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皇上……”
“又是左相？朕不见！他烦不烦，五天里到来了七八回！”一拂衣袖，将几本奏折扫倒在地，“跟他说，和亲的事朕自有打算，少了一个瑞亲王还有我成德王朝千千万万好男儿，难道还怕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奏折滚到太监脚边，吓得他立时跪下去，恭恭敬敬地捡起来，拍干净了低着头摆回案上，又退到一边，小心翼翼道：“皇上，这回不是左相，是乔侍卫求见。”
顾宸笔下一顿，嘴角带笑。“宣。”
乔逍枭着一身白衣，带着山林清新的味道，踏着午后的日光步进御书房，跪地俯首：“卑职乔逍枭幸不辱命，已将瑞亲王平安带至右相处。”
顾宸摇摇头：“是前瑞亲王和前右相。以后这世上只有顾倾和慕容渐。你不必那么拘谨，叫他们名字就好。”又问道：“他们两个和好了罢？”
想到那两个人，逍枭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卑职也说不清楚是否和好……。”
“哦？”顾宸一副兴味盎然的表情：“又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给我听听。”
“瑞亲王……呃，卑职是说顾倾，一见慕容渐就是好一顿打。”
“小七从小就是这脾气，这辈子怕是改不掉了。”顾宸抚着暖玉琢成的笔架，“见了慕容就特别的任性。等到慕容真的发了脾气，又放下身段去道歉，不然就是死命地撒娇装可怜。还好他看上的是慕容，若是别的什么人，哪里受得了他。就算受得了，我也放不下心。”朝窗外怔怔看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你继续说。”
“慕容渐毫不还手，只是在他发泄完了休息的时候乘机偷亲了一口。然后顾倾跳起来，继续单方面施暴。不过这次没打多久就累了，被慕容抱进了屋。”
顾宸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小七的事，终于算是圆满了。”又倏忽皱起眉头。
“只是……没了瑞亲王，谁去和那南疆的公主和亲？”
“我登基不过几年，民心还不稳。南疆国力与成德不相上下，或许还略胜于我们。这几年他们倒是规矩得很，现在又主动提出要联姻。相邻之国能和谐共处，甚至是真心结盟，于两国人民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现在的局势你也该是清楚的，我也就不多说了。”顾宸伸手去揉眉心，似要把万千愁绪都揉散揉碎：“只是小七跟着慕容私奔了，这人选便有些难办。乔侍卫，你倒说说看，该派谁去和亲？”
私奔？分明是你把人捆好了送过去强买强卖的，虽然这货物和买主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高度配合……乔逍枭在心里叨叨着，面上仍是恭敬顺服地：“卑职不好干预政事。”
“这不算政事。”很随便地摆摆手，“我们就唠唠嗑。”
“……那卑职便与皇上唠唠。”乔逍枭在脑中过滤了一遍朝中适婚年级的男子，过了半响，方才道：“卑职无任何人选可提供给皇上。”
“一个也没有？”
“要能与公主和亲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低，除去瑞亲王，朝中没有其他亲王，皇上也尚未有子嗣，便只能从大臣中挑选，而且至少得是一品官员。而我朝正从一品官员几乎全是前朝老臣，均已婚配，而子嗣又年幼。唯一一个年纪官位都符合的便是慕容，又已经辞官……私奔去了。”
“分析得有理。”顾宸点点头，又凝眉思考了一阵。
“其实……只要是人才，也不必拘泥于官位嘛。”
乔逍枭眼观鼻鼻观心：“皇上所言甚是。”
“如果有人文武双全，是我成德的良将之才，又与公主年纪相当，便是官品略低，甚至是侍卫之类的，也是可以考虑的嘛。立时提拔，也不是不可能的……”有意顿了一顿，悠悠问道：“乔侍卫，你说是不是？”将侍卫两字念得极重。
他只觉背后冷汗泠泠。“……是。”
见他紧张，顾宸弯起嘴角：“不知乔侍卫是否定亲？”
乔逍枭不语。
“我记得是不曾定亲。只是……”再一顿，“不知乔侍卫可有心上人？”
还是不语。
“怎么不说话？若是不说，我便当你是没有了。若是没有，那便由你替小七去和亲罢。”
乔逍枭依旧维持了跪地俯首的姿态，低低回道：“卑职不娶公主。”
“怎么，连公主也看不上？我可听闻她是出了名的花容月貌，性情也是温柔可人的。”故作惊讶地，“乔侍卫为何要拒绝？”
“你明知道为什么！”乔逍枭终于不耐地大声吼起来，蓦然抬头，竟已是红了眼眶。
顾宸叹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哭，小孩子似的。”
他又把头埋下去，暗中胡乱抹了抹眼泪。
“好好好，依你依你，不娶公主。”柔声安慰道，“只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成个亲了。我替你做主指婚，你看如何？我知道一人，与你最是相配。”
“我不要。”赌气似的，连卑职也不说了，只觉心中无限委屈。这个人，到底什么心思？逗也逗过了，亲也亲过了。这时候倒要替他指婚！
“真的不要？这个人可是肖想了你很多年了。”
他微微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嫁不嫁顾宸？”
“不嫁。”
乔逍枭慢慢抬起头来，面上还是湿的却已经带上了笑意：“娶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