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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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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前面就是惠州城,此地倒是个逍遥快活的地方,才一入城,元英青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沿街路上商贩众多,摊位前摆着的都是新奇玩意儿,见元英青骑马凑近,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李铃兰也掀着车帘,看个热闹。
惠州城与鄞州不过五六日的路程,却又如此天壤之别,仅仅是因为惠州太守周大人是个洒脱的老头子。
他热衷于各种节日庆典,整个惠州城月月有活动,住在这里的老百姓也特别容易感到满足。虽说惠州不是富裕之地,却是汤国人人都向往之地。
听说,就连老人住在这儿也特别的长寿。
李铃兰倚在窗边,有些感叹。
各地太守的权利太大,这也就意味着当地的人能过上怎样的生活全靠运气,运气好些,遇到像周大人这样的,运气差些就是秦大人那样的,总而言之..很有问题。
他们就好像遵从的不是同一部律法似的..
恐怕只有收拢权利,自上而下的好好整治一番才有可能改变现在的情形,至少不能再给一个太守如此重权,而且各地的官员也不能单靠推荐来择选,否则也不过就是姻亲带姻亲,熟人选熟人,血缘挑血缘罢了..
不仅容易形成家族势力,还有可能造成隐患。
李铃兰默默叹气。
这些都是白谨川对她说过的,惠州城就在眼前,让李铃兰一下子就想起了哪些话。
他还是有君王之才的,想到这儿,李铃兰心里突兀的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北堂婧那份遗诏上总不会是白谨川的名字吧?!
念头刚起,她就否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那汤国不就改名换姓了?北堂家本就人丁不旺,先王一子二女,只有北堂婧一人活着,除了北堂敛倸这个侄子外,还能有什么人选呢...
李铃兰忍不住又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一份遗诏..
思绪越漂越远,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客栈门口。
李少阳大感惊讶,问来迎他们的人:“你们大人就让我们住这儿?”
那人也十分不解,“是啊,这是我们城中最好的客栈了。”
李少阳干笑了两声,扭头来看李铃兰的意思,只见她已自顾自下了马车,“挺好的,回去告诉你们大人一声,费心了。”
李少阳挠了挠头,傻乎乎的啊了一声。
那头,徐檀和徐宁熹二人也下了马车,他俩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离开鄞州,脸色就一直不好,李少阳忍不住问了一句:“徐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啊?”
徐檀咬着嘴摇头,然后垂着脑袋躲到了徐宁熹身后。
元慕尧安排好车马后打算问一问李铃兰是否要去见见惠州太守,哪知他刚走过来,就听见李铃兰喊了徐宁熹,“徐公子,方才我在前面看见有药材铺,徐小姐平日里吃的药方你应该知道吧?”
徐宁熹微微一滞,马上点了点头,低声答:“恩,我知道。”
“那就我陪徐公子去一趟吧。”说着,李铃兰转身,对元慕尧说:“麻烦元公子进去给大家安排住处了,我随徐公子去去就来。”
元慕尧眉心动了动,目光很快越过李铃兰看向了徐宁熹。
徐宁熹的表情很古怪,他好像只是尽量在假装自然,实际上别扭的不成样子。徐檀也奇怪,她垂着眼睛不敢看李铃兰,明明说的是她的药,她却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连句话都没说,竟然怔怔地朝客栈里面走去。
这兄妹...
元慕尧眯了眯眼。
想起那个在秦府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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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铃兰和徐宁熹单独走了,留下的几人虽觉得是有些不正常,不过元英青和李少阳才不会理会那么多,这惠州城热闹,吃的玩的都多,两人进去安顿好了行装,立刻就要出去玩。
元慕尧没办法,被元英青拉着也只能跟着一起去,至于徐檀...
元英青瞥了眼徐檀的房门,撇了撇嘴,“哥,你去叫徐小姐吧。”
元慕尧用下巴点了点门,“你去。”
李少阳:“就是,你们都是姑娘家,哪有让阿尧去的道理。”
元英青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怕...哎算了算了,也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客栈啊,铃兰也真是的,等等我们多好,大家一起去嘛,非要分开走...”
李少阳龇牙咧嘴的撞了撞元英青,悄声道:“你现在喊世子妃的名字喊的特别溜,当心回去改不了,看你娘不骂你。”
“嘁。”元英青翻了个白眼,朝徐檀的房间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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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熹与李铃兰并肩走在街上,浑身别扭,没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他们真的会跟这么远吗?”
李铃兰耸耸肩,“大概吧,我也是猜的,过了惠州还要再走十日才能到水县,水县再走个二十日也就到澜州了,反正既然已经演了这出戏,徐公子就把它演完吧。”
徐宁熹眉心紧皱,又小声问:“我为何不能直接告诉叔父?”
“你叔父那个人啊...”李铃兰挑眉看来,“还用我跟徐公子说吗?若是徐公子直接告诉他,要他替我们搜集证据,他会信吗?”
“那至少不会..损了..你的清誉..更何况他是我叔父,多少也会...信任几分吧..”
“徐公子身上并无官职,一年到头连国主的面都难得见到,这让你叔父如何相信国主会将这样的事交给你?但我不同,大家都知道我得国主信任,消息若是从我口中说出,那必然真切几分,更何况...秘密,若是来的渠道太过正经,反倒不那么像秘密了...人嘛,总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运气好,才能得到别人不知道的消息的。”
徐宁熹无声的张了张嘴,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李铃兰仰头冲他微微一笑。
在这喧嚷的街上,这抹笑如早春的风,少女眼中难有的天真稚嫩,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柔。
不远处的酒楼上正倚着一个男子,男子高束长发,似也被这阵风扑了面,乌黑的发丝微微扬了起来。
他左手还拎着一壶酒,懒洋洋的眯着眼,浓烈的酒香弥漫口中,让他难得感到惬意。
惠州城的姑娘,果然明艳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