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盛开的鸢尾花》乐荷儿

35、旧爱归来

　　又过了一个月，那天，我正在吧台边上理账，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好，给我一杯拿铁谢谢。”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文舒！
　　我惊喜地叫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文舒的头发已经长了，她染了红头发，烫了卷发，她摘下墨镜，笑着说：“Hello，哈哈哈。”
　　我开心地冲过去拥抱她：“哎呀，好久不见了。”
　　文舒拉着我的手，打量我：“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除了剪了短发，当了妈妈还是这么漂亮！”
　　“真会夸人！你一个人来的？”我喜出望外。
　　“晓晓也和我一起，我这次回来，是要和晓晓要去谈一个项目，哦，Henry也回来了，他在停车。”文舒望向咖啡店门口。
　　我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是许熠，他走进咖啡店，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变了。
　　许熠之前忧郁的眼神已经不见了，人精神了好多，头发也变短了，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瘦削，身材变得健硕，那个阳光的许熠又回来了。
　　我既兴奋又迟疑：“他？”
　　文舒在我边上很有成就感地笑着：“是不是不一样了。”
　　我打量着眼前人，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我无措地点点头：“简直太不一样了！”
　　许熠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伸手和我打招呼：“Hi,你好，我是许熠。”
　　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我愣了半秒才回答：“你好，高佳琦。”
　　许熠又笑了，十分礼貌地握了握我的手：“Emma，总是和我说起你，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高小姐，你很漂亮。”
　　眼前的许熠，伴随着我的青春，明明是那么熟悉，但我却不能和他相认。
　　我惆怅地笑了一下：“许先生客气了，咱们请进来坐吧。”我说完便引着他们向店内的座位上走去。
　　文舒上前来挽住我的手，我俩走在前面，许熠跟在我们后面。
　　“佳琦，我还没谢谢你呢，晓晓真的很不错，谢谢你的推荐。”文舒道。
　　我看着文舒问：“你不说晓晓也回来了吗？”
　　“哦，她说晓晓回去你家了，说要看姨妈，晚点会过来。”文舒说。
　　我引着他们入座，将菜单递给他们，说道：“你们想喝什么？我请客。”
　　文舒将菜单递给许熠说了句：“Henry，你看吧。”说完便开始脱外套。
　　文舒脱了外套问我：“你的小朋友呢？照片见了很多，我还没见过他本人呢！”
　　我笑着说：“他在他爸爸那儿，过几天才回来呢，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遇见。”
　　文舒笑了笑：“我们还给宝宝准备了礼物，林小姐的小朋友也有哦！”
　　我替孩子们道谢：“谢谢你了，文舒！”
　　许熠也礼貌地笑了一下，他看向文舒问道：“我想喝茶，你呢？”
　　“我要了拿铁。”文舒笑了笑。
　　“红茶不错，许先生可以吗？”我不敢看他。
　　“很好。”许熠十分礼貌。
　　我收了菜单，对他们说：“请稍等！”
　　我回到吧台，将餐点报给马克。
　　马克的八卦雷达，迅速动起来：“哎哎，佳姐，那是谁啊？感觉他们都好精英啊！”
　　我看他一眼，没有感情的回答：“朋友。”
　　“朋友？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啊？”马克问。
　　“你查户口呢？”我一边泡茶一边问。
　　马克正在等机器萃取咖啡：“感觉这俩像是外国人，佳姐，你还认识外国人呢！”
　　“我还认识外星人呢！”我故意说。
　　“真的假的！”马克倒是真的信了。
　　“真的，你也认识。”我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
　　“我？”马克打开牛奶。
　　“ET，认识吧。”我将茶放进托盘里端上吧台的桌面。
　　“嗨！你就逗我吧。”马克十分扫兴地打着奶泡。
　　“佳琦，我们回来了。”林越拎着东西走进店里。
　　门上的铃铛，晃的叮当作响，虫虫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来找招呼：“佳姐。”
　　我看着她们问道：“买了吗！”
　　“买了，下次再也不拦这个活儿了。”林越将车钥匙放在吧台的桌上，十分懊悔。
　　“那人家觉得咱们的蛋糕好吃啊！这不也是扩大客户群体吗！”我安慰道。
　　“谁知道婚礼蛋糕这么难搞啊！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不揽了。”林越摊在我身上。
　　我搂住她：“好好，你先休息，后面的活儿，我去帮虫虫。”
　　林越环住我的脖子，撒娇一般点点头：“你最好了。”
　　“越姐！”马克惊喜地看着林越。
　　林越吓了一跳，看向马克：“你干嘛！大惊小怪的，要吃人吗！”
　　“这车钥匙！”马克举起钥匙问。
　　“吓死我了！这车是你佳姐的。”林越恢复了工作状态，洗了手，系上围裙。
　　“越越，你来。”我走出吧台端上托盘叫林越。
　　“什么？”林越跟我身边。
　　我们俩来到文舒他们那一桌前，林越看见许熠后，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文舒上前十分礼貌地打招呼：“是林小姐吧，我是文舒。”
　　林越僵住笑看向我，低声问：“他们怎么回来了？”
　　许熠也转过身来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我是Henry。”
　　林越尴尬地笑了两声：“你好，我是林越，佳琦的朋友。”
　　文舒笑着：“早就听说过你，可是一直没见到。”
　　“是吗，我也总听佳琦说起您。”林越热情地寒暄着。
　　我将茶和咖啡端给他们：“你们尝尝，多提意见，还有蛋糕，我马上拿过来，你们有忌口吗？”
　　文舒看着我说：“Henry不吃蛋糕，我没有忌口。”
　　我点点头：“好，你等我一下。”说完我向着吧台走去。
　　林越也跟上来问：“佳琦，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之前去国外的事吗？他现在接受了治疗，所以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我解释。
　　林越将吧台上的账本收起来，然后惊讶地看着我：“也，也就是说，他完全不记得你了？”
　　我拿着抹布擦着吧台，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所以这也是我之前，不顾你们反对也要去瑞士和他道别的原因。”
　　林越还在消化刚才的内容，过了几分钟，她才问道：“那，文舒，他为什么呢记得文舒？”
　　“她24个小时都在他身边，治疗的时候也是她陪着的，很难不记得吧。”我从柜子里拿出蛋糕，放在托盘上。
　　林越思索着：“也是，这是什么治疗啊！怎么这么神奇，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搞得我也想去治疗一下了。”
　　我笑着说：“接受治疗之前要有严格的评估流程的，怎么能谁要就给谁的，而且这药也是在试用阶段，如果没有文舒爸爸的关系，估计许熠也是不能接受治疗的。”
　　“哎，对了，你不是说晓晓现在跟着文舒在搞什么课题吗？她怎么没回来？”林越问道。
　　“回来了！刚文舒说，她先去我妈家了。”我将蛋糕摆好，又拿了副刀叉，和纸巾放进托盘里。
　　我刚要端着蛋糕过去了，门又响了。
　　我抬头望去，竟然是李想。
　　他戴着墨镜穿着皮衣，一进门就冲我打招呼：“嫂子。”
　　林越看向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李想，捧着托盘走向文舒。
　　我将蛋糕端到文舒他们面前：“你尝尝吧，这两款是我们店里最新的口味。”
　　文舒笑着：“好的，刚刚晓晓发信息，说她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还说让我先不要和你说她回来了，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笑着说：“哈哈哈，晓晓还是这么孩子气。”
　　文舒拉我坐在一起：“晓晓很可爱的，我们团队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我爸爸也觉得她是个好苗子，其实，佳琦，这次我们回来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我问。
　　“晓晓想在国外做继续研究，现在有机会可以移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文舒说的时候有些为难。
　　“为什么啊？”我不解。
　　“佳琦，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太好插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要是先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太被动，毕竟晓晓家里的情况，我也听你说过，我私心里是觉得她能经常回国还是不错的，但是作为老板，我如果她能够稳定下来，我会更放心，哎，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了，你还是等她说比较好。”文舒不愿再多说。
　　我点点头：“也好，谢谢你了。”
　　我安顿好文舒，又走向李想，他已经在林越的引导下坐了下来在点餐了。
　　我和林越换了一下，站在李想边上，帮他点餐：“你怎么又来了？”
　　李想抬头看我：“怎么？我来喝咖啡也不行吗？”
　　“好啊，开门做生意，当然欢迎。”我看向他。
　　“那好，你点餐吧。”我又说道。
　　李想点了几块蛋糕和咖啡之后，才说：“我点这么多，有折扣吗？”
　　我和他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是来吃蛋糕的。”
　　李想见我这样一下子来了兴致：“嫂子，您不打折也行，咱们自家的店，就当我支持了。”
　　“柚子不在这里，你不会不知道他在李进那边吧？你还来干嘛？”我终于还是忍不住。
　　“谁说我是来找我侄子的，我是来见你的。”李想又道。
　　我收了菜单：“我没话和你说。”我走了几步。
　　李想突然说：“是关于我哥的！”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自然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文舒的注意。
　　我走过去压低声音道：“等一会儿，我过来。”
　　李想的餐备好，我将他的蛋糕端过来，放在桌上：“说吧。”
　　李进接过咖啡：“别急嘛。让我先吃块蛋糕。”
　　“玩我是吧！”我生气地看着他。
　　“行，我说。最近一帆出事了，我哥和白副董的人在争，嫂子，你也知道我的尴尬处境，其实我现在不想别的了，给我我想要的，我就撤。”李想看着我。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们都离婚了。”我冷笑了一下。
　　“我现在没法和我哥对话，我知道你能和他说上话，他也听你的话。”李想喝了一口咖啡。
　　“你想让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李想笑了：“你和李进还真的是两口子。”
　　“你找过他了？他怎么说？”
　　“他说让我哪凉快哪待着去。”李想道。
　　我笑出了声，不知怎的就觉得眼前的李想，没那么讨厌了：“你想让我帮你说什么？”
　　“我不想要一帆了，我只想要我的那一份，我不是想和他竞争，我只是...”李想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怎么面对这个身份。”我说。
　　李想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我遇见他了，我会告诉他。”
　　李想低下头，冷漠地说了句：“谢谢你。”
　　“蛋糕吃不完就喊我给你打包。”我撂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晓晓是文舒他们快走了才来的，她沉着脸走进店里了，不愿说话，我见她情绪不高的样子，于是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晓晓有点委屈：“我和姨妈说了点事，她不同意。”
　　不用想也知道是，晓晓说了自己要出国不再回来的事。
　　我看着晓晓：“你介不介意和我聊聊？”
　　晓晓看了眼远处正看向这边看的文舒，她点点头：“那，我去和Emma姐说一声。”
　　“好。”我点点头。
　　晓晓就坐在那边，没有再来找我，又过了一会儿，文舒和许熠他们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了，晓晓才跟在他们后面走过来。
　　文舒和我道别，我送走他们之后，晓晓才站定在我面前：“姐。”
　　我抬头看着她：“准备好和我聊了？”
　　晓晓点点头：“嗯。”
　　我和晓晓坐在店里，林越端过来两杯咖啡，笑着对晓晓说：“晓晓，好久不见，你尝尝我们的咖啡怎么样？多提意见啊！我原本想着宁宁结婚，你会回来的。”
　　晓晓接过咖啡笑笑：“越越姐，好久不见，宁宁姐和大珩哥结婚的时候，我正在忙一个项目，实在回不来。”
　　林越笑了笑，说道：“没事，你正事要紧，行了，你们聊吧。有事叫我！”说完林越看了我一眼。
　　晓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看着我：“姐，我打算长居国外了。”
　　我探出头，看了眼晓晓身后坐着的李想，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俩。
　　晓晓也望过去：“姐，谁啊？”
　　我摇摇头：“没谁。你想好了？”
　　晓晓坚定地点点头。
　　我抿紧嘴巴，想着她刚才进来一脸委屈的模样，才又问道：“刚刚你不高兴是因为和姨妈说了，然后她不同意？”
　　晓晓点点头：“不仅不同意，而且姨妈还骂我，说我自私。”
　　“那小姨夫呢？你和小姨夫说了吗？”我又问。
　　晓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不想说。我要是说了，我爸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打算去了之后，再和我爸说，到那时候，不管是我爸还是我奶奶都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有些激动：“那这不是先斩后奏吗！晓晓，小姨夫他年纪也大了...”
　　“所以呢？”晓晓打断我。
　　我平静了一下：“晓晓，小姨夫年纪大了，以后只会越来越需要你了，我不是想干预你的决策，只是这些事，是你作为女儿必须要面对的。”
　　“姐，你怎么也这样说！”晓晓有点生气。
　　虫虫端来蛋糕打破了这样尴尬地气氛，虫虫笑着，把蛋糕放在桌上：“佳姐说你最喜欢草莓蛋糕。”
　　晓晓立刻调整了情绪，她看着虫虫道谢：“谢谢。”
　　虫虫连忙摆了摆手，拿上托盘迅速逃离了。
　　我又顺着虫虫离开的方向去看李想，他已经离开了。
　　晓晓切下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很好吃啊！”
　　“虫虫的蛋糕做得很好，对了，最近我们还在尝试上面包，你要不一会儿带回去几块，帮我们品鉴一下，要是想吃就过来，面包管够。”我笑着劝说她。
　　晓晓脸上的笑意全无，她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姐，你再这样劝我，我就走了。”
　　我立刻妥协：“好好，我先不说了。”
　　晓晓见我这样说了，才继续拿起叉子吃蛋糕。
　　我看着她，端起咖啡杯喝起来，心里犯了难，这下该怎么劝啊。
　　我看了一眼吧台，对晓晓说：“你先吃着，我去倒点水，你要吗？”
　　“好啊。”晓晓点点头。
　　我站起来走到吧台，林越正在备餐，见我一脸无奈地走过来，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拿出两个玻璃杯，一边接水一边说：“晓晓要走，我在劝她呢。”
　　林越将餐端到吧台上，拍了拍铃，马克走了过来。
　　林越对马克说：“靠窗二号桌的，餐齐了。”
　　马克点点头，端上餐盘，走了。
　　林越看着我：“走？走去哪？”
　　我将水接好，放在餐盘里：“去挪威，文舒在那边有个研究，晓晓就想跟着过去，不回来了。”
　　林越看了一眼晓晓坐的地方：“她要移民，那她爸能同意吗？”
　　“何止是她爸爸，我妈都第一个不同意，你刚刚过去她丧着脸，就是因为我妈不同意她出去的事。”我无奈地摇摇头。
　　“哎，那晓晓之前不是一直在国外吗？阿姨也没这么大反应啊！”林越说。
　　“我小姨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之前是上学，这次直接是说以后要在国外定居，不会回来了，我妈不得气死啊！”我叹了口气。
　　“文舒不是你介绍给晓晓的吗？你妈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啊！”林越说。
　　“谁说不是呢，不单是我妈还有小姨夫，我真的愁死了。”我深吸了几口气。
　　林越拍拍我的后背：“哎呀，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人家晓晓是个成年人了，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太正常了，是你们太把人家当成小孩子了。”
　　我望向李想那桌：“人呢？”
　　林越道：“走了，走之前打包了蛋糕，你说你这个小叔子，到底要干嘛！”
　　“我还想问呢。”我摇摇头，无奈地端着托盘走出了吧台。
　　晓晓在座位上见我走过来：“姐，你和越越姐说什么呢？”
　　我将水递给她：“没说什么，你一会儿在这里吃饭吗？”
　　晓晓看着电脑，又吃了一口蛋糕：“不吃了，我得去找Emma，她刚刚发消息说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我得马上回去准备，姐，你坐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我放下托盘，坐在她对面：“什么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和Henry为什么会分手啊？”晓晓问。
　　我听见晓晓的话时，正好在喝水，我被水呛到，拼命咳嗽起来。
　　晓晓递给我一张纸：“你怎么了？”
　　我一边咳嗽一边看她：“谁能想到你会突然这么问啊！”
　　晓晓撇了撇嘴：“我是觉得你如果当时和Henry在一起了，现在未必会离婚。”
　　我缓了好半天，才说：“晓晓，感情上的事，你也知道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我不相信有什么如果，就算按你说的，我和许熠在一起，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未必合适。而且我离婚也未必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一句两句的，我也和你说不明白，或许你以后结婚了，就会明白吧。”
　　晓晓摇摇头：“我不想结婚！哎，姐，你后悔吗？后悔和Henry分开？”
　　我看向她：“我不后悔。我们不会一直都停留在原地，只要我们都在向前走，未来说不定会相遇呢！”
　　晓晓嘟囔了一句：“哎，其实Henry之前还问过你来着。”
　　我愣住了半分钟：“什么？你说什么？”
　　晓晓看我的反应，也莫名其妙起来：“对啊，我们在挪威的时候，Henry还问过你，他说和你是校友。”
　　我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却不敢说了。
　　许熠，他没有失去记忆？！
　　晓晓笑了一下：“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我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没事，我就是最近太累了。”
　　“Emma催我过去开会了，姐！姨妈那边，你要帮我劝劝啊！你可一定要站我这边！”晓晓一边急匆匆地收东西一边叮嘱我。
　　“不是，晓晓，这件事咱们还能再聊聊吗？”我无措地问道。
　　“姐，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追求啊，Emma这次提供的机会千载难逢，我真的不想错过。”晓晓背上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晓晓还没离开多久，我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这会儿忙吗？”
　　我正端着托盘收拾空桌子，我一边侧着头夹着电话一边整理：“这会儿还好，您有什么事？”
　　我妈叹了口气：“晓晓去找过你吗？说了她准备移民的事吗？”
　　“说了，她老板也和我说了，而且我一早知道您老人家要拦，所以我也劝过了，但是她不听。”我连忙解释。
　　“不听？我看是你没有好好劝。”我妈立刻否定。
　　“我怎么劝才算好好劝啊，说得人家都不想和我说话了。”我解释着。
　　“你说说看，晓晓要是这样一走，我怎么对得起你小姨啊！”我妈难过的说。
　　“哎呀，妈，您就别操心了，晓晓都是大人了，做什么决定咱们就尊重她不好吗？”我一边说一边擦桌子。
　　“尊重，我倒是尊重你来着，你直接给我拿了离婚证回来了，哎呦，看来啊，还是宁宁省心，你二姨说得没错，我啊，就是太惯着你们了。”我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来宁宁之前敢这么和姐夫说话，都是我二姨教的好啊！”我故意说。
　　“呀，这事不是说不提了吗？怎么又说！”我妈厉声打断我。
　　“您不是说二姨教育有方吗！我夸夸都不行啊！”我走向吧台。
　　“说起你二姨，我昨天和她打电话来着，她说宁宁叫她去硕江呢，她在犹豫要不要去。”
　　“去硕江干嘛？”我问道。
　　“宁宁说，想让你二姨去享福。”我妈说道。
　　“享福？那二姨可得好好享享福。”我冷笑了一声。
　　“你也觉得了？我就说宁宁这样不对，明显是想让你二姨去了给他们家里帮忙，你二姨还非说是去享福的。”我妈道。
　　“那您就当她是去享福的呗。”我顺着我妈的话往下说。
　　“对了，刚才晓晓还说，她老板的男朋友，和你还是校友，叫什么亨利，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我妈问道。
　　我随意应付地过去：“不怎么熟的。”
　　“哦，这样，哎，那之前你出国去，小进说你去找什么前男友，其实就是去找她老板的吧？”我妈又问道。
　　看来我妈也是稀里糊涂的，我干脆就坡下驴：“对啊，她当时一个人在那边，说想要我去陪陪她。”
　　“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放心，话说回来，晓晓那里，你记得劝啊！”我妈又一次嘱咐道。
　　“遵命，太后。”我笑着说道。
　　“行了，你别贫了，挂了啊。”我妈挂断了电话。
　　林越看着我：“阿姨电话吧？”
　　我点点头：“是啊，骂我来着，要我劝晓晓，我怎么劝啊！”
　　林越擦着盘子：“别急，这事急不来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李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走到一边接起来：“喂，怎么了？”
　　李进电话那头有一堆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哦，我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把柚子送回去？”
　　我正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平时不是都说要让柚子多待几天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柚子的声音：“我要找妈妈。”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啊？”我问道。
　　“今天找了小朋友过来和柚子一起玩。”李进说。
　　“哦，这样。”我答。
　　“柚子，到奶奶这边来喝果汁。”电话那头传来了白阿姨的声音。
　　“你妈...？”我迟疑了几分。
　　“我们在我妈这边，今天是奶奶给柚子办的party。”李进说道。
　　我点点头，没说话，一瞬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喂？你在听吗？”李进的声音变得清晰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关门声，然后才是李进的声音：“刚刚我和妈打电话了。”
　　我愣了一下：“啊？哦。”反应过来，是我妈。
　　“妈问柚子什么时候回去。”李进继续说。
　　“嗯，我爸妈应该就是想柚子了，你就按时间送回来就行。”我无力的搓了搓后颈。
　　李进迟疑了：“你....听说许熠回来了？”他试探着问。
　　“嗯，你听李想说的吧？”我反应过来。
　　“李想刚刚打电话说，在永安看见Henry了，我就给妈了个电话，妈说晓晓回来了，还说晓晓准备移民，想让我劝一劝她。你和许熠见到了？”李进问道。
　　“我妈就是着急了，你不要理她，忙你的事，我见到许熠了，你这通电话不是为了问我柚子什么时候回来吧？”我已经明白了他这通电话的意思。
　　“没有，我就是随便和你聊聊。”李进心虚地说。
　　“最好是这样。”我故意说道。
　　李进见我这样，一时间有点生气：“你，你故意的吧！”
　　“我还没怪你到处策反我的人，打听我的消息，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啊。”我开玩笑。
　　李进的秘密被我戳穿，他有点气急败坏了：“我哪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跟前就有个眼线，你天天和赵立扬打听我，林越一点也藏不住事。”我说完看向林越。
　　林越听见我这样说，站在吧台后一边擦餐具一边谄媚地冲我笑。
　　“这你都知道！”李进惊讶。
　　“是啊！你上次走后，林越天天盯着大C，生怕我俩有交集，应该也是您吩咐吧？”我调侃着。
　　“我没有！”李进急了。
　　“你以后要是有事，你就直接问我，不用这样。”我故意笑道。
　　“你！”李进被我气到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要工作了，拜拜。”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又看向林越，林越尴尬地背过身去，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