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叉烧饭加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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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又遇到了。
陈洛军看到踩在椅子上的人时想。
他走到头发花白的客顾前问到；“煤气放哪儿？”
“啊，里面。”老玛丽拖着颤巍巍的步伐，正要给人带路。
踩高的蓝楠听到熟悉声音，一低头看到陈洛军，招呼道。“哎？光头仔，送气啊？
陈洛军点点头，看到这次对方除了挽个髻，还带着一个粉色发箍把前额的头发推在脑后。
他看着蓝楠高难度的位置，问，“在干嘛？”
“给玛丽姐换灯泡时发现电线被老鼠咬坏好几处了，我教教提子怎么接。”蓝楠拍了拍身旁扶着椅子的小弟。
“洛军哥，”具体来说应该是信一小弟的提子，招呼一声，“我家也被咬了，楠姐教教我，刚好回去也整了，你小心点儿啊，阁楼那儿老鼠也不少了。”
陈洛军应一声，低头发现提子扶着的蓝楠踩的椅子，居然是缺了一根腿的三腿椅子，叮嘱一声：“小心点儿啊。”
蓝楠比个OK，说：“玛丽姐不太方便，麻烦你给她换下气阀啦。”
陈洛军点头，跟上玛丽去厨房，拧了气阀换下新气罐。
在玛丽絮絮叨叨中听到蓝楠外面道：“提子，找把尖嘴钳，看看全叔哪儿有没？”
“哎？那楠姐你……”
“没事啦，快去快回。”
陈洛军探出头，看到扶着三腿椅子的提子慢慢松开手，快速跑出去。而蓝楠正以一种他无法理解平衡踩在三腿椅背上。
身旁玛丽一遍唠叨着正去拿钱准备结算，问正在注意蓝楠的陈洛军几句他才听到报了价钱，扭头看到蓝楠的椅子晃了晃，颤颤巍巍又翘起一个脚，陈洛军一惊，连忙几步跑过去抓住椅子。
蓝楠“呀！”地叫一声，猛地失去重心让她摇晃间发箍都掉在地上，连忙张开手臂左右高低寻找着平衡，才喘几口气，低头发现罪魁祸首。
“没事吧没事吧？”玛丽连忙跟上来担忧问。
蓝楠摆摆手，对想要帮忙的陈洛军说，“你先松开下，这样太矮了。”
陈洛军疑惑一声，在蓝楠坚持下慢慢放手，看到原本他感到危险的平衡居然在蓝楠脚下稳稳当当，甚至两个脚尖在椅背挪了挪，又翘起一个椅子脚，最终让椅子停留在单独一腿站立的神奇状态，蓝楠也换了单脚踩在翘起一边的椅背角上。
蓝楠向陈洛军招呼一声，“帮忙抓牢啦。”然后踮着脚尖接电线，整个确实比刚刚高出一截。
陈洛军抓住椅子，都不敢往其他方向施力，上下几次看着这恐怖的平衡，想起信一对眼前女人的评价，忍不住问：“我刚又做多余的事了？”
他只听到上面轻声笑意，想问怎么了，却被提子跑回来打断。
后者递把尖嘴钳给踩高的人捣鼓一阵，又让被使唤去拿胶带缠住暴露的电线。
陈洛军看着蓝楠努力踮直了鞋尖，向上也伸直手臂，指尖才将将够到暴露的线路，他想了想，松开椅子，抓住蓝楠的鞋底轻轻往上带。
他动作足够缓，让人这次只是轻晃一下，低头疑惑看向陈洛军。
“这样高些。”他解释着，托着蓝楠两只脚向上抬了抬。
这次确实足够高，蓝楠很轻松就能够到断开的线路。“人高马大就是方便呀。”她笑着接过一旁递来的胶带，顺利结束接下来的作业。
扶着人跳下后，蓝楠道声谢，转身给提子简单讲了讲怎么操作和安全事项，便把后续的活留给小弟，最后招呼一声，“给玛丽姐搞定去七哥那儿吃了，就说记我账上。”
提子比个OK。跃跃欲试向下一处。
蓝楠和玛丽道个别，扭头看到一旁陈洛军正在闷声整理自行车，唤一声，“光头仔，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回阁楼歇了。”陈洛军回到。伸手把她掉的发箍递过去，“好像坏了，不好意思。”
发箍一边胶痕迹记录着曾经饰品的位置。
蓝楠一愣，摸了摸头发才想起来，接过套在脖子上道声谢，又问，“那就是今天没工作了？”
陈洛军点头，就看到蓝楠上前轻松卸下车后架的竹筐，说到：“那正好，顺路带我一下，阿七冰室啦。”
也没多远吧。
陈洛军想。
但是想到对方地主小姐的身份乖乖应道：“哦，那你坐好，路有点儿颠。”
蓝楠抱着空框坐上后架，陈洛军踩着脚蹬上车穿过城寨歪歪扭扭的褊狭小巷，坑洼不平的路面让连带车铃在内到处都在响的旧车叮叮当当，一路穿过喧嚣拥挤的往来行人，吵闹日常，陈洛军总觉着当下的场景有种异样的感觉。
“哎？”陈洛军远远看到冰室门口的熟人：“龙哥和信一？”
“哪儿呢？”蓝楠探头想看，却被抱着的竹筐阻拦视线，干脆跳下车。
“龙哥！”陈洛军远处喊一声，就看到龙卷风向他们方向看一眼，接着手上飞快甩出什么？甩出什么？烟？骑在车上的陈洛军快一步近了二人停下车，就看到信一从桌上拿起燃着的半支烟……呃……桌上？……弹了弹烟灰，叼在嘴上，似乎只是寻常般向他问询到，“你俩怎么一起过来了？”
“龙哥！你已经到了。”提前跳车的蓝楠抱着框，慢半步走进打招呼——直接无视了信一。
她把框系回自行车后架，强行给陈洛军把车撑住，拽着还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过去，“赶早不如凑巧，来来来，一起了，请你吃城寨招牌。”
“哎？不用……”
陈洛军拒绝还未说出口就被蓝楠打断，“谢你帮忙啦。别担心。记到副会长账上啦。”
“为什么记我账上啊，”信一应急到，“你才是土财主好意思压榨我们小百姓吗？”
“让你请客是给你认错的机会，没让你感激大恩大德还不知足就太贪心了啊！”
二人顷刻间就开始的随地大小吵看呆陈洛军，都忘了拒绝的话，还是龙哥敲了敲桌子，招呼他到，“一起吧。还有，你俩消停会儿了！”
一句训斥两人安静。
……了，片刻。
蓝楠无视信一嫌弃，从对方和龙哥中间挤进去，然而刚坐下，鼻尖嗅了嗅，就皱起眉头，抱怨，“龙哥你又抽烟。”
龙卷风下意识往反方向挪了挪，忍下捂住嘴的冲动，说：“没啊，周围那么人抽烟，你搞错了吧？”
蓝楠撇向周围——信一，后者挑衅的朝她方向喷一口二手烟。
蓝楠闭上眼睛吐口气，睁眼一伸手抽走信一后裤兜的半盒烟。
信一叼着烟喊一声，结果嘴上那只也被拽走捻灭，“喂！”
“要吃饭了还在造二手烟给大家吸，”蓝楠直接朝老板招手，“七哥，四份叉烧饭，加蛋啊。”
“不吃了，”信一一副气愤的模样，“我找十二少约饭去。”
“爱吃不吃，”蓝楠切一声，直接跟对面说：“光头仔，你两份。”
陈洛军：“啊？”
“等下，刚才就不对劲儿……”信一抬手划过面对面的蓝楠和洛军，左右打量下二人，疑问，“你们——什么是鬼混这么熟了？”
“没有！”陈洛军忙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
但蓝楠更强势驳回信一，“管这多管你什么事啊？关心正经事啊，我兔玩偶呢？”
“这哪是正经事啊，你多大了还要那个玩偶。”
“晚上睡不着啊！那抱枕哎不就是睡觉用的嘛！”蓝楠理直气壮，“搞丢就直说啊。”
“谁搞丢了，燕芬那里，送小妹了，”信一鄙夷到，“小朋友睡觉才用的吧！”
蓝楠不服气，又问，“那我画册呢”？
这个信一还真记不清了，随口道，“我房间吧？”
“撒谎！”蓝楠斥到，“我连你床下A&片都翻出来了也没看到。”
“别乱翻别人东西啊！”信一拍桌而起怒道。
“你吼我？”蓝楠抬头看着对方眨眨眼，眼泪立马下来了，“你搞丢我东西搞坏我东西还吼我，”她把脖颈上的发箍拍在桌上，听着满是伤心的抱怨：“我发箍都被你搞坏了，这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信一看着那幼稚粉嫩的发箍几秒，一手扶着桌子长吸一口气，平静的说到，“这丑兔子发箍是我给你的好吗！”
换来蓝楠沉默数秒，撇开头嘟嘴，“失算了，你居然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了！上面个那丑兔子装饰还是你自己搞掉！”信一吼。
蓝楠给他个白眼不语，然而在信一坐下前，她又踹对方凳子一脚让人差点儿坐空，“你也知道丑还送，”她指责到，“当初我就跟龙哥说那板牙丑兔子就是嘲笑我说话漏风你还否认！”
信一：#￥%&
蓝楠：*&%￥#
陈洛军：“……”
哇——
陈洛军想。
他很艰难才跟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去听懂这些好像毫无意义的争执。
“小孩吵嘴习惯就好了，”一旁龙哥开口，陈洛军发现是在跟自己说，“她没欺负你吧？”
陈洛军笑着摇摇头：“路过搭把手而已。”
“她是任性些，”龙哥点头示意蓝楠：“人很不错的。”
七哥的叉烧饭拯救了众人。
“两个蛋了包租妹。”老板优先端给龙卷风和蓝楠。
“谢谢七哥，最爱你了！”蓝楠甜甜应一声。
自然也有人不满了，“明目张胆偏心啊七哥！”
“哎——哄好包租妹说不得能减租呢。”实用主义阿七应到。
“好了，先吃了，”龙卷风把自己那碗推给信一，老年人心累到，“让大家耳朵消停会吧。”
可能也是吵累了，信一已经忘了之前说要找十二少的事，接过龙哥份也没拒绝，瞪着蓝楠塞两口叉烧再啃一口蛋。
手捧特权“两颗荷包蛋”的蓝楠自然没有推给别人吃的自觉了，她拌了拌叉烧和饭吃两口，向龙卷风问到，“对了，龙哥，一直忘问了，你之前为什么去惹大老板啊？”
这问题不只龙卷风，陈洛军也关心起来。
“怎么？找你茬了？”龙哥问。
“没有——他家疯狗乱蹭人说漏的。”蓝楠说到。
信一抓住重点，停下筷子警觉到，，警觉到，“王九惹你了？”
“跟契爷一起约客户时碰到，”蓝楠夹一口叉烧，“没事啦，老家伙不干好事，分寸还是知晓的。有契爷在他也不会让疯狗犯浑的。”
“不好意思啊，添麻烦了。”陈洛军说。这些日子足够他了解自己当初惹多大祸，也清楚龙哥帮自己多大忙了。
龙卷风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道，“又没你事，道什么歉。”只接过新的一碗饭推过去，最后一份才给自己。只是拿起筷子后又停了停，先叮嘱蓝楠：“跟紧你契爷时注意点，跟那些家伙碰头时别落单。”
蓝楠点点头，眼睛在龙哥和洛军身上来回转转，最后落在陈洛军身上，问：“光头仔，是南边来的吧？”
陈洛军刚咬了一口荷包蛋，口齿不清点头应到：“嗯。”
“你姓陈？”
“废话吗你不是！”信一受不了插嘴。
蓝楠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几秒后桌下咚的一声。
信一停下筷子。
又是咚的一声，连带桌子抖了抖。
蓝楠放下碗筷。
桌下一阵扑通。
陈洛军感到自己被几条腿乱蹬数脚，吃也不是，说也不是。
龙卷风放下碗，“踢到我了。”
桌下安静了。
蓝楠拿起筷子，夹住一个荷包蛋咬一口。
信一拿起筷子，飞快伸出夹走了蓝楠碗里另一颗蛋。
蓝楠喂一声，起身就去抢。
信一快速咬一口，然后碗里咬过的两个蛋给对方看，大方到，“来，两个都还你？”
“才不要咧，恶心，”蓝楠嫌弃地坐回去，但越想越气，转身朝老板阿七到：“七哥这月租金减半啦，亏空从理发店补上。”
信一踢她凳子一脚。
“好了好了，小蓝老板大人大量，饶了我们理发厅小本生意吧。”龙哥把自己没碰的荷包蛋夹给蓝楠。又惹两个小孩一阵争执。
斗嘴间隙，蓝楠瞥一眼不知道该干嘛只能闷头扒饭的陈洛军，又看眼一旁嘱咐自己多吃好消气龙哥。
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蓝楠若有所思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叉烧饭加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