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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回 ...

  •   帐中之人无一不是丁原心腹,故而直言。
      前不久他赶来洛阳与何进供图诛杀宦官,没想到对方反被宦官所杀,好在袁绍等人随即借此机会率军进攻,清除宦官。但没过几日,董卓便赶到了洛阳,送还了因此事逃亡在外的少帝与陈留王。
      丁原本以为对方乃是忠臣,于是送来请帖便前去赴宴,可没想到宴会之上对方试图仿照前人伊尹,霍光之举,要废少立陈留王,实属大逆不道。丁原听此,当场掀桌而起,大骂董卓老贼,此人还想武力镇压,幸得奉先入内,镇住董卓。
      他有奉先,岂会害怕董卓老贼,挥袖而去,正打算领兵前去与董卓对阵,誓要杀他个风头。
      并州军常年作战,北战匈奴,西战黄巾,军心彪悍,一点也不怕那董卓势力大。
      在营帐之中,丁明听父亲连骂了几句“董卓老贼”,说来气人,便喝了口酒。
      若非金石派军先到,此刻他早已点兵跟董卓对阵了。
      金石等人听完,连忙问道:“主公可是要现在继续点兵遣将前去对付并州牧?”
      “自当如此,不过此事我儿奉先便可。”
      丁明略略看去,吕布义兄虽想要压住脸上表情却十分得意。他自然是对义兄的能耐清楚,心料世上能单挑敌他之人少之又少。
      故而上前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可否一并过去一观吕布哥哥的英勇。”
      丁原颔首,一面嘱咐金石等人料理好事件,一面则看向吕布:“奉先以为如何?”
      吕布自信回答:“弟弟要欣赏为兄风姿,布甚是高兴。”
      如此丁明也混进了队伍之中前往兴讨董卓的队伍之中。
      来到洛阳后不久,丁原便升官为执金吾,巡视洛阳城外,自己的军队受何进照顾,膘肥马壮,并不怕董卓这厮。
      两军对阵,一面丁旗,一面董旗。丁明戴好头盔,没在父亲身旁,反而混迹在小兵之中,看前方将士单挑。吕布以一人之力对战敌方接连数个将领的攻击,不但不落下风,反将对付头盔挑去,斩落下马,好不威风。
      如此气概,董卓那边的人失去军心,待两军交锋,对方溃败而逃。
      丁原哈哈大笑,回营之后重重赏赐了吕主簿。晚上开了庆功宴,众人饮酒作乐,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营。
      丁明到底是个孩子,看在其父份上,也少有人劝他饮酒,倒是吕布喝多了叫他义弟干一杯,他才喝了一碗。宴席结束,丁原便带着自己儿子来到了自己营帐内询问了一番近况,后者一一告知。
      宴席之中,丁原未曾多饮酒,董卓帐下有谋士在身,况且他曾与董卓并事,知其性情。想来那董卓老贼势必不肯罢休,此番作战也只是一时之计。
      丁明说着,也看出父亲心思不在此,便冒昧问道:“孩儿见父亲今日获胜,怎么还是愁眉不展?董州牧如今退去,父亲帐下有猛将在身,难道还怕他吗?”
      “非也,小子不必多事,夜深了,我儿还是早早入睡吧。旁边便是你的帐篷,门口的亲兵会带你过去。”
      丁明见父亲不愿谈论,只好离开。

      走出营帐,夜空繁星满天,此时正值八月末,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
      丁明被带到自己所住的帐篷里,仅剩他一人,旁边案牍上被细心放了一盆水以供洗漱。他知军中环境简陋,也不愿夜深麻烦他人,便以此凉水净面。此中,他脑中细想,将白日所知之事一一浮现。
      父亲与董卓交恶,阵前所观那董卓面善,然父亲道人心恶,想来不是个好与之人。莫非父亲之劫难在此?如今局面优势在父亲,父亲所依仗的乃是义兄之威,倘若父亲失去义兄……真要如此去想,丁明也不知义兄分明受父亲重视,身上铠甲与方天画戟均是父亲所给,又认为义子,如何会叛变。
      他定是想多了,还是早早入睡吧。

      次日,丁明便跑去见自己义兄吕布。
      走到吕布所在营帐,没见着人,反倒看见一个陌生军官,丁明问道:“来者何人?”
      对方见丁明乃是一少年,面容陌生,不欲理会。
      没想到这时吕布骑马快哉归来,第一眼没看他,反倒是看向那小小少年,叫道:“弟弟,你怎地来了?”
      丁明疑惑地看着吕布脚下之马,他所见不多,只觉得这匹马枣骝色,与寻常马匹截然不同。听义兄问话,他先回答道:“明昨日见吕布哥哥风采过人,心中仰慕至极,故而前来欲要跟义兄讨教。”
      “哈哈哈,不过是泛泛之辈,为兄打之易如反掌。今日遇见如此宝马,更是心喜。”
      吕布的眼珠子都盯在了宝马之上,看样子的确是十分喜欢。丁明见此,心中不免更加疑虑,转头看向旁边的陌生人,问道:“君乃何人?为何到明义兄帐前。”
      丁明不知此人听完两者对话,心中战战,已有退缩之意,然而之前立下军令状犹在眼前,不由得拱手说道:“某与奉先乃是同乡,听闻奉先到此,故而赶来一叙。”
      “同乡啊。”
      吕布心想此马乃是这人带来,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走,便绞尽脑汁劝走了丁明,带这人进入营帐内。

      走开后不久的丁明偷偷翻入营帐中,伏在地上,探听到对方竟是董卓手下,派来策反自己义兄的。
      心中惊异,他待人离开,自己也赶忙跑回了父亲那儿,喘着气跟父亲禀明此事。
      丁原咋一听此事,以为是小儿顽劣在开玩笑,但见其坚持,便叫丁明细细讲来。听到奉先因宝马与自己只叫他做一个小小主簿而动心之事,丁原不由得痛惜道:“奉先英勇过人,然谋略不足,故而才将他置于眼前,望他习得用兵用人之道,岂是我不赏识之过?”
      丁明便劝父亲:“世间之人少圣人,体无完肤,奈何没有弱点呢?义兄或许是受到了奸人的蒙蔽才没有想清楚,那李肃之流,口才十分,义兄想必是没有想清楚。”
      丁原却是已经明白了,他拔出自己宝剑,突然一叹气,收回。
      他道:“今日之事,我儿不可与他人再谈。刚听闻明儿在那李肃面前现身,想来对方已有察觉,暂且按兵不动,静待事情发展。”
      说完,又伏回案牍边,查看文书去了。
      既然如此,丁明也不好多说什么,做完每日的功课,便与众位将士齐聚大锅吃饭。

      忽然,他瞧见之前金石派来教他骑马的小兵,原来此人也来到了这里。他自己一个人寂寞,边抱着饭碗走过去叫道:“这位兄长,好久不见。”
      “……是你。”
      此人还认得自家公子,犹豫片刻,对方已在他旁边坐下。他不欲跟人交往,若非之前救过金石一命,叫人看出骑射过人,也不至于被请去教马术。
      丁明此番过来,便是要问他姓名。
      小兵料想自己不日便会离开,索性告知对方名字,说道:“周豪。”
      “原来是周大哥,小弟……”
      “不必多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没说几句,对方便溜走了。这滑不溜秋的不愿沾惹麻烦的样子,令丁明起了好奇心,只是下一秒他便被风吹进了沙子,哎呀一声,连忙擦眼睛。

      这日深夜,丁明被父亲叫早点睡,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他连忙起身,喊道“父亲”,顿时营中灯火通明。他瞧见一眼熟身影自父亲营帐而出,再一细看,竟然是吕布。
      “义兄!”
      对方置之不理,跨步入旁边马匹之上,骑马飞去。
      丁明追之不得,跑入营帐内查看父亲情况,见到地上鲜血阵阵,差点眼前一黑,然后向前一步,却见父亲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丁明连忙上前过去,查看父亲伤势。后面接连几个父亲手下过来,替着丁明一道为丁原处理伤势。

      白天之事已让丁明明白此事定是义兄吕布所为,但为何吕布却没有杀死父亲,这令他不解。
      丁原随即说道:“此事乃原错判。基才,文远,速速连夜拔营,返回河内郡。”
      他点了自己将领的名字,吩咐下去。今夜他早有防备,见奉先前来,问其缘故,待见对方沉默不发,心知最坏的打算,便掀桌子而起,与其在营帐之中周旋数个回合,其中历历细数此前经历,到底还是令奉先心软,虽挟持住他,却没有暗下杀手,斩落下旁耳发,取之离开。
      此等经历异常危险,丁原本不欲跟儿子细说,难耐对方恳求,便在离开的路上说明。
      跟随丁原离开的乃是他的精锐部队,尚有一部分并州兵心生异变未曾跟随,他也不做挽留。心知失去吕布之后,他绝非董卓对手,不若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离开,之后怕是瓮中之鳖,头颅落地,可怜自己妻子。

      天未大亮,丁原等人便遣兵过了洛阳外百里。丁明回头看去,才到洛阳城不久,他们便要走了。聪慧如他自然明白父亲的谋略,只是问道:“父亲,义兄他……”
      丁父摸着儿子的头发,悲切不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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