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皮小乖

3、双面小叶子(全)

　　当我走出图书馆，靠在路边泡桐喘气时。第一反应就是：今天一定是我的倒霉日！
　　早上被雨淋；再是被水溅；现在又被人泼。难道是暗示我今年会过的非常一波三折吗？还是提醒我要去找个庙好好去拜拜？
　　算了！反正我这个湿漉漉的泼妇状也没啥人看到，也不用担心明天会传出什么“泼妇门”之类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又很宽心了，毕竟我一直是走淑女淡定路线，这么一个撒泼打滚的乡土八点档的样子还是不适合给那些认识我的家伙看到，以免吓到他们。
　　一阵风突然刮过，吹过我靠着的那棵泡桐的枝叶，枝叶窸窸窣窣的在风中响起。看起来一切似乎那么的有诗意。依附不住枝叶的雨水，立刻打消了我这个纷纷落下直接溅落在我的头上脸颊上身上。好不容易被擦干的头发又蔫搭搭粘下来了。更杯具的是，口袋中最后一张餐巾纸已经被我用完了。
　　快步走到图书馆旁的小卖部，“老板，拿一包餐巾纸！”我张望了一下小卖部的东西。“再给我多拿一条玉米吧！”
　　“好的！两块五。”老板把东西放到柜台上，然后看了看我手上的饭卡，又加了一句：“同学，今天金龙卡刷不出来，还是付现金吧。”
　　刷不出来个毛啊，你这家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刷不了饭卡的。我愤恨的只能从口袋中掏出破钱包。心中把这个奸商给问候了100遍。

　　“小叶子，你再不擦干头发，真的又要感冒了。”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来碰触我的头发。
　　“我饿死了，别打扰我吃早饭。”我啃着玉米，左手同时向后面挥去。突然一个激灵，刚刚那个声音.....
　　急忙一个转身，唔！身后的人靠的太近了，我居然一头扎向了后人的怀中。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叶子，你怎么转身都转不稳？”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眼前的男人虽然逆光站在前方，我的隐形眼镜突然不知道又被什么给模糊住了视线。
　　许慕，他回来了！
　　“你不是说很忙吗？回不来了？”虽然瞬间百转千折，乱七八糟各种想法立刻充盈了整个大脑。但是那张嘴却开始自说自话：“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慕推了推他万年不变的眼镜，笑盈盈的看着我：“今天是小叶子的生日，就算在火星也要赶回来的。”
　　“那为什么要发那封邮件？”我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如果直接告诉你我回来，不就没有惊喜了吗？你去年不是抱怨过，说要惊喜。”说完还非常无辜的看着我，但是手上的纸巾还是继续擦着我的头发，偶尔不小心手指腹还滑过我的脸颊，瞬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直接一个哆嗦，这是什么事儿！
　　“换一张。”他突然抽走我手中的餐巾纸，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仿若记忆中的味道。但仔细嗅了嗅，却似乎什么也没有，若即若离，撩人心魄。
　　“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你这么湿漉漉的站着不太好吧。”许慕突然又开口道。
　　好的！好的！我想我此时一定点头如捣蒜。这么亲密我还真不习惯啊！

　　窝进学校门口两岸咖啡宽大的沙发中，我有点发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许慕，我的大叔。虽然被我一直称呼为大叔，其实只比我大了5岁半。但是为什么叫他大叔呢？这其实真是说来话长。在五年前的一天，我们全家出游，结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遭遇了车祸。之后的一切就如同社会新闻中讲的一般，肇事者当场逃逸。许慕则作为社会主义的好青年路过，维持了现场打了120，而我作为这次惨剧中唯一的幸存者逃过一劫。从此在社会的帮助下，顽强的生活。努力的奋斗似乎要借此，来靠自己一颗感恩的心来回报社会，达到和谐社会的最终目的。
　　本来，社会新闻都是到这里结束了。但是许慕则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即将出院的时候突然跑过来颠覆惯例。
　　我犹记得那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初夏，我靠在床边恐惧迷茫正蚕食着我的心境。而他带着一身暑气以及一大束波斯菊进来。
　　花儿很美，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抚慰。
　　“你知道波斯菊的花语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代表着坚强！”之后他又说了很多很多，应该说在之后的日子中他每天过来陪着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已经都记不得，但是我就记得他和那一大束的波斯菊随着我的健康一点一点的走进了我的生活。
　　再之后的生活，我觉得又是一场超级狗血的社会新闻秀，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亲戚哭着喊着说我家的***和***都是他家的东西，在经过若干人证物证以及众口铄金的传播下，在法律的保护下。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东西被搬光了。
　　而这个时候，许慕又很神奇的出现在我面前。抚着我的头发说：“没事，我想我应该能供你读书的吧！”
　　“那我，我应该怎么叫你呢？长腿叔叔？”
　　“简单点，大叔吧！”
　　再之后的日子，我继续读我的高中，而我的监护人俨然就变成了许慕。在我升上高二的时候，他也飞去了国外继续进修。但是Email却始终不断，但是人却很少回来，到了去年开始只是在我生日当天回来陪我过一个生日，之后又继续匆匆的离开。所以有的时候，我会问上自己一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特别是眼前这个活生生坐在我面前的人，真的不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境吗？
　　“小叶子。”
　　“嗯。”
　　许慕伸手把我放在一边的真题卷拿走，翻了翻道：“你准备考CATTI？”
　　“嗯。”
　　就在我还在神游过去的时候，一卷捧花状的东西就砸向我的脑门。

　　我眼泪汪汪的摸着脑门很无辜的看着他:“为啥砸我。”
　　“你走神了。”
　　好吧，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与人在聊天的时候居然走神，这个肯定是一个不礼貌的行为，我乖巧的低下头进行忏悔。
　　等等，我刚刚想到了什么地方。
　　猛地抬起头，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在对上许慕玩味一笑之后，我张了张嘴，哑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为什么回来？”说完，我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了，为什么这么简单一个问题都可以问出这么怪异的味道。
　　结果。
　　许慕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啊.学成归来报效祖国.为建设四个现代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奉献自我.这个可是你教育我的啊！”大气都不喘一下，十分挑衅的看着我.
　　摸摸头上的汗！资本主义大染缸果然是害人的.我那个纯良的许慕叔叔怎么可以这么贫呢.虽然这些词的确是俺当初笑话他用过的.但是他为什么要把我这么贫的话学的一字不落，连次序都没有颠倒啊！不过我叶菀是什么人啊。小小一个回合怎么可能让我甘拜下风的呢？
　　爬起继续！
　　我说，“你到这里干什么？”
　　他说，“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学成归来报效祖国.为建设四个现代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奉献自我.”
　　我说，“……”
　　没事！饭前来颗雷，吃饭都会香！更何况这点小雷是雷不翻我的！
　　我说，“我说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H大？”
　　他说，“在学成归来报效祖国.为建设四个现代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奉献自我.之前总要先回母校来招摇一下.顺便看看我的小叶子妹妹！”妹妹二字几乎是带着宠溺的调调滑向天空.
　　我说，“……”
　　脑子似乎滑过了几个信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我突然起身，横过餐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会在图书馆的！！”
　　我想我的表情已经是非常狰狞的，因为我看到许慕眼中划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朋友让我去看一个场地。”他又顿了顿，然后包含笑意的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一直在二楼，不该看的都没有看到。你在我心目中还是娇憨可人的。”说完还不忘往我头上拍拍，如同拍小狗一般。
　　突然觉得有点泄气的我，干脆就把身子趴在了餐桌上。玫瑰花茶已经沸了许久，舒展的花瓣则在清茶中微微的翻滚着。一时间在这静谧一耦空间中，居然如此的安静美好。而桌边静坐的两人，一人看着手中的册子，一人则偷偷看着拿册子的人。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许慕突然也把身子放低，俊挺的面容突然出现在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壶另一端。
　　“啊！你说什么？”被抓现行的我，又开始装傻充愣了。
　　“小叶子。”他拿起手中的真题卷又想敲我。
　　“我如果表示，我的性格其实没有的当初这么乖巧温顺，你会不会......”我咽了咽口水，最后几个字卡在喉咙口盘旋了几下，还是被我生生的吞下去。
　　举在空中的册子顿了顿，没有如我预期的敲下来。则是在我头上磨蹭了几下，故意弄毛我扎起来的头发。然后在我咕咕哝哝的懊恼声中，听到许慕说了一句：“你只要还是小叶子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狗血是一个很美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