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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你怎么还没死? ...
长箭飞来,徐承望闪身一躲,箭打着旋嵌入地。
他身姿灵动,手中剑一挑一劈便打落急急飞来的数支箭矢。
随伴的护卫立刻抽刀上前,保护主人安全,场面霎时乱了起来。
徐景玥第一时间抽出了绕在腰上的软剑挡在周鄞和周瑜敏二人前。
她十分清楚,长陵王不能死在这。
须髯壮汉和青衣侠客混入其中,想要借由此浑水摸鱼逃脱一路追踪他们而来的死士。
场面异常混乱,徐承望和人对打时还不忘分心去关注萧云栖的状态。
见她安全,心放下来了些。
锋利的剑袭来,他急忙回神,目光从萧云栖身上收回。
剑刃从他耳侧划过,断下的一缕发,是他分心的惩罚。
徐承望武功虽高但对敌经验不足,再加上他善使的其实是枪,用剑并没有那么顺手。
黑衣蒙面的死士似有忌惮,下手处处留情。而徐承望没杀过人,一来二去,反而与死士打的旗鼓相当。
“景玥,你带着云……”
徐承望顿了下,突想起这里还有两个皇室,改口说:“你带着长陵王他们先撤。”
徐景玥目露担忧,这群人不顾生死,招式狠辣,分明是私养的死士。
她分得清轻重缓急,带来的护卫不算多,武功根本抵不过精心培养的死士,在场除了她和徐承望会功夫,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精贵公子和娇小姐。
让他们留在这,反而捉襟见肘,会是负担。
再往前便是清妙寺,寺内有武僧,还有周琅拨下来负责保护慧迦高僧的皇城卫在,先去请求增援才是正途。
徐景玥有了决断,她回道:“你自己小心!”
她带着周鄞连连后退,并未受到阻拦。
徐景玥隐约意识到,这群死士,似乎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死士的数量骤然变多。
徐承望察觉到了这群死士主要的攻击目标。
“他们要杀的是你们二人?”
他唇瓣紧抿,目光直落在被死士重点关照的那二人身上,像只盯住猎物的鹰,锋芒毕露。
“今日殃及诸位,是我兄弟二人之错。”
侠客青衣染血,面上全是血污,凝固之后牢牢巴在脸上,教人看不清楚长相。
他手中剑沾血而落,在泥地上泅出暗色。
他高呵:“此番若能活下,定会报答诸位相助之恩。”
好没脸没皮的话,徐承望听着起了一肚子气。
他气急反笑:“谁在乎你的报恩?真是倒霉透了。”
徐承望口中这样说着,但却并没有不管那两个将他们拖下水的人。
刀光剑影,暗器横飞。
萧云栖惜命,早早窝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周遭尸体躺了一片,她没有任何惊惧,目光冷淡的从死人身上掠过。
活人她都不怕,还怕死人?
前世直接或间接因她而死的人不知凡几,若连几个死人都怕,她恐夜夜难寐。
刚刚徐景玥带着周鄞二人撤退,萧云栖原本想跟着一起走,但却被死士的增援给拦下,不得不就地掩藏,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无辜惨死。
她手牢牢抓着挂在腰侧的荷包,里面装着能保她一命的东西。
徐承望在和死士缠斗,带来的侍卫死了大半。
叶韵在另一侧,面露焦急,一直试图朝她靠近。
见她不管不顾站起要冲过来,萧云栖连忙做了个手势阻止她。
越是危急,萧云栖反而越冷静。
她仔细观察着那群死士的动态,察觉到他们的真正目标。
萧云栖不由得将目光放到那侠客二人身上,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
二人穿着简单,身上并无配饰,从打扮看,看不出是何门派。
或是二人无名无派,不过游侠而已。
可江湖游侠又如何会惹上一群死士?让他们冒着在京都内行凶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将人杀了永除后患。
萧云栖沉思,一时没察觉到飞来的流箭。
一只手握住她臂膀大力一扯,害她跌倒在地。
箭矢飒然而至,箭身止不住地晃动,就这样钉在了萧云栖的绣鞋边。
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愣愣地看着那支差点射中她的箭。
“小姐!”
这惊险一幕看的叶韵焦心不已,她往前踏了一步,飞来的流箭挡住了步伐。
萧云栖立刻回神,目光从那支箭上抽离,呵道:“别过来!”
她看向身后,刚刚拉了她一把救她一命的赫然是言绥。
萧云栖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刚刚的反应冷静的着实不像是什么闺阁小姐。
她不敢小瞧言绥,哪怕她只是露出这一点小破绽。
她掐了下自己,泪意翻涌,眼眶瞬间泛红。
硕大的眼泪从她眼中落下,一颗接一颗,应接不暇。
萧云栖鼻子翕动,止不住地落泪,一副被吓惨了的模样。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言绥又怎可能没发现她刚刚露出的马脚。
他含笑看着萧云栖的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兴味。
耳边是刀兵相接声,他居高临下,跟他人一样的清瘦影子将跌倒在地的萧云栖完全笼罩。
萧云栖仰头,隔着泪眼,与他视线相触。
定是叫他发现了。
萧云栖恨的咬牙,但面上的伪装依旧不肯脱去。
言绥好整以暇,伸手过来,语调微扬,施施然道:“萧小姐,吓傻了?”
虚伪的作态让萧云栖直想上手撕掉他圣人一般的面皮。
她拂开他伸来的手,自己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她的确伪装的功夫不到家,这普天之下谁能有言绥的掩饰功夫高?
硬是将包藏祸心的贼子,装成了忠君爱国的臣子。
萧云栖虚张声势道:“谁……谁吓傻了?你才吓傻了!”
戏还要演下去,哪怕被言绥看出了破绽,萧云栖也不会主动撕下自己的伪装。
再说了,这京都谁没有一张用以面对外人来掩饰真实自己的假面?
言绥意味不明道:“是言某说错话了,萧小姐刚刚镇定自若的举止,的确不像是吓傻了。我瞧萧小姐倒也不像坊间传闻,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
看来言绥不肯罢休,再装下去反而落了下乘。
萧云栖收敛流于表面的骄纵,她唇边溢出冷笑,和言绥清浅自若的笑赫然对立。
既维持不了骄纵的面皮,又不能暴露真实的自己,她只能折中,演出一个有点心机会伪装但却为人浅薄的形象。
“言太傅,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当你的天子近臣,我当我的骄纵小姐,我们互不干涉。来日我当了长陵王妃甚至于……”
萧云栖无声吐出“皇后”二字,威胁道:“我成事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反之,若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贪图荣华富贵的小姐,连威胁人都这么的色厉内荏。
言绥背在身后的手轻摆,身后繁茂的树叶微弱地动了一下。
言绥打趣道:“也不知国公爷和太后是否知晓我们的萧小姐有如此志向?”
萧云栖冷哼道:“他们想要好拿捏的听话棋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当这棋子。”
话无脑说出口,她才发觉不对,恶狠狠地瞪了眼言绥,憋着怒火又不敢高声说话,生怕惹来那群死士的注意。
只气呼呼压着嗓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言太傅,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又是这种毫无力度的威胁话,言绥不以为意。
“大哥!”
一身悲呼传来。
萧云栖和言绥齐齐看去,须髯壮汉身中数箭,吐出一口鲜血,怅然倒下。
“哈哈哈哈。”
青衣侠客高声笑,眼却落泪:
“我二人结伴多年,在江湖中行侠仗义。为了不负石合所托,我二人不顾性命,也要赶赴京都,皆只为一个义字!”
青衣侠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上染血。
他期盼看着徐承望:
“被我二人无辜拖下水,公子却还伸出援手,这封信承载着上百人命,公子可敢接?”
“有何不敢?”
徐承望伸手去接。
少年脚踏地,头顶苍穹,身姿如同开刃的剑,能划破这昏暗的天。
萧云栖脸色大变,心沉了下来。
这个傻子,知不知道接下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她没忍住想上前,却被言绥拦下。
他面容冷肃,唇边挂着的笑消失,低声道:
“徐世子接下这信怕是不得善了,这群死士不会再顾及我们身份。”
如言绥所言,那群死士立刻反扑。
之前大部分攻击还只落在那两名侠客身上,更多的是要除死他们。
可现在,他们行动变了。
为首的死士头领道:“一个不留!”
青衣侠客不羁地擦掉了唇边的血,他一夫当关,拦在了徐承望身前。
刀剑落在他身,他全然不反抗,只挥动手中剑,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可恨刚识得公子不能把酒言欢便要命丧于此。”
内力翻涌,沾血的青衣无风自起。
他高唱:
“我自横刀向天笑,放鹤骑马踏平川。
“我自扶摇青云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对酒当歌无难事,醉卧昆仑且徜徉。
“须知少年凌云志,人生苦海任我荡!”
青衣侠客眼中血红,内劲充斥全身,整个人慢慢鼓了起来。
“虽死,不悔!”
有一死士道:“不好,他要自爆!”
震耳的巨响撼动了平静的河面,鲜血蜿蜒而下,侵入河水,搅起一片浅红。
有碎肉溅到徐承望脸上,他手拿染血的信,目无焦距呆愣愣看着前方。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场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他面前炸裂开来。
“徐承望,你想死吗?发什么愣!”
萧云栖的声音叫醒了他,他下意识地闪避,格挡,回击!
大脑一片空白,只凭本能挥动长剑。
饶是这样,他还不忘对萧云栖说:“云栖妹妹你快走!这里有我!”
萧云栖实在忍不住,骂了句:“有你个头!”
他声音远远传来:
“言太傅,你可要好好保护云栖妹妹,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百无一用是书生。”
言绥一脸为难,苦笑说:“言某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要负徐世子所托了。”
萧云栖懒得理他。
死士悄无声息摸过来,萧云栖握在手中的药粉一扬,直冲对方面门去。
药一接触对方皮肤立刻起了作用,死士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言绥惊呼:“好毒的毒药!”
他一点都没有敌人悬剑于顶的紧迫,还有心情对萧云栖撒出的毒药品头论足。
萧云栖立刻想通关键,他一定有所倚仗,才如此从容淡定。
“言太傅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面露讥讽,言语间却带着试探:“你可好不容易得了皇帝表哥赏识,从寒门学子成了天子宠臣,言太傅想必也不愿在此折戟沉沙,丢了性命吧?”
有什么倚仗还不快点使出来?
言绥回她:“有未来皇后陪我死,言某不枉此生。”
她荷包里怎么没有哑药?
往清妙寺去的方向被死士拦住,萧云栖的毒药能趁人不备使第一次,可使不来第二次。
“屏息!”
萧云栖又扬出迷药,扯着言绥直接跳入了河。
言绥是惜命之人,定留有后手,带他一起逃命也算有个保障。
再不济,还能将他推出去挡刀。
顺水下游,萧云栖纵使再有毅力也是女子,体力渐渐不支。
在她松手之际,言绥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反手握住她手腕,拖着她上了岸。
害怕死士追来,两人并未在岸边停留,直接钻入了密林中,还不忘清除他们行走时留下的痕迹。
山中情况复杂,前路难辨,植被茂密,鲜有人至。
萧云栖提着湿漉漉的长裙,脚步一深一浅,艰难前行。
她神色不定,还在担忧徐承望和叶韵。
那封信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天色渐暗,两人行至一山洞前。
萧云栖快步朝前踏,却被言绥大力向后一扯,差点又要摔倒。
她没好气道:“言太傅,这是第二次了!”
言绥面容扭曲,一条青蛇快速游过,钻入草丛中。
言绥忍痛道:“萧姑娘,这也是第二次了。”
瞧见那快速消失不见的蛇,萧云栖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她才不信言绥有这么好心,救她一次又一次,还不顾自己性命。
毒素扩散得很快,言绥面色一片灰暗,连呼吸都弱了不少。
他靠着石壁缓慢坐下,从长袍一角撕下一条布来,在距离伤口一寸处束紧。
萧云栖冷眼看着他自救。
突然她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山洞里十分突兀。
“言太傅,你不会以为我会感激你吧?”
萧云栖笑的十分张扬,明明狼狈不堪,却因为笑的明媚让这昏暗的山洞熠熠生辉。
“谁知道那毒蛇还在不在附近?我可要走了,你就自己留在这里等死好了。”
说罢,萧云栖头也不回地离开。
言绥平躺在地,入目的是凹凸不平的洞顶。
他长叹一声:“唉,学谢大善人做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眨眼,洞顶变成了一张脸。
“来的这么慢?你是想换个主人了?”
玥双手里还拎着一条蛇,听他这样说,直接将蛇怼在他面前。
青蛇被开膛破肚,血淋淋一片。
玥双无辜道:“我抓蛇。”
言绥:“……”
他扶着言绥坐起,往他嘴里塞了颗药。
言绥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玥双又拿出药粉敷在他伤口处。
言绥不仅不感激,还斥责他:“浪费。”
玥双瘫着一张脸,收回药不帮他弄了,还回他一句:
“忘了,主人你不怕死。”
言绥笑的如沐春风:
“你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脚步声响,玥双身影一晃,留下一句“有人来了”便消失无踪。
言绥看过去,阴阳怪气道:“毒蛇还在附近,萧小姐怎回来了?”
萧云栖一脸恼怒,她能告诉言绥她走着听见了狼叫被迫折返吗?
实话不能说,萧云栖怎会示弱?
她拖长着调怪里怪气地喊他“言太傅”,慢悠悠又接上一句:
“你怎么还没死?”
看来那蛇不行,一点都不毒!
青衣侠客所吟诗化用了:
《傅雷家书》中的“少年自当扶摇上,揽星衔月逐日光”。
《题三十计小象》中“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史记-陈涉世家》中“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
《狱中题壁》中”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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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5 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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