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存在 ...
-
“砰！”——
“《死后会升入极乐的五大表现》这是什么鬼?”指着手机新出的消息不解道。
作为新时代唯物主义青年——宁子决拒绝一切故弄玄虚。
记得在某个平静的星期六，宁子决一看手机余额22.5，再看了眼日期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顿时放下心来。恰好，下午有一个朋友邀他看电影，他没说是什么类型的，宁子决也没问是什么类型的。。。
等到两个人都进了片场，开始也没猜到会是恐怖片（鬼片）开篇还正常后面鬼出来了宁子决一下就站起来了而一旁的朋友已经睡得东倒西歪，刚好那个时候流行说电影票买的是入场券可以换别的厅于是宁子决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窜到隔壁厅看小清新爱情片。至于剧情什么的宁子决早忘了，可他始终忘不了那个时候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只有他一个人夹在小情侣中间。
至于那个朋友从头睡到尾，鬼片结束还没醒直到宁子决又回去把他喊醒才醒的。
越千秋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眼睛却还看着手机。
下一秒，越千秋手一顿，浅褐色的眼眸盯着那一则新闻资讯，没有出声。
“不是，越千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说着宁子决凑到越千秋的旁边，看了眼他手上的手机。看到了熟悉的字眼，宁子决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说：“你看这个啊，十七岁少女失足坠楼。这个不就是这两天的事嘛，我听说是学习压力大在天台吹风，风太大就无意坠楼……”
说到一半宁子决就止住了，
越千秋瞥向旁边的宁子决
“怎么了?继续说啊。”
宁子决认真的端详起越千秋，手捏着自己的下巴
“你不对劲，没见过你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
“好奇。”
越千秋目移别过眼去，“稀奇，不过也确实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很快就有人说是因为她长期遭到校园霸凌受不了了才跳楼的。”
“哦。”
宁子决偷偷督了越千秋一眼，“那个女生和你有关系吗？”
“不是，朋友的朋友。”
“哦。”宁子决知道结果后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打了个哈欠。
“昨天几点睡的?”越千秋抬眼对上宁子决心虚的眼神。
宁子决转头麻利地爬上床，
“反正比昨天早的啦”
虽然就早五分钟，宁子决心想，但通宵到六点的宁子决真的困了。
“我补觉咯。”
说完宁子决闭上眼。
越千秋没有说话，黑色外套的左口袋随着转身动了动。越千秋看了眼睡觉的宁子决朝卫生间走去。
一片昏暗的环境下，最中间那里有不知道哪个尸体上的头骨。
而头骨下，有一个白色长衫和黑色长衫的“人。”
“江之漱，你在干嘛。”穿白衫的不满地看向面前蹲在那儿玩弄绿色火焰穿黑衫的。
江之漱懒懒回头，搭在脖子上的手也收回来了。
赤红的眼眸看了“白衫”一眼就收了回来。
“段青深看不出来吗，在遛鬼。这只小鬼真没意思，我还没放出点鬼气就跟着我的手指跑，没脑子一样。”
话音刚落，江之漱像是才回过神一样，探查起这只小鬼。
“这只鬼少了一魂。”段青深抢先答到。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江之漱转头不满地看向段青深。
“你，又，没，问。”
一字一句说到。
段青深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眼底似有化不开的墨色，直勾勾盯着江之漱。
“诶，黑无常知道吗？”
江之漱原本赤红的眼眸此时浮现起嗜血的杀意。
段青深平静地看着，
他乌黑的长发被甩在后头，前面的碎发隐隐有些遮眼，骨节分明的手抬至眼前“嘣。”
时间在一瞬停止了，段青深笑着走到江之漱面前拎起那只小鬼。
“嘣。”
又恢复正常了，
江之漱直勾勾盯着段青深
“段青深你欺负我。”
“没有。”
“你就有。”
江之漱郁闷地抓了把前面的碎发把它们顺到后面去了，露出惨白的皮肤，赤红的眼眸充斥着不满。暗黑色的长袍随手臂的动作滑至手肘处。
“白无常知道了。”
“有区别吗？”
“别想了。”
江之漱突然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偏头“啧”了一声
段青深也偏头又对上他的眸，轻声问：“怎么了。”
“哦没事。”
突然凭空闪现一扇门，那门金纹勾出不知名的符咒，带着古朴的厚重，以及没来由的一股杀意。
段青深：“诶”
江之漱：“门开了。”
段青深阴沉地盯着那个通往“鬼际”的门。
从门口走进了一个人?
不是，
是鬼……
段青深上下打量起门口的鬼。
乌黑的长发绑在后头，较长的刘海有些遮住眼，不可忽视的是那一对暗绿的眸。黑色高领外套遮挡住了脖子往下惨白的皮肤。
“新来的?”
江之漱上下打量一番
江之漱歪了歪头，赤红的眸上下扫视一回。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段青深，
“这家伙很弱诶。”
段青深没什么感情的白了江之漱一眼。
“你是新来的驱鬼师?”
段青深嘴角勾起个嘲弄的笑
“是，我是越千秋。”
“黑白无常没有告诉过你，在这个“鬼际”谁才是领主吗？”
江之漱不怀好意道。
越千秋没有应声，
“出去，关上门再进来。”
江之漱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指着门，灰白的长甲如同利器正对准着越千秋。
越千秋没有动身，“我是来拿新到的鬼魂的。”
江之漱摆摆手：“关我什么事？”
局面僵持不下时……
突然门又开了，
“大家都是鬼，搞什么呢。”
此时门口又出来一个“人”
看清来人，江之漱率先告状：
“鹿竹，段青深欺负我！”
江之漱低头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层次分明的短发，朝两边的八字刘海，有一缕够不上搭在左眼那，惨白的脸上，金色的眼眸没好气白了一眼。
“段又不是你。”
段青深适时插嘴：
“江又想吃小鬼，这次我拦下了。”
鹿竹敷衍道：“好棒棒。”
段青深：“嗯！”
完全被忽视干净的越千秋正欲开口。
好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朝段青深看去。
段青深抬眼对上越千秋的眸，在一瞬间越千秋好像看到段青深的左眼变得不一样了。
还没有等来得及思考，隐隐察觉到空气波动。
下一秒越千秋怀里凭空出现了一团青色的火焰
“拿到了就赶紧走。”
段青深说着，挑挑眉似是不屑。
越千秋没有吱声，只是低下头平静地看向那团鬼火。
越千秋情绪纷乱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刚刚到底是什么？
身侧的鹿竹也没有过多辩解显然是赞同这样的说法，另一边的江之漱便更不用多说，歪歪头赤红的眼眸流露出嘲讽的意味。
“好好珍惜你第一次的任务。”临走之际鹿竹提醒到。
转瞬间空间扭曲，下一秒那三只鬼消失了……
越千秋抬起头，灰白的瞳仁死寂地盯着这片鬼际中央的头骨处。
他缓步走上前，
还未等越千秋走近，那团鬼火雄雄燃烧起来，青色的火焰包围住了越千秋。
在这片“鬼际”形成了另一个空间。
如同白盒子的封闭里，越千秋悬浮在半空，身后的长发甩在后面。
空间的深处隐隐走出一个身影。
“你好，我是叶文纪……”
一道女声缓缓响起。
直到深处的迷雾散尽，她浮现至眼前。
眼前少女与生前来说，皮肤更加惨白，披肩的短发变得更加毛躁杏色的眼眸没了些许光彩。
“你好，我是纪文叶，至于我的死是一个谜。”
纪文叶停顿了一会，又说道：
“我记得那天，我在天台吹风，突然就像鬼附体一样，然后我就死掉了。”
越千秋抬眼没有什么表情地盯着纪文叶，“撒谎，理由好歹编得好听一点吧”
越千秋左边的大口袋不知是因为风还是什么微微晃动。
“你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告诉我。”
纪文叶低着头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
像是遇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纪文叶弯腰笑得一抽一抽的。
下一秒，
纪文叶猛然抬起了头，惨白的双手尖锐的银白指甲朝着自己的头用力一掰。
纪文叶嘴角咧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尖牙牙龈处充血，红血丝如同盛开的花充斥在瞳孔处，死死瞪着越千秋要掉出来一样。
“我跳楼的时候头就是这个朝向的呢。”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
“纪文叶，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叫林今阳。”躺在草坪上的少女用外套遮挡住了脸。同样刚测完800米的纪文叶喝着水，不时应和两句眼睛却一直盯着林今阳。
阳光很是刺眼，纪文叶照着有点不舒服，低下头。
林今阳突然“腾”的一下起来，纪文叶抬头看着手中的水瓶。“纪文叶，你成绩怎么样?”
林今阳眼睛水汪汪地望向纪文叶。
“还不错英语和数学还好，政治较差。”
林今阳伸出手拍拍纪文叶的肩
“我刚好政治好，数学英语差，你能教我嘛。”
纪文叶没有拒绝，淡淡说：“好。”
“纪文叶，你想选什么啊？”趁着放学收拾书包的间隙，林今阳背着书包等着纪文叶。
纪文叶低着头开口：“纯文吧。”
林今阳有一瞬间的错愕，又打了个马虎眼道：“可你的理科不是更好吗？”
纪文叶没有开口，嘴绷成一条直线。
林今阳见她没有开口，“也是，理科这种到后面越来越难……”
纪文叶抬头，打断道：“不是。”
“什么？”
“我如果真的想要选，再难我也会学下去，我选纯文是因为别的。”
林今阳愣愣的点点头。
“纪文叶……”
“纪文叶……”
“作业写了吗？纪文叶”
“好无聊啊纪文叶”
“……”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年过去了
在新年来临的那天凌晨12：00，林今阳左右闲着无事
打开了和纪文叶的聊天框，卡着点在凌晨12点发出了新年的第一条消息
阳阳阳：［新年快乐］
阳阳阳［语音2"］
“新年快乐”她那边没有什么环境，寂静中林今阳但声音很真切。
纪文叶躺在床上，回给林今阳消息。
叶叶叶：［新年快乐］
纪文叶也想给他发条语音，可外面的声音很嘈杂。纪文叶缩在被窝里，但对于外面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叶叶叶：［不方便给你发语音］
阳阳阳：［没事啊］
纪文叶将手机熄了屏，平静的看着天花板，眼里没有聚焦的点……
夜很静，外头的雪飘着。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仿旧的街道上，林今阳背着书包低下头，朝前走。
“林今阳，你家也往这边走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今阳有些诧异回头，发现跟在后面的纪文叶，点了点头。
林今阳有些疑惑
“是啊，你也往这边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最近，在这边。”
林今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在昏暗的灯光下，前行的路被拉得好长，她们没有说话。
从此每天无论是班上还是回家的路上，林今阳和纪文叶一直一直走在一起。
“子安，这就是你之前学校的那个哑巴吗？”
身边的小跟班道。
为首的女生点点头，“纪文叶，我来了耶？”
围在厕所被波了脏水的纪文叶没有说话，她只是低下头，保持沉默……
只有沉默，才能让她们尽快失去兴趣
厕所的门依然紧闭着，无论是哪一次，门都是紧闭着……
往日的记忆如同猛蛇缠上纪文叶。
尧子安见她没有应答，上前揪起她的头发，迫使纪文叶与她对视。
“纪文叶，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么装可怜啊。”
“砰……
砰……”
有人在撞门，不一会门被撞开了。纪文叶余光瞥向门口，那是——林今阳。
林今阳看到纪文叶的一瞬，瞳孔猛然一缩。她们遥遥看了一眼她没有问，她也没有答，纪文叶低垂着头，只不过在下一秒林今阳与尧子安她们纠缠在一起。
纪文叶安静地低着头，眼泪流转在眼眶。
“你们为什么打架?”年级主任架着一副死板的黑边方形眼镜，没有什么感情道。
林今阳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没有应答。
反倒是尧子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老师，举报林今阳同学校园霸凌纪文叶同学。”
…………
“然后就没有了……我生病在家，我的父亲私了这件事……后面她出车祸死掉了……”
听完这些的越千秋不由笑了，嘴角微微勾起，瞳仁里闪烁着另一副面容。
“林今阳，又或者是纪文叶你们的故事每一次都不一样呢。”
话音刚落，纪文叶好像懂了不甘地朝越千秋扑过去。越千秋朝后退着，风吹动着他的外套，扎住的长发被风吹成几股。
突然，越千秋左口袋闪出一簇鬼火……
“小纪，你来找我了。”
出现在纪文叶面前的鬼，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青春靓丽，却还是那个纪文叶再熟悉不过的脸。
“林今阳！”
林今阳没有回答，只是走近纪文叶将她的头复原，手抚上她的脸。
“小纪。”
“驱鬼师，我答应你的，只要见到她就告诉我的故事。”
林今阳转头对着远处的越千秋道。
缓缓开口：
“我的故事……”
如同石子掷进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故事缓缓展开。
我是林今阳，在往前的16年。我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十岁时陪我一起长大的猫咪被车祸碾死，我在旁边静静看着，没有悲伤与痛苦只是一股平静。十四岁时，养育我长大的爷爷奶奶也因为车祸去世，那场葬礼上我的父亲母亲哭得很伤心他们的眼泪，对于我而言有些讽刺。我像是局外人漠然地看着一切，也许是我置身事外的态度，父母亲对我很失望。
他们用着老旧的语言规劝我，驯化我，他们开始列举两个年近80的老人抚育我长大的难处与艰辛。
对于这一切我从耳进右耳出，他们却好像一定要看到我的眼泪才肯罢休，可我哭不出来……
没法对着假惺惺的两个人流出眼泪，明明买意外保险的也是……
他们。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阳光消逝，看着日出日落。昏黄的暖阳，消失在天边……我喜欢黑夜降下来的感觉，整个房间被黑夜所笼罩，我看不见事物在我眼前流转。我第一次嗅觉到了悲伤，可是眼泪蓄在眼眶流不下来。
在黑夜中沉默有时却像死亡一样没了感觉
在那段时间，深夜又或是凌晨，我都会做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人，我感知她应该跟我一般大，可梦里的她时而真实时而虚化。最常看见的是她的背影，我追上她，却又看不清她。而当每当我想看清分辨正脸，她就如同泡沫般消散，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年，她也陪伴了我好几年。可我始终相信……
相信……
她，
存在……
我着了魔，就像是杜丽娘每每梦中与柳梦梅相会……
直到，遇见了梦中的人——
纪文叶。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了你，披肩的短发杏圆的眼。我梦中见到的人有了实体，你也许不会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的震憾。
纪文叶我想和你做朋友。
好想好想……
虽然你不缺朋友
跟你有接触是在那个800米的下午，
“纪文叶。”
你的声音好好听，你的一切都令我感到不一样。
当我问出：“纪文叶，你的成绩怎么样?”时，
你也许不知道，你的成绩我看了无数次，我只是想要离你更加近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不想要和你只当朋友，
纪文叶
我想我是喜欢你
非常非常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