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你很久了》九木森

24、新的约定

　　十二月愈发严寒，劲厉的寒风刮在脸上都会感到微微刺痛。

　　大家并未因此就放慢脚步，都在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临近期末，课程安排越来越紧凑，体育老师和微机老师经常性的生病，各种小测试也多了起来。

　　有不少人都在后悔报名了节目，认为太耽误时间了。也有人乐在其中，利用排练时间喘口气。

　　宋眠的个人节目和他们班的班级节目都顺利通过了海选，接下来只需要为了月底的元旦表演作准备了。

　　宋眠在网上挑了几套衣服，打算表演时候穿，他截图发给江楹，请她参考一下哪套最合适。

　　楹：我觉得都不太行，你唱的那首歌曲调就很轻快，穿的青春洋溢一点吧，阳光开朗大男孩？成熟不是你的风格。
　　没回就是在睡觉：大冬天的怎么洋溢，都要冷死了。
　　楹：也是，不过听说后台教室会开空调，也就冷上台的那几分钟。
　　没回就是在睡觉：还蛮人性化的嘛，那行，我重新看几套衣服。
　　楹：ok

　　待宋眠选好之后，时针早已指向11。

　　又和江楹讨论了一番，最终下单了一套简单的搭配。如同大人所说，“你们这个年纪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无需过多点缀，就已是最好。

　　过了几天快递到了，宋眠迫不及待地戴上嘻哈风十字架叠戴项链，衣服脱的只剩一件有小logo的白t，穿上美式复古街头风的红色宽松格子衫外套，连吊牌都没来得及剪掉就跑去敲林昼家门。

　　经过客厅时被宋母瞥见，训了他一嘴：“你这死孩子大冬天穿这么少出门要去公园当冰雕啊。”

　　宋眠溜得飞快，耳朵自动屏蔽掉宋母的咆哮。

　　走出家门就感受到了刺骨寒意，他又是敲门又是按门铃的，不停地原地踏步维持最后一丝温暖。

　　开门的是林父，看见宋眠的穿着也是被震惊到了。

　　宋眠向林父打了声招呼。

　　“哎哟快进来，去林昼那屋吹空调去，他房里暖和。”

　　宋眠点点头，径直来到林昼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而入了。

　　林昼正站在电脑桌前，跟着视频教学练舞，宋眠的突然闯入先是让他被吓了一跳，不出三秒他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镇定地关心道：“怎么穿这么少？”

　　“我不冷。”宋眠站在林昼面前原地转了个圈，提问三连， “帅不帅？好不好看？适不适合我？”

　　“帅，好看，适合你。”林昼默默调大空调风速，开了辅热功能。

　　“我打算元旦表演的时候穿这套，诶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下吧。”穿上新衣服的他格外欢愉，用手机播放音乐，抄起林昼的保温杯当作话筒就唱了起来。

　　“……
　　知道你收到上榜的通知单我的心里就变得很乱
　　不知为你而高兴还为自己忧愁
　　只好就放你走
　　不明白不明白
　　为什么我不能放得开
　　舍不得这个爱
　　你是一生一世不会了解
　　我明白我明白
　　在我心中你永远存在
　　或许你会有一天怀念可是我已不在”

　　宋眠唱得十分投入，林昼也全神贯注地认真倾听，猛然间想透了点什么。

　　他想他明白宋眠所说的“压力”了。

　　林昼为他的表演鼓掌，精确地说出宋眠想听到的夸奖。

　　随后，他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郑重道：“这些天我思来想去，怎样才能帮助你缓解高考压力，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从元旦表演结束后的第二天开始，我会监督你学习，全面监督。周五周六周日任你挑选哪天的下午，我来找你，亦或是你来找我，我给你补习。书读得多了你就想得少了。”

　　林昼面无表情，说得掷地有声，宋眠寻不到一丝拒绝的余地。

　　宋眠打心底里认同林昼的说法，追根溯源来讲确实是他读书不比林昼用功，才会引发此般担忧。但他同时又很苦恼，苦恼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努力会不会有好结果。

　　林昼注意到宋眠脸上的微表情，继续说出他早已打好腹稿的台词，不同的是这次的语气中含有一丝恳切之情。

　　“我希望你能上个好大学，将来拥有更璀璨的人生。我也希望我们能上同一所大学，收到同样的录取通知书。我真的很自私，我知道这种为你好的心思其实是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让你消化承受，但我依旧想你能为了我坚持一下。好吗？”

　　宋眠用力摇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泽，由衷道：“不自私，一点也不自私。读同一所大学不只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我向你保证，剩下的一年半里我会坚持的，再苦再累也会。”

　　林昼微微一笑，面上是欣慰的、愉悦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记住了，你不许反悔。”

　　被气氛所感染，终于吐露出真心的宋眠也笑得很甜蜜。

　　手机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他们打开手机，是江楹在他们的六人小群里提议圣诞节要不要团建。

　　楹：平安夜在周五，圣诞节在周六，你们哪天有空？
　　怀吟：星期六吧，星期五我得去给小孩子补课。
　　张扬不张扬：我都可以，那就周六吧。
　　湿巾：周六+1
　　没回就是在睡觉：+1
　　？：1
　　湿巾：提问，我们那天干嘛呢？
　　张扬不张扬：提问，能带人不，顾卿，你们都认识的，人多热闹。
　　楹：emmm我们可以一起租个民宿煮火锅吃，然后一起玩点游戏，再然后各回各家。
　　楹：能带，正好我也想带个人来给你们认识认识。
　　怀吟：那个人我们认识吗？
　　楹：你们不认识，不是我们年级的，是高三的。
　　没回就是在睡觉：江姐你有情况啊。
　　湿巾：男朋友？？
　　楹：嘻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在群里详细地制定了一下当日计划，聊妥了便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林昼忽然想起和陶艺店老板约定的时间正好就是圣诞节那天，他向宋眠解释那天下午的行程他就不参加了，晚上再去，委托宋眠到时候替自己向大家说一声。

　　林昼没细说是什么事，宋眠也就没多问。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得有个人空间，如果不是私事的话林昼自然会告知，不能说的事，那他自然也会很有边界感的不去过问。

　　宋眠应下了，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到场。

　　临走之前，林昼为宋眠披上自己的羽绒服，宋眠刚张嘴，林昼就出声打断他。

　　“楼道的风也是风，至少在我知道的情况下，绝不会让你挨冻。”

　　宋眠讪讪而笑，乖乖地穿上他的羽绒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