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时炉》旧时长亭

16、巫女秦闻

　　陆正莲：？脖子好像被人拽着，往后踉跄了几步...

　　男子听到他这话，也就不装了。从虚弱的神色开始转换，面部先是微颤笑着，随即哈哈笑道：“我可没编，这只是我其中一个男友的故事。”说话的声音是男女混音，好似两个人同时在说。
　　离亭注视着他的举动，动了动手指...青虫从手腕处爬出。

　　男子的女声说：“好没意思啊，怎么露馅的？”随后又变到男声：“我演的不好吗？”
　　男女同身，也可以说是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离亭：“当然好，我们不都被你骗了吗？”
　　男子仰头笑道，随后严肃地说：“你的手别动哦，我可不跟你打架，我只是出来找张皮而已！”说完，把刚刚的人皮脱了下来。
　　“交个朋友吧，我叫秦闻，是四度村的巫女掌持。”只见女相脸型小巧似鹅蛋，肌肤胜雪，体态婀娜，想起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陆正莲接连感叹好漂亮啊！

　　离亭收起了青虫：“秦闻...名字真好听，不过...你要是能拿出点诚意就好了...”
　　秦闻噗哧一声，因为晃动，头上的银饰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想要什么？”秦闻问。
　　离亭挑眉，眼睛瞟向陆正莲，陆正莲不解地回看他。
　　秦闻盯着离亭：“唉...他又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干嘛要带他。”

　　“为什么不带我？”陆正莲心里憋着口气说：“你这是歧视，我也是懂一点道行的。”
　　秦闻出口不屑说：“你...”说着嗒吧个嘴，继续挖苦道：“连个小蜘蛛都能困住你。你这道行不学也罢。”
　　陆正莲捋着袖子，脸色铁青，絮絮叨叨：“你不要瞧不起我...”
　　秦闻快速地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眼神里闪现了好奇：“好奇怪...”

　　陆正莲：？
　　秦闻看着陆正莲三庭五眼端正，鼻底饱满：“确实...不应该啊。”

　　离亭在旁双手抱着胸看着，讪笑道：“怎么样？”
　　秦闻：“带着吧！”

　　四度村的建筑体验了浓厚的家族观念。秦闻是巫女掌持，所以有单独的屋子，建筑围合的房屋十分的方正，中间有一个庭院，石桌上刻着一段看不懂的符号，门楣、窗棂都能看到雕刻的文字。

　　陆正莲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周长久连打哈欠，昨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起来异常累，四肢酸痛，梦里跟别人干架了一样。

　　“秦闻...”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口气十分愤怒说道：“你知道...”看到院子里好几个人，收起了一丝怒气，随口问道：“你知道...今天有表演吗？”

　　秦闻换了身装扮，边挽发边说：“知道啊...这不准备过去了吗？”
　　女人看着陆正莲他们问：“你们是？”
　　还未等他们开口，秦闻接话：“我哥的朋友，过来青水镇玩，经过我这...”
　　女人这时的面目稍微和善了一些：“哦...这样啊，你们准备待几天？”
　　离亭：“两天...”
　　秦闻：“一周，我多留他们几天...”说完，背朝女人，对着离亭眨了下眼睛。
　　“哦...那你们好好玩，最近村里也热闹。我叫阿肆，你们在四度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说完，女人双手递上了名片。

　　“你是村长啊！”周长久惊讶，女人看上去十分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是的，我们村的村长就是由退役的巫女轮流来做的，今年刚好是我。”阿肆说：“你们可以去村里逛逛，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打扰了。”

　　大家礼貌地点了点头。
　　“四度村的女孩真漂亮啊，每个都细细高高的，皮肤白净。”周长久说。
　　“嗯...你们如果坐飞机选的是我们当地的航班，看到的空姐基本都是四度村的。”离亭说。

　　“真的要待一周吗？”周长久问，她的心里还想着其他事情。
　　“一周就一周吧。”陆正莲弯着腰弓着背，扶着墙。此刻他感觉肚子不舒服，急需要找厕所。

　　百日祭活动还在持续，活动场地很大，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中央摆着一个圆形舞台，围绕着人群涌动，很多人都早早地占据了位置。

　　巫女祭祀，是四度村的传统项目。
　　只见表演者带着面具出场，身姿挺拔，绕着舞台走上了三圈，口出念着咒语...让人不禁驻足凝望。
　　随着表演者动作的示意，传统乐器的加入，给了表演一种神秘感。慢慢的，表演者拿下了面具，是秦闻。她随之吟唱着，声音宁静着内心，伴随着鼓声，有一种异样的豪迈。
　　陆正莲就要看进去了，目光离不开那张清雅的脸，一身端正温柔的气质。

　　他的脑海又闪现了一段画面。

　　——

　　如是宫山茶树旁

　　一个背影伫立着，青色的发带随风飘着，衣袂飘飘更是映出身段韵味无穷。

　　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真好看。

　　——

　　陆正莲还未缓过神来，就见离亭跑到了自己的前面，恍惚中，就是背影...出现了。
　　离亭微微别过头，那种从容不迫看着人群微微一笑。
　　一颦一笑，一瞥一视...都让陆正莲移不开眼。

　　——

　　刺眼的白光，让人眼睛睁不开来。
　　又是巫术吗？陆正莲心里发问。只见周长久瞪大个眼睛，乌瞳死死盯着他。
　　“你怎么了？”周长久问。
　　离亭在旁给陆正莲递了杯奶茶，他惯性下意识地就接过了。
　　“啊？”陆正莲装傻。
　　“你刚刚的样子跟发春一样。”周长久说。
　　“说不定就是呢。”离亭猛吸了几口珍珠。

　　市集摊位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护身符，琳琅满目。
　　陆正莲从中挑了一个，挂在了离亭的衣襟盘扣上。
　　“不要挂，太难看了。”离亭拿了下来，嫌弃。
　　“哎，入乡随俗，你看很多人都挂着呢。”陆正莲说。
　　“别人都是挂着个小物件，你拿个这么大的挂胸口难不难看。”离亭执意要拿下来。

　　陆正莲围着他看一圈，比划着说：“你腰间绑个腰绳多好，给你挂腰上。”
　　离亭心里：为什么一定要挂这个丑东西呢...

　　“你们仨一人拿一个，我给你们便宜一点。”小贩爽朗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就想购买。
　　离亭：“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拿着吧，不过说好，我可不会带。”
　　“干嘛不带？”陆正莲嘀咕。

　　如果有太多的巧合，那一定是有预谋。
　　石林入口的黑板上贴着失踪人员的画像。

　　阿肆绕着石林的小环线一直转圈，趁着今日封林，她把每个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反反复复。

　　“你说这些个人怎么都喜欢往石林跑？”陪同的人员满脸不悦。

　　由于石林地貌复杂，她们每走一步都有回声。
　　“那个人是个地质研究员，不过这里有啥有研究的，想去就去市里那个石林啊，这里就几根破石柱。”另外一位陪同人员也抱怨着。
　　“那之前的那几个也是搞地质的吗？”四个人前前后后排着队拿着手电筒，她们无暇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者是早就看腻了。

　　“阿肆，回去吧！没有。就这一点地方都被翻遍了。”其中一个说。

　　“再找一遍吧。”阿肆淡淡地回。她能这么坚持，主要是黑板上贴着的失踪人员她都见过...这事一直都是她的心结，在她当上村长后，才可以查阅资料，对此她十分留意。

　　其中一个人坐在沿边的石头上，双手插入头发内，表现出了狂躁：“阿肆你这么在意，直接就把这个石林封了好了。反正现在四度村你说得算。”
　　“是呀，省的每次封林，就要跑这里...”
　　...

　　阿肆看着大家都有点烦躁，打趣说：“其实我是怀疑这里有穿越密道的...”
　　其他人：...

　　陆正莲看着黑板上其中的一个失踪人员，把离亭拉了过来。
　　“你看...这像不像昨天那个男人啊？”陆正莲问。
　　画像中的男子，除了头发比较长以外，跟昨天见到的人一模一样，主要还有额头上磕到的伤痕。

　　“今天这里封林，你们不要往里跑。”门口的工作人员提醒着。
　　周长久给了回应：“我们随意逛到这的，随意看看...不进去的。”
　　说完后，转身朝着陆正莲，示意可以离开了。

　　“离亭，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昨天跟秦闻达成什么交易了？”陆正莲走在离亭旁边问，由于石路比较窄，旁边的岩石凸出，根本不够两人并排走。
　　“你注意点安全。”离亭让出位置。
　　“不是，我是真的好奇。”陆正莲站定说：“你就告诉我呗。”

　　周长久一脸疑惑：“你们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离亭双手抱胸说：“陆正莲走不动了，他要人背。”

　　“...”陆正莲：“你背？”
　　离亭朝向他翻着白眼，眼白尽是藐视。
　　周长久喊：“不走就回去。”
　　离亭转身离开，陆正莲跟在后面继续追问着。

　　日落西山，残日从石林缝隙处留下了最后一抹余晖。离亭扫视了一圈这里的石柱，才发现，这里的环境聚集的阴气太适合养蛊了。

　　这时，石柱上方传来簌簌的声响，细细微微...抬头望去，密密麻麻的蜘蛛涌了出来，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