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密室与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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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们就不必一起走了。”阿什莱莎说，“如果把我们带走是为了辨别凶手，那我们几个肯定是第一批被排除的。”
她用词流利又连贯，逻辑清晰地开始阐述理由。
“我们是在您开始饭后致辞前离开礼堂的，而现在离晚宴结束连十分钟都不到。
洛丽丝夫人一向身手矫健，对于学校的各种道路也十分熟悉，仅依靠我们四个人是没有办法在十分钟内完成抓住她，杀死她，再把她挂在墙上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的。”
“我真是受够了！本身两个小时的晚宴就让人心力憔悴，现在还发生这种事，到底是谁告诉我霍格沃茨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我累了，累得快要晕倒在这儿了，但是我不能休息，因为我不仅要配合你们探案，还有作业没有写完，甚至明天就要交！”
潘西抓住阿什莱莎的袖子，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又移开视线，阿什莱莎闭上嘴，仿佛刚刚的对视只是无意之举。潘西知道教授们肯定看出他们不想跟着一起去的小心思，所以继续放肆大胆地胡编乱造。
潘西吐了口气，停顿了两秒，小心翼翼地抬头偷看自家院长：“……斯内普院长，是魔药论文，我还差两段呢。”
“我也没写完。”阿什莱莎干巴巴地附和，一看就不是真的。
“既然这样，你们可以先回休息室。”斯内普说，他看向一旁的三位格兰芬多，嘴角向上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一个非常斯内普的嘲讽脸，“我也相信，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把珍贵的时间都用在抓猫上。”
“幸好还有院长……”布雷斯小声嘀咕。
见邓布利多没有表示异议——倒不如说他本身就不怀疑这四位斯莱特林，麦格也绷着脸点了点头，“波特先生，不会占用你们很长时间的。”
哈利和罗恩看着愉快脱身的四个斯莱特林，嘴巴慢慢由一条直线变成了一个大大的O。然后，很快的，两个正在犯蠢的格兰芬多的脑袋就被赫敏狠狠砸了一下。
“赶紧跟上！”
“是不是演得太过了？”潘西小声问。
布雷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目的达成就行。”
等到斯莱特林们回到宿舍时，阿什莱莎已经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打心底的疲惫。
今天的能量已耗尽，阿什莱莎尤其想要躺在床上充会儿电。
但是……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她对密室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对睡眠的渴望。
晚上11点，四位斯莱特林在蛇像旁集合，附赠一条沿着水管爬进来正在温泉清洗尾巴的小蛇。
“我已经和克拉布和高尔说过了，要是我们四个直到明天早上都不见踪影，就赶紧去找斯内普院长。”德拉科说。
潘西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坠着多边形淡紫色宝石的项链，把它套在了阿什莱莎脖子上，她嘀咕着：
“虽然我觉得紫色和你不是很搭，但是现在也找不到蓝色或者灰色的防御魔具了。”
阿什莱莎道了声谢，和斯莱特林们一样戴上校袍的帽子，拉至眉间的帽子在她的脸上投下大块阴影，如果不是真正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这是谁。
没等莱莎说话，九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蛇像后，不一会儿，大家不意外地听到了“嘶嘶”的声音，蛇像如同上次那般转到了墙后，露出了内部长长的通道。
斯莱特林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这平静。
“走了。”阿什莱莎举起魔杖，先给九婴来一个清理一新，再用荧光闪烁发出的亮光照亮前方的路，九婴知道阿什莱莎有点洁癖，不喜欢脏蛇，为了不被地面上地灰尘弄脏，他扭扭捏捏地攀着阿什莱莎的袍子往上爬，轻轻卷在她小臂与手腕处。
密室里灯光昏暗，影子在地面摇曳生姿。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响，幽静又神秘。
“……分岔路口啊。”布雷斯自言自语。
“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右边！”九婴嘶嘶叫道，“左边是萨拉查养的蛇怪巴兹里斯克的洞穴，要是随便把它吵醒它肯定会发脾气的。右边就安全多啦，右边有萨拉查的当年魔药室，说不定还有些残余的魔药呢。”
“他说什么？”潘西问。
“让我们去右边。”阿什莱莎简洁意骇，没有多费口舌。几位斯莱特林也不是犹犹豫豫之辈，在一致通过九婴去右边的方案之后就利索地继续往前走。
而右边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
走出了狭窄的通道，阿什莱莎面前是一片开阔的空间，有点像霍格沃茨的走廊，但是更加宽敞，左右手边有大约四五扇木门。这里相比于刚刚进入时干燥整洁了许多，阿什莱莎猜测是有些材料需要在干燥处保存，空气中隐隐有着草药的淡香，蛇形壁灯的火焰在墙上滋滋作响。
阿什莱莎拍了拍九婴，九婴尽职尽责地从这里爬到走廊尽头，然后再绕了个弯回来。
“没有危险生物在这儿，我的小屋也保存得非常完好！”他说，“倒是巴兹里斯克那儿好像不太对劲，真奇怪，往年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休眠吗……不过他不管去哪儿都进不到这里来的，你们放心好了，萨拉查的防御魔咒依旧生效。”
“没有危险，我们分散行动十分钟吧。”阿什莱莎扭头道，“看看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的。”
“不过，还真是神奇啊！”布雷斯环顾四周，眼里满是惊讶，“一直听说只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打开密室……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竟然能进到这儿。”
“话说，你们还记得刚刚墙上的字吗？”
“密室已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阿什莱莎说，她低着头，神色不明，手指轻点嘴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发生这种事呢。”
昨天晚上她打开了密室，今天就有人在墙上写下这种话，难道是有人看到了密室被打开的瞬间？
阿什莱莎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昨天在进入密室前已经确认了附近没有其他学生，虽然自己对外界的变化总是不那么敏感，但九婴的侦查能力很强，没道理两个人都察觉不到第三者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是个巧合。
在墙上写字的人——阿什莱莎决定称呼他或者她为神秘人。是神秘人在阿什莱莎离开密室之后进入了密室，又在晚宴时写下了骇人的文字。
九婴刚刚说蛇怪在不适宜的时间醒了过来。如果不是蛇怪自身的原因，那么是不是神秘人吵醒了他？
——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
阿什莱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神秘人杀猫的原因，她唯一可以保证的是——神秘人肯定不知道另一个可以进入密室的学生的存在，不然他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在墙上标明密室的存在。
“没关系，敌人在明我们在暗，这是优势。”阿什莱莎认真道。
“哈？你的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德拉科看着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阿什莱莎，扶额叹气，“算了，我先去房间里看看。”
潘西严肃地盯着左翻翻右翻翻的德拉科，神游天外但表情如临大敌的阿什莱莎，对布雷斯说道：“莱莎的脑子简直就是断崖式跳跃的典范。”
布雷斯点了点头。
他依稀记得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阿什莱莎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奇怪”的存在。
入学前，她没看出德拉科闲着无聊想和她搭话的心思，反而用自己的蛇木魔杖把德拉科气得半死。入学第一天，面对依旧生气的德拉科，阿什莱莎面无表情地说“原来你这么小鸡肚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德拉科憋着一肚子气没处使。
到今天，虽然大家渐渐变成了朋友，但至今为止也没人知道阿什莱莎沉默时都在想些什么。
“可能只是性格比较特别。”布雷斯评价。
不知道他们站在原地都在想什么，确认没什么危险，阿什莱莎随手推开了一扇门，没有注意到把手上厚重的灰尘导致开门后她被浮在空气中的灰呛得不轻。
“一个放大版的斯内普院长办公室。”她自言自语。
放置着绝对过期了的魔药的药水瓶，零零散散堆叠在书桌上的羊皮纸，打碎在地上的玻璃瓶，以及——
倒扣在桌面的相框。
阿什莱莎突然感觉有些激动。相框里究竟会是谁呢？她猜测或许是创始人的合照，但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创始人关系这么好，为什么斯莱特林最后还要离开霍格沃茨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给自己的结论画了叉。
毕竟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纯靠她大脑风暴推测照片人物、决裂故事还是有些勉强了。
果然还是把照片翻过来看看更方便。
在这种可以对未知世界探索的时刻，阿什莱莎总是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她暗暗压下怦怦直跳的心脏，小心地用食指把照片挑了起来，靠在背后的试管上。
“你好，布莱克。”照片说。
“你好。”阿什莱莎回答。
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平静好像不太礼貌，于是继续问：“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你是谁？”
照片上的黑发男子笑了笑，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光，他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面带笑意地开口：
“你好，小布莱克，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空气凝固了，阿什莱莎和萨拉查互相打量着对方，一时间竟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布雷斯的声音。
“莱莎？十分钟了！我们进来喽！”
每个进来的人都被照片上的人吓了一跳，萨拉查很有礼貌地叫他们“马尔福”、“帕金森”、“先生”，并且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只有布雷斯是先生？可能是因为扎比尼和斯莱特林不熟。
“所以……所以你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五分钟？”潘西难以置信地盯着满脸无辜的阿什莱莎，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这个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表现得更加……呃，激动一些，好歹和他聊两句呢？”
“我聊了，我问他他是谁。”阿什莱莎艰难地说，“好吧……我不知道和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即使他是斯莱特林本人。”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想问的？阿什莱莎眨了眨眼。
“这个……好像还是有的。”
这时，一旁的德拉科和布雷斯也和萨拉查聊完了，他们招呼阿什莱莎和潘西过来。
“斯莱特林先生有一事相求。”德拉科说。
“既然你们都不是我的后裔，那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在阿什莱莎看过的故事书里一直维持着高高在上人设的斯莱特林请求道，“这件事要从大约50年前说起。”
“那时，我已经在画像里生活很久了。某一天，我感受到密室终于被打开，我很兴奋，因为我知道打开密室的人是我的血脉。
我用契约魔法召唤了九婴——是的，他现在在你身边，小布莱克。”斯莱特林笑道，“千年过去，你终于找到愿意追随的主人了。”
“九婴是个很负责的孩子，或许你们已经猜到了，他按照我的命令向我传达继承人的行踪与情报，但情况却令我大失所望。”萨拉查叹了口气，“我的继承人利用我留下的蛇怪——也就是利用巴兹里斯克杀死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还把罪名推给了一个半巨人学生——我记得他叫——想不起来了。”
海格。阿什莱莎在心里说。
听到此处的斯莱特林们面面相觑，满脸惊异之色。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等待，没有人试图打断萨拉查的回忆。
“巴兹里斯克的眼睛会致人死亡，直视他双眼的人都只有这一个下场，所以我活着时，曾命令他闭上眼睛。他本就生活在黑暗之处，眼睛不是他感知外界最重要途径，在这个密室也没什么东西能伤到他，闭上眼的命令对他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然而我的继承人，他却命令巴兹把眼睛睁开，利用他的眼睛杀死学生，甚至还想对学校的非纯血学生进行一场大清洗，简直就是违背了我和格兰芬多他们创校的理念和宗旨！”
萨拉查呼出一口气，“最近，巴兹又一次躁动不安了，我害怕是我的后裔再次作怪。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将我的画像贴身携带，并且帮助我查明真相。”
“我会给予你们报酬。”萨拉查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充满了诱惑，“无论是金钱，财富，亦或是学识与地位，只要是我能给的，你们都可以向我索求。”
阿什莱莎眨了下眼，想起她曾经在一家名叫“说话的艺术”的刊物上读到过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露天演讲文字版——顺带一提这个刊物很早就被魔法部查封了，阿什莱莎只是翻到了没被处理干净的刊物残余。
原来斯莱特林创始人也有如此蛊惑人心的一面。
“至于我的画像由谁携带……”萨拉查微微笑了，绿色的眼眸透露出一丝不符合他形象的机灵皎洁，还有些恶趣味，“你们可以自行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密室与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