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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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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在本学年的魁地奇比赛中最先对上格兰芬多,几乎没有人会认为拉文克劳能够从格兰芬多手中获得首胜,包括拉文克劳队的队员们。
勃朗宁那天找西蒙斯·阿尔伯特好好谈了谈,具体谈了些什么海德拉并不知情,其他队友们也不告诉她,她只知道在那以后西蒙斯再也没有缺席过训练。
在比赛开始前的两周内,拉文克劳队见缝插针地磨合新战术,可是新战术对他们而言的不确定性依然很大。
所幸,勃朗宁已经默许了他们在正式比赛时临场发挥,毕竟现在拉文克劳队员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去应对即将到来的比赛。
由于队员中有人周五晚上有天文学课,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被安排在周四晚上,队员们在结束后聚集在更衣室,用扫帚护理套装给飞天扫帚除刺上油。
“关于我们队伍里的新找球手,你们有什么推荐吗?”勃朗宁瞥了眼一个人默默站在一边收衣服的西蒙斯·阿尔伯特,当着他的面问道。
“阿尔达拉·韦尔奇?”
考珀·维尔丹尼刚报出这个名字,脑门上就收获了他哥哥的一记爆栗。一旁的沃尔什小声告诉海德拉,这位名叫“阿尔达拉”的拉文克劳队前替补是勃朗宁的前女友。
海德拉看了眼西蒙斯·阿尔伯特,刚想搬出英格玛·乔伊斯,就被沃尔什挤眉弄眼地阻止了。
“队长其实有考虑过乔伊斯,前两天还约她出来飞了两圈,”安德烈靠过来,小声向她解释道,“不过队长认为她各方面情况都更适合当一名追球手,可我们三个现在都没有要退队的打算,对吧?”
他的言外之意显然是想说,拉文克劳全队上下早已将海德拉视为一名合格的追球手,根本没有要把她换下去的意思。
“更何况,这个新队员对于我们而言至关重要……万一我们把乔伊斯招进来之后发现她和阿尔伯特一样不服从集体安排,那可就糟糕了。”
“也是,”海德拉深知乔伊斯和阿尔伯特这对情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有些“臭味相投”,她对安德烈所说的话表示赞同,“那我们还有什么备选方案吗?”
“说到备选方案,我倒是有一个人选,”沃尔什打了个响指,“我记得我隔壁寝室的一个二年级男生之前问过我有关于选拔赛的事,但是我们今年本来没有选拔找球手的计划,他就没有参加。”
“二年级男生?”勃朗宁略微眯起眼睛,“叫什么名字?”
“巴蒂·克劳奇。”
“噢,我知道他。他父亲是我妈妈的上司,”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下意识想到了对方的父亲“巴蒂·克劳奇”,“小巴蒂·克劳奇……好,等比赛结束之后我就去找他聊聊。”
海德拉看向在一旁默默收拾东西的西蒙斯·阿尔伯特,他现在唯唯诺诺地全然没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看来的确从他的队友那里得到了教训。得知对方一定会离开这支队伍这件事对于海德拉而言极其解气——这是泄密者应得的结局。
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集体了。
魁地奇比赛依旧被安排在周六上午,户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礼堂的天花板也乌云密布,似乎暗示着这场比赛对于拉文克劳队而言并不会非常顺利。
不过好在拉文克劳队除了西蒙斯·阿尔伯特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抱着必须赢球的决心,既然他们指望不上找球手,其他六名队员就必须打足十二分精神。哪怕这场比赛注定不会轻松,他们也毫无畏惧。
“不用太紧张,没什么可怕的。”
勃朗宁在更衣室内为他的队员们做最后的鼓舞,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西蒙斯一眼,似乎是想提醒他在赛场上夹紧尾巴做人,“这是我们亲爱的队友西蒙斯·阿尔伯特的收官之战,也是海德拉·普鲁伊特来到我们队伍后的第一战,我们必须拿出全部的实力。”
“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没法赢格兰芬多,甚至有人和我打赌我们没法从波特、布莱克和科尔曼手里拿下十分,我们要向他们证明他们错得很离谱!”
他们在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中可能的确占了劣势,可这并不能代表拉文克劳的队员们会失去斗志和血性。新阵营、新战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他们暗示着这将会是不同凡响的一战。
他把所有人都聚拢到一起,包括不情不愿的西蒙斯在内的七人将右手手掌叠在一起,同时用力向上抬起,整齐地大喊道:
“拉文克劳!必胜!”
————
比赛在上午九点准时开始,观众却从八点开始就已经陆续入场了。各队的更衣室就在观众席的正下方,从上方传来的喧闹声让海德拉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若是以观众的身份听到这些声音,海德拉大概只会感慨一句观赛氛围真好,但是现在,这些噪音让她感觉浑身不舒坦,很少紧张的她甚至有了几分想要逃走的冲动。
“不用太紧张,”勃朗宁似乎已经把这句话当成了口头禅,尽管他自己也紧张得不行,他也依旧在临近比赛前努力维持一个好队长的角色,“这是你参加的第一场魁地奇,就算是丢球或者从扫帚上掉下来,也很正常,犯不着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的确,我和你队长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他游走球当成鬼飞球,在球门前为了扑住游走球结果当场被撞了下来。”
安德烈拿着飞天扫帚比划着他为一会儿自己这学年的第一次出场所准备的动作,顺便回头看了眼海德拉的情况,发现身上穿戴的护具相比其他几名队员明显少了两只护膝。
“……海德拉,你是认真的?真不准备戴护膝?”
海德拉在之前的训练中和他们提到过这一设想,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当真。
追球手是魁地奇球队中最容易受伤的位置,即使是最顶尖的高水平球员也难免受到伤害,所以在这项运动中,球员往往需要带上护目镜等各种护具来防止受到严重伤害。
可是海德拉显然是球员中的例外,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在比赛中受伤,甚至已经为其做好了充分准备。万一真的得用到她的自愈能力,戴上护膝反而会在她自愈的过程中产生麻烦。
“我不需要它,”海德拉摆摆手,直白地拒绝安德烈的建议,“放心吧,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她抓起自己的扫帚便说要去门外等他们。因为她的态度格外坚定,安德烈和其他队友们只好妥协,只是嘱咐她在比赛过程中要随机应变。
海德拉来到更衣室另一侧的门外,难免有些难以平复心情。
就在几分钟后,两队的所有队员将在这里集合,他们将一同跨上扫帚,飞过面前虚隔开准备区域和赛场的拼色巨幕,开始一场对于拉文克劳而言毫无保留的比赛。
“海德拉!”
利亚姆·乔纳斯这几日几乎每天都会用魁地奇比赛的事来与海德拉搭讪。这会儿能在这里看到他,海德拉并不惊讶,不过她还是装作惊喜地冲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她问。
“早饭时间没有见到你,就想在比赛之前见你一次,”利亚姆语速稍快地说,“你昨晚睡得好吗,今天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利亚姆微笑起来,“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千万别担心自己会给拉文克劳丢脸,这场比赛结束后,没准你就会成为拉文克劳近几年来最有价值的球员!我相信你会和拉文克劳队的其他人一起为学院取得胜利的,对吗?我一直期待这一刻。”
他的语气诚挚而又热烈。
海德拉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承认她有时的确会被这些花哨的语言所冲昏头脑,主要原因是她从小在孤儿院里便被视为孤僻、沉默寡言且另类的孩子,她最常听到的那些话往往是最刻薄、最尖锐的嘲讽和奚落,久而久之她对这些话已经习惯了漠然以待。
因此,她在某几个瞬间极其感谢利亚姆·乔纳斯对她的欣赏,也实实在在地感受过自己的真心。
或许和他在一起会是件不错的事情,在那些时刻,海德拉真真切切地冒出这样的念头。
“谢谢,利亚姆,我们比赛之后再见吧。”
“你说得没错,海德拉,你们的确得在比赛之后再见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不允许球员以外的人进入的吧?”
在这里见到詹姆·波特也是海德拉意料之中的事。
他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大概是新收到的礼物,神色轻松,似乎又有些自信过了头,整个人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总之,从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的影子,回到魁地奇球场对他而言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
“还不走?”
詹姆微微蹙了蹙眉看向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利亚姆·乔纳斯,后者神情骤然冷冽下来,默默捏紧了拳头。
海德拉察觉到两人之间突然迸发的微妙氛围,眼看一个又一个格兰芬多队员陆续从詹姆身后的更衣室门走出,连忙出声缓和,“快走吧,你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赛后见。”
她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臂,轻轻拽了一下。
“嗯。”
利亚姆·乔纳斯垂眸看了一眼拉住他袖口的那只手,点点头转身离开,不过在走过詹姆身边时他脚步微顿,瞥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向前走。
“你男朋友?”詹姆饶有兴致地将视线停留在海德拉收回的手上,嘴巴微微上扬,带出一抹略显恶劣的弧度。
“还不是,”海德拉淡淡回答。
“准备发展?还是没有那个想法?”
“……詹姆,你不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太多了吗?”她忍无可忍地开口。
此时拉文克劳的队员都已经到齐,海德拉不想理会詹姆,便抬腿走到队伍最后——追球手们都站在那里。可是詹姆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恰好他也是追球手,便跟在她身后也走到后方的位置。
“看你了,海德拉,”詹姆朝她眨眨眼睛,语气中略带挑衅。
“什么?”海德拉皱着眉看向她。
“虽然我们在这场比赛中是敌人,但是我仍然愿意祝福你,希望你今天比赛顺利,”他笑嘻嘻地看着她,但海德拉却明显察觉到藏在他笑容之下的那颗想要赢得比赛的勃勃野心,“不过我并不会把冠军拱手让给拉文克劳,哪怕我们是朋友。”
“很巧,我也是。”
詹姆的灿烂笑容在那一瞬间有削弱的意思,或许是熟悉的心跳打乱了他思考的节奏,又或许是对她说出的这话感到满意,“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