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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杀青下工小剧场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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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关于暮霭】
月澈站在月神殿主殿外的揽月台上看着面前云海翻涌。
与青霭诞生那一日一模一样的雨后初晴之景。
一只本没有生命的云鸟因她执念而生出两世轮回,如今执念散去,也不知是否还有再见的机会。
“你在看什么?”最光阴见她独自站在高台之上眺望,给她披上了披风。
“我在看...”
此时一群白鹤从她身边飞过,鹤鸣回荡于天地之间,向着自由而去。
月澈望着它们的背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低头一笑。
“在看日落。”
原来如此。
云暮遥...云鸟即便去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也永远会思慕着主人。
【关于秘密1】
你这是做什么?
月澈举着自己的神杖,单膝点地叩在天幕之墙外。
“来请罪。”
你犯了何罪?
“九黎一族的悲剧说到底是因我而起,还有擅闯冥府,强抢命火之事,都是我之罪责。”
天道沉默的凝视着少女。
那你最大的罪,就是动了情,乱了心。
“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月澈。”
既然如此,罚你去无间永夜静思吧。
她的情也是她的罪,可偏偏这份罪,她穷尽一生都赎不尽。
也许终有一日,她为这天下奉献所有之后,神佛也不会再渡她了吧。
“您似乎偏心了。”看着月澈义无反顾的进入黑暗之中,古神回过头对着天幕之墙说道,“换做是从前,您不会有任何犹豫。必然秉雷霆之势,斩草除根。”
她一直做的很好。
古神一愣,随后释然一笑。
是啊,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当最后的天命如约而至,神明自当以身殉道,踏入那道万丈深渊,焚以神祇,照亮世界的未来。
火佛昙华,终见韦陀。
【关于秘密2】
无间永夜,没有流动的空气,没有更替的日月,入目一片黑暗,入耳一片寂静。换做常人,呆上一会便会受不了此地的虚无,陷入恐惧或绝望之中。
但月澈只是蒙上了自己的双眼静思。
神爱众生,她珍视每一条生命,亦不想伤害任何人,却总有人为了保护她或因她之故而亡。
这十二道穿过她身体的罪业枷锁,是她应受的惩罚。
君沧澜跪在天幕之墙外替她求情却被天道告知,是她自己主动要求一力承担,不再降罪旁人。
“...月主心胸之广,担得起神王之位。”
即便是无冕之王,她也是唯一的王。
【关于秘密3】
月澈受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神域,有笑她的,也有敬她的,但最后都被怀羲强行堵上了嘴。
花月神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这日,他带着一坛新挖出来的桃花酿回到花前月下,准备看看新的一天又有多少人为情所困。
花前月下,一个被世人认为充满幸福与美好的地方,入目皆是桃花。
灼灼其华,永不凋零。
可这世间有多少美好,就会有多少苦涩与眼泪。
情之一字,诲人也毁人。
“哟,你怎么来了?”花月神一打开花月庙大门,只见一袭绯衣的绝代佳人立于因缘树下。
“来一醉解千愁。”怀羲见他前来,提起手中酒坛,“明日就要回南流毓景了,不知下一次何时再见,所以想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那一坛酒可不够。你的心事,得要额外的价钱。”
“我在碧波天梅林里埋的酒都是你的了。”
“爽快。”花月神掀开盖子与怀羲碰杯。
酒过三巡,怀羲借着酒劲开始絮絮叨叨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知道天道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非要罚她去无间永夜?我说我可以替她受罚,但是它置若罔闻。九黎族的惨剧,若是注定之事,那也不是阿澈的错...我没有说灭族是他们活该的意思,但...”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靠在因缘树下,控制不住的落泪。
“好妹妹。”花月神长舒一口气,“天道它啊,已经对小月亮网开一面咯。”
“什...什么?”怀羲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这还叫网开一面?”
“当然。九黎族灭族事小,她擅闯冥府,抢夺命火才是大事。若是不罚,以后神族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虽然她心有浮屠,要她为天下牺牲自己的性命都不会吭一声。但你要知道,神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万事万物的发展轨迹,也会将原本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为了个人而破坏原有秩序,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这才是她最大的罪。”
怀羲陷入了沉思。
“哎呀,你们还是太年轻啦。”花月神猛猛喝了一口酒,“九黎族的事,是小月亮当年自己种下的因,这份果自然也要她来还,可偏偏连带着最光阴他们也入了局。最光阴是时间城的人,绮罗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二人本不应该出现在阎罗殿的生死簿上,却在这场因她而起的劫难中险些丧命。这不就正好应了我方才说的话?要不是她逆天而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怀羲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从没想过他们会死。
“虽然我也不会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二人要有个好歹,小月亮定会用尽一切办法为他们续命,哪怕是以命换命。她可是为了这两个人甘愿承受命火焚体的痛苦,所以以命换命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花月神摊了摊手,“小月亮要是有个好歹,你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一来二去岂不是要乱了套?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你们连累。我不杀伯仁,又要有多少伯仁因我而死?”
花月神说得对...
“所以啊,她的爱已经成了原罪。天道答应不抹杀他们两个,只是罚她思过已经很和善了。”花月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等过一阵子也就放出来了,安心啦。”
那好吧...
她无法将自己的偏爱公之于众,但众生皆知她这份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爱。
【关于人设】
“我的人设难道不是勤劳勇敢的小神仙吗?”
“那阿澈你可不可以再粘人一点?”
再对他们有多一点的眷恋?不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她的生命中只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首先...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设...其次...我不是那样的性格...”
“真的不可以吗?”
“少给我得寸进尺!”
这两个人非得挨骂才老实。
她宣布她的人设里需要增加一条,她是一个有脾气的小神仙。
【关于硬币的另一面-遗憾篇】
月澈坐在廊下吹晚风,手边放着一块已经啃完的西瓜,看着这片漫天红霞,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
要是她当时没有被最光阴和绮罗生逮住,等诛杀司胤之后,自己就会去往不同世界历练,直至回归云川琼庭吧。
毕竟苦境对她而言是个伤心地,不会想要久留。
岁月久长,她迟早会放下;哪怕日后匆匆一遇,她也会装作不曾相识的模样离去。
江湖风雨是非多,她又何必打扰他们?
各自有道,各自安好。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现实问题依然摆在眼前,比如:晚饭吃什么?
越想越难决定,她倒在地板上装死,打算等下问问小蜜桃吧。
【关于硬币的另一面-梦想成真但恐怖片】
月澈的所思所想通过梦境折射到了最光阴和绮罗生的梦里。
二人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廉庄过完普通人的一生,死后回归月澈体内,直至最后功成身退离开苦境,再也没有与他们相见。
神明端坐于殿堂之上,受世人朝拜,从此不再沾染尘世风雪。
她的眼中依然有爱,那是对世人的慈爱与悲悯,却再无偏爱。
她是月神,是神主;不再是月澈,亦不见廉庄。
他们追上去想要问个究竟,可她说他们只是在各自寻觅的过程中误以为在彼此身上找到了答案,因为这种错觉才产生了瞬间的停留;其实那只是他们找回本心的一环,不是并肩共行的契机。
最光阴在红尘中寻找九千胜,寻找那个与他灵魂共契之人。
月澈通过悲欢离合感受世界,找回她身为神明的慈悲与爱。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当他们回到了各自的正途,从此生死不见,各走一边。
若是放下,没有执念也罢;
若是有心,一点思念也足以燎原。
总之当月澈第二天醒来看到自己床前两个挂着黑眼圈的人时差点被吓死。
“你们俩昨晚做贼去了啊!”
“你是贼,我们不是。”
“...”对哦,她才是当过贼的那个。
“你们这样子...要是昨晚没睡好的话,再回去睡一觉?”
“那你要去哪里?”
看着眼前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她挠了挠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头毛,“做早饭去啊,不然等着饿肚子吗?”
放心了。
补觉去了。
待他们回笼觉醒,清汤鸡丝面正好出锅:一碗加蛋,两碗加肉。
而小蜜桃早已美滋滋的边晒太阳边享用着它的专属早餐。
这么好的小姑娘都不拐回去,真替梦里的自己感到惋惜。
【关于神设】
花月神出来买酒,正巧遇到了最光阴他们。
“我是什么知心大哥哥吗?”
“你可以是。”绮罗生肯定的点点头,“她从不与我们说有关神域的事。所以我们只能来问你。”
原来她不提啊...花月神摸着下巴,大脑飞速转了几个弯之后答应了他们。
“你们有没有做过梦?类似她不要你们了,抛弃你们了,或者不认你们的梦?”
二人老实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随着她力量提升,其意志折射的能力也会逐渐显化。你们本就与她的羁绊极强,哪怕她只是对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也能折射到你们的梦境中。”
花月神苦大愁深的拍了拍二人肩膀,“也难为你们了。不过无论她想什么,你们都要体谅她。月神一脉最忌讳与人结缘,情深者命短,缘浅者岁长。别的不说,她的祖母就是以命搏缘,可到头来只得了个二人双死,孤女独活的下场。所以是上天逼月神断情,不是她们想要无情。至于为什么要逼月神断情,还不是为了保住这根纯血又担着天命的独苗儿嘛。”
月神的缘,会成为杀死她们的刀。
“那我们的缘...”
“接下来就是要钱的部分了。”花月神悄悄指了指天空,“要知道你们俩能活着,除了时间城这层原因,还得是天道自己愿意放过你们才行,那理由嘛...”
最光阴和绮罗生把身上能给的钱都给了花月神,不过他也不嫌弃是多是少,将钱揣进兜里带着他们走到花月庙的因缘树下,压低声线说道:“当年她三魂相杀,比的就是神性与人性究竟谁能同化另一半。若是神赢了,从此她就只能是月神,廉庄那档子事儿也会被逐渐淡忘,你们几个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再无瓜葛。即使见面,她也就是认识你们的脸,与路人无异。当时神域开了大赌局,根本没人压她会赢,谁能想到最后是偏偏就是她的意志吞噬了神,完成了同化。啧啧啧...了不起啊...所以当时天道是想对你们下手的,但想到她继任神主后还是会忘记这些前尘往事,时间城主又是个极其护短的角色,权衡之下觉得太麻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等着静观其变。没想到她就回苦境这么一趟又被你们给逮了回去,还牵扯出她那段未尽之缘,反而让她找回了过去的痕迹...”
“你先别顾着饿,喝了继续说。”最光阴给他递了三四壶酒,唯独不给他带回来的那包卤味。
吃饭太麻烦了,哪有喝两口酒快。
花月神见这两个人是真不让他吃,自己打也打不过,只好闷头喝了两口,继续说道:“反正后来天道又对你们起了好几次杀机,全都被她给摁回去了。她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月澈,她知道自己不是神域想要的完美月神,但是月澈会做的比月神更好。就这一句话她奉行至今,倒是真没谁觉得她不配坐在那把王座上。而且比起神...她倒更像是有慈悲心的小菩萨,跟她的名字一样,‘心明澄澈,觑见琉璃。’唯独在你们的事情上她跟天道摊了牌:身为神明,她自然以天下为重,舍了命也没什么;但若是你们两个死于非命,哪怕是碧落黄泉,她也是要找回来的。再加上你们两个乱许愿,”他指了指二人手上那根因障眼法隐藏起来的红线,“天道这才打消了念头。”
“天命是她永远放不下的责任,不要和那种东西比。但除此之外,她给了你们能给的一切,包括神不可以拥有的偏爱。谁都知道她不能和你们混在一起,但都阻止不了她要这么做,如今各自心里有数却不闹到台面上就是最好的结果。若是闹大了,就算天道不出面,神域为了粉饰太平也会逼着她做出抉择。你们俩要真的在乎她,就不要让她陷入这种两难境地。”
最光阴掏出已经和玻璃珠子无异的月神之泪,二人再度回想起那间“魔盒”。
她无法振振有词的表达爱,那些华丽的词藻她也无法说出口,只能选择将自己的情感融入到一言一行中。
能给的,不能给的,唯有细细体会方知其心。
[沧海月明·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过往]
【关于希望】
月舒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己若是和兰时成亲会是什么样子?
她真的好喜欢他。
哥哥古怪又善变,明凰姐姐是个暴脾气,古神这家伙总是假正经,陵光自恋又嘴毒,混沌更是个满脑子只有打仗的莽夫。
还是她的兰时好。
只可惜...她不能和兰时在一起了。
但那是她的选择,绝不言悔。
“终于...见到你了。”
“很抱歉将你独自留在这个世界...”
月舒看到她被反噬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若月澈是自己和兰时的孩子,她会在时间城和神域的保护下长大,成为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又怎会被逼至此。
哪怕知道花朵需要风雨才能成长,但她就是舍不得。
“你有你的未来,朝着你的未来去吧。”
见到有人很爱她,月舒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就让她最后一次指引那孩子的道路,朝着那道光,奔向未来吧。
“陵光,要是你们敢欺负她,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你的。”
城主心头一动,眼角微热,不知究竟是伤感还是被她逗笑。
真是的,死了都还要威胁他,也就月舒这种难缠的女人干得出来。
兰时到底喜欢她什么。
【关于土匪】
“总感觉城主对你们月神一脉还挺纵容的。”饮岁摸着下巴揣测着,“难道是青梅竹马之情的转移吗?”
月澈没吭声,看着手里的茶杯,战术性的喝了一口。
“阿澈,你看起来好像知道理由?”
“初代月神的确是和城主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然城主很厉害,但是初代月神奉行的是...说不过就抢...”
“...”
这哪里是月神,是土匪。
【关于兰月时舒】
他们的故事很简单,简单到没有误会追杀,没有替身插足,只是纯粹的相爱。
可惜相爱未必有相守的命,他们被迫阴阳相隔。
月舒不悔,兰时无怨。
他们知道这是自己必须面对的使命与责任。
“终于...见到你了。”
兰时在一个春日里见到了月澈,那个月舒一直渴望与之相见的孩子。
她站在时间天池边等人,还时不时踢着脚边的石子,连小动作都很像她。
当二人对望时,月澈立刻认出了他。
岁月会让皮囊老去,可烙印于骨子里的风采却不会消失。
兰时,永远是那个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的春颂兰时。
也是月舒最喜爱的兰时。
“多少年了,你终于愿意离开时间坟场。”
“陵光,你还记得当年你说她年纪最小,但脸皮最厚吗?”
城主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茬,恍然一愣。
“怎么会不记得,她还非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很漂亮乖巧的女儿,要我们轮流给她当马骑。”城主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或许是她的直觉吧,但是很准。”
二人就这么对坐着,聊起了往事。
只是当时一同年少的人,一个迟暮,一个依旧。
“兰时,你为什么喜欢月舒?”哪怕明知爱这件事没有答案,但他还是问出了口。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缺点再多,心动的那一瞬间,就只能是她。何况,我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好。”
城主一口茶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心中哭笑不得。
这两个人,果然天生一对。
他们都觉得彼此是天上地下最好的那个。
兰时的消亡在陵光意料之中。
那日叙旧之时,他已经猜到了。
也好,生命于他而言已没有了意义,不如随她去吧。
正是春风起,今夜月色明。
月澈抱着冰蟾桂魄球来到时间树下将其砸碎,放出了月之菁华。
从此,他们都自由了。
“兰时,我来接你啦。”
春颂清规,兰月时舒。
-后记-
月澈翻遍了时间城与月神殿,终于凑到一些二人的遗物,将它们一同埋在了时间树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看着那一小块已经被填平的土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凡人相信:夫妻合葬,有子送终,那下辈子他们还能有缘。神族没有来世,就当我祝他们一路走好。”
月澈离开后,城主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柱香插在上头。
一路同行的伙伴,如今除了古神都已不在世间。
时间真是这世上最残忍,也是最温柔的存在。
更迭着人世,送走了青春,埋葬了暮年,却又能够令人心生期盼。
哪怕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再见的可能。
原来神也会心生妄念啊。
[沧海月明·那些他们现在才知道的往事]
【关于少年心动】
在最光阴眼里,龙五很烦人,但不是很讨厌。
在绮罗生眼里,龙五又烦人又讨厌。
在龙五眼里,最光阴比绮罗生顺眼一点点,但在他知道月澈真正喜欢的人是最光阴之后,他最讨厌的人变成了最光阴。
情敌狭路相逢,总是互相看不顺眼的。
二人打算堂堂正正比试一番。
“哼,虽然本太子依然讨厌你,但你的确很强,有资格当本太子的对手。”
谁要他看得起...
不过难得遇见实力不相上下的对手,龙五偶尔会找他们约战切磋。一来二去,他发现这两人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几个人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扯扯淡。
“其实我一直以为,月主不应该是为色所动的性格,所以第一次见到绮罗生时,心里挺愤怒的。我居然连一个小白脸都比不过。”
小...白脸...绮罗生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雪璞扇,摁下了想要爆揍他的冲动,这条龙果然烦人又讨厌。
“你为什么喜欢阿澈?她说她都没见过你几次,你就上门提亲,还嚷着要和烛龙退婚。”最光阴忽然问道。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谁。”龙五支着脸,像是陷入美梦一般说道,“那日是神主继任大典,所有神族齐聚天都,热闹非凡。当时曜主已经在日出之际完成了仪式,只等月升之时举行她的加冕礼,所以午宴过后我就溜出了天都,打算逛一圈再回去。就在日落时分的回城路上,我遇见了她。她头上戴着一支花簪,穿着杏黄衣衫,坐在秋千上吹洞箫,听起来很是哀婉忧伤。”
“你的曲子里满是思念之意,是在想念谁?”龙五被她吸引,不自觉的走过去问道。
月澈被人打断也不恼怒,放下了手中洞箫,“没有谁,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她微微晃着秋千,龙五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二人一同静静欣赏着落日熔金之景。
“这鎏金之色可真美...”龙五想起她今日穿的也是黄色衣裙,扭头问道,“我见你着杏黄衫子,你很喜欢这种颜色吗?”
谁知月澈否认了他的话,“也不是。只是...黄色是思念的颜色。”
话音刚落,她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被匆忙隐藏。
龙五听了之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这话说的真好。日落时的景色,的确很容易勾起相思之情。”
“这话不是我说的。”
“哦?那是谁说的?”
月澈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句话说的极轻,溢出唇畔的那一刻就落入风中消散。
待太阳快要沉入云海前,月澈跳下了秋千,银紫色双眼在最后一缕霞光的映衬下似有无数光彩闪烁,“我现在不难过了,谢谢你陪我看日落。”
“她那一笑真好看。”龙五说着说着就露出一个在最光阴和绮罗生看来很恶心的笑,直接被泼了一杯冷茶。
“喂!想打架吗!”
“有本事就来啊!”
那一眼,是龙五的年少心动;
那一幕,是二人追不回也触不到的时光。
月澈:其实...龙五好像也没说错,我是挺看脸的(脸开始逐渐泛红)。
怀羲:理解,不然也不能当年看见狗头面具下的最光阴就一见钟情了啊。
月澈(开始慌乱):那...那我也没这么颜控...不是长得帅我就喜欢的!而且最光阴也有很多别的优点...
怀羲(掏出一个回旋镖):听说以前有人骂我是恋爱脑,我觉得说我的这个人现在也挺恋爱脑的。
最光阴(笑眯眯捧脸):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月澈的脸瞬间从脖上红到了耳根,本就白皙的她此刻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直接把绮罗生拉到跟前,脑袋抵在了他背后。
绮罗生:啊哈哈哈,看起来是害羞了。
最光阴:她还是那么可爱,嘿嘿。
【关于梦·镜】
月澈继任神主那日,时间城主自然也去了天都。见古神与君沧澜说了两句,后者就走向月澈开始攀谈,心中不禁生出一点兴趣。
“你还真是不死心。”
“陵光,你什么时候也爱听墙角了。”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抓个正着,古神有些讪讪的战术性喝水。
“我一直都很惹眼,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眼光。你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何没有注意到我。”
见月澈只是和君沧澜打了个照面便要离开,城主笑着举杯,“看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的好。”
“这孩子怎么认死理呢。”古神嘟囔着,“时间城的人有什么好的。”
“我时间城的人有什么不好的?”城主挑了挑眉,尾音些许上扬。
“我明明看到她有一丝缘分在这小子身上,”古神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老眼昏花。”嘴上虽排挤着古神,可城主看向月澈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至很久之后,他得知月澈与君沧澜假成亲的消息时才恍然大悟,未尽的缘分会通过梦来偿还。
青霭承载她的意念而生,与君沧澜的遗憾在其身故之后折射到了月澈身上。
故而她欠他一段缘。
但他那狗儿子和绮罗生太过强势,用他们的缘阻截了这段不该生在她身上的缘分,那未尽之缘便投入了梦境来偿还。故而当年太极天机镜中那个与廉庄成亲的男人,应当也是君沧澜。
只可惜,无论是与青霭、廉庄或是月澈本人,这点缘分都太过浅薄。
有缘无份,万般皆是无果。
-虽然这件事最光阴他们不会知道,但如果知道...-
最光阴:“那廉庄的配偶栏会有他的名字吗?”
城主:“不好说,毕竟人家是正经拜堂成了亲的。”
最光阴:“绮罗生,我们去做掉他。”
月澈:“绮罗生!!!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啊!!!!!!”
绮罗生依然温柔,只是这身装扮...好像是...江山快手。
救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