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夫君是个白切黑》脱离月色海

6、第 6 章

　　发了一晚的汗，第二天施嘉倪便醒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翠珠已经熬好药，在一旁候着她喝药，现代小药丸吃多了，哪里喝得下这黑乎乎的药汁，喝一口歇半晌，翠珠见着药都快凉透了“娘子，这一小碗药都快喝了小半个时辰了，再不喝完刘凉透了。”

　　“翠珠呀，这药也太苦了，我慢慢喝嘛。”

　　翠珠嘟囔着，就应该让郎君来喂，一刻钟都不要，说曹操曹操到，卫清尧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这药不喝病怎么好？若娘子怕苦不喝药，下次便让大夫多加些黄连。”

　　卫清尧眼风一扫，坐在一旁便不再开口，翠珠随即奉茶，也立在一边低头不说话，看着唬人极了。

　　施嘉倪见来人语气不好，不像翠珠般好说话，连忙端着一鼓作气喝完，苦的小脸皱成一团，翠珠连忙往施嘉倪嘴里塞上一颗蜜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落在卫清尧眼里，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温软的唇瓣贴上了手指，嘴边沾上些许糖霜，小舌一卷，唇色潋滟。施嘉倪朝着翠珠甜腻一笑“翠珠真好。”

　　分明是翠珠喂的蜜饯，卫清尧却觉得自己指尖也沾上了那濡湿的触感，垂下眼，神色转冷一瞬，暗暗搓搓指尖，抬头却又是温和的笑，问过病情，便出了门。

　　晚上照例是两人一起用饭，防止施嘉倪又受凉，下人便将饭食送到了见榴园。

　　用完饭，时日还早，卫清尧便顺势煮上茶，捞上一本榻上的话本细细看着，施嘉倪也在一旁榻上吃着果子看话本，卫清尧思及某处，缓缓开口“施娘子，等过些时日，教你抚琴。”

　　“哈？”施嘉倪愣了愣，不是问句，是通知，之前他还会问问自己的想法呢。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只是嘉倪对音律这方面...一窍不通，怕是学不好。”天杀的，我才不要学弹琴，唱歌都五音不全，还学弹琴呢。

　　“倒也不是要你学出个什么，怕你无聊罢了，学学消磨下时日。”

　　卫清尧笑笑，透过袅袅的雾气看着榻上的人，暂时按下心中所思，需得再等等。

　　“好吧，那郎君可别嫌我愚钝，还有一事，想要郎君帮忙。”施嘉倪有些忐忑，不知道卫清尧会不会同意。

　　“娘子但说无妨。”

　　“我想偶尔出府逛逛，但是没郎君允许，不得擅自出府，所以......”

　　“懂了，娘子日后若要出府，带上两个仆役，与门房说一声去处即可。”

　　施嘉倪没想要卫清尧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忙站起身福了福“那便多谢郎君了！”

　　卫清尧淡然一笑“娘子不必如此客气，还有娘子以后唤我云知便可。”施嘉倪也笑道“那郎君叫我嘉倪就行！”

　　“时辰不早了，那嘉倪便早些歇息。”

　　翠珠送卫清尧出去，施嘉倪在榻上兴奋的打滚，啊啊啊，为什么从他嘴里叫出来的名字那么带感，而且还能出府，也能赚钱啦！

　　卫清尧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遣走了阿，自己往竹林后的一处假山走去，按下一处凹陷，石门打开，是一条通往地底的甬道，甬道两侧点缀着夜光石，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

　　甬道尽头出现一扇石门，卫清尧缓缓推开，露出石室全貌，石室很大，四角都摆放着香炉，石室两边摆放着各类瓷偶，这些瓷偶与人高，老弱妇孺、书生屠夫、僧侣妓子各类均有，主人还为瓷偶搭了些楼阁唱台，仿佛一个缩小版的戏楼。

　　石室正前方是一个女人的瓷偶，衣衫半褪不褪，勾缠着另外一个男性瓷偶，偏偏别的瓷偶面容都是精心雕琢，这两只瓷偶却只有个大致的五官。

　　那对交缠的瓷偶旁还空着，却放了个莲花台，莲花台顶上又有一尊佛像，佛像凝视着莲花台。

　　莲花台旁放了一只纯金打造的笼子，卫清尧缓缓抚过这些人偶，闭上眼沉浸于他们的喜怒哀乐，时而学着那屠夫呵斥怒骂自己的妻子，时而学着那妓子招手调笑嫖客，宽大的袖袍随着卫清尧的动作翩然而过，像九天上不谙世事的仙娥将这人间的故事编成戏曲来取悦那些高高在上的神。

　　待卫清尧抚摸上那女子的瓷偶时，心情却忽然低落，他近乎虔诚的贴近那女子的面容，低低唤着“娘亲...娘亲...娘亲...为何不爱我，云知想您。”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卫清尧此时露出少有的温和笑容，此时的卫清尧更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他静静依偎在女子怀中，但温和的面容自他回头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落了个干干净净。

　　卫清尧稍稍退后两步，怒骂着奸夫□□，石室里回荡着他恶毒的诅咒，什么百年世家，不过是一群穿着华服的蛆虫，令人作呕。

　　“若非是我，你们怎能得报，你们就该下那冰山地狱，油锅地狱，这世上有谁无辜，都身怀业报。”

　　卫清尧又笑又骂，累极后靠着莲花台，手里不断抚摸着那笼子，眼里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我也不例外，到时，你可是要陪着我的，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