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善神神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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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凪帮昏迷的芝泷三整理了下衣襟，顺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空荡的街道响起彩铃声，片刻后被接听。
“恭喜你的研究成功，成果我看见了”
她在看到那份关于“灵魂”的资料时，就窥见整个计划的荒谬。
恰巧是这份荒诞无稽，让她产生了一种预感。
对方沉默片刻，猝然笑道
[也多亏你提供的协助]
稍微调查下就知道，近期失踪的人数异乎寻常的多。
教会、财阀、诅咒师团体...一些人像抛入大海的石子，他们的消失没有溅起丝毫水花。
其中有她的一份。
从圣杯中剥离的、被视作垃圾舍弃的他们，作为培育咒灵的养料再适合不过。
将黑泥送达给他的机会很多。
“见一面，我对你的研究很有兴趣”
[好啊，我也有想跟你分享的想法，现在就在神户大桥]
半脸覆面的黑发男性立于红色大桥的拱肋顶端。
这里视野很好，能将海岸发生的事件尽览无余。
“我看见你了”
扬声器与身后的声音交错，男性愕然回首。
宽阔的海湾衬托出来客单薄的身形。
她的眼神透出一种无机质的空洞，深色的眸底似有虹彩一闪而过。
大脑不禁浮现出半年前此时此地、自己刚露个头就被狙杀的惨剧。
黑发男性调整状况，恢复颇有余裕的态度。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就当做不存在好了”
他举手投足流露出属于大家族的贵气，和曾经那位术师分毫不差。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加茂宪伦”
“东方芷”
一场毫无意义的姓名交换结束了。
真人被我妻凪单手拎着，平日嘻嘻哈哈的小脸严肃无比，像熊孩子碰上能管教他的爹。
小孩哥似乎把吃瘪的错算他头上，冲他扮鬼脸，被凪丟了过去。
“虽然是劣种，但有些许培育的价值。要说有很大的培育价值，那也未必”
真人跳了几步停在加茂宪伦身前，嘴角轻撇。
“加茂，我讨厌这个人，帮我杀了她”
“从人类关系学说，她应该算是你的父亲，我则是你的母亲”
加茂宪伦说得理所当然，令我妻凪的大脑飞速旋转。
真人：“别把我扯进你乱搞的关系网里”
他私生活很混乱吗？没有吧。
“让我们聊正事”
加茂宪伦全当听不见，向我妻凪的方向伸出手。
“我诚邀你成为我的盟友”
他们暗中角逐过几次，对彼此的实力有基础的认知，但还是所知甚少。
将真人放出去是为验证他的猜想，看来他赌对了。
加茂宪伦对我妻凪坏他的封印的事不觉如何，他永远不缺底牌，更何况还见识了许多“有趣”的咒灵。
不如说正因如此，才让他做下结盟的决定。
“作为结盟的诚意，无论是术式的剖析、咒灵的研究、还是灵魂的秘奥，我都将与你分享，立下束缚知无不言”
衣冠楚楚的君子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
“如果你有其他目的，我也很乐意协助你”
既然互相都有对方感兴趣的东西，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达成合作也是必然。
“博识与慧识是截然不同的品质。活得久不一定厉害，也可能是很能活而已。
你是只满脑烂肉的虫子，还是只知寻欢作乐的恶徒？”
虽然我妻凪语气近乎陈述，暗讽的也不是他，但加茂宪伦还是觉得有被冒犯到。
“为了一个实验，我在这个合纵连横的诅咒的世界，经历了持续百年的龙争虎斗”
他迎着夜空展开双臂，和服的布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峰峻的脸庞带着冷酷与癫狂。
“毫无疑问，我是一名问道者”
他的乐趣跟孩童一样纯粹。
对他而言，实验就是五颜六色的试剂搭配，无论失败与否都能从探索中获得快乐。
像个不成熟的少年人，总是幻想更为刺激、更为宏大的主题。
像个陷入疯狂的学者，将世界视作实验台，你我都是可供挥霍的素材。
“客观来看，我们还真像啊”
我妻凪撕开疮疤，将手伸进血肉中。
“花鸟鱼虫，山川之灵长兽。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即便成仙，也不过浮游于漩涡。旋而绕死，终不能定所游”
她像陷入精神错乱，一边低声絮语，一边从挤满气泡声胸口扯出块肉。
——她的心脏/固有结界/魔术卵
加茂宪伦唇瓣微张，瞳孔骤然放大。
像看见什么令他兴奋的东西，眸底燃起一片欲望的磷火。
“这是集束意识塑整理念的机关，倘若你想在世界上创造新的秩序，它应该能帮你”
真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仿佛在说“布什戈门，你玩真的？”
“这颗破碎的『神核』便交予你”
加茂宪伦极力压住上翘的嘴角，用片刻的理智询问道。
“你想要什么？”
我妻凪勾起一弧神秘的微笑，像将心脏抛掷出去。
“力量自有代价，倘若你无力支付，将它归还大海便是”
但从他炙热的目光能看出，无论什么代价他都乐意效劳。
风险？这人总不可能比诅咒之王还难搞。
放手一搏吧，别顾虑太多。
心脏离手的瞬间，我妻凪踉跄了几步，身体向拱顶边缘倒去。
加茂宪伦向前几步捧住心脏，真挚至极地说道
“谢谢，我会临深履薄，慎之又慎地保管它”
他感人的肺腑之言伴随海面响起的落水声戛然而止。
真人向桥下望去“她死了吗？”
“你别想着去捞尸，万一她跟两面宿傩一样死了也能活，那多没礼貌”
加茂宪伦从神秘四次元空间掏出妙妙工具，将心脏封存在卷轴里。
“我就是好奇嘛”
真人收回视线，转身跟着加茂宪伦走了。
...
就着海魔的魔力波动，泉水使用了水筮卜术。
“天津神押磐石，出云聆此祝词”
黑色的象形符纹在纸上缓缓浮现，出现在神户大桥一带。
五条悟抬手销毁了纸张，“走吧”
三人组风驰电掣地赶去了神户大桥，庵歌姬她们则留下收拾烂摊子。
正当庵歌姬苦恼该怎么跟神社的叔伯阿姨解释，就忽然被角落的一件东西吸引了目光。
一个神社贩卖的御守放在块平整的碎石上，像谁遗留在此的无主之物。
歌姬走过去拾起御守，用灰色的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污渍。
“这东西怎么落到了这里？”
御守上的纹绣悄然变化，思考突然变得暧昧。
大脑不由自主地雕刻起过去的细节、添绘昔日的色彩。
纷繁缭乱景象化作流砂吹向她，身体被强力的浪潮推攘。
朦胧的声音在耳边低喃
【不准改信管原道真】
风吹起满墙的御神签，绘马上的心愿墨迹还新。
红色的鸟居屹然伫立，令人一时分不清此处是神域还是凡界。
“是幻术，什么时候？！”泉水惊恐地捂住耳朵，四处张望。
歌姬：...看来那个从者知道五条悟要买下神社的大话，还耿耿于怀，这别扭的性格是怎么回事。
即使变成很坏很坏的Atler，自家总神社被牛走这种事也绝对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
海岸边，水蛭子正拖着一个浑身湿漉的人，仿佛刚从海中将人打捞出来。
视线相撞，水蛭子貌似心情奇差，冲他们呲了个牙就消匿踪迹。
六眼虽能捕捉灵体化的从者，但水蛭子的职阶仍旧是Assassin（暗杀者）。
大幅度弱化降格后，拥有不高但够用的[气息遮断]。
家入硝子跃下虹龙冲到那人身边，夏油杰神情怔愣，很快跟了过去。
五条悟杵在原地，表情莫名。
“...我就说你们啊，没一个让人省心”
家入硝子揉开眉间的愁虑，发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魔法少女☆变身”
之前面对水蛭子不变身，是不想将战斗拉到另一个级别，他们日常也避免滥用第二法的力量。
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那种似我非我的情绪给硝子的感觉很不好，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性格。
心中总是缠绕着无力、困倦与嗟叹。
看来平行世界很厉害的她，也没逃过熬夜加班的命运。
深呼吸——“领域展开”
家入硝子双手缓缓相叠，羽睫在眼睑投下淡淡的影子。
“「隐烟追魂间」”
...
...
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但神户市表面仍旧风平浪静。
海湾出现奇怪咒灵由总监会回收，隔天的交流会还是正常进行。
插播一条新闻，马上回来。
我妻凪的又一次耻辱性大败，已经成了高专近期最大的话题，一向直性子家入硝子点评道：
说好的魔术师转生~到了异世界就拿出真本事呢？这一个一个一个，改过不啦，换汤不换药。
人家远坂也有话说，她带的什么队友？主角队。你是什么水平，就敢单刀赴会？
另一方面，她也算备战最终BOSS最早的人。
哎呦，谢天谢地。你本身就没基础，输完Alter输脑花，你能保证还有命输吗。
心脏都莫得了。
赛特磕磕绊绊地重启了系统，音频还带着杂音。
“终于把弹窗全部关掉啦，呀~我有错过什么剧情吗？”
【我妻凪（墓碑）】五条悟<（*＾?＾）Y“茄子~”
盖上白布的躯体，丧曲风格的音乐，摆满被褥的鲜花。
“我的妻子！”赛特立刻抱着音响嚎啕大哭。
“妻子，你别走啊妻子，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五条悟收回手机，面色凝重“抱歉，我们赶到时只剩具尸体”
赛特：“妻子走了bug谁来修复，基盘谁来刻印，结社谁来管理...一个指标都没达成呢！”
五条悟：“偶尔觉得她死了也挺好的”
赛特：“只能使用那个了，一生一次的必杀技”
五条悟：“喔~什么必杀技？”
“赌上爷爷的名字”
赛特与灯泡肩并肩，大声喊道
“复活吧，我的妻子！”
家入硝子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在讲相声，刚进去就被赛特迪斯科球一样的闪光晃到眼睛。
“Scheitern（契约失败）——莫非是契约概率学问题？”
“还是不能指望你派上用场”
虽然凪的心脏不知所踪，体组织也发生大幅度病变，但不知为何，有3条魔术回路仍然亮着。
导致她处于“死得很鲜活”的状态，保守估计能储存个十年八年。
“我剔除了病灶部位，并用她活跃的细胞再造了一个心脏”
家入硝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只能尽我所能”
五条悟：“另外，今日的团体赛也结束了，京都校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乐岩寺老头气得胡子都炸开了”
硝子因为体力透支倒了，没去。
东京校实际少了冥冥与家入硝子两人，但黑白双煞的实力很好地弥补了这点。
赛特：“Ah？那我的京都寻觅之旅岂不是只剩一半了？！
新的魔法少女毫无着落、妻子生死不明，我一定是这世上最惨的魔法杖?:?(;?∩`;)?:?”
“你的感情还真是丰富且廉价啊，渣渣宝石”
家入硝子直接将四散的万寿菊扫进垃圾桶，开始做检查与治疗。
“这可是我专门买给小田鼠的花”
五条猫猫将花从垃圾桶翻了出来，见硝子不理他，在旁边气鼓鼓地待了会儿就拽着赛特离开。
路上碰见正在打扫参道的庵泉水，她垂头丧气，身上还包着绷带。
昨天实在糊弄不过去，庵歌姬只能将自己是魔法☆少女、他们全是魔法☆少女这件惊世骇俗的大事说了出来。
直到今早吃饭时，她本就不富裕的大脑才转了过来，叼在嘴里的萝卜“啪叽”一下落在地上。
东京咒术高等学校（x）东京魔法高等学院（√）
原来如此，难怪姐姐要千里迢迢去东京。东京比京都国际化，发展机遇自然比较多！
“Hi~小泉水”五条悟凑过去打招呼。
“咦！”
庵泉水抱着扫帚蹦到树上，她今天代表京都校参加交流会，就是被这个人撵着跑。
赛特：“Hallo，Madam~有兴趣成为魔法☆少女吗？”
泉水看见五条悟身边的不明飞行物，骤然瞳孔地震。
——是愿望之恶魔！
它会通过哄骗、威胁、暴力等手段与你契约，这样你的下半辈子就完啦。
“不了，姐姐说...”泉水深吸一口气，很有精神地冲他们吼道
“如果他们敢让你成为魔法☆少女，我就打断五条的狗腿，扯掉赛特的翅膀！”
五条悟：“歌姬打不过我~”
泉水从树上跳下来，顺手接住自己震落的一片树叶，开口问道
“那位我妻小姐还没醒吗？她也是中了黑影的诅咒吗？”
“不，她就单纯死了”
五条悟这小子到处跟人说她死了。
“我觉得黑影挺喜欢我们的，应该不会害人”
“对、对吗？”庵泉水持保留意见。
“最近莫名其妙的事件频频出现，乐岩寺校长说可能是大事前的预兆，叫我们多加注意。
比如咒灵虽然在减少但失踪人口却翻了倍，全国各地都出现了昏迷不醒的人，偶尔在天空飞行的粉色UFO...”
“这个世界不一直这么奇怪吗？”五条悟挎着脸，洋装叹气。
“哎，老年人就是容易杯弓蛇影，下次多给他提几盒脑白金”
很难不怀疑五条悟“弄死老橘子”的计划中，有“靠嘴气死他们”的部分。
和庵泉水聊了会儿，五条悟和赛特便离开神社，不疾不徐地走在街道上。
“喔？喔呀？喔呀喔呀~~~”
赛特忽地发出欢快的声音，原地做了八个后空翻。
“我刚才发现抑制力帕瓦涨了8个百分点——！这可是三个月的业绩”
也就是说，从阿赖耶识的角度看，事件整体导向非常利好人类。
虹龙盘居在海面上，黑发丸子头的少年正若有所思地盯一部手机。
见他们过来，便将其展示给他们看。
“悟，咒灵在大桥上找到了这个，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五条悟回忆了下，很快记起来“是很久没见到我们的辅助监督了。
总监会也掺和...不，是脑花的人”
海面雾气弥散，一只流光溢彩的巨型牡蛎浮出水面。
身着巫女服的巫女拨开雾气，走到他们身边展开绘图。
“没错，是这处海底封印被解除才导致咒灵上岸，历史上可从未有过这种封印”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就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善神神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