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盛开的鸢尾花》乐荷儿

37、迟来的倾诉

　　林越和袁洁那天晚上喝酒喝到很晚，两个人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稳，我只好将他们两个人送到我家里，三个人在我那边将就了一晚上，从那之后，袁洁经常来店里找林越，两个人的关系也熟络了很多。
　　这天我正在备餐，林越走过来，我看着她问道：“奇怪，今天怎么没见到袁洁来？”
　　林越捧着收拾好的餐具：“袁洁说她今天要去找她老公聊聊。”
　　“你们俩这几天都说什么了？”我问道。
　　林越故作神秘的摇摇头：“秘密。”
　　“你差不多行了，袁洁的性格比较软，你要是真的撺掇她，小心物极必反啊，万一她老公来找你，我可不站你这边儿啊。”我擦着杯子说道。
　　林越把使用过的餐具丢在水池里：“我知道，其实我最近和袁洁聊天，心里也有不少感悟，老实说，袁洁的有些话的确说到我心里去了。”
　　我望着她：“比如呢？”
　　“佳琦你知道吧，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过不下去就分开算了，可是这么多年，不管是我家里的原因，还是我自己也好，我一直都回避了这个声音，袁洁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幸福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林越语重心长的说。
　　“越越，你这样想啊。”我看向她。
　　“嗯，或许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我要的是什么。”林越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初冬了，店外的座位上还是座无虚席，最近咖啡店里推出了新品贝果和三明治，因此周围不少上班族都会过来解决午餐，到了下午茶时间，店里的海洋球设施更是受到了孩子们的青睐。
　　我刚送完外面的餐食，准备回店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望去，是文舒。
　　“文舒，你怎么来了？”我笑着。
　　“佳琦，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文舒也笑了。
　　许熠从驾驶室出来，站在我们面前，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他也回了一个礼貌地微笑。
　　“你们这就要走了？晓晓呢？怎么不跟你一起？”我问道。
　　虫虫从店里走出来，招待新来的客人。
　　“晓晓，已经去了硕江，我们会在那边汇合，她说想先去找找她爸爸。”文舒道。
　　“进来坐会儿？”我邀请他们。
　　“不了，时间比较紧张，我俩就是专门来和你道别的。”文舒婉拒了。
　　我握住她的手：“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文舒抱住我：“不知道，佳琦，我会想你的，好好保重。”
　　我怀抱住她点点，声音哽咽着：“我也会想你的。”
　　许熠一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们，良久....
　　许熠忽然上前来，伸手抱住我：“保重。”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再见。”
　　文舒在一边欣慰地笑着。
　　就在这时，许熠在我耳边低声说：“佳琦，不论多远、多久，我都会找到你，好好的，我会一直在。”
　　笑容僵在我的脸上，这话，是我之前对许熠说过的。
　　原来，他真的没有失去记忆！他从未忘记我！
　　我按捺着自己的心情，点点头：“我们都会好的。”
　　许熠和文舒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的方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虫虫凑到我身边问我：“佳姐，那个人和你熟吗？他为什么说多远、多久都会找到你，他要干嘛。”
　　我看着她感叹着她读唇语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我笑了一下：“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我和许熠的结局就是这样，曾经我们相爱过，如今大家都已释怀，这段感情将封存于我们心底，我们之间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未来，我们之间相互祝福，我们之间非关风月，只为真心。
　　傍晚时分，店里的人不那么多了，有几桌客人在喝咖啡聊天，我和虫虫正在吧台后面尝试她新做出来的蛋糕，准备后续上架，忽然间，门上的门铃响了。
　　我连忙起身看过去，热情地招待：“欢迎光临。”
　　来的人很眼熟，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男人阴着脸，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来喝咖啡的。
　　我绕出吧台走向他：“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呢？”
　　男人的语气很不友好，我凑近他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认不认识林越？”
　　“您是？”我问道。
　　男人斜倪了我一眼：“你是林越吗？不是就别废话。”
　　“先生，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如果您是来喝咖啡的，我们欢迎，如果不是，那我要请你出去了。”我看着他说。
　　“呦，第一看见开门做生意，赶人出门的。”男人的语气十分不屑。
　　男人的大嗓门已经影响到了周围顾客用餐：“先生，你已经影响到我们其他客人用餐了，麻烦请你出去。”
　　男人耍起无赖：“哎，大家看看，赶人了，你们店怎么做生意的。”
　　“你谁啊？”林越已经回来，见到店里有人闹事，十分生气。
　　男人也不示弱：“你谁啊！”
　　林越脾气上来：“我是老板。”
　　“你是林越？”男人问。
　　林越打量着他：“你认识我？”
　　男人指着她：“哦就是你，害得我家家破人亡的！”
　　我一想不妙，估计是蒋阿姨家的人。
　　我便立刻拦在男人前面：“您有话好好说。”
　　男人见状一把将我推开，我跌进一个宽厚的臂弯里，我抬头看去，是李进。
　　“你没事吧？”他柔声问我。
　　“没事，快点，拉住他，他来闹事的。”我提醒李进。
　　马克听到动静，也从后厨冲出来，他和李进两个人一起将男人控制住了。
　　男人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劝人离婚，不得好死的东西。”
　　林越也明白过来，她这才说：“你是袁洁的老公？”
　　男人情绪也变得激动：“我今天就要替我弟打你。”说完挥拳上来。
　　李进挡在他前面，混乱之中，就挨了男人一拳，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都愣在原地。
　　我上去查看李进的情况：“你没事吧？”
　　李进抬起头，颧骨处已经有个伤痕。
　　“哎呀，打人了。”马克叫起来。
　　林越立刻道：“报警，快报警。”
　　这场闹剧就是以我们关店被带去警察局调解结束的，袁洁和她老公也被也被警察喊来警局，袁洁老公一出现就立刻认出了李进。
　　他穿着西装，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
　　他满脸堆笑着，向李进走来：“李总，我是蒋旭，上个月在论坛上咱们见过的。”
　　李进阴着脸没有说话，男人看向坐在李进身边的我：“您是李总的？”
　　“你好，我是柚子的妈妈，你应该知道吧？”我站起身来和他打招呼。
　　“哦，对对对，我知道，是超超的好朋友，那？李总是？”男人问。
　　李进叹了口气：“高泽麟的爸爸。”
　　“哦，你看看，李总咱们这真是有缘分啊，我们两家的小朋友还是好伙伴呢。”男人客套着。
　　李进看着他冷笑一声：“那您倒是说说，咱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你们怎么还要打人啊？”
　　男人立即解释：“误会，误会，肯定是误会，李总你放心我马上去找警察说说！”
　　李进没有搭理他，男人径直走向办公室里，经过了蒋旭的各方协调，事情最终和平解决。
　　李进也接受了调解不再追究，警察对蒋家的亲戚警告批评一番，大家终于出了警局。
　　在派出所门口，蒋旭十分殷勤地要送我们回去，被李进拒绝了，蒋旭退而求其次，说要送林越他们回去，林越他们带着气，也没有答应。
　　“我可怕再被你表哥打。”林越站在他的车边上阴阳怪气地说。
　　蒋旭连连摆手：“不会了，真是是误会了，我妈和我表哥说了我俩的事，我表哥一时不冷静，我向他替你们道歉。”
　　林越冷笑着：“真是不用了，我现在只想袁洁赶紧离婚，你们这一家人都是些什么人！”
　　蒋旭面上有点挂不住：“我和我老婆的事，你一个人外人插什么嘴啊，真是多管闲事！”
　　林越也不服：“哈哈，真是好笑，你俩的事，你自己要是能解决好，你表哥今天还会来寻衅滋事？没本事还怪别人啊。”
　　林越说得蒋旭也很生气，表哥越过蒋旭身前又要打人。
　　我连忙拦住他：“哎，你在警察局门口还要打人啊！”
　　李进护在我身前：“蒋总，今天的事你要是不想再闹大了，就带他快走。”
　　蒋旭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表哥走了，林越他们也打车离开，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李进的脸上挂了彩，我也不好意思放他一个人，于是我便开着他的车送他回酒店。
　　折腾了半天，终于回了酒店，我问酒店要了些药膏帮李进上药。
　　“今天真是对不起。”我十分抱歉的给他上药。
　　“又不你的错，干嘛要道歉？”李进说道。
　　“你脸上这样，还怎么去公司啊。”我一边涂药一边问道。
　　“没事，那我最近就给自己放个假好了。”李进笑着说。
　　“你最近好像很闲啊，之前忙得都根本见不到人，现在倒好，老往店里跑。”我吐槽道。
　　“怎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啊！”李进故意道。
　　我撕下创口贴给李进粘在伤口处：“你公司不忙吗？”
　　李进碰了碰刚刚贴好的创口贴：“倒也不是不忙，只是我有个想法。”
　　我一边收拾药膏和用过的棉签：“什么？”
　　“我打算把公司分了。”李进说道。
　　我看着他：“分了？是什么意思？”
　　李进起身走到迷你吧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才说道：“你知道我妈和陈立新的事吧，我觉得一帆这样下去不行，我前几天和李想聊的事就是这个事，既然大家都为了争遗产明争暗斗，不如拆开来，大家都能分一杯羹。”
　　我看着李进：“你把一帆盘活了，现在又要分出去，你甘心吗？”
　　李进被我说中了心事，咬紧了嘴唇：“我想清楚了。”
　　李进坐回我身边，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我看着他。
　　李进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了更加看重的东西。”说完李进看向了我。
　　我看着他，不说话，答案我好像已经知道了，我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进向沙发后一瘫：“咱们分开后不久，我妈就说她想要陈立新顶替她的位置做公司的副董事长。”
　　“白阿姨，她怎么...”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进冷笑了一声：“那时候你要离婚，我妈也离开我了，我真的很可笑对吧？”
　　他的话令我心焦，可我也已经不能说出，你还有我这句话了。
　　李进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他苦笑着：“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我不想要我身边的人再离开我了，尽管他们可能不再爱我了。”
　　“所以因为白阿姨的原故，你才重新接受了李想？”我问道。
　　李进点点头：“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对我妈的感情有任何想法，可是当她真的和我挑明了，我倒真的开始害怕起来了，我接受李想是因为他也是我爸的孩子。”
　　我柔声安慰道：“我明白，其实你不是担心他的职位，而是担心妈妈被人抢走。”
　　他的心事被我说中，他苦笑了一下，李进拉过我的手，一点一点伸出手环住我的腰，头趴在我的胸口，无声地抽噎起来，这几年他确实很辛苦，逼着自己长大，努力地将群龙无首的一帆，整顿成现在这样。
　　我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这几年，我觉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
　　李进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这一刻我想这个世界能不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听李想说，许熠他们已经走了？”李进问道。
　　“嗯，走了，今天刚走，文舒在硕江有个工作必须赶过去。”我接过话。
　　“你？”李进迟疑了。
　　“我怎么了？”我反问道。
　　“许熠走了，你不难过吗？”李进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为什么会难过？”
　　李进笑了：“也是，毕竟人家已经不认识你了。”
　　我也笑了：“许熠没有失去记忆。”
　　李进瞪大眼睛看着我：“啊？你不是说他接受治疗就会失去记忆吗？”
　　“可现实的确是许熠没有失忆，我们也好好的告别了，或许是大家都放下了的缘故吧，我觉得我们都是时候向前看了。”我看着李进。
　　李进点头，一口喝掉了酒杯里的酒，便沉默了。
　　“你？今天来是？哦，李想跟你说许熠今天走，你专门过来的吧？”我反应过来，盯着他看。
　　“哪有...哪有啊！”李进躲避了我的目光，立刻否认了。
　　“你最好是！”我反驳他。
　　李进正要说话，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晓晓打过来的，我连忙接起来。
　　“姐，你在哪呢？”晓晓问道。
　　“我在外面，怎么了？你走了都不来和我告别的吗？”我生气的说。
　　“姐，你别阻止我，我不敢和你当面道别，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留我的。”晓晓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连和我告别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啊！晓晓，我支持你的想法，我并不是阻挠你，而是我越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我知道你要干嘛，你想要一个人待在国外再也不回来了，对不对？”我突然把话挑明了。
　　晓晓带着哭腔：“姐，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放不下姨妈和你们，可是到头来，我终究是外人，我不想接受我爸爸和我奶奶，可他们却是我躲不开的亲人，我没法和一个男人进入亲密关系，我害怕生孩子，我害怕我会像我妈一样，所以我只能走得远远的，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晓晓，我知道了，你放心的走吧，累的时候和我说，姐姐一直都在。”我平静下来。
　　挂断电话，李进看着我问：“出了什么事？”
　　我擦擦眼角的泪水：“晓晓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李进揽我入怀：“我看着晓晓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过得很挣扎，走了也好，起码不用再挣扎了。”
　　我抱住李进：“你说我这样让晓晓走了会不会对不起小姨夫、对不起我妈？”
　　李进摇摇头：“你知道吗？当我决定将公司拆开的时候，我心里有个念头，就是我爸一定很开心，终于不用看着我们争得你死我活了，我相信小姨知道了晓晓不用在煎熬，在天上看着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点点头紧紧地抱住了他。
　　几天后，李进带着柚子回新加坡了，袁洁终于和蒋旭顺利的协议离婚了，袁洁最近天天来店里，心情都好了不少，她和林越经常凑到一起聊天，两个人关系也变得更好了，后来干脆一拍即合约着出去玩了。林越不在的几周，我顺便也给虫虫放了假，店里就剩下了我和马克。
　　这天下午，我在店里和马克一起整理刚送来的咖啡豆和其他料，马克笑嘻嘻地凑到我跟前：“佳姐，越越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拿着代购单一一核对着数量：“也就这几天了。等林越和虫虫回来，你就休假。”
　　马克抱着箱子：“真的！”
　　“真的，你快把这些都先搬进去。”我笑着。
　　“好好好，我马上搬。”马克一听可以放假立刻干劲十足。
　　我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摇摇头笑了。
　　马克放下箱子，走出来问道：“姐，我能放几天假啊？和越姐放的一样多吗？”
　　“一样，都放15天。怎么样？”我看向他。
　　“那越姐能同意吗？她不会扣我工资吧？”马克一脸担忧。
　　我抬头看向马克：“哎？你们怎么都这么怕林越？不怕我呢？”
　　马克讪讪地笑着挠挠头，继续搬箱子去了。
　　我便继续蹲在地上核对货品，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我身后传来柚子的叫声：“妈妈。”
　　我抬头寻声望去，只见柚子被李进抱着，他们就站在不远处的人行道边上，曲征也站在车边上，礼貌地点点头朝我笑。
　　我也和他点头致意，我将收货单放在纸箱子上，朝李进他们走过去。
　　李进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搭着一件棕色的皮衣外套，他和柚子在说什么。
　　我走过伸手接过柚子：“宝贝，你有没有想妈妈啊？”
　　柚子笑着钻进我怀里：“我好想妈妈呀。”
　　我抱着柚子：“妈妈也好想柚子啊。”
　　“柚子！”我身后传来马克的声音。
　　柚子也高兴地叫人：“马克叔叔！”
　　我看着李进说：“谢谢你送他过来，其实你要是忙就让曲征送过来也行，不用亲自跑一趟。”
　　李进没说话，他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我也回身看过去：“马克，你帮我拿一下柚子的东西。”
　　马克应声走过来：“行吗，佳姐，在哪？”
　　我指着李进身后的劳斯莱斯说：“后备箱。”
　　李进站在马克面前问道：“他是谁？”
　　我心想，你来了这么多次店里都不知道他是谁？真是无语了。
　　“这位是我店里的员工叫马克。”我介绍。
　　“马克，这位是柚子的爸爸。”我又向马克介绍。
　　“前夫哥啊！前夫哥好！”马克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
　　李进冷着脸看着马克：“李进，你好。”
　　马克疑惑：“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生怕他反应过来，便忙催着他去拿行李：“你快去拿行李。”
　　马克这才跟着曲征一起去取行李。
　　我看着李进说：“那你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李进没回答我的话，而是温柔地对柚子说：“柚子，爸爸抱。”
　　柚子伸出手投入爸爸的怀抱，李进将柚子的安抚玩具递给我，又笑着对柚子说：“柚子，我们一起等妈妈下班好吗？”
　　柚子笑着说：“好。”
　　李进这才对取完行李的曲征说：“等我电话来接我。”说完就抱着柚子大步流星的朝店里走去。
　　曲征将行李尽数交给马克后，才又和我道别：“佳姐，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啊。”
　　曲征便开着车离开了。
　　马克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问我：“姐，你前夫每次出现都是开着豪车，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我白了马克一眼：“你还想不想休假了？”
　　马克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嘿嘿，姐，我不说了，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看着他：“你说。”
　　马克拎着行李走在我边上：“我想利用假期去庆南市玩一圈？”
　　我走进店里：“我之前也蛮想去庆南的，那边自然风光很好，唉，就是有了孩子之后一直都没时间去。”
　　李进抱着柚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听着我们说话。
　　我看向李进：“美式？”
　　李进一边逗着柚子玩耍一边点头，柚子有些害怕打奶泡的声音，所以每次柚子在店里，李进就只喝美式。
　　“佳姐，我想借你的车用用。”马克凑到我跟前。
　　“不行。”我断言拒绝。
　　“我给加油，完事之后我帮保养，佳姐！”马克在我边上撒娇一般。
　　李进的面色有些难看，他一直盯着我和马克，马克看向李进，和他笑笑。
　　李进没有理他，而是继续低下头来和柚子玩耍了。
　　我把咖啡推到李进面前，又看向马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我打算一放假就走。”马克说。
　　我想了一会儿：“除了你刚刚说的，再加一项，带着我。”
　　“不行。”李进坚定的拒绝了。
　　马克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和李进：“嗯，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也一个人开车，我朋友说他在庆南等我，咱们俩在路上也能做个伴，只是......”马克又看向了李进。
　　李进看着我：“ 你去了，柚子怎么办?”
　　“我爸妈最近没事，可以帮我带柚子，柚子去找姥姥姥爷玩，好不好？”我一边逗柚子一边说。
　　“你一个人去，不行。”李进又继续说道。
　　我看着李进说道：“现在是我带柚子的时间，你无权干涉我的安排。”
　　我走出吧台，从李进手里接过柚子，有些不悦地说：“咖啡喝完就走吧，忙你的去。”说完我便抱着柚子向海洋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