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圣诞节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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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那孩子去上学后的第一个圣诞。
托丽尔对于孩子的成长似乎秉持着一种激进的期望。这也导致了她在目睹远在英国的孩子从壁炉中钻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开始热泪盈眶。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孩子。”
托丽尔在那个孩子钻出来的第一刻便拥抱住了对方，柔声地问候着她许久不见的孩子，并从厨房中端出一盘热腾腾的派。
和这孩子相熟的怪物们都聚集在一起，一边交换礼物，一边说着“圣诞快乐”。
今年的圣诞还是在地表的“Home”里一起度过。
这已经是怪物们来到地上生活的第六年，怪物们在美国巫师的帮助下逐渐融入人类社会，并且也各自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考尔比将自己的酒吧搬到了地面，美国巫师们出乎意料地喜欢光顾这个酒吧，每天都会有数不清地巫师们会来考尔比的店里喝一杯。
托丽尔成功应聘上了伊法魔尼的教师职位，安黛因加入了美国的奥罗，艾斯戈尔作为怪物的统治者为了怪物们应得的权利在地底和地面反复奔波，帕派瑞斯拉着他成为了怪物外交官，虽然大部分不太友好的会面都是他在处理就是了。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帕派瑞斯自己在兼任外交官的同时也负责人类魔法和物理的科学研究，同时兼任几个职位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
那孩子在离开伊波特山时，便已经失去存读档的能力了。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他不会为了未来某次时间线的跳动再度亲眼目睹某些悲剧的产生。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即使是他自己———即使是他这个懒骨头也逐渐习惯了每日升起的太阳，一年、两年……过去的那段晦涩的记忆宛若水波一般正在被时间逐渐冲淡。
稳定、单一、按秩序前进的时间线。
那孩子每年都在长高。
听说英国那边的巫师对于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怀有很大的偏见，既没有引入电子设备，也不了解当今的科技水平，他们的运输工具还似乎停留在蒸汽时代，而且到现在都没看出想要继续发展的想法。
神奇的封闭性。
衫斯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孩子，慢悠悠地张开双臂拥抱住对方：“嘿，你长得都快比我要高了。”
他还是那副慵懒的神情，抬起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那孩子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朝他施展了一个兰花开放。
“看来你在霍格沃兹学到了不少东西，哈？”令人惊讶的人类魔咒。
和灵魂魔法不同，由魔杖引导出来的魔力是纯白色的，宛若怪物的灵魂一般，直到魔法释放，才会显现出一些魔法特质的颜色。
盛开的兰花随着魔力输出的中断而凋谢，他接过魔杖，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苹果木，上面雕刻着蜿蜒的藤蔓纹路。
传闻持有苹果木魔杖的巫师会被人深爱，他们通常有着崇高的理想和追求，且富有人格魅力。
……倒是挺适合那孩子的。
他放松地瘫倒在温暖的沙发上，听着那孩子讲述她在学校的经历。
空气中弥漫着蛋酒的味道，怪物们拉着弗里斯克的手一起谈笑、舞蹈，一起大声唱着圣诞歌，每个人都很开心。
“SANS！你这个懒骨头，别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帕派瑞斯的声音，于是矮小的骷髅干脆躺在了沙发上，耸了耸肩：
“这氛围着实令骨困倦，我想我可能需要一条圣诞毯子。”
意识在这温暖的氛围中逐渐模糊，恍惚间，他看到帕派瑞斯替自己盖上了一条毛茸茸的小毯子，然后被喝醉的托丽尔一把勒住了脖子，将一大碗蛋酒灌进了他的嘴巴。
黏糊糊的酒水顺着骷髅的肋骨漏了出来，将现场搞得一团糟，偏偏每个人都在大笑，高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直到太阳快要升起，衫斯从堆积在沙发上的彩带中缓缓坐起，这才发现朋友们都在地板上七歪八扭地睡着，那孩子就坐在燃烧着魔法火焰的壁炉旁，安静地看着他们。
她蜷缩着，身上套着托丽尔亲手制作的毛衣，头上都是彩带的碎屑，在发现他醒过来的那一刻，她朝他微笑。
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宛若星辰一般微微闪烁着。
衫斯不确定自己当时是否看到了那孩子身后的另一个孩子，他并没有在每次读档之后保留记忆的能力，但直觉告诉他以往这两个孩子同时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而当时的弗里斯克却看上去非常平静，丝毫没有攻击的意图，哪怕是擅长观察的他都没能发现其中的违和，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在地上沉睡的怪物们，平和的仿佛那是一个人，那微笑的表情让人分不清楚这具身体的主导究竟是Firsk……还是另一个孩子。
这件事确实值得商榷，但孩子都是会长大的，成长会使一个孩子变得和她幼年时不再相像。然而就连同时抚养过这两个人类托丽尔都没见过她们长大后的模样。
怪物们还在睡，于是衫斯带着那孩子来到了屋外的阳台上。
“霍格沃兹的救世主就像另一个艾斯利尔。”那孩子直接趴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此时的时间已经临近黎明，有微微的亮自远方的夜空传来。
艾斯利尔，托丽尔和艾斯戈尔的孩子，怪物世界的王子，在吸收了第一个人类的灵魂之后被人类杀死。
这位小王子和第一个掉进地底的人类关系匪浅。
“你是谁？”他直接问道。
“我是Frisk，”那孩子回答道，
“我就是我。”
逐渐升起的太阳带来了今日的第一缕光线，打在那孩子逐渐柔和的面部线条上，竟然已经能够看出几分少女的姿态来。
“只有活人才会一直向前走，托丽尔看到的只会是Frisk长大的模样。”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那孩子轻声说道。
“别担心，Sans，我不会再读档了。”那孩子神情淡淡。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懒惰的骷髅怪物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对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今天的太阳也照常升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圣诞节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