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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渡学宫 ...

  •   “师弟,下山历练,怎么能不带些防身用品呢?”院内有两位青衣少年在树下交谈,其中较为年长的那个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师傅是不是说什么,剑修靠剑就行的话,听师兄同你说,那都是哄你的,你想灵剑多贵一把呀,若一次折一把,那大把的灵石就没了。”

      “那该如何呢?”年少的那个懵懂地问。

      “买符呀!保命符什么的,打不过就跑,折剑尚有丧命风险,用符却可以保你万无一失。不过前提是符箓质量要好。“他顿了顿,感叹”买符还是要去找天渡学宫的庄雨香啊。”

      “为何,聚宝阁的不行吗?”

      “聚宝阁?也行,但这哪有庄雨香的效果好呀,连师傅他们都用庄雨香的符箓呢。”

      年幼的少年若有所思:“如何购买?”

      少年微微一笑,“那你就问对了,师兄这有。保命符、火雷符等等,一套十张,只要五百灵石,这不比一把灵剑便宜?看你是我师弟的份上,只要四百灵石……”

      他正准备说下去,一把灵剑却直直飞来,横插在两人中间,只听见一人叫道:“保一!你

      谋财谋到你师弟头上了?看我不弄死你。”

      “师叔饶命!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保一利落地求饶,却控制不住地向院外跑。

      “骗你师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一脸色黑沉的男子站在保一前面,将其拦住:“拿出你的剑。说逃就逃算什么剑修?”

      “师叔,我不逃难道等着您抽我吗?”保一挤出笑来,还不如哭的好看。

      “出剑”男子举起剑示意。

      保一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出招。一时间,院内剑光交错,灵力四溢,好不热闹。

      院内的热闹丝毫有打扰到屋内的宁静。两人人面对棋盘,一人红衣散发发垂眸沉思,长睫扇动,眉眼似有化不开的忧愁,而与他相对的人却生的锐利,剑眉星目,如刚开封的宝剑。

      两人正不紧不慢地下棋。

      “师傅让我带师叔和师弟们下山历练,顺道来看看你。”崇文执黑。

      “师叔?”余三味执白,有些不解。“哪个?”

      “师祖不久前刚收的弟子,就是那黑衣的。”

      “看着比你小,不知修为如何?”余三味向窗外望去,思考几秒,问到。

      崇文剑眉都要皱成一团了,将手着中的棋一丢,棋子落入棋盘“是呀,还未及冠,至修为…”

      “怎么说?”

      “下届一斋弟子必然有他。”

      余三味轻笑说:“你不也是?”他看崇文的面色,“崇一别是难为情叫他师叔,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日久生了心病倒是可以来我这儿讨一碗药。”只一碗不能再多了。

      说着,一道剑光打到窗上,那半开的窗户便

      利落地掉了,发出一击响声。

      余三味挑眉,向崇文伸手,“不多,也就五百灵石。”

      崇文咬牙:“你到是会算,金银宗连一扇破窗都修不起?第一次见你这么穷的药修。”

      余三味笑笑不言语,崇文只得拿出一袋灵石,抛到余三味怀里,“五千,不用找了。”

      余三味在心中感叹‘玄清宗果真是财大气粗’又无奈笑笑,“金银宗也没那么多灵石可以找给你。”

      崇文翻了个白眼,也不下棋了,打算去训训师弟解气。

      待出门,便看见三个人站在院内低头望地,不出一点声音。

      保一身上满是尘土,而其余两人却干干净净。崇文拧眉看向其中最呆的那个,“月追你来说。”

      月追被点到名,恍惚了一下,说:“保一师兄卖我符,师叔就……就要打他,然后保一师兄就被按在地上,剑气打偏了,打到了窗户上。”他慢悠悠地讲完这句话,中间还因不知道什么缘故停顿片刻。

      崇文点点保一,“你,回去抄十遍门规。”

      “月追以后别轻信他人,若是师叔不打断,你就要买了是不是?”月追点头

      崇文长叹了口气,他微笑,“至于卫师叔,你做的对,就是莫要打架了。”

      卫惊风点点头,崇文知道他没听进去,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的同门们都很独特呢。”余三味出来拢拢衣袖道,“崇文让他们玩吧,我同你有话说。”

      三人得到应允后,便作鸟兽状四散开。

      余三味面色不好,“那个叫月追的弟子?”崇文点点头,“他体内灵力很多,但却呆呆傻傻的,不会控制。常意外伤人,师傅便封了他的灵力。”

      “看起来像先天不足之症?”余三味若有所思“可以试试看看,但若是先天失魂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先试着,我们下面还要去找梅五。”崇文也知这大概率是徒劳,轻轻摇了摇头,看向院内的三人,卫惊风和保一在切磋,打着打着便到地上去了,月追则呆呆地站后面看着两人。

      却听余三味说,“梅五近期不在,他去学宫了”

      “什么?去学宫干什么?”崇文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去找掌教挨骂吗?”

      “掌教又不骂他,我分明记得掌教只骂你呀。”余三味带着笑意说。

      天渡学宫位于中州中心,是上修界的一位高人创立。

      就像其他宗门一样,天渡学宫有自己的规矩,天下人只要年满十四,便可拜入学宫,听学四年。

      学宫共有八十一斋,前三十六斋为修士,后四十五斋为无灵力傍身的凡人。前三十六斋中,一斋收取此届中修为、天赋、灵力等最高的几位。因此学宫学子三千,历届一斋人数最多不过八人。其余则按修为分入剩下的三十五斋内,每七斋为一个等级,共有七个等级。

      学宫内有藏书阁,内有藏书万卷,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奇功异法的孤本。藏书阁对天下修士开放,只要是守藏书阁规矩的便可来自行借阅。

      其余规矩都十分细微,若不是学宫内的弟子,也没有去记的必要。就不用说就算是学宫内的弟子,记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此时的一斋,春色正好,段钰正在舞剑。剑气带动春风,打落枝头的梨花,霎时花瓣飘落,落得树下人满头白花。

      “段钰,好生生的为何打我头上的花,”庄雨香有些恼,用灵力将满头的花打下。

      段钰舞了个剑花,将剑收起,并不做解释,反而问:“怎么来我院里了?”

      “我院里有个男的,一直在叫我师妹,让人心烦的很。本来就烦的很……”庄雨香暗自嘟囔。

      段钰皱眉, “你不是散修吗?”

      “呵呵。”庄雨香冷笑道,“对啊,我是散修。”

      一斋的住所是由八个小院围成的圆,一斋八人按照年岁分别各居其一,庄雨香就住在段钰的斜对面。

      她领着段钰来到她的院子里,小院里花开正好。花树下站了一个男人,正着攀一枝头看花,听到有人来才慢悠悠地转身。

      他一眼便看到了庄雨香,就像是看见了星星般双眼放光,他快步来到庄雨香面前。

      “师妹,信我!师傅特地叫我来寻你。”他眼中亮晶晶的,好一副真诚的表情。

      “你说是我师兄,可我并师傅,又何来师兄呢。”庄雨香不信。

      “师傅最爱出门游历,定是那时你见过,你想想是你人领你入门,以何入门。”梅易生紧忙答到。

      “国师领我门,学的是卦象。”庄雨香有些犹豫,她轻轻转瞳,似是在回忆什么,“不过你应该认错了,国师贪财怕死,还和宫里的娘娘私逃出城了,不应该是你的师傅。”

      气氛有一丝凝固,梅易生有些尴尬“说出来不信,这确实像师父会干的事。”

      “不信。”庄雨香语调轻快,“你单凭一张嘴,我要如何信。况且国师虽领我入门,我也并未拜他为师。”

      “师妹,师傅和我说过你.…”梅易生还想说些什么,但段钰已抽剑。

      剑尖直指向梅易生,“你若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梅易生皱眉,偏头看向段钰,以一种极其平和的语气说:“你打不过我。”

      段钰不言,只是握紧了剑柄,剑尖点了点门,示意出去。

      梅易生不满道:“别那么凶。”他抬手将段钰的剑压下,“师妹若是信我,便可去掌教处寻我。那么我就不打扰师妹和同窗了。”说完转身离开小院。

      段钰见他离开,方才松得一口气,那人压住的自己剑时,分明是一点力也用不上了,只得顺着他将剑放下。

      他问庄雨香:“他是何人?你怎么招惹上的?”

      庄雨香不言,在袖中翻找。半晌,翻出一块玉佩,紫玉上雕的是尾倒游的鱼。印着玉的水头,倒像是活过来般,于紫泉中游动。

      段钰知道有些法器会摄人心魄,虽不知这枚玉佩是否也是如此,但还是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雕反了?”段钰尝试问。

      庄雨香无语凝焉,”你们剑修.….我都不想多说了。”

      “这分明与那人腰间的玉佩是一样的。”墙头有声传来,两人抬头一看,是一白衣男子倚坐在树上,腰间别支玉笛,手捻一枝折花,正透着阳光看花瓣透过的影子,那影子落在男子眼下,似是春光在偷吻情人。段钰看了几眼便不忍直视,移开了视线。而那男子却将花枝翻来覆去想看,似在比较自己与桃花熟美。

      若他此时静谧无声,那便是顶好的一副一幅美人折枝图,只可惜……

      “所以说剑修都是榆木脑袋,眼睛是无用的,当摆设,又不用心。”出口便是调侃,说话不讲究了点,他还想说下去,却被段钰打断了了,“忍冬,你学寄春一点也不像。”

      墨忍冬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也不装风流了。他跳下墙,好一张秀美的脸却阴沉无比,他黑着脸问:“你怎么是看出来的?”

      段钰不看他,明摆着不想告诉他,而是转头问庄雨香:“所以那人说的真的。”

      “不假。”庄雨香摸着玉佩,有些纠结,犹豫开口,“但我没有入宗门的想法。”

      段钰点点头,虽说散修多有不便,但也确实逍遥自在。

      墨忍冬说:“倒也不必有这个烦恼,那人就一个师傅,他师傅也不是哪个宗门的,你们三……”他用手比划了个圈,“都是散修。”

      见两人面露疑惑,他便猜到他们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梅易生,梅庄的那位卦师……”

      “卦师?什么卦师?谁要算卦?”小墙上探出一个人,只见一头如雪的白发从墙上跃下,如落雪似梨花。他皮肤白皙,仔细看去,竟是连睫毛也是白色的,浅金的瞳仁充满好奇,“你们在聊什么?”

      看见他来,墨忍冬又带上些笑,“你怎么也在呀,”又是一幅风流强调,话语中无不透露出关心,“怎么不梳好头再出来。”

      “你们在这聊天,我院又在旁边,自然是听见了,听见了,那当然要来看看了。”师诸行撩了把头发,毫不在意道,“我不想扎,不会……寄春,你来帮我扎吧。”说着,他转过身去,将后背面向墨忍冬,等着他来帮自己梳发。

      墨忍冬眯起眼,瞳色黑的发亮,嘴角带着笑意,向师诸行的头发伸出了手。

      可惜还没碰到就被段钰握住了手腕,“这是忍冬不是寄春。”段钰无情拆穿。

      “哼。”墨忍冬轻嗤一声,他甩开段钰的手,冷下了脸。

      墨寄春爱笑,性情温和,对谁都是一副好人面。而墨忍冬却相反,大多时候忍冬是不笑的,但却极喜欢学墨寄春的模样,一斋几人时常将他们搞混。

      此时墨忍冬板着脸,这张温润如玉的脸上鲜少出现如此冰冷的神色。段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没说话。

      师诸行永远在状态之外,他有些遗憾地摸摸头发,“啊好吧,是忍冬啊,我以为是寄春呢,继续讲呀。”

      庄雨香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心情了,她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况且这样下去,八个人全来了也说不完。”

      谁料,墙头又有四个人冒出来,齐声道:“别啊!”,与院中四人面面相觑。

      庄雨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天渡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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