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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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淼鼓足勇气正视钰晗，可只一眼，所有恐惧都化成心疼。
——灵体稳固后，钰晗与活人无异，身上没有半分死气，让余淼生不出恐惧。可生前遭受的虐待都刻在了魂魄上。小姑娘面黄肌瘦，浑身淤青，干枯的黄毛乱糟糟的像鸡窝似的。更甚的是，她居然连个避体的衣服都没有！
“畜生！”余淼暗骂那俩人渣，忙脱下外套给钰晗披上。
可是外套穿过灵体，无济于事。
余淼手僵住，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迷茫求助的视线落在聂时闻身上。
聂时闻无奈：“可以试试烧包袱。”
“那就试试。”余淼瞬间干劲十足，问向钰晗，“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可以给你画一个。”
钰晗听前半句还很开心，一听余淼这个大傻子要给她烧个纸的，小脸又垮下来：“我要真衣服，要洛丽塔小裙子！你不给我，我就每晚蹲你床头！”
余淼虎躯一震，屈服了。
当天，一人一鬼嘁嘁嚓嚓逛了半天淘宝，下单了一套青花瓷色系的洛丽塔裙，一双蓝色系带的黑色LO鞋，一把小洋伞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配饰。合计2897RMB，余淼小金库清零。
“原要养老祖宗，又来个小祖宗。”余淼哐当一跪，双手掩面，怨妇泣泪，“我一个月工资就6千，房租抛除3千，本就勒紧裤腰过日子供两张口一分不剩，现在花呗都还不上了。你们这不是谋财，是要我命啊！”
聂时闻：看来真把孩子欺负惨了。
聂时闻拍背安抚：“别哭了，我今晚就开直播赚钱不行吗？”
“你说的！”余淼秒变脸，生怕聂时闻反悔似的，登号开直播怼脸一气呵成，语调高昂，滔滔不绝。
“晚上好啊，ladies and gentlemen！给你们介绍下我徒弟，十文。”
“什么，哪个十文？十文钱的十文，就是人很贱的意思。”
“对对对，我今晚带他来历练历练，你们有问题都问他哈。”
没有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聂时闻就出现在直播镜头里。
聂时闻揉了揉本就睡乱的头发，贴近看了下界面：“这就是直播？”
：！！！
镜头怼脸带来的冲击感，瞬间让直播间人数飙升，从十几涨到三百多。粉丝异常活跃，弹幕炸了。
聂时闻祖上不知是不是有外族血统，五官深邃深刻，面部线条干脆凌厉，没一丝赘余。最绝的还要数那双眼睛，眸如点墨，深不见底，仿佛稍一不慎灵魂就会坠入其中。
聂时闻扫着弹幕，挑着间歇回答问题。
“三水的徒弟？怎么可能，论辈分我是他祖宗。”
“对，是刚睡醒。头发？头发没烫过，天生有点卷。”
“想看全身？”聂时闻笑着后退，把全身暴露在镜头中。
聂时闻白色背心搭黑色热裤，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三十。可他身材高挑，荷尔蒙爆棚，硬是把地摊货穿出了海滩秀的档次。
“小淼说的没错，我确实挺穷的，否则也不会转行做这个。”聂时闻顿了下，“第一次做这个，没经验，钱你们随心情给。技术放心，比小淼厉害。”
余淼：……怎么越听越不对？
祖宗，是让您来直播做灵媒的，您怎么还升级做上男菩萨了？！
虽然余淼之前调侃聂时闻可以一步到位去当牛郎，但是别连累他直播间啊。这是他六级的大号。余淼怕招来管理员把他号封了，忙把镜头调转回自己。
上一轮弹幕还疯狂刷着“谢谢菩萨”，当余淼脸切进来，又变成了满屏的“你起开”“镜头转回去”。
余淼：“你们这群死没良心的，昨天还喊我小甜甜，现在叫人家起开。”他假惺惺一抹泪，凄凄惨惨唱起来，“小白菜呀，地里黄呀……诶？不对，歌选错了，陈女士知道我常我唱这个绝对废了我，你们这段别录哈。”
陈女士是余淼对老妈的称呼，老粉都知道陈女士在余家的家庭帝位，纷纷起哄说已录要@陈女士来看。
但余淼调动情绪的手段确实娴熟，这么一打岔，直播间注意大部分转移回他身上。
余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调侃了一句就开始切入正题：“今天直播没预告，就是想打你们个措手不及，看看是谁真正爱我。附带任务，介绍一下十文。”
“想看？可以。”余淼加条件，“但你们别再刷不该刷的，引来管理员，我们双双关小黑屋。”
此刻一条加红字幕空降瞬间引来高赞，余淼瞥了眼，耳垂刷得红了。没弹幕提醒，他还真没注意。
余淼：“祖宗，您回房披个外套行不？”
聂时闻：“？”
余淼：“那个，咳，露点了。”到底是廉价衣料太薄，还是聂时闻胸太大，或者兼而有之？为了直播间安全，余淼选择掐灭隐患。
聂时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确实影响不好。他轻笑：“我早就和你说咱们尺寸不一样，你还不信。”
背心是余淼买的，彼时叫价10元一件，15两件，但两件需同款。余淼估摸两人身量差不了，照着自己尺寸特意挑大了一号。结果，上身后，他是宽松款，聂时闻是紧身款。
聂时闻回房换了身体面衣服，连带把翘毛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顺服了。他对镜摸索了下巴，一夜长出了些小碎胡子，但不影响体面，反添了些别的味道。
就这样了。
聂时闻出门时，见余淼已经换了专业的直播设备，在客厅唠得起劲。
钰晗一如既往地好奇抱膝守在一旁，不吵不闹。
聂时闻路过时隔空揉了把钰晗头发，拉开余淼备用的椅子坐下，朝镜头闲适地招手say嗨。
：啊啊啊，长衫好有味道，像民国的世家公子
：我更喜欢刚刚，漫不经心的慵懒，A爆了！！！
余淼敲桌子：“行了行了，我要醋炸了，你们也看看我嘛。”
：三水不哭，摸摸头
：三水真的挺帅的，但对不起，十文秒了
余淼翻白眼：“呵，喜新厌旧。我不开心，我今天要罢工。照旧5单，先到先得，有问题的直播连麦。”
：三水罢工，也就说，今天是十文开工？！
“嗯，刚刚和你们介绍过了。徒弟是假，祖宗是真。老粉都清楚我家是算命的，十文算是……我的师叔。”余淼临场编了个身份，不情不愿地奉承着，“本事，呃，也确实比我厉害。”
：哈哈哈，三水承认本事不如十文的时候翻白眼了
：毕竟被全方面碾压，三水很不爽吧
许是聂时闻人设加成，之前往往直播到一半才没的号，这次开号秒没。余淼怀疑，很多人不是冲着解答问题，而是和聂时闻搭讪来的。
第一个，是个声音很甜的姑娘，尾音总带着撒娇。
恶喵咆哮：“十文哥哥好，三水也好。”
余淼：“什么叫我也好？我是附带的吗？我不配被叫声小哥哥吗？”
恶猫咆哮：“哎呀，三水别伤心嘛。我要问的是十文哥哥，所以先向他问好嘛。”
余淼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私我两张你家宝的近照或者视频，眼睛要对镜头。记得附上你家宝的名字、年龄和性别。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把你家宝切进来。”
毕竟是聂时闻的第一次，余淼不放心地插话引导，把流程完完本本地展示给聂时闻。
妹子犹豫了一下：“我私发吧。”很快，她按要求发来了照片和基本信息，是两只猫的，一只美短，一只金渐层。
小助手余淼将猫照片投到公屏上，方便其他人观看。
恶猫咆哮：“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的。但是最近，橘子最近一看见巧克力就打，不让巧克力靠近。而且橘子最近不太吃东西，精神也蔫蔫的，我怀疑它生病了，可医生检查说没问题。”
橘子是那只金渐层，巧克力是那只美短，名字和毛色很搭。
聂时闻总结：“你想知道那只橘猫为什么精神不好，以及两只猫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差？”
恶猫咆哮：“对的对的。”
聂时闻了然，他眼睛对上那只美短的眼睛。一个晃神，仿佛身置广阔宇宙，在无数白色光团中定位到了一个猫型的灵体。
因为神飞天外，聂时闻黑色瞳孔涣散失去焦距，正如无垠宇宙，深邃而迷人。仿佛真被猫上身一样，他以猫的口吻，喃喃着。
——“弟弟，弄得我很疼。”
——“讨厌……打不过……难受”
妹子听着零碎蹦出来的词，纳闷：“是橘子打巧克力，橘子为什么疼？”橘子是哥哥，巧克力是弟弟，搞反了吧。
聂时闻猛然回神，回：“不是打架，是交｜配。”
“啊？呀！”妹子愣了一下，很快被这么直白的词刺得面红耳赤。
“祖宗，委婉点！”余淼撞了下聂时闻。
：发现华点，巧克力和橘子都是公猫吧，这么说他们在……
：搞基！搞基！搞基！
：英国佬哥哥和美国佬弟弟，以下克上，捡一口米英[1]
：哈哈哈，发现小姐姐定位在川省，不会是0都的吧！
余淼瞥见那条0都也不由打趣：“小姐姐是蓉都人吗？”
恶猫咆哮，汗颜说：“对，只能说，果然是蓉都猫吗？”
弹幕笑疯。
余淼专业角度给出建议：“小姐姐不用担心，有研究显示，同性行为在猫中很常见。体型较大的猫为了强调自己的社会地位，可能会强迫体型较小的猫发生些……行为。而被强迫的猫，也经常一蹶不振。”[2]
恶猫咆哮，震惊：“原来猫猫也会天生搞基啊。”
“有的。巧克力可能是天生的同，但橘子不是。春天来了，巧克力春心萌动。橘子被巧克力得逞后，对巧克力又怕又烦，精神也萎靡起来。我的建议是，尽早给巧克力做绝育手术。”余淼落锤定论。
：三水好毒，弟弟半夜顺着网线爬过来骂三水
：呵呵，击剑变磨镜[3]
恶猫咆哮：“我周末就带它去，但绝育后关系就会变好吗？”
聂时闻补了一句，打强心剂：“放心，我和橘猫沟通过了，只要白狸不再骚扰它，它会慢慢接受。”
：十文好接地气，橘猫、白狸，莫名有点萌
：看穿着就知道十文出身在那种深墙大院里的神秘传统大家族，可能不太了解外国猫品种
第一个单子告一段落，聂时闻发挥作用还没余淼大。但这也正反应了他的问题，他能通灵不假，可知识匮乏也是真。对电脑操作陌生、直播话术不熟、宠物品种特性不了解、动物心理行为知识储备不熟……
宠物沟通可不是只唠两句就能完美化解问题，要是都谁能听劝，世界太平。所以一些有职业操守的沟通师，比如余淼，会专研相关知识，方便给客户提供专业建议。
聂时闻也认识到这一点，反正今日只是试水。未来要长久做下去，必须找余淼要些书恶补一下。论学习，他还是很在行的。
剩下抢到号的依次连进来，问题大同小异。最后一个切进来的是个老粉，问了些自家狗狗最近有什么开心或烦恼的小事，无甚难度。
但她最后一句随口发问，让余淼毛骨悚然。
“三水背后那位，是妹妹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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