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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我和老刘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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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幸福”这个词和这种感受比较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读一读海子的有关作品,以及有关人士对这些作品的权威解读。
赞赏别人所赞赏的,承认别人所承认的,认可别人所认可的,喜欢别人所喜欢的,也是一种极好的美德。
不过,这种美德一般人其实也很难养成,毕竟天下自以为是的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犹如过江之鲫,一如池塘里的蝌蚪。
其实,我是断然不想失去这种美德的,尽管严格来讲我从来就未曾真正取得过它。
心情愉快的时候,我还是非常愿意谦虚一下的,这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做法啊,我没必要拧着脖子不这样做。
“我觉得你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好像又强点了。”林树桦极其腼腆地笑着,无限温柔地鼓励着我。
她的一番和风细雨,以及丝丝缕缕的温柔阳光,给我那内分泌系统已经紊乱许久的体内注入不竭的原始动力,让我大有回光返照的奇异感觉,似乎全身的肾上腺激素都被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调动起来了。
这些功过兼有的激素啊,它们就像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有勇无谋,任凭别人驱使,同时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挺英雄的。
激素的天职就是服从大脑的统一安排,多好的激素啊。
要是每个激素分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亦即都有自己的大脑,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参差不齐的队伍,还怎么带啊?
以这样不听话的高分子组成的内分泌系统,又怎么可能拥有很强的战斗力呢?
任何系统都得有个像模像样的头领,这是必须的。
梁山好汉再豪壮,还得有个宋江管着大伙呢,是吧?
好了,关于激素这样的几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我暂且想到这里,剩下的部分等有机会再细说。
“嗯,确实,在这里疗养时间长了,一切情况都相对稳定了,我也能大致地摸着规律了——哦,我自己确实也能感觉到具体的变化,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情况在一点一点变好,而且说实话,晚上差不多也能睡着觉了……”我尽量客观地向她描述道。
我没有心情说和实际情况不相符的话,一个字都不想说,为的就是让她放心,毕竟我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她的主心骨,她是绝对离不开我的,无论她平时对我怎么样。
我可以无所事事,但她就是离不开我的这种无所事事。
我至亲至爱的小女人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辜负了她,她却对我一往情深,不改初衷。
这就叫我进退两难,不知如何取舍了。
过去对她许下的种种诺言,刹那间全都涌上我的心头,犹如海啸必然会制造出的十几米高的浪头一般,具有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
这,让我感觉好生羞愧,非常难受,甚为恐惧。
总是感觉对不起她的恶劣情绪,再次激烈地泛滥起来,将我掀翻在地,使我许久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站起来。
“嗨,我就说嘛,必须得到更加专业的地方来好好地看一看,仔细地查一查,必须得找到原因才行……”她笑吟吟地继续说道。
她说的这番话,再一次非常完美地证明了她的决策是英明的,是深有远见的,而我的服从也是较为明智而正确的。
是的,我们之间的配合是默契而完美的,我们的未来也是绝对可期的,并且我今后的情况也是相当乐观的。
貌似,那些曾经痛苦不堪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返了。
我就像一个好不容易才从无边无际的烂泥潭里爬出来的人,刚好又痛快地洗了个淋浴一样,浑身上下都感觉特别舒爽,自在,温馨。
久违的愉悦感又一次悄悄地包围了我,虽然我不知道这次能持续多长时间,我还会不会再次出现短暂失意的情况。
她的频频鼓励顿时化作缕缕阳光,春天的阳光,持续地照耀着我那干枯已久的心灵,还有我那贫瘠多时的思想领地,我那已然过度僵化的大脑,让我从近似冷血小动物冬眠的状态中慢慢地活跃起来,欣欣向荣起来,向着春天的田野越发地蠢蠢欲动起来。
她是雨露,我是禾苗;她是雨伞,我是行人;她是大树,我是小鸟;她是我妻,我是她夫。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而我,她眼里的全部,在她的倾力帮扶下,看起来也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至少,目前,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在心灵深处,我不希望她离开。
我责无旁贷地知道(若非如此,我便活得极不踏实,因为任何事情我都想弄个明白,别管早晚),如疯狂的水蛭一般顽强地不顾一切地依附在我身上的短暂失忆,终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我和老刘不一样!
老刘,哦,就是刘小建,他就是一个最典型的反面例子,典型到无论今后我走到哪里,命运如何,我都不会轻易地忘了他。
可以这么说,他给我带来的欢乐,甚至都超过了世间所有的蜂蜜所能给予我的欢乐。
实际上,刘小建这家伙已经几进几出这里了,风景秀美的翠微山庄差不多都成为他的老根据地了。
说句真心实意地恭维他的话,再过几年他几乎都可以在这里当副经理和副院长了,如果人家姜兰兰愿意让他当助手的话。
这家伙最大的特点就是屡教不改,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想起这个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活着 总是显得有点多余的家伙我就想开怀大笑,仰天长啸,手舞足蹈,因为他这个神仙一样的人,平时表现得比较幽默风趣外加滑稽诙谐,脑子可以说是非常好使。
换言之就是,老刘其实是个非常接近于天才的人物。
不过,我发觉他的情绪有时候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好,一会坏,一会风驰电掣地冲上云霄,一会又不可避免地落入低谷,总之就是很少有完全平静的时候,尤其是他在和别人接触的时候。
嗯,他的情好像况叫我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