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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感谢抬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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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要是有个长得还不错的未婚少女被我迷成那样,深夜喝醉酒了给我打电话表白,我肯定能高兴得上天去摘星星,顺带着再把月亮给薅下来,放在家里当卧室的灯具。
再说一句大实话,我还真不一定能像她那样把持住,说不定当晚我就投怀送抱地缴械投降了,一点都不带矜持的。
讲真的,在那种极其煽情和极具迷惑性的美妙境地中,如果我有半点的犹豫和磨蹭,都对不起我从前具有的熊熊色心。
“没有什么意外不意外的,都是蓄谋已久的激烈行动,都是隐忍多时之后的突然爆发,都是长久压抑的反弹。”我赶紧如此说道。
我认为自己此举算是一语点破了其中的玄机,好像我本来就具有多高的智商一样,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我比自己想象的要蠢多了。
其实,我就是这样做的,也是这样想的,就像狂蜂浪蝶总是围着鲜花转,黄叶总是被强风吹着跑一样。
应当看到,在这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我总是表现得很有耐心,颇能隐忍,而且从来也不怕消耗什么精力。
其实说到底,男人的精力和智慧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这种司空见惯的破事而产生的,要不然的话,男人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人家就是借点酒劲,才敢对你表白的,要不然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张得开口呢,哈哈。”我稍微带点醋意地说道。
转眼之间,我把“哈哈”两个字又原封不动地隔空还给了她,让她也正儿八经地体验一下被人嘲笑的难忘滋味。
“何以解忧?唯有之洲。”我又补充道。
“那他可真是有点怂啊。”她又说了一句我十分爱听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这样讲的。
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全民写作而又无人愿意阅读并跟着喝彩的时代,这是一个平时谁也鸟不起谁的时代,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威和偶像的时代,这是一个有史以来最为孤独和冷漠的时代,这是一个心灵注定无处安放的时代,这是一个一头扎进无边的欲海,而又不知何去何从点时代,这是一个明显有些阴盛阳衰的时代……
所以,那个怂一点,也没什么。
“其实,我可能比人家还要怂一些。”我直白地谦虚道。
我也不怕揭短亮丑了,全当为以后在某种特殊场合进一步搞好自我批评进行再次演练了,如果我还想按照人家的要求继续进步的话。
“哦,此话怎么讲?”她略显执着地追问道。
“我平时又不喜欢喝酒,你是知道的,自然就没法表演一出借酒盖脸的好戏,从而向你进行一番尽情的表白。”我怀着异常纯真的心情醋意十足地说道,总算把窝藏许久的心里话给发射了出去,至于最后的效果怎么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她终于愿意口吐真言了,虽然这个绝对能够叫我激动好半天的话着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都来不及欣喜若狂,也来不及细细思量,更来不及有其他什么比较稳重和成熟的想法,就像一个可怜至极的非洲打工豹在侥幸抓到猎物之后不敢当场吃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已然到口的猎物先行拖到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以备后用一样。
“我是纯而又纯的单相思,所以只能默默地在你身后当个备胎,不敢有其他过火的想法。”我立即故作豁达地自嘲道。
我希望把她脑子里刚产生的那片好感再增强一下,顺便也给自己制造一部随时可以后退的梯子。
“你可不是什么备胎,快别这么说自己。”她随后颇有些心疼地说道,一句话就将我的心给融化了。
我要是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就真的愚蠢透顶了。
“我把感情隐忍这么久,连我都佩服我自己。”我转而又十分心酸地说道,不知为何却把突如其来的喜悦之情抛之脑后了。
此刻,我觉得自己就是《平凡的世界》里的李向前,苦苦地爱着田润叶,卑微地想着田润叶,而又长久地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其实想开了,也没啥。”她随即欢快地劝慰我道,就像个新婚的小妻子,在仪式结束后立即就履行起妻子的当担了。
是啊,真想开了,又有啥啊?
道理很简单,10颗子弹或许管不住1000个人,但是9颗子弹基本上能管住999个人,而这句“想开了”就是那用掉的子弹。
“耗资八千万的大型雕塑,春的力量,你看了吗?”我提起了市区最近才完工的一处公共景点。
巨大的幸福来得太快了,我不能总是沉浸在其中。
“嗯,路过的时候,看了一次侧面吧。”她轻轻地说道,全部的心思显然没在雕塑上面,她已经开始有点敷衍我的意思了。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侥幸到了某个顶点,就开始迅速地回落了,因为不敢老是呆在高处,毕竟高处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让我们再次言归正传吧,”我重新抖擞起精神来,趁着浩荡的东风大着胆子对她说道,心中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再次完善了用来结束本次聊天的一番话语,“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在意你,想着你,你要是高兴了,顺便也可以喜欢我一下,在意我一下,想一下我。”
“当然,要是不高兴就算了。”我又多附了一句。
本来被氢气充得满满的橙色气球,结果硬是让我这后来的一句蠢话不小心给戳破了,然后气球直接泄气了,再也不能飞上高远的蔚蓝色的天空了,我的心也开始变得冰凉冰凉的了。
“十分感谢你的抬爱。”她一句话就极为轻松地化解了我用尽吃奶的劲使出的惊天大招,无比美好的一切终于又流于俗套了。
无情的现实开始回归了,开始粉墨登场了。
“我觉得非常荣幸!”她开始乱说起来。
“你又嘻嘻哈哈了,别这样,好不好?”我放下脸皮祈求道,就知道这句话也不会产生什么效果。
“怎么不好,当然好了。”她嘻嘻哈哈地回道。
“工作时间,随时可以打扰我。”我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最后总结道,无奈的鬼影在我头上飘来飘去,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