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风云2天地对决》枫叶依然在

66、中毒（1）

　　许东泽恍惚间听到了枪声，又看到巴图撵走了祁正荣一行人，然后他就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等他睁开眼时，发现狭小黯淡无光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人，铐在栏杆上的手也被解开了，他躺在地上斜着眼睛望了一眼墙壁上挂的时钟，此时才傍晚七点二十，窗外的暮色才刚刚降临。
　　他记得祁正荣等人走的时候已经临近七点，这么算的话，他也就闭了二十分钟的眼睛。但这短短二十分钟却像睡了一天一夜似的，不仅如此，连习以为常的梦境都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睡的极其安稳舒适。醒了以后头脑却异常清醒和活跃，就连眼神都变得格外清晰明亮，一眼就能将窗外远处的景物览尽无余。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睡前明明遭遇了一场毒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可现在，他却感知不到任何部位的传来的疼痛，他以为自身麻木了，就尝试做了个挥拳，甩手的大幅度动作，结果是不仅肢体反应敏捷，仿佛连肌肉都变得壮大了，似乎有无穷尽的力气可以往外使。他晃眼看到自己的右手小指好像错位了，但同样察觉不到疼痛，他试着将错位的小指一掰，在无任何觉受间就将小指推到正位复原了。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一股莫名的暖流气息由胸口往下流淌，穿过五脏，散布到六腑，最终聚集在下腹丹田的位置。使得整个身体都变得暖和轻盈，就像一双双温柔的手掌衬托着一样，舒服极了。除了身体上的轻快松弛感，精神上也同样倍感轻松愉悦，先前的压力，担忧，愤怒和不甘突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畅快和满足，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他想放声高喊，如果有音乐，他甚至会跟着节奏手舞足蹈起来。
　　在这样近乎妙不可言的状态里沉浸了十多分钟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沾上毒品了，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完全是毒品在他血液里疯狂发酵所带来的反应。他之前见过不少毒瘾发作之人的丑态，简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般疯狂，更有甚者会变得如同低等动物那般可怖。
　　他立刻警醒，心知决不能沉醉在一时的感官快乐中，不然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份。他凑到水龙头边大口大口的喝水，又将桌上摆放的水果和零食全都吃了，接着又打开淋浴，将水温调高，在不至于被烫伤的情况下反复冲洗身体，制造流汗，尿意和便意，想以此来加快身体新陈代谢的排出。
　　他又将手铐用毛巾包住，谨防发作时拉伤手臂，一头锁住自己，另一头仍旧扣在铁栏杆上。做完这些，他就蹲在墙角，静静地等待着发作时刻。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先前身体和精神上那种轻快愉悦的美妙感觉正在逐步锐减，他开始慢慢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呵欠一阵阵的接踵而来，每打一次，眼泪和鼻涕就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擦都擦不及。逐渐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似乎有冷风从头顶灌下来，再接着就是目光开始变得模糊，迷离，眼睛里出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抽象物体，再过了一会儿，他居然看见白色的蝙蝠，粉色的老鼠和蓝色的蚂蚁正在啃食自己的手脚指头，他顿感恶心和后怕，下意识挥手驱赶，不料手却重重磕在墙壁上，随之传来的疼痛却是真真实实的。
　　“啊哟......”先前被祁正荣击打的身体部位开始逐一反抗，一阵阵给脑神经输入着疼痛指令。此时的觉受与先前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先前有多舒坦，现在就有多遭罪，而且是罪加一等的难受。不光受伤的部位剧烈疼痛，就连胳肢窝，脚底板这种地方也跟着疼了起来。再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察觉先前聚集在下腹里的那团暖气居然烧了起来，五脏六腑就像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一样，在体内相互摩擦，撞击，甚至是撕裂，一股由内而外的疼痛开始快速蔓延至全身。
　　“啊！！”他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叫。外部的击打他能忍受，但这种内部的击打却是过犹不及的，比之痛出十倍百倍之余！就像有人拿大锤和撬刀将他从内里开瓢一样难以忍受。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疼得冷汗直冒，身体不停地抽搐，胃里阵阵恶心，随即吐出一些食物残渣。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感受到被啃食，被火烧，被刺穿，被撕裂的种种痛感，可以说每一种觉受过后，都能清楚地看见地狱大门。他嘶吼到力竭，嗓子也已沙哑，身形扭曲，眼珠血红，面目狰狞，嘴角边还挂着涎水，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夜叉般恐怖。
　　而这时，巴图正在门外默默地望着这一切，他一脸从容，嘴角还带着淡淡地笑意，似乎在看一只中毒的动物的垂死挣扎。他走到李丽莎的房门外，门是一直开着的，只见李丽莎捂着耳朵躲在窗台的角落瑟瑟发抖，因为她从没见过许东泽如此失态和暴躁，她甚至一度怀疑隔壁的人不是许东泽，但事实是，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怒吼和哀嚎的人，正是许东泽无疑。
　　巴图走了进去，站在李丽莎旁边，一把将她捂住耳朵的手扯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们再来打一次赌，你猜他会不会跪着求我帮他再打一针止痛？”
　　李丽莎双目圆睁，瞪着巴图问道：“你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白粉。”
　　李丽莎伸出手就要去打巴图的脸，却被巴图抢先扼住了手腕，并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抱住。她惊慌失措，使劲想要挣脱，却被他勒的越紧。巴图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道：“我赌他一定会求我！”
　　李丽莎眼看无法挣脱，巴图也没继续做出无礼的举动，就侧着头，咬着牙道：“我赌他不会求你！”
　　“要是你赢了，你可以随意提一个要求，我无条件答应。”巴图仍旧抱着她不肯松手，又接着道：“若是我赢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将来都要跟我回泰国，做我的老婆和孩子。你敢赌吗？”
　　“好！我赌！”李丽莎顿了一秒，斩钉截铁的回道。
　　“哈哈哈！”巴图一把撒开了李丽莎，转身走出了房间，边走边说：“你等着瞧吧，没人能抵住这东西的诱惑，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