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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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出炉的癫痫药水会腾升起一阵棕黄色的烟雾，那浓郁刺鼻的味道自然算不上好闻。海德拉和斯内普被满屋子的烟雾呛得咳嗽个不停，只觉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在斯内普同时管着八口坩埚、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时，海德拉在一旁忙不迭地给他打下手——她先前总在医疗翼给庞弗雷夫人帮忙，对于处理这些材料倒也驾轻就熟。
海德拉很清楚，若是要在一月末前制作完成二十升癫痫药水，斯内普必须得做到几乎每晚都来这里报道才行，否则要是其中的任何一坩埚药水出了一点差池，他便没法向斯拉格霍恩教授交代。
“我明天晚上有点事，今天帮你把明天的材料都准备好，明天就不来了，”海德拉在忙碌之余抬眼扫向斯内普，看见后者的眉头已经微微皱紧，“如果还需要什么材料，尽早告诉我。”
“癫痫药水需要哪些材料连场面鼻塞的人都能闻得出来，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斯内普冷哼一声，大致是不满她的提议，没好气地质问。
不过话虽这么说，斯内普总算是没有吐出一个“不”字来，算是默认了海德拉的请求，这多少算是件好事。
“……”
海德拉讪笑一声，不屑回答。
那声笑反而让斯内普有些沉不住气起来，他将手上用来搅拌的长柄勺用力往锅沿磕了下，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想来，斯拉格霍恩教授之前在我面前总提到你，听说你一直拒绝帮他制作魔药？”
“显然，虽然我需要这样的机会，但是我的时间一直不太固定，没机会赚到这笔钱。”
“呵，这么说，你还是教授都请不到的大忙人了？”斯内普言语犀利地追问。
海德拉闻言动作顿了顿，只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房屋角落处不起眼却肆意扩张的阴影，叫人挣不脱看不清。
可海德拉的确没有撒谎，她的时间在之前一直很难协调——默默然爆发潜伏期在海德拉的个人意识抵抗下可能长达数日，再加上之后的恢复期，她一个月里可以用来制作魔药的日子可能还不到半个月。
现在还要算上魁地奇训练的那些日子，空闲的日子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只是，为了防止海德拉体内的默默然在课堂上突然暴走的情况，几乎所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知道海德拉是个默然者的事情，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例外。
对方却不顾她的一再拒绝，一直向她抛出橄榄枝。这可不是因为看中海德拉的魔药学水平，而纯粹只是因为海德拉身上有他看中的“特质”罢了。
他的学生毕业后遍布全世界，当中从未缺乏优秀的魔药学苗子，可却从来没有一个活到十五六岁的默然者。海德拉的存在足够轰动整个巫师界了，到那时……
海德拉堪堪收回思绪。
“我和别人约好了，一定得去，”她耸耸肩，“既然教授最后找到了你，想必也是看中了你的过人之处，你也该好好把握住这样从我这里捡漏过去的机会。对吧，斯内普？”
斯内普干巴巴地瞪着她，半晌才又重重地敲击一下锅沿，低声咒骂着转过了脸。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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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海德拉踩着格兰芬多队结束训练的时间点来到魁地奇球场，恰好遇上解散后零散着返回城堡的格兰芬多队员。
“嗨，海德拉！”
西里斯揽着一头红发的奥斯顿·普威特的肩膀，隔着很远便冲海德拉挥了挥手，“你来得真准时！詹姆还在球场等你呢。”
他身边的其他队友们也冲她友善地点点头。
“辛苦了，”她眉眼弯弯，一一与众人打过招呼，这才继续朝里走去。
她在半空中见到了詹姆，他见她走进场地，骑着扫帚朝她俯冲过来。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从她只能勉强扎起一截的头发中带出几缕，使她忍不住抬手将它们拢到脑后。
她看见詹姆朝她飞近，稳稳降落在她的跟前。他的头发被风向后吹了许久，成了一个凌乱的背头，此时的詹姆露着额头，颇有些自豪地看向她。
“你还带了扫帚？”
他瞪大了眼睛，大抵是疑惑。
海德拉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今天是陪我练习飞行吗？”
“对啊，练习你在阿尼马格斯形态时的飞行，”詹姆示意她把手上的扫帚放下，略微凑近她，“这可比你骑着扫帚飞还要重要得多，而且，你在比赛时的表现没什么可挑剔的，斯科特大概也不希望我干涉你的比赛思路。”
“可你昨天不是还邀请了莉莉吗？万一她来了……”
“显然，她没有来。”
他扬起唇，表现得对此并不在意，摇了摇头，笃定地给她打消念头，“她是不会来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她会知道这些。她对于所有关系到我的事情都保持着百分百的戒备。昨天如果不是你在，她一定会扭头就走的。”
海德拉轻轻抿唇，似是赞同了他的说法，“你很清楚自己在她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算是吧，当你也经常被一个人拒绝，你就会习惯那样的滋味。好了，我们开始吧！”
海德拉放下扫帚，身形收敛，她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骤然变小，迅速切换成阿尼马格斯的状态。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在詹姆面前的草地上跳了几下。詹姆俯身伸出胳膊，乌鸦敏捷地攀附上去，两只爪子牢牢抓紧他的衣袖，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望向他。
他今天才真正看清海德拉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乍一看，它通体为油亮的黑色，身体处的羽毛发散着紫色金属光泽，翼和圆尾隐约透着铜绿色……
和一般乌鸦不同的是，海德拉的阿尼马格斯形态额至喙处基本呈裸露状态，覆以灰白色皮膜——这是一只秃鼻乌鸦。
詹姆扬起嘴角，跨上扫帚，“海德拉，你能猜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如果乌鸦也能送信，很多人会放弃养猫头鹰转而饲养乌鸦的。这简直太酷了！”
攀至他肩头的乌鸦无奈地叫了一声，片刻之后，她便发觉自己已经措手不及地跟着詹姆升入了半空。
“首先，莱姆斯、西里斯和我一致认为你应该先学会飞行。想想吧，当你掌握这个技能之后，你不需要扫帚就能飞，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詹姆升至半空，伸手一把将肩头的乌鸦捞了下来，将它托在手掌之上。
“张开翅膀，”他调整身体朝向，正对着刮来的阵风，“迎风飞行时，你要尽可能控制接触气流的方式，保持平衡。不用担心，扫帚的飞行速度比你飞得快的多，你只管往高处升，作为一名优秀的追球手，在半空中锁定你并不难。”
听他愈发开始臭屁的口吻，海德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慢吞吞地展开翅膀，感受疾风擦过翅尖，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然后……
她刚想进行下一步，詹姆却突然一抖手，乌鸦便脱离了他的手掌。海德拉猝不及防地往下坠落，风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令她浑身绷紧。她慌忙扇动翅膀试图改变姿势，但最终还是在风中失去平衡，离地面越来越近。
“翅膀！海德拉！”
“扇动你的翅膀！”
詹姆的嗓门响亮极了，甚至盖过了外界的风声，但却丝毫阻止不了她距离地面的靠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块网，身体猛地被一双手捞起。
她愣怔了一秒，随即抬头，视线与一双榛子色的眸子相碰。
“或许你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我们还是从地面上开始吧，”詹姆把怀里的乌鸦放到草地上，看着海德拉摇摇欲坠像是有些眩晕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抱歉，我不该突然松手的，我的问题，”他伸出指背轻轻刮了下海德拉脑后的毛羽，“你应该找找感觉，从刚刚的情况看起来，你只是难以找到平衡而已。你可以试着代入一下在扫帚上飞行的情况……”
他的声音一顿，警惕地向后看去，同时伸手将乌鸦拢在背后。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魁地奇球场？”
海德拉也从詹姆身后探头望向入口处的来人，两人都拿着扫帚，显然是来加练的。她勉强辨认出其中一人是拉文克劳队的新追球手巴蒂·克劳奇。
“那个高一点的是西里斯的弟弟，斯莱特林的新追球手，雷古勒斯·布莱克，”詹姆低声介绍道，“西里斯和他从小一起打魁地奇。我看了他的上一场比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的飞行技巧很像。”
雷古勒斯·布莱克和巴蒂·克劳奇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朝他们走来。詹姆的脸色瞬间冷凝，他微微侧身挡住海德拉。
“抱歉，学长，能借一下场地吗？”年轻的雷古勒斯眉眼间和他的兄长有几分相似，他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我们朋友之间想切磋一下。”
“没问题，”詹姆颔首，但依旧待在原地，目送着两人依次起飞，这才俯身将身后的海德拉捞起，“今天就到这吧，虽然你在晚上不太显眼，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
“你在看什么？”
他注意到海德拉扭头注视着半空，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顿时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听说雷古勒斯·布莱克和巴蒂·克劳奇从小就是朋友，两人的家教也很严，你不用担心克劳奇会像阿尔伯特那个蠢货一样口无遮掩。”
他带着海德拉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将她放下，海德拉变回原形后从他手上接过自己的飞天扫帚，她舒了口气，有些心不在焉道：
“我记得西里斯好像不怎么提到自己的弟弟，他们关系不好吗？”
“是这样没错，”詹姆挠挠脑袋，“不过也没有特别糟，前些天我还见过他们走在一起。西里斯的家庭情况有点特殊，如果有机会，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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