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头》涂山画海

2086、昔言

　　和老白出去办事，路过一处小村子，见一个少年正在院子里练剑，却并没有什么招法，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劈砍的动作，我便笑着说道:“你的动作不对，这样苦练，事倍功半，还是先学剑理吧。”
　　“你懂什么？这可是正宗的蜀山剑道。”那少年撇撇嘴道:“当年那位断满清龙脉的剑仙传下来的《论剑》有言:哪怕一个错误的动作，若是勤修苦练亿万遍，也会成为你的独门绝招。这却是苦功夫，你们这些吃不得苦的人哪里能懂？”
　　他言谈间满是敬仰，我不禁哑然失笑，想不到这昔日的旧言，至今还有人追捧，便笑着说道:“那蜀山剑仙也未必就一定是对的，不如我们比划比划如何？”
　　那少年也不畏惧，拔剑便斩，这一剑姿势发力全都不对，我微微一笑，使了个巧劲想要将其引开，却不想两剑相交，一股古怪的力道传来，竟然带得我的剑也偏了开，好不容易用上了真元才勉强挡住，面上便露出古怪的表情来，对那少年说道:“是我浅薄了，也许你真的能练出名堂来也说不定。”
　　那少年便露出笑容来，我也不多说，摆摆手告辞离去，老白便现出身来道:“你刚才表情古怪，莫非那孩子的剑法有什么名堂？”
　　“那《论剑》本是当时的意气之作，当时师父说我的动作不标准，我一气之下，便说了那话。”我笑着说道:“不过当时坚持没多久，觉得毫无意义，便放弃了，只当是自己年少无知，没想到这少年照着习练，竟然真的找到了门道，刚才他的那一剑，若是不用真元我是挡不住的。”
　　“开创道路的人往往不能坚持到底，因为他自己并不确定是不是对的。”老白眯着眼睛说道:“那些后继者却能走的更远，因为坚信着他，所以年少无知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如今的你，反而像你师父当年一样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