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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雨妄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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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了解雨妄归,正如我不了解雨墨和雨安一样。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对于我,我们对彼此而言不是亲人,兄弟以及一切亲密关系。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被我的说法逗笑,听听我所要讲述的故事吧,你看看哪还要改,我还要晚上去讲给莫哥听。
他拿起餐盘仅剩的一块蛋糕。
讲个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故事,在二十四年前一个大家族女孩爱上了一个游走各地的旅客,女孩的家族是从商为业,女孩生长在甘苦的蜜饯里,浪迹天涯的旅客就像无意闯入沙漠的一路商队,带来许多新鲜玩意,从未听闻的趣事。对于女孩而言那旅客是她从未接触的新奇事物,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从小生长在金钱人脉货物人际关系打交的家族,会为一个仅仅有独身旅行的孤勇之心的人着迷,这可真奇怪。
老套的,女孩跟旅客私奔了,在女孩族人们假期一起去旅游的山中,在一个阳光洒满土地每一个角落的午后,恶劣的日光企图监视他们逃跑遗留的踪迹,但茂密的树林见证了他们的誓言并决心保护他们甜蜜的未来。呃甜蜜?
对于他们的后代来说这就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根源所在,我嗤之以鼻的说道。
他不理睬我,继续说道
老套的也不是那么老套,我并没有说明旅客为何爱上女孩。女孩的钱财名望,还是沾上一个说得上口的家族关系?
嗯我们不得而知。一般来说男人们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娶一个女孩,我并非恶意揣测他人,公平来讲一个姑娘也不会如童话般只因爱情嫁给一个男人,婚姻早在很久之前便不是爱情的产物,它不过是财产的延续罢了,书中那种为爱痴狂,因爱相守,为爱牺牲自我的故事早就过时了,在这个以个人利益为主的世界那么刺眼并令人厌恶,保守派企图教化人们的那种手段已经过时了,同时它又不依不饶的与时俱进,依旧在暗处勒紧人们的脖颈。
哦,你最近格外爱讨论爱情,我带有恶意的看向他。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对它没有定义以及该怎么把它划分到情感中的任何领域范畴,所以我在向你询问以及别再打断我。
如果你能改掉一讲故事就自己絮叨的毛病,我就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无理。我喝掉杯底最后一口朗姆酒。
好好,我们说道哪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私奔那,我看着他无意识摆弄自己手套的右手,食指那是锰铝榴石?戒指?什么时候买的?
嗯,啊没兴趣了,就这样吧。
糟糕的讲述者,那他们的结局呢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我,最后指向宁安街区的方向。
你不是知道吗,他依旧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
别再笑了,这一切很可笑吗?我隐隐被他这种暗含蔑视的神情激怒。
难道不是吗,别告诉我你不觉得可笑,自以为会有美好未来的两人最后就连两个孩子都养不起,还不是送被自己视为腐败分子的亲人家中养活,难道这不可笑吗,雨默。
……
他们两个不是悲剧,他们被好好爱着长大,我们比他们先看到这个世界,却成为了见证他们失败婚姻的证人,正如见证他们婚姻起点时的丛林。
你喝多了,妄归,自己要么打车回家,要么我给温莫打电话让他接你。
别这么见外,姐姐。
你有事委托我,跟雨安他们有关,并且也跟那男的有关系。
看来你一无是处的大脑还没被那棒子打傻。
我拿起电话,不再理睬他的嘲讽,窗外终于下起来了小雨。
芬达石吗,我还以为你会买钛晶。
我只是个被惯养的废物,用不着。
我白了他一眼,雨妄归很小心眼,这句话是我上次骂他被温家人惯的连出门都嫌麻烦。
我走到吧台,台前的淡蓝发色的男人带着那一如既往的营业微笑看着我。
“记他账上”我往雨妄归那方向撇头。“老板还没回来?”
“嗯,他并没给出准确日期,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他,我可以帮你转达”他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不了”我耸了一下肩,自从那个老板无原因离开后,我每天就会问这个临时老板,很显然他有极大的耐心,并不像个着急要一份差事用以饱腹的穷小子。
雨妄归向他招了招手,比着数字五的手势,但对方并未理会他依旧低头擦拭玻璃杯。
我轻笑着,哦果然不是个庸俗之辈。
“雨妄归,你太散漫了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抬眼笑着,恶意满满的橙黄色双眸盯着我的双目
“你估计活不到真相那天。”
“金黄色太过碍眼了,不是吗?”
我沉默的看着他,看着那双妈妈的眼睛,那双眼睛是怎么看待那个男人的?
是像妄归看我这双金黄颜色的恶意,还是雨墨看我时的渴望,雨安看我时的淡漠,还是我看镜中自己时的厌恶。
“你怎么那么笃定,混子”我忍受不了别人肆意对我谩骂,一点也不。
“哈”
“毕竟只有我长得最像妈妈,不是吗?”
“徒有一层皮囊罢了,你这内脏崎岖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