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救赎的成与否》一只笑掉头的鬼

8、第 8 章 第二安全区

　　神像被毁是意外，司秋先前怀疑过这“不对劲”的雕像和神子的异能有关，可它在战斗中被击碎就是另一回事了。
　　神子撇了司秋一眼，迈步向外走去，没管后面时刻准备应敌的宇晴。
　　宇晴看向手中被威胁的神侍：......
　　神侍抬手，从袖中掏出了匕首：“神子大人的力量与安全区的安危息息相关，你们可算是摊上事了。”
　　听见这话，宇晴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神子离开的背影。神侍抓住机会，猛地从她身边挣脱。
　　看着提刀来杀的宇晴，神侍无奈道：“首先，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的。”
　　“神子的能力的确不是所谓‘祝福’和‘治疗’，事实上，他的异能【异神的凝视】是诅咒。所有靠近他的人都会因为被动诅咒倒大霉，才需要我们这样的净化系中和效果。”
　　“这片安全区的原理也很简单。”神侍注视着门口，“神子诅咒了这片区域，让世界以为这里‘死’了。”
　　--------------------------------
　　安全区的建立至今是个迷。每个安全区似乎都有自己躲避天灾的方式，有物理防御自然也有些玄妙的。
　　最有代表性的还是澳洲“浮空岛”第三安全区，那里直接整个岛屿“飘了”，告别大地去远航。
　　照这样说来，第二安全区选的就是一种玄学方式，用诅咒对抗天灾。
　　古无相抬起头，仰望这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阴沉下来的天色。乌漆嘛黑的阴云团中，隐隐可以见到几道雷光闪过，划亮了第二安全区的天空。
　　这叫什么，以毒攻毒吗？
　　身边，街上空无一人，异能者们的感知往往比普通人灵敏许多，早就躲进了屋子里。
　　但无论是多么迟钝的人，面对这一情景也总该认识到--这里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佳佳拉住了古无相的袖子，从顾佑身后探头看着他：“是要出什么事了嘛？”
　　“嗯。”古无相略微弯腰，牵起了她的手，“没事，会过去的。”
　　他如此相信着主角团。
　　--------------------------------
　　《灰暗辉煌》中，并没有写到这一段。
　　事实上，关于主角在第二安全区的故事描写都极少。主角他们潜入教堂时便不巧被神子发现。找到实验室后，主角他们就遭到了追杀，在安全区级别的通缉令下不得不撤离，连安北都没救出来。
　　这么可怜的主角团怎么就成了“拆迁办”呢？叶宿白略微感到头疼。
　　眼见着安全区都要逝了，没人还有心情喝酒享受生活。叶宿白索性关了店，收拾了些东西往外走。
　　在阴沉的天色下，人们感到了无尽的危险与恐慌。第二安全区的几百外城人团团聚在进入内城都门口处，要求守卫人为他们提供解释和保护。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叶宿白不喜欢和太多人聚在一起，他默默地找了个台阶坐下。
　　女人和孩子的哭喊，男人的怒骂，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平日里人们心照不宣维持的宁静。在外城中的普通人不如异能者们强大且“优先”，但他们的数量却是异能者的几倍。
　　几个守卫根本拦不住躁动的人群，更何况他们中的不少也是普通人。
　　人群浩浩荡荡地涌入了面积狭小的内城，围住了神堂。在他们的认知里，异能者们往往有优先待遇，最中心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人多力量大”这个理念被人们坚信，他们不再顾及规定和秩序，跟随着人流呐喊示威。
　　叶宿白没有参与这样可怕的从众活动。
　　现在的一切，似乎都只能靠那个墨色衣袍的青年了。这里是他的安全区。
　　--------------------------------
　　司秋紧跟着神子冲了出来，透过门窗的缝隙，他也看到了疯狂的人群。神堂中，神子正跪在破损的神像前，企图修复。
　　第二安全区里并没有修复能力的异能者，而不断加深的黑云和已经开始震颤的土地早已等不了多久了。一道闪电劈下，引起人们阵阵惊呼。
　　神子紧抿着唇，早已维持不住微笑，手都有些发颤。
　　司秋渐渐走近他都没有察觉到，手里清拢着黑色神像的碎片。
　　“你......”司秋看向外面涌动的人群，只好放下了先去对神子的敌视，“这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神子自嘲般扯了扯嘴角，“我真是失算了，没想到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你们毁掉。”
　　“我的异能是神学向，需要寄托于信仰而触发，与‘神’进行沟通借用力量。”
　　“我曾凭借这里百来人对神明的祈祷在第二安全区这片区域上覆盖了一片极浓郁的死亡诅咒，并用三位神侍净化的异能从中调节，中和出了这样一片宜居的小镇。”
　　神子甩掉了手中的碎片，站起身：“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只是它累了，想要毁灭这一切。浓郁的死亡象征着生灵的毁灭。你我都逃不开死亡，只要是有生命的地方，天灾就会降临。”
　　“......对不起。”司秋和宇晴等人已经说不出来什么别的了，他们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道歉一个选项。
　　“没事。”神子强勾起了一个微笑，“这是被我拖延了一年的死亡，也该来了。”
　　“有希望的。”一直未曾开口的安楠，忽然出声，她牵着安北的手，转达着蓝发少女的想法：“安北预测道了未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能活下去。”
　　神子略微怔愣，他转头望向了门外，被他庇护了一年的人们。
　　那些人身上，不仅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有对生的祈求，对他的信任。
　　“你的异能是需要神像进行强化是吗？”借着雷光，神子看到司秋的淡金眸子映着一丝光，“如果我能模拟出一个近乎一样的呢，试试吗？”
　　“好。”
　　--------------------------------
　　神堂内的人达成了和解，神堂外的人群却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不知是谁先大喊了一声洪水，人们纷纷望向远处，先前淹没了沿海城市的水又开始了上涨，蚕食了丘陵，已经触及了小镇边缘。
　　灰暗的天色下，浩浩汤汤的海水犹如烈马奔腾，倒灌进房屋。
　　“别慌--”有个年轻人爬上了附近的院墙，“洪水来了，不做些什么大家都得死--”
　　顾佑忽然出声附和：“不想死就都听着！”
　　嘈杂的人声在几声呼喊中渐渐小了，伴随着狂风呼啸的声音，人们注视着院墙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听着，现在水还没漫到内城，现在神子救不了咱们，咱们就得自救。现在，都让女人孩子站中间，壮年和有异能去外面防着！”
　　大难当头，不愿的声音倒是小了很多，在年轻人的指挥下，人们渐渐分好了队。
　　说着和做着到底是不一样的。正如这只小队一样，明明水流进来了，却还是忍不住后退。
　　“让一下。”古无相喊了一声，拎着一个沙袋跑过来了，“先堵上。”
　　这不是什么难活，几个人也开始犹犹豫豫地去做了，可是还有人后退。
　　古无相没再劝说，实际的行动往往更能起到领导作用。他身材瘦弱，却不要命似得搬。
　　“注意安全。”顾佑提醒着他，一边搬运一边在手上凝出了几缕火苗，扔进水里。这种特殊的异能火在水中依旧燃烧着，起到了微弱的蒸发效果。
　　古无相看着这些火苗，神情晦暗不明：“不想用就别用了。”
　　“能用就用呗。”顾佑笑了笑，“有没有感觉像咱们刚认识那天，一样的洪水和救灾，当时我就觉得你......”
　　他剩下的话声音小了些，被淹没在水刘拍打着墙壁的声音中，被风刮散了。
　　古无相扭过头，望向身后神堂的位置。
　　那里有佳佳，有神子，有主角团。
　　还有人们对抗洪水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群体搬砖（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