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有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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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绵脑子懵住，手抵在他胸前试图理解他不知所云的情绪，“等等，我什么时候叫你周哥哥了——”
也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刺激到周行知。
腰此刻被周行知紧紧抱着，半个身体都贴在对方身上，雾绵想试图和他交流，仰着身往后躲，可周行知追得紧话才吐露半个就被堵回。
即便她想躲过这个吻却躲不过下一个。
“绵绵真的记不得我吗。”
“记得你...”喘息之间，雾绵云里雾里地回答，“什么?”
话音还没收起肩膀就被人猛地一按，雾绵被彻底压在了身下。
天旋地转时，雾绵依旧没搞懂周行知那句‘记得我’是什么意思，她的疑虑无处可问，因为下一秒衣摆就被撩起，周行知从胸|口蹭到脖子，惹的人哼哼唧唧。
周行知今晚格外凶狠，习惯了温柔体贴的套路的雾绵一时还难以接受。
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柔声喊着对方的名字，想试图将人从失控边缘拉回。
直到后半夜，雾绵在不知第几次的刺激中累得昏睡过去后，才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起她去浴室洗漱了一番。
周行知把人收拾干净，又换上舒服的新睡衣，他坐在床边垂着眼，手背摩挲着雾绵的脸颊好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
起身时，顺走了床头柜的打火机，周行知几步迈出阳台，随着咔哒一声，一小团火光点亮嘴角的烟，小小烟团飘散在黑夜中。
半掩的玻璃窗映出周行知的背影。
屋内熟睡的雾绵抬手去摸旁边时，意外扑了个空，手下意识拍了拍，意识到人不见时又稀里糊涂的睁开眼。
身上的乏还停留在腰间，雾绵撑着身体往四周看，最后目光停留在阳台外的背影。
蝉鸣明明聒噪，可在寂静的夜晚又显得安静神秘。
雾绵披好衣服推开阳台的门，“周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雾绵的出现让周行知一惊，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什么？”
“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雾绵揉揉眼，打着哈欠站在他旁边，学着周行知抬手搭在栏杆上。
周行知反应过来，掐灭还未燃烧半根的烟。
思索许久才说：“没有，不要想太多。”
周行知转身摸摸她的脸，“一起去睡。”
雾绵小脸往旁边一撇，躲开他的触碰，拧着眉严肃地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周行知眸光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从餐厅回来后，你就一直怪怪的，还说一些我不懂的话。”雾绵直白地讲。
周行知持续的沉默，让雾绵有些不满。
她有些气哄哄的叫他，“周行知！”
“不是见过。”周行知缓慢开口，“是认识。小学时每年寒暑假你都会去爷爷家，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周行知苦涩地扯动嘴角：“可不知道是不是三年的时间太短，以至于让你——”
无法记住抑或选择了遗忘。
小孩儿的记忆储存模式，非常有趣，它们往往只会牢记两种事情，难堪和难忘。
其他的都被长大后自己视为不痛不痒日常，然后遗忘在某个昏暗的角落。
可这段记忆对周行知来说却无比难忘。
恰恰，周行知偏偏在雾绵的记忆角落，落满灰尘。
半根烟的功夫，周行知才坦然接受这件事。
本来想着不要再提及此事，他安慰自己只要此刻她是在自己身边的就好。
因为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看着雾绵诧异的表情，显然是没有记起——
“我记起来了。”
“你是那个小时候经常被同门师兄欺负的那个小哥哥啊。”雾绵笑眼弯弯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雾绵无意识的扫量他，“真的是你吗？”
周行知指尖蜷缩了一下，在对上雾绵惊喜目光时没忍住低笑出声，方才的失落也瞬间烟消云散。
怔愣许久才缓缓回答，“对...是我。”
两人对视许久，异样的情愫后知后觉的蔓延。
雾绵才不是不记得。
只是对于她本身而言，那段记忆再普通不过，半个小腿高的小人，那会儿也不懂喜欢啊，爱情这种事情。
雾绵小时候活泼好动，又爱看英雄动画片，久而久之就学着动画片里的人哪儿有事就往哪儿干，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经常从路边抄起个东西就冲过去。
头一次见周行知是在男厕所里，周行知被一群人围堵，头上套着黑色垃圾袋看上去就快要窒息。
大半个小伙子上半身还脱得光光的，贴满着小红花，被一群人又推又搡的摁在地上。
周行知从小跟着师傅，性子内敛但好学，自然经常受到师傅的爱戴。同时这让其他弟子很不平衡，私下合起伙来处处针对小周行知。
那时他们的师傅很喜欢用奖罚的方式来激励他们学习枯燥的手艺，小周行知获得的小红花最多。
小周行知身上贴满了小红花，可她只看到了嘲讽。
于是，小雾绵倒吸一口气，小跑着过去推开那个人，展开双臂来势汹汹地挡在小周行知面前，大声喊道：“猪手，不准欺负小孩儿！”
“你谁啊，进男厕所干什么！赶紧滚开，不要多管闲事，小妹妹。”说话的男生抬手扒拉她一下，没用很大力气，只是想吓吓她，把人赶走。
谁知道小姑娘脚下一滑，咕咚就坐在了地上。
空气凝滞。
几秒后，撕裂般的哭声响彻卫生间。
为首的小男孩儿起初想捂住她的嘴，却被小雾绵一冰激凌打回去了。那群人见动静太大，这才抱头鼠窜。
所有人不见之后，小雾绵拍拍尘土站起身。
初次见面，雾绵凭一己之力哭走了所有人。
之后，她转身慢慢摘下小周行知头上的垃圾袋，看着对方狼狈的，被汗水浸湿的脸颊，奶声奶气地朝小周行知开口：“你好，哥哥。我想问女厕所怎么走。”
后来雾绵有事没事就往那个院里走，一来就是跟在周行知屁股后面，叉着腰监督着除了周行知以外的所有人。
于儿时的周行知而言，雾绵就像是拿着手电筒闯进黑暗房间的人，她霸道地坐在他旁边用手电筒往房顶上一照，然后对他说，
‘看，有月亮。’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有月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