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暴君下跪 ...
-
“出事了吗？”
远离六眼勘察范围后，系统不再伪装，松开赛丽艾的肩膀。
“惠的妈妈不行了。”
赛丽艾抱紧熟睡的惠：“我留在她身上维持生机的魔法消失了。”
系统震惊：“惠妈是现在……？”
掏出漫画翻看，系统后知后觉：iivv又没画过惠妈之死，总之甚尔出场就是短命二婚人渣鳏夫。
惠妈，注定会死。
系统是高维生物，和精灵一样莫得人类感情，有点不舒服，纯粹是‘被坑读者的不爽’作祟，惠要变成可怜孤儿没人爱，甚尔要变堕落小白脸。
家散了，它和赛丽艾继续流浪大街上。
不对，有能量买房子了，那没事啦。
莫得感情的生物就是这样，对人生死痛苦的不舒服，就像晚上不知吃什么的忧愁一样。
赛丽艾面色冷漠的分析魔法痕迹，加快了速度。
送惠见他妈妈最后一面。
*
京都郊外的医院。
赛丽艾看着门口森严的守卫皱眉，这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医院截然不同，悄悄在内部下降，解除隐身魔法。
她记录过佳奈的气息，朝着某栋楼走去。
里面装修奢华，护士们精挑细选，身上的咒力较之普通人高了不少，但不是咒术师，可以看见咒灵的存在，淡定看着系统和丑宝进来。
中年护士长恭敬的问赛丽艾：“咒术师大人，请问您要拜访哪位？”
赛丽艾觉得这里有点怪，她不动声色：“禅院甚尔。”
护士长了然微笑：“请从这边的电梯上到顶楼。”
赛丽艾抱着惠走出电梯，刚出来便目睹了某人在发疯。
禅院甚尔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踩着一个白褂老头，举起椅子恐吓。
“我已经按照医院要求，拿来足够的钱，你怎么说？”
“我用最先进器材为她吊命了，她身体实在太弱了啊。”
“你说只要我给你50亿，绝对能救她。”
“这是院长要求，我只管治病，一个器官不断衰竭的人，是救不了的，能拖几天，极限了。”
禅院甚尔的表情变得很恐怖，绿色的眼睛晦暗混沌，情绪癫狂的像是要吃人的凶兽。
“禅院甚尔。”
赛丽艾听完了对话，举起惠在不远处喊他。
“你来干什么？”他将椅子砸在老头腿上，在鬼哭狼嚎的叫喊中，阴森森的走过来。
“我带惠来见佳奈。”赛丽艾扭头看着一排排紧闭的门。
“回去！”禅院甚尔冷睨着她和儿子。
惠被他暴躁的声音吵醒了，平日就没笑脸的爸爸，此时凶狠的瞪着他。
惠扭脸躲在赛丽艾怀里。
“佳奈会想见惠最后一面。”幼崽被吓的颤颤发抖，她木着脸拍拍惠的后背。
赛丽艾是长生精灵，这方面看多了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般情况下，家属都得失控，禅院甚尔没哭，却疯了。
“你找死！”某个词刺激到神经，他浑然忘记面前的少女是个厉害人物，一把抓过丑宝，抽出特级咒具游云。
不管是什么咒术师，都脆皮的很，身体绝对扛不住这把咒具击打，使用的人有多大杀伤力，咒具成倍释放。
赛丽艾眯眼，这饱含怒火与绝望的一击，干净漂亮！
她抬起右手空握成圆：激流的魔法，咒术削弱般。
“哗！”
手中顿时涌出高速旋转水流迎向游云，接触时一分数段，柔韧的水、坚硬的力，像是数条金刚不坏锁链，缠绕着游云攀附上禅院甚尔的手臂，拢成尖锥刺向他的头。
禅院甚尔快速脱手游云，翻身跳离原地，丑宝缠在他身上，吐出一把短刃。
可以中断任何术式的咒具，砍向追随来的水流，哗啦啦落下一地水。
赛丽艾再次握手：激流的魔法。
瞬间转换能量，用魔力输出，水流一股股跃起，编织成牢笼，任凭他怎么砍也没用，被彻底捆住。
一束水流甩在他脸上，水花四溅。
“醒了吗，醒了就带你儿子去见妈妈，别留什么遗憾，以后想起来各种怨恨怪别人。”
赛丽艾瞬身出现在禅院甚尔面前，一脚踢飞咒具，下一脚踩在他肩头，使他跪地臣服。
“你、闭、嘴！”这只失去管教的凶兽，恶狠狠瞪着她。
“你不想听，可惜，这就是事实。”
赛丽艾难得发善心劝诫，为了不让他彻底堕落，把小惠扔给自己，必须狠狠打醒他。
“她活不过这个冬天，看不到明年的樱花，人类注定困于生老病死的法则，不是现在就是以后，理智点，趁着最后这点时间，想想你妻子喜欢什么，给她送去，让她开心的走。”
魔鬼！
这是什么品种的冷血魔鬼，如此犀利的‘安慰’一个医闹的疯批家属？
瘫软在一旁的主治医师，被‘劝解’的忘记惨叫。
“佳奈她，”禅院甚尔何尝不知道，他只是焦躁恐慌不安极了，头脑混乱，精神麻痹。
多么渴望这就是个梦，醒来一看是刚认识妻子那天。
没有生下惠，没有莫名产后衰弱，没有病痛缠绵，油尽灯枯。
“佳奈喜欢花，她喜欢百合。”禅院甚尔喃喃了一句，站起来想往外走。
劝导有效，师祖满意的眯眼，撤去魔法。
哪知禅院甚尔茫然的问她：“送给她百合花，她会好起来？”
更疯了。
赛丽艾正要说不行，老头哭求：“求您别说了！”
别再反向致郁了，就这么把人忽悠走吧。
赛丽艾……
闹不懂这里的人类在想什么，情绪太外放了，一时癫一时疯，师祖高傲的抬起下巴，反正不是她的错，以往弟子死了队友，被她劝诫一句，当天就能正常出任务。
她不能在这浪费时间，护士长刚才说，佳奈被下病危通知书，活不过半小时。
赛丽艾看向前台的长桌，抬起手一挥，把花瓶中的白色百合抽出来。
禅院甚尔怔怔看着飞到面前的几只百合花，没有动作。
系统觉得他傻了，飞过去收拢成束，从空间里找出五颜六色的漂亮丝带系上，塞到甚尔手里。
好了，丈夫儿子都在，道具也有，禅院甚尔抱走惠去找真奈，赛丽艾勾起嘴角，满意的跟在后面。
病房内。
佳奈站在窗户边，她听见开门声，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温柔笑意，转头看过去。
丈夫抱着惠来了，他还拿着一束百合花。
真是，傻里傻气的。
“最后能见到你和惠，我很开心。”她虚弱的说：“别再为难医生了。”
赛丽艾靠在墙壁上，双手怀抱，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
禅院甚尔，这只疯狂的野狗，连儿子都想咬死，只有在妻子面前才会温顺下来。
又像个活人了。
“不可思议，爱这种低俗欲望，竟然能控制住这个杀器。”
讥讽的声音打断了赛丽艾的观望，她嘴角微微下拉。
隔壁的操作室内走出一个和服老者。
师祖拧眉厌恶，这是个浑身上下透着股腐烂气息的家伙。
“院长你终于出来了，快制服那个疯子。”老头激动的爬过来。
老者兴趣盎然的看着赛丽艾：“你就是那个横空出世的年轻特级诅咒师。”
浑浊目光贪婪的看着年少、美丽的躯体。
“没想到六眼降生打破咒术界庸俗的和平后，不仅咒灵等级上升，咒术师也大丰收，你是老夫见到的第二个特级。”
赛丽艾充耳不闻，任他巴拉巴拉说鬼话。
她专注的看着房间内，佳奈温柔的抱着惠，依偎在甚尔怀中，离开了吊命的机器，她衰败的极快，脸上浮现死灰之色，最后仰着头，用力亲了亲甚尔的嘴角。
禅院甚尔麻痹的神经陡然惊醒，他惊慌的抱起妻子放上病床，给她戴上呼吸机，不顾她的呼喊，仓惶冲出来。
“禅院。”老者朝他招手。
禅院甚尔充血的双眼死死盯住老者，不同于高专的稚嫩反转术式小姑娘，这个老者是造诣深奥的反转术式拥有者，他咒力深厚到可以令人断肢重生。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他走投无路，不顾一切，便是求求最憎恨的咒术师又如何。
“她这情况只能换命，你需要用人命来填，敢做么，这可是死刑。”老者诡谲的笑着。
“无所谓。”
“一百个人。”
“随便。”
“还要10个年轻二级术师。”
“可以。”
“不行。”
肮脏交易被突兀打断，同时看向金发少女，她傲然的擒着抹嘲讽的笑。
“我在了解咒术界历史时，看到一个邪恶的术法，确实可以用命换命，前提对方得是咒术师。”
佳奈不是。
禅院甚尔垂下头哑声道：“你是为你自己。”
他从丑宝口出取出一把长刀，冷不丁的反手一戳，插入老者的心口。
“我知道他在利用我。”
禅院甚尔颓废抽回刀，神色空洞的厉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恨我不是咒术师，可以亲自去做这件事。”
嘶！系统咂舌，好疯狂啊。
“没了她你还不活了？”赛丽艾看透他灰败的面色下，隐藏着死意，非常失望。
这个男人有着漂亮的灵魂战火，这么快就要熄了，还没老呢，就燃尽了？
“像我这样的渣滓，除非再次上天垂帘，像宠爱那个神子一样，给我个恩赐，才能有奇迹吧。”
“哈哈哈我在说什么鬼话。”他捂住脸狂笑，提前知道了结局，连进去看妻子最后一眼的力气都失去，秃然跪倒在赛丽艾面前。
系统怪异的抖了抖，凑到赛丽艾身边：老大。
“嗯？”
“检测到禅院甚尔有非常强烈的祈愿欲望，这不可能啊，这家伙从不相信这些，我还以为搞错了，真的，从来到这里，他内心一直在绝望祈愿。”
“口是心非的人类。”
什么爱呀，眼泪呀，绝望呀，惠可怜呀，都不能打动师祖，但能量积分可以。
她垂眸看着跪倒在地的天予暴君，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声音清亮的落下来。
“禅院甚尔，向我许愿吧，我可以救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暴君下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