乖乖听其号令,唯师命是从,从没有什么事,会求到师父。或许,如果他真有事相求,师父能把他打个半死,再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江遥扬着小脸,看起来委屈又无辜,道:“师父,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