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秋天QAT

1、蝼蚁

　　（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黑漆漆的厂房里，一群大人围着给小孩过生日。

　　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扑闪着，将盘中的肉包子微微照亮，倒映于小孩眼瞳。

　　一个小小的肉包子，却在这城下城弥足珍贵。

　　唱完生日歌，大人们注视着小孩，看他笑着许了愿，吹了蜡烛，几口吃完肉包子。

　　可还未等大家从温馨的气氛中出来，不起眼的角落处，忽然爆发一声——

　　“轰！”

　　控制室方向传来爆炸声，连带着四周跟着一颤，霎时掩去一切欢声笑语。

　　断电断网。

　　……

　　离他们不远处，有人轻咳两声，抬手——“哒”按下按键。

　　老旧的收音机滋滋几秒后，响起《国际歌》悠长的旋律。

　　与此同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抱怨声——“今年的产量好不容易进了前一百名，马上就有更好的条件了！为什么还要造反！还要做无意义的事情！”

　　“不走的，有序回到生活区。”老李从人群中走出，站上台阶，沉声道，“留下的人自行安排后续生产，记清楚了，年产量不能掉到后百分之二十，否则到了后年，都得死。”

　　嘈杂声中，有人目光坚毅地留下了，有人愤懑地回去了，有人犹豫了。

　　他们应该知道吧，不离开这儿，就永远在城下城，永远只能是下层，永远被别人禁锢。

　　小孩拉了拉旁边大哥哥的衣角：“小吴哥哥，我也想跟你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