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合理化》（四） ...
-
在林婉儿和小苗走去里面之后，云听和戈安在假装逛了一会儿，借口要买成衣，也进去了里面。
里面空间不算大，除了她们两个外只有另外两个结伴的女人，没见到那两人。
戈安拿了一件成衣走到老板跟前，询问老板现在可不可以试衣。
“那一侧刚才那位小姐在里面，你在这边试吧。”老板引着戈安走去帘子那边。
怕引起戈安的不满，也瞧着戈安的面生，怕她不小心影响到那位小姐，老板跟戈安解释，“这两处没什么区别的。中间也仅用一块布匹隔开，所以试衣的时候请小心一点，不要影响到隔壁的小姐了。”
“好。”戈安伸手准备将掀开帘子。
“等一下等一下！里面有人！”是一个姑娘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正在换衣服，着急着让外面的人不要拉开帘子。
本来戈安也没真打算试衣服，只是想借此问问那主仆二人的位置。
既然里面有人，戈安便拿着衣服站在了方才老板说的主仆所在的帘子前。
这样既可以防止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对林婉儿做什么，又可以用等着试衣的借口不引起怀疑。
只是等了好久，另一侧都已经再次有人进出了，这一侧却没有一点动静。
“你好，有人在里面吗？”戈安试探性的发问，“没有的话我就进来了。”
戈安手缓缓拉开帘子，里面也完全没有声音，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一直在留意这边的云听迅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下，云听立马转身出去通知外面的两个人，戈安则是留在原地查看情况。
里面只有一个凳子，上面是先前小姐和丫鬟穿的衣物，还有几两银子。与旁边连接的部分，和老板说的一样，是一块帘子，掀开就能到隔壁。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对主仆是趁着戈安和云听的注意在这边的时候，自己从隔壁逃走了。
她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小姐，倒是没想到小姐会自己逃跑。
不过，在这样的背景下，说逃就逃，也是勇气可嘉。
戈安轻笑一下，马上收敛表情，眉目间带着淡淡的不解和担忧，将衣服还给老板，往店铺外面走去。
戈安走出去，云听正在跟胡光和灵灵讲述她们在店铺里的行为。
胡光摸着自己的胡茬，“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那她们很大概率是自己离开的……”
“应该是。”戈安接上胡光的话，“衣服好好地放在凳子上，还给店家留了衣服的钱。”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告诉她家老爷？”灵灵发问。
戈安摇头，“既然她们是自己逃走的，那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们先找找，傍晚再回去报告吧。”
就这样，她们兵分四路，穿行在大街小巷里。
直到傍晚，也依旧没能够找到。
“饭桶！一群饭桶！林府养你们有何用！”她们回去报告后，老爷这样呵斥着，“婉儿要是有什么大碍，我斩了你们的狗头！”
老爷大口大口喘着气，几乎快要晕厥，夫人连忙过来扶着他去休息。
几人回到小姐的小院。不一样的是，胡光这次也跟着进来了。
灵灵气愤地说：“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他说让我们保护小姐，也没告诉我们，小姐会自己跑啊！现在人丢了就怪我们！”
几人将这件事跟书意简单说了一下，众人都没什么头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觉得……”云听试探性地开口，“我们可能需要早点找到她们，失踪太久的话，可能会遇上危险。”
马上，老爷就又叫了她们过去。
院子里，除了云听她们外，还有其他下人。
为了不让外界知道林府小姐失踪的事，老爷派出去的人不多，都换上了常服，这样便于伪装成平民百姓。
离开林府，所有人四散而去，寻找林婉儿和小苗。
街道上只听见少许昆虫鸣叫的声音，打更人时不时敲打铜锣，提醒居民。
而出来寻找小姐和丫鬟的人，则是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在街道或者屋顶，查看各家情况，试图找到小姐的踪迹。
突然，书意双目放空，停在原地。
几人回头看到书意的情况，灵灵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先前在书意和灵灵们的那个村子里，云听见过二人这种情况，她给戈安和胡光解释着。
就在灵灵也即将放空双目时，书意开口了，“不用找了，她们不在城里。”
目光交汇，五人默契地往城外跑去。
离开京城一段距离，她们停下，书意和灵灵开始与夜晚未眠虫子通感。
她们的感知从脚下的蚂蚁开始，接着转到树林里的蟋蟀，以极快的速度在昆虫中移动，最后到田埂边的蚯蚓，终于看到了田埂上有深夜还在奔走的身影。
蚯蚓在泥土中缓缓爬近，确认是两名女子，不远处，迎面还有两个壮汉往这边走了过来。
书意结束通感，手指了一个方向，“找到了，在那边，可能要遇上危险了。”
“那我先赶过去。”云听说着往前跑去，曲腿跳上树枝，向着书意指的地方奔去。
田埂上。
林婉儿和小苗掩着面纱，穿着朴素，注意到前面将有人路过，两人靠近，尽量走在田埂边缘，不惹人注意。
她们第一次这样逃跑，整个过程都提心吊胆，只希望别被注意到。
但那三个壮汉还是停在了她们面前，她们低着头，防止被认出来。
“哟！小娘子，这么晚去哪啊？”其中一个壮汉这样说着。
“回，回家，”林婉儿这样回答着，想要往旁边移动，却也被人堵住了。
“哈哈哈哈哈！”壮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带着口臭的气流撞在她们头顶，目光落在她们的胸部，又落到她们的面纱上，意味不明地说：“回家啊……”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们心中升腾，林婉儿强作镇定，“是，是。”
“那要不要……去我家玩玩啊！”壮汉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
“小姐！”小苗准备上前，却被身后的壮汉按肩拦了下来。
两人用力挣脱，但无任何效果。
壮汉准备伸手扯下林婉儿的面纱，她一只手被禁锢，只能胡乱的摆头，头上为了一根用来固定头发的钗子掉落，青丝零落。
小苗也在不停挣扎，“别动我家小姐！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家小姐可是要嫁给……”
“小苗！”林婉儿忽然大声，打断小苗的话。
小苗还没有时间愣住，她家小姐就被壮汉一把推倒。
壮汉笑出一口黄牙，手一扯，就将林婉儿的衣服扯坏了两层。
“住手！别动我！”林婉儿这样喊着，尽管她知道这样的话对面前的人没有一点威慑力。
她用力将壮汉推开，但是却没能让对方有丝毫动摇。
挣扎中，忽然摸到了刚才掉落得发钗，没有任何思考拿起发钗就使劲往对方手臂上。
壮汉气愤地一掌打在林婉儿脸上。
林婉儿的头呆愣地偏到一侧，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但是没时间给她难过。
她猛地一回神，不要命地将发钗反复插进对方的胸口，钗子每一次拔出，都有许多鲜血迸溅到她的脸上，但是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只是一直在叫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奔走于树梢上的云听终于找到了她们，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她们身边，一脚踢上跨坐在林婉儿身上的壮汉的腰腹上，壮汉无力地落进土地里，滚了两圈，在没有声息。
然后迅速来到小苗身边，夺下小苗后，一拳勾上对方的下巴，壮汉飞起一定高度后落下，也没了声息。
小苗迅速从云听的手下跑出去，过去将林婉儿抱在怀里。
云听走近查看，两人衣服有些破损，除了手腕处有些勒红外，没有其他的伤口。
林婉儿还没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抱着她小苗也还在发抖。
与小苗实现交汇，对方眼中还有些许警惕。
“……别担心，我是来……”云听刚想说自己是来带她们回去的，想起来戈安说她们可能是自己跑的，立马改了口，“我是来救你们的……”
小苗眼里的警惕没有消减半分。
云听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果然这种让对方放下警惕事情，自己很难做到，应该交给戈安才是。
云听和她们保持一段距离，坐在了旁边。
待在府里的小姐和丫鬟，确实没什么自保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继续反抗，已经很不错了。
刚才书意只是指了一个方向，自己就离开了，在树林里一边查看一边奔走，速度确实是慢了许多。
要是来得快一点的话，估计这两个小姑娘惊吓程度可能会轻一点吧。
嗯，下次要等别人交代清楚了再离开。云听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不久，戈安她们也赶了过来。
戈安将两人手腕处受的轻微的伤治好了，连带着衣服都恢复原状了。
她蹲在两人面前，用轻缓的温柔的语气跟两个人说话。
云听见状，立马站起来拍拍屁股，坐到戈安旁边，撑着头看着戈安输出，时不时帮腔。
终于，小苗点了头，合着戈安一起，将林婉儿扶了起来。
在林婉儿和小苗看不见的地方，胡光在系统商店里买了一个火堆和柴火，找了一个山洞，点了火，可以勉强度过一个晚上。
主仆两人状况比刚才好了点，却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对于云听她们的对话，她们不关心，不参与。林婉儿畏缩在小苗怀里，小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机械性地重复这个动作。
“那明天把她们带回去？毕竟两个月后就要成亲了……”
“不可以！”林婉儿突然坐直大喊，迎上几人疑惑不解的目光后，欲言，又止，最后只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云听发问：“为什么不想回去？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和对方吵架了？”
“吵架……”林婉儿缓缓摇头，“我连人都没见过……陈公子和父亲在沙场立了战功，回到京城就跟皇上说要娶我，皇上赐婚了，但是……”
林婉儿转头看了一下小苗，低头看着火堆。火光在她眼里跃动，“我不想嫁……”
灵灵也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他没征求你同意就跟皇上求婚是不对，但你都没接触过怎么断言自己不喜欢？要不趁着还没成婚前先接触，确定不喜欢后再退婚？”
“不喜欢，不会喜欢他的……”小苗悄悄拉她的衣角，试图阻止她，林婉儿犹豫再三，“我已有心仪之人……”
“好！”云听刷了一下站起来，“那我们带你去找他！”
林婉儿立马摆手，“不，不用了，放我们离开就可以了，求你们了。”
沉默了许久的书意大概看懂了。
“放你们走了，那之后呢？大小姐，养尊处优，就凭你们两个人，你们能活下去吗？要是又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你们怎么办？今天你捅死了一个，那另一个呢？也能确定你还有能力杀了对方救下彼此吗？万一下一次遇上的不只是两个呢？”
书意语气平淡，但这一连串问题像线一样，紧紧勒住林婉儿的脖子，让她再吐不出一个字。
“这样吧，”戈安打破短暂的沉默，“我们先和你们一起，找到一个稳定的住所，再教你们一些防身的本事，怎么样？”
大家都认真的想要帮助这两人，胡光看在眼里，却在旁边沉默无言。
因为，现在大家在帮助她们，心意并不假。
但是，这个游戏的通关条件就是杀了这两个人，当她们知道之后，他不确定大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合理化》（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