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头》涂山画海

742、不平碑

　　和老白回蜀山，老白这厮可哪乱跑，突然在后院发现一块石碑，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着一大堆名字，便问我道:“这是你们师门前辈的墓？你们蜀山人丁不是稀少吗？我看这上面得有几万人了。”
　　“我们蜀山哪有墓，历代都是死了尸首随便一埋，没什么讲究。”我看了一眼那石碑，哑然失笑道:“你说的那个不是蜀山的墓碑，是不平碑，上面刻的却都是死在我蜀山剑下的名字，你看底下那最新的，不却是前几天我杀的那几个人么？”
　　“你们供那些被你们蜀山杀了的人作甚？显示你们杀的人多？”老白不解的问道:“炫耀武力吗？”
　　“并非炫耀。”我摇摇头道:“不拜神佛，只拜仇敌，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却是要记得那些死在仙剑下的人，算是记下这些因果，免得弟子们因杀入魔，失了敬畏之心。”
　　“你蜀山行事很辣，一向没什么敬畏之心。”老白摇了摇头道:“就算立下了这碑，也没看出和那些滥杀无辜的邪派有什么区别。”
　　“有人不记得杀过的人，有人记得杀过的人。”我笑着说道:“那些滥杀无辜的邪派和蜀山的区别就在如此，他们杀人或为利益，或为仇恨，根本不记得死在自己手里的是谁，我蜀山记得每一个死在自己手里人的名字，知道他们的作为，就算是再想一次，也觉得问心无愧。”
　　“杀了你，但也记得你。”老白撇了撇嘴道:“如此说来，死在你蜀山剑下，倒算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