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BG］张起灵，你别跑！》江悸慈

5、第五章

　　等我再再次醒来，看到身边是张起灵，我意识到，他已经拿到他要拿的东西了。
　　我无视了张起灵看过来的眼神，观察起四周。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看到的地方，在我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粗略估计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洞顶上有一道大裂缝，月光从这个裂缝里照进来，正好可以勾勒出整个洞穴的轮廓。
　　我扫视了一下，发现周围的洞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象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
　　而最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这个洞穴的中间，有一棵几乎十层楼高，十人环抱也不一定能报起来的大树。
　　而那颗大树上，还盘绕着无数条电线杆一样粗的藤幔，这些藤幔纵横交错，几乎缠绕了所有可以缠绕的东西。
　　它们的分支如柳条一样从树上垂下来，有些挂在半空中，有些已经垂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些藤蔓干脆从洞壁的孔洞里伸了进去，举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蔓延过来的藤蔓。
　　而在我面前不远处，有一条石头的围廊，从一个祭祀台一样的小形建筑开始，一直通到树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围廊的终点，是一处有十几级台阶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张玉床。
　　吴邪等人就在玉床周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人似乎正在讨论铁面生。
　　只听到一旁的张起灵淡淡道：“他当然不会，因为到最后，躺在玉俑里的，早就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随后，我就听了一场故事。
　　只是我看了看吴三省和吴邪，他们两个人倒也没有全部都信。
　　我不知道张起灵为什么要编这些。
　　只是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张起灵说完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天快亮了，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
　　“不行，我们还没找到鬼玺呢”
　　“你看这里好东西怎么多，现在走不是白来？”
　　我将视线移到之前从未见过的面孔。
　　张起灵也不再搭理任何人，闭上眼睛假寐了。
　　我招呼了吴邪过来，问他是谁。
　　那胖子又去剥玉俑了。
　　“北派的摸金贼。之前在主墓遇到的死胖子，我们都差点死在他手里。”
　　我点点头。
　　第一印象就不好了。
　　我逐渐也恢复了力气，站起来走了两步。
　　突然听到大奎的声音。
　　“靠!这么小一只也敢在爷爷这里露脸”
　　我看见一只非常小的红色尸蹩咬破了血尸的头皮，爬了出来。
　　大奎正准备举起手里的撬杆就想去敲它。
　　吴三省一把把他抱住，说:”笨蛋，这只那娘的是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闯祸了。”
　　我看到张起灵的表情一下子紧张起来，顿时觉得事情十分不妙，“快走，尸鳖王在的话，再多血也不管用。”
　　这个时候，那只红色的小尸蹩突然发出了吱吱两声，抖了抖翅膀。
　　它好像看到了什么，突然展翅向吴三省他们飞了过去。
　　张起灵大叫:“有毒的!碰一下就死，快让开!”
　　吴三省一个转身翻到我这边，他身后的大奎本来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条件反射的一把就捏住了那虫子！
　　他呆了一呆，突然一声惨叫，那只手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不仅如此，那血红的部分非常的迅速的从他胳臂蔓延了上去。
　　胖子大叫:”中毒了，快点断他的手!”
　　说着就来抢张起灵的刀，张起灵本来已经非常虚弱，被胖子一撞，黑刀就脱了手。
　　胖子凌空一接，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沉，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重!”
　　他几次想把刀提起来，竟然都失败了。
　　我生气道，“死胖子！你干什么呢！”
　　吴邪正准备上去帮忙，我一把拉过，动作太用力，扯到手心的伤口。
　　疼的我嘶了一声，“别碰他，想死吗？”
　　吴邪被我吓得不轻，虽然说经历了很多生死，但我没凶过他，这次是真的被他这个吴小狗气到了。
　　大奎疼的站不住，直直往我和吴邪冲过来，我拉着吴邪躲开，大奎一下子扑空，倒在潘子身边。
　　潘子受了伤，情况十分不好。
　　那胖子大叫不好。
　　忙掏出木仓，对着大奎，我拉着吴邪，不让吴邪有任何动作。
　　他突然甩开我，上前去和胖子抢木仓，我骂了一句傻，逼。
　　木仓在下一秒走火，打向正准备爬起来的大奎，大奎头部中木仓。
　　吴邪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见不得他这幅样子。
　　不过也理解，这是他第一次，以后也会有很多次。
　　就像吴三省多年前与我做下的约定一样。
　　他会给吴邪留出时间，让他一步步渗入我们的计划。
　　眼见那只红色小尸鳖又要爬起来，那胖子操起一个盒子，就往虫子身上砸。
　　“不要！”
　　张起灵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接下来，张起灵迅速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尘撒在自己身上，跑到我面前，也朝我身上撒了一把，吴邪看到也学着撒了一把。
　　“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话音刚落，原本比较寂静的洞穴，突然就嘈杂起来，无数的吱吱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然后，我们就看到，那岩洞上大大小小的洞穴里，一只，两只，三只，十只，一百只无数青色的尸蹩潮水一样冲了出来！
　　那规模，更本不能用人的语言来形容.只见一浪接一浪，前面的踩后面的，铺天盖地的爬过来。
　　张起灵一把揽过我，将我扛在肩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对着吴邪说，“往上爬！出去！快走！”
　　吴邪等人赶紧照做。
　　我被扛在肩上，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只能紧紧抓住张起灵的衣服。
　　等他再把我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地面上了。
　　我扶着树，绝对不暴露自己想吐的心情。
　　张起灵指了指一个地方，“从那儿出去。”
　　“你呢。”
　　“一起。”
　　我松了口气。
　　张起灵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张…”
　　突如其来的耳鸣声打断了我想说出口的话。
　　耳鸣声刺激我微弱的听力。
　　声音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从里面。
　　我捂住耳朵，双腿承受不住的往下跪。
　　张起灵回头拉住我。
　　耳鸣声渐渐消失，我抬头看着张起灵，他在说话。
　　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还好吗？”
　　我点点头。
　　刚刚的变故使我失去了一大部分力气。
　　我强撑着，示意张起灵继续走。
　　只是这次他选择跟我并行。
　　回到了村子，张起灵将我带到了卫生所，手上的伤消毒，包扎。
　　期间我却没再说一句话。
　　我听说林子着火了，瞬间想到吴邪。
　　我打发走了张起灵，跟他说，让他先走，我在村子里等吴邪。
　　他似乎有别的事，在我的坚持下他走了。
　　他走后，我立马给瞎子发消息，自己便走到村口。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瞎子的车，耳鸣声再次传来。
　　这次更剧烈。
　　我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随后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我躺在病床上，瞎子坐在一旁，双手抱胸，墨镜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喂，瞎子。你能不能给我喝口水。”
　　“还知道喝水。”
　　我啧了一声，准备自己去倒，睡了三天，现在浑身没力气。
　　黑瞎子妥协般去倒水。
　　“不是，大姐。有哑巴在，你也能伤成这样？”
　　“是我自己弄的。”
　　“得，没救了。”
　　我懒得跟他扯。
　　“这是哪儿？”
　　“医院。”瞎子说，“吴三省和吴邪在楼下，要去见见吗？”
　　我摇摇头，觉得头还有点晕。
　　“耳朵还好吗？”
　　“还行。”
　　现在还能听见。
　　又休息了两天，我跟着瞎子回了北京。
　　在北京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生活，这天，吴三省发了一条短信，是一串奇怪的符号。
　　我却一眼就看懂了，随即就把短信删了。
　　晚上瞎子送饭来，我跟他讲，我要去西沙海底墓，让他给我想个法子。
　　“西沙海底墓？”
　　我嗯了一声。
　　“前几天，裘德考的手下就在打听能夹海底墓的喇嘛。”
　　“有办法吗？”
　　“小千羽，这海底墓可不好夹。更何况你…”
　　瞎子说着说着，自己就妥协了。
　　“行吧，我给你想办法。”
　　出发当天，瞎子把我易容成了船上船老大的女儿，早先瞎子也夹过海底的喇嘛，与船老大相识救了船老大一命。
　　我跟着船老大上了船，我今天扮演的就是船老大的哑巴女儿。
　　我跟着其他水手检查着船设备，回来就看到船老大在同一群人谈判，领头的人是个女的，叫阿宁。
　　“现在出去，找死的，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可能。”
　　我看到吴邪队伍里有个秃子，把价格涨了不知道多少，其他水手早就按耐不住了。
　　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玛诅，祈祷这一次出航一些顺利。
　　我看着吴邪给水手们每人一根香烟，递到我这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儿怎么有个小丫头？”
　　我心里很是不爽。
　　小你～妈～个头。
　　船老大很快注意到，他连忙走过来，“不好意思客人，这是我女儿，是个哑巴，我不放心，带在身边。”
　　吴邪倒也没怎么在意，转身分烟给其他水手。
　　船老大将我带到船舱，“张小姐，你就待在这儿吧。”
　　我点点头，“您是怎么叫您女儿的，就怎么叫我吧。”
　　船老大犹豫了一下，但为了不被发现，也只好这么做了。
　　“阿侬。”
　　我应了一声。
　　我之前观察了一下船上都有哪些人。
　　除了吴邪，张秃子和阿宁之外，船上直接参与考察的，还有四个人。
　　负责文物鉴定的是一个姓谷的老教授，管仪器的技术员木子齐，管电脑的年轻工程师伍永。另外还有一个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医官。
　　我听船老大说，中途还要去永兴岛，在那里与他们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队汇合，然后再转向华光礁。
　　行驶的途中，我一直待在船舱，听到水手说，要12个小时，我就坐不住了。
　　我走出船舱，搭在船杆上，尽情的欣赏着这片海域。
　　在大海中景色单调，让我留下印象的，是那种宝石一般的蓝色，广阔无垠的深蓝色与远天衔接，犹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之光。
　　船头一个年轻的渔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渔歌，充满乡土气息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也不知道是这歌声映衬了眼前景色的宁静苍茫，还是这里的景色使得歌声更加的空灵悠远，我烦躁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船老大过来找到我，“阿侬，快进来，小心着凉了。”
　　我点点头，朝着船老大走去，却与那秃子打了个照面。
　　他朝我猥琐的笑了笑，在大脑里快速思考自己该做什么。
　　突然我捂着脸，跑向船老大，呜呜咽咽哭出声来，还一边哭一边指着那秃子。
　　船老大顿时理解过来，让那秃子离我远点。
　　吴邪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着那秃子，“张教授！你在做什么？”
　　我和船老大也不听他们俩人的争吵，转身各自进了船舱。
　　海风在开船四个小时后开始大作，船的晃动更加剧烈，甲板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我晕船，这么一晃，倦意袭来，逐渐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是被船老大敲门声吵醒的，我打开门，他跟我说，船遇到风暴了，让我待在船舱，别出来。
　　我看情况紧急，也只好点头答应。
　　听着外面众人的喊叫声，船身颠簸，我不敢乱走，想着外面风暴太大，混乱中我去了驾驶舱，热了姜汤水。
　　等风暴小了，我再端着姜汤水给每个人。
　　端到那秃子面前，他拿过碗的时候还摸了我的手，我丝毫不惯着，转头告诉了船老大，船老大十分配合，找到队伍的领头人阿宁。
　　说，要是那个秃子再不老实，就把他们赶下船。
　　后来那个秃子对我就没再动手动脚。
　　只是那个眼神，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