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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来自姜兰兰的鼓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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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坚定你的看法,”姜兰兰用充满信任和温情的语气非常直白地鼓舞我道,直接给我的那一直都在飞舞着的灵魂注入了一剂特效强心针,“毕竟你的智商和情商远在一般人之上,可以说在生活的所有方面,你已经超越了你身边的绝大多数人。”
我红着脸笑了,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不要怀疑,你确实是最棒的!”她如此告诉我,弄得我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锅底的旺火烤透了一样。
我要是一块地瓜的话,此时早已经香味扑鼻了。
“你也明白,我不是在敷衍幼儿园的小朋友,或者在刻意地奉承你什么,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她怀着天下最大的善意缓缓地补充道,给我展示了一种纯洁无瑕的真诚。
“谢谢你,姜院长!”我感谢道,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真想把我所有的梦境全部都搬上银幕,一个细节都不遗漏,一秒钟都不剪切,我估计那个效果肯定比当年美国大片《真实的谎言》引进时更加火爆,也肯定比方特欢乐世界里的仿真场景更加刺激。
旋即,她还是回了我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个微笑的水银柱稳稳地停留在36.8摄氏度的位置。
“有一次,我是说从前有一次,我偶尔听了约瑟翰·庞麦郎的《西班牙的牛》这首歌,觉得有点诡异,有点不同寻常,当然也有点出类拔萃的感觉,然后我又去搜索了一些其他类似的音乐,然后就找到了一些所谓的黑色音乐,然后我就感觉有点没法控制自己了,你知道吗?”我用颤抖的声音向她痛苦地倾诉道,并以此来减轻不得不回忆起这些恐怖往事给我带来的强烈的心灵震撼——
哦,那应该是一种强烈的心灵伤害。
“姜院长,我真的没法控制自己,我感觉自己很快就被漫无边际的恐惧吞没了,我特别后悔打开那些可怕的音乐,它们就像无所不能的魔鬼一样死死地纠缠着我,要把我掐死,揉碎,要把我吞噬。”我继续努力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下去,强迫自己说下去。
“我当时感觉非常害怕,我简直后悔死了,真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犯贱,非要想着去搜索那些奇怪的音乐,我原本以为我肯定能够抵抗住它们,偶尔听一下应该也不碍事,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内心还是比较坚强的,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软弱的人……”我一边有些神经质地向她唠叨着,一边慢慢地流下了痛苦和悔恨的眼泪。
虽然此刻的我并不需要她的同情和安慰,但是我依然流下了痛苦和悔恨的泪水,因为正如她方才说的那样,我心中自有我的答案。
“可是,它们还是实实在在地侵蚀了你的心灵,动摇了你的信心和意志,感染了你的情感和心情,对吧?”她一边认真而和善地盯着我的眼睛,一边非常简洁有力地说道——这毕竟是她的专业领域。
“是的,现在我依然心有余悸。”我低下头轻轻地回道。
我想,如果没有一种真实有效的强力支持,我肯定不敢轻易地说出这些话,因为只要想到这些不可名状的事情,哪怕只是和这些垃圾音乐有关的非常零星的词汇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就会感到排山倒海的恐惧,而且单凭我自己的意志力是根本没法和这些恐惧相对抗的。
作为一个生活在复杂现实中的大俗人,必须得彻底地承认完全的失败,承认永远的分离,承认跌到谷底的绝望,承认永无休止的痛苦,甚至是承认不期而至的死亡,才有可能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去面对另外一些完全不可预知的打击和意外。
这是我从这些可怕的经历中得到的基本经验,也是我拿生命换来的东西,我愿意无条件的奉献给需要它的人。
“善舞,你要多听一些健康向上的旋律优美的歌曲,”姜兰兰语调沉着地叮嘱道,犹如在对我进行催眠一样,“比如宋女士的《小背篓》和《龙船调》,彭女士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和《我爱你塞北的雪》,周华健的《朋友》和《风雨无阻》等等。”
其实,我平时是很喜欢睡眠的,不用她催眠我也能睡得很好,仿佛只有睡着了我才会觉得心里踏实,可望而不可即的安全感才会悄然降临,尽管睡着了之后我就无法真切地体会这一点了。
像我这种人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要么根本就睡不着,要么就特别地嗜睡,反正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睡眠比较有规律。
我基本上属于后一种情况,即没事就喜欢睡觉,经常能睡得昏天暗地,不分东西,难成体统。
老百姓都说骑马坐轿,不如睡觉,我觉得只有躺床上好好地睡觉才是最高明的休息方式,才能真正做到在无声无息中悄悄地延长寿命,就像乌龟能活一千年一样,充分的静养才是生存的王道。
“好的,我以后一定注意。”我乖乖地答应道。
“如果你预感到一些东西比较消极负面,比较阴暗压抑,让你感觉不舒服,很难受,那么你一定要尽快地远离它,千万不要对它产生好奇心理,千万不要企图去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和种种特性,你明白吗?”她继续用心用力地劝导着我,温婉可亲地给我指引着人生的航向,防止我再次踏入重重迷雾,从而或多或少地失去自我控制力。
“嗯。”我十分诚恳地答道。
“你根本没必要用自己宝贵的生命力,去验证那些不好的东西所具有的强大破坏性和腐蚀性,因为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本身就已经很脆弱了,你真的没有力量去和它抗衡和对峙,当然,就更谈不上能够轻而易举地去战胜它了。”她柔声细语地接着说道。
“嗯,我承认我的抵抗力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我笑道。
“对了,这才是真正成熟的表现嘛。”她夸奖道。
然后,就会心地笑了,以至于让我感觉有些突然。
那笑容恰似一道五彩斑斓的佛光,照亮了我的心。
“这个时代虽然有时表现得比较潦草,但是仔细眺望起来,我依旧觉得它是十分美好的,不是吗?”她又颇有深意地说道。
我深切地感觉到,这句话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她的职业范畴,因而闪烁着一种温馨而灵异的光芒。
她其实完全没必要说这句话,真的。
我心里因此产生了莫名一种莫名的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