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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平度之役 ...
那些声音稍歇,才有别的杂音陆续冒出。
“陛下所言甚是,当此之时,定然当以上京城为要。”晏故表明自己坚决向着昭定帝的决心。
“陛下,纵使卫侯先前无有败绩,但朝廷不可不思虑周全,未雨绸缪。”礼部尚书李清霜也向昭定帝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堂上诸人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宁怀沙这次反倒成那个状似举棋不定之徒。
他未发表言辞,那宁党之人,定然也都按兵不动。
甚好,这一遭,昭定帝还能摸清有多少是他的人,以及有多少是意愿向着宁怀沙的。
但宁怀沙有些不想玩这个你吞我一个子,我围你一座城的小把戏了,他有想掀棋盘,整局重开的冲动。
一朝天子一朝臣,瞅瞅昭定帝现在手下的这些人,反推过去,最上头的那位定然已经没有早年间的血性了。
他略敛了眸,回撤视线,观视身后之人。
六科给事中王佩琼本自谨小慎微,但这时他仿若福至心灵,一个抬头便对上了宁怀沙的眼神。
他不是宁党之人,所隔距离又甚远,压根儿猜测不到宁怀沙心里想干什么,但两人目光相接,宁怀沙顿了一秒。
王佩琼既惶恐又有些惊喜,宁相莫不是希望自己说点什么?
如果能被宁怀沙相中,那人还统管着吏部,纵使不能再短期内升任,日后行事和年终考绩也会便捷顺遂很多。给事中官小权大,原本是独立于六部,行谏言、监察之责,可直接上达天听,算相当亲近皇帝的位置。
但本朝不仅设有六科,还有专门负责谏言的御史台和专司检查监督的监察院,于是哪怕是掌印给事中都显得不伦不类了起来,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呢?
那要如何说,才能说到宁怀沙的心坎上,引得他的注意呢?
王佩琼兀自忖量,相传这位非常年轻的丞相,之所以能一路高升,不仅是他那两中状元的奇才,和宁家的助力,最重要的是当年借了卫侯的东风。
但这几年宁怀沙都一心在为皇帝做事,未闻过其有意欲报恩之举,再结合那人屠戮亲族生父的壮举,不难看出此人心狠手辣而且不念恩情。
他的手心出了点汗,宁怀沙不是好相与的,他不能铤而走险,万一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那抬起踹人的一脚,是真能要命的。
王佩琼几乎要退缩了,但他脑子嗡嗡地响,有些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这次,下回再被宁怀沙注意到便不知是何时了。
而且,哪一回的朝堂宁怀沙会如此安静?相爷他分明就是想站去陛下那边,又碍着往日卫侯的那点恩情不好多说多做,这个时候不就是该有人做开道先锋的吗?宁党的哪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如此不顶用的吗?
怪不说宁怀沙要对自己给予希望。
王佩琼越想越觉得不错,于是心一狠他便站了出去。
“陛下,臣认为吴人既请求和,则有商谈之心,起先狮子大开口无非是想试探我朝的底线罢,并非是不可商谈。亦可再调援军护佑上京城,如此便可两全其美,高枕无忧。”
这言论先不说里面的逻辑通不通,成语用的合不合时宜,就是那人如何做到把最怂的话,说的如此慷慨激昂的?
又是向吴人妥协,又是要军队回援,怕这人到了现代拿着坦克都只敢当盾用。
是个人才。
宁怀沙不免回头看了眼是谁。
满朝的人宁怀沙都有份他们的详细资料,这位自然也不例外,六科的给事中,王家的人,妻子是河东柳氏,有个青阳侯的远房亲戚。
瞅见宁怀沙的目光,王佩琼心中一喜,赌对了?
同时他又难免惶恐,毕竟吴人来信要求娶的是越国嫡亲长公主,还摆如此架子,他那一番话很大可能会触昭定帝的霉头。
但昭定帝像压根儿没听到他说什么一样,径直略过了他,问向宁怀沙,“宁卿意下如何呢?”
皇帝点了名,宁怀沙便不能再装木头,他出列行礼,“回禀陛下,臣认为比之东南,上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危殆。同时,若能结姻亲便能得两国之好,可免靡费,亦能惠及百姓,是再好不过。”
堂上论和的人不少,但宁怀沙这话一出,他便感觉到了几道格外鲜明的目光,大致方向是江老先生和叶相等人那边传来,显著到只差在他背上刻上卖国贼那三个大字。
“哦?宁卿之意是我大越当许公主?”
“陛下,但臣在想,援军到了上京城当令谁做帅,领军作战呢?东南临港富饶之地,又是京师为唇齿相须,若割出东南,则上京失去屏障。陛下,为求安稳,是否要考虑迁都?”宁怀沙的表情诚惶诚恐,但说出的话却讨打至极。
前脚舍弃卫侯与东南,那后脚哪儿还用派援军,不如直接迁都避难算了。
宁怀沙这剂猛药下去,一时间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之人的脸上都犹像被打翻了五色瓶,并且都不知道那人的屁股是坐在哪张板凳上的。
若说他主和,但这割地、许公主、迁都的操作怎么听怎么像反讽,若说他主战,但他条条件件分明说的都是如何保险避战。
昭定帝看向宁怀沙,那人恭顺地举着笏板微垂着头,比谁都像个安分守己的臣子。
援军派向何处,与不与吴国谈和,这场朝会到底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宁怀沙府衙中出来时,便瞅见了他那宝贝二皇子左珉和重华公主,那两位避在角落,等宁怀沙一出来,他们才瞥过周围没什么人之后,摸到宁怀沙身前。
一看就是偷跑出宫来的。
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兴师问罪?
但宁怀沙非常地善解人意,他没有大张旗鼓地行礼,而是笑着问,“两位殿下不介意的话,到下官的马车上一叙?”
左珉和重华自然应好。
到了车马之上,宁怀沙也不问这两个小鬼来找自己做什么,兀自在旁边蹲着整理他打包出来的公文卷轴,官袍就逶迤在地,相当的不像话。
重华公主有些尴尬,还是左珉先开口,“亚父,您主和?”
宁怀沙笑了一下,没顺着他的话茬接,“二殿下来为你长姐来打抱不平了?”
左珉骤然明白,两人往日亲近之时无有避讳之行止实不该在有第三人时展现,哪怕第三人是他的长姐。而老师和学生之间,亚父与义子之间的谈话,在臣子和殿下之间相讲也是不合时宜的。
宁怀沙往日跟他剖析利弊得失时自然真挚坦诚,但若今日他持的身份是越国二皇子,那宁相绝无可能透露自己的立场。
不等左珉道歉表示冒犯,重华讲话接了过去,“不关珉儿的事,是本宫想来找相爷问问关于和亲之事。”
这重华公主如此直接胆大?往日宁怀沙没有多关注于她,这时有些惊奇。
“殿下不必担心,您是陛下的长女,您代表着的是越国的颜面,陛下会为您的婚姻大事周全考量的。”
但安慰小孩儿的话,他还是张口就来。
事实上,上一次张皇后和昭定帝之间算是彻底闹僵了,连太子之位,昭定帝都没有多考虑要保的可能,更别说这位长公主了。
试想,如若只是嫁公主就能平战的话,昭定帝未必不会愿意,只不过吴国的那封国书是实在不友好了而已。
当然吴人那份狂妄的口气之下,暗含的是对上京城的势在必得,无非是给人的心理造成压力罢。
东南之战,卫侯一定会赢的。
他哥不可能会输。
左珉看着宁怀沙脸上是盈盈笑意,口中是安慰人的和缓之话。然而,手上却把一张不知道写有什么的纸在手心捏的皱成一团。
他悄悄地移动身形,来遮住一些重华的目光,以防她发现宁怀沙的心口不一。
“相爷误会,并非如此。本宫业已及笄,嫁谁都是嫁,只是想吴人谈了嫁妆,相爷可不可以和吴人谈谈彩礼?”
想着你既然是主和一派,那便是求和,也得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纸团被宁怀沙揣进袖中,看来是他小家子气了,这位公主竟然不是来寻他晦气的。
“臣以为殿下会说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这位公主与太子同出一母,看起来脾性倒大相径庭,相当的有骨气和魄力,凡她是太子,或许就不会有退位让贤那一出了。
“即是为安社稷,那无论是遣派一人还是动用千军万马,都是好的。派谁不要紧,保谁也不要紧,重要的是给出去多少,又收回来了多少不是吗。大相公?”
是这样的。
但有点让人难过。
这位越国的公主占嫡占长却仍做不了执棋手之一,其自视亦只做一筹码而已。
再一看,也就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简直荒谬。
她不该在抱怨试卷和晚自习吗?
“殿下,我们讲投入产出比,确实要求投入最小化和产出最大化。但是人不是商品,其不得被贴上标签明码售价,人是目的不是手段。”宁怀沙知道自尊自爱是有前提条件的,在没有人保驾护航,没有东西来兜底时,别说被标价售卖了,便是被人强抢和被勒令白送,也不无可能。
但是这位应该是全越国,地位最尊崇的女儿,若她都没有为自己做主的权利,择选自己的日子,那别人家,还有可能吗?
左湖嫁不嫁公主不清楚,但这一场,吴人既然是拿着刀枪来的,那便也只能用刀枪把他们送走。
“殿下,臣不主和,臣主战。”
“我们会赢的。”
宁怀沙目光坚定,仿佛虚空中有谁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代崇徽公主意》李山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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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平度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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