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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难决做饭,仇砚后勤卫生,似乎已经是双方的默契。
岑难决处理着肉和蔬菜。
高明高就拿来的食材,问起来,他们就说是老大叫他们去那个叫马修的胖老板那卖的。
岑难决看着蔫了吧唧的蔬菜,点了点头,心想:确实是胖老板的配置,平价的缺水蔬菜。
仇砚在边上等,看到床头边放的那包饼干。他过去拿起来道:“原来那个小鬼也给了你一个,我还以为只有我有呢。”
岑难决回头看了一眼,道:“是吗?那可是真让你失望了。下次出风头□□点,说不定下次别人第一个感谢的就是你了。”
仇砚不搭话,拿出了自己那包,将两包饼干一起放在了床头柜处。
走回去坐下后道:“我发现你不仅功夫了得,嘴也是一点就炸。”
“有吗?”岑难决内心翻白眼。
仇砚:“是啊!武力圣权也不是摆设的呀!”
仇砚顾左右而言他,就多余那一嘴。
他又道:“还有多久好呀?感觉今天的饭菜还不错。”
“好了的时候就好了。”
“……”
三十分钟后。一道芹菜炒肉和一道苦瓜鸡蛋出锅。
岑难决端着两碟菜上桌后坐下,道:“饭还没好,再等等。”
仇砚只得乖乖的点了点头。
岑难决双手抱胸,道:“你说有话要跟我说,你要说什么?”
“现在说吗?”仇砚还没开始铺垫,直接说他还有些扭捏。
岑难决就这么等着他继续,仇砚吁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啊。你去无冬会吃饭是什么原因?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作为报答在地下保你安全。”
岑难决内心纠结。这要怎么说才显得很正常呢?或者说,怎么样才被信任。
他默了片刻,道:“你是想听场面话呢?还是大实话?”
仇砚没想到,原因还能真的区分的吗?
“那就先听听场面话吧。”
岑难决道:“感觉是一个很厉害的帮派,到了饭点进去吃饭,想套近乎,我也不知道他们会那么排外。”
仇砚意料中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道:“也没多场面啊,那大实话呢?”
岑难决道:“出门在外,不是要讲单位的吗?你比我弱,我不觉得你靠得住。而且,是去吃饭,也是不想给你做饭,也想看看那里能不能保我在地下的平安。”
仇砚皱眉,不想给自己做饭算个什么理由?问道:“你怎么就觉得他们能保你平安?而不是想要你的命。”
“现在知道了,是要命的。”岑难决耸耸肩,指着自己的头道。
岑难决说的半真半假,对说出口的话也有了不少自信,不至于露怯。
又道:“你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谁,我们多熟呢。”
“好歹我也是从他们手里把你救回来了,我就不能知道个原因?”
岑难决嘴角微扬,有些许自嘲的意味问道:“那请问这位砚少爷,对我的坦白还算满意吗?”
仇砚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起身到厨房看了看饭,觉得可以了便关火盛了两碗。
仇砚最先动筷开动。他不经意道:“说真的,你要不就跟我吧?我在地下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是是是,我也知道你有实力。”岑难决边吃边敷衍回答道。
仇砚道:“话说回来,地下也有不少赋予圣权的人,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啊?”
赋权者与普通人对比,前者对社会的贡献也肯定比后者高的,更何况是到处都人力不足的情况下。
岑难决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仇砚道:“按理来说,陆区的发展离不开赋权者吧?被送来岛区不是人力流失吗?有的还不一定能回去。而且你那么厉害,我觉得没有你才是损失。”
岑难决微愣,随即道:“各项赋权者都有他们各自的领域,武力大概就是能打一些,智力圣权才是香饽饽,是他们科技和社会发展的主力。治愈圣权说白了是天选的医生,专治现在各种毒瘴。”
仇砚来了兴致,问道:“那劳力圣权呢?力大无穷,也一定很厉害吧!”
岑难决嗤笑一声,道:“在陆区有那么一句话,劳力和武力,是天选的当代牛马。”
“啊?为什么?!”
“笨呐!武力要么守边境安定,要么击杀异兽。劳力很不用讲了,全都安排去建设了,还不如不赋予的好。”岑难决道出陆区对各圣权的偏见。
早已过了重建初期,社会进入了发展的阶段,地区建设和保安定都没那么重要了。
仇砚道:“维护一方安定是超级无敌了不起的存在!各有各的优势,你也不用贬低了自己。”
岑难决笑了笑不说话,粗俗浅显的道理,眼前这二进宫都知道,可偏偏难以扭转陆区对智力圣权的崇拜。
说难听点已经是病态的痴迷。
仇砚似是想起来般道:“你还没说你为啥进来呢。”
岑难决一愣,后装不经意道:“哦……这事啊,我说我什么错也没犯,你信吗?”
仇砚:“……”
没犯错?不应该吧?不然怎么来的这?
“看吧,说了你也不会信的,纠结那玩意儿做什么?就这样啦。”
岑难决进来的理由,其实是让他的雾营上线老洲,安排了个不轻不重的盗窃罪才得以流放到梅斯尼勒岛地下的。
仇砚道:“放心吧,你现在开始从新做人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岑难决翻了个白眼道:“同样是屎壳郎,不要觉得你的屎球比我的香好么?”
“咳咳咳咳……”仇砚听完后呛饭。缓了缓道:“吃着饭呢!”
岑难决笑而不语。
仇砚又道:“你刚刚说你不想给我做饭,为什么?按理来说,你不亏的呀!”
岑难决:“……”
见对方不言语,他还是追着问道:“我出菜,你来做,你不亏的呀!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岑难决被问的胃口尽失,放下碗筷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此话一出,换做仇砚沉默了。
岑难决继续道:“你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吗?”
仇砚闻言愣神,后道:“做不做喜欢的事,其实也没多重要。”
说完后自顾自的继续吃饭。
岑难决听了只觉得这人有病。他道:“那天,你是怎么把我救出去的?”
仇砚一听,来劲了,脸上不自觉挂上得意的笑,颇有种脸上写着“我吊吧!”的即视感。
他道:“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在地下,也算是有人脉的!”
岑难决道:“那么厉害?!你认识无冬会的人?”
仇砚:“倒不是认识他们,但也差不多吧。”
岑难决:“那无冬会看着挺团结的,都是什么来头啊?”
仇砚嫌弃地道:“你还是把帮派的滤镜收一收吧!也把加入他们的心思收一收!他们也就是一帮混混,地痞流氓,送到岛区后抱团欺负人。”
岑难决:“可我听说,他们头头可是陆区边境团伙的头目,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仇砚:“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岑难决:“难道不是么?”
仇砚继续道:“这才只是七层,等你什么时候能去六层了,你就知道那些帮派是个什么货色了。”
岑难决道:“六层?或说我还没有能上六层的权限呢!”
仇砚笑道:“到时候了会给你上的。”
“行吧。”
……
一餐吃完,仇砚是被赶着走的。
岑难决想不通,饭也吃了,还赖着不走,想过夜不成?
“叩叩叩……”直到夜里岑难决要睡下了,又被敲门声给扰得睡意全无。
无奈开门。
又是仇砚。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一开门,仇砚看到的就是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的岑难决。身上的伤还很明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你怎么也不穿个衣服。”
岑难决满脸问号,这算是什么事?欲要关门。
有经验的仇砚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门,他道:“别,我有正事!”
“放。”
仇砚将两盒药塞到岑难决怀里,道:“这个是给你的,一个是你头上消炎的,一个是涂你淤青的。”
岑难决一副探究地眼神看着仇砚,像要把他看穿似的。
“没其他事了,你去睡吧。”仇砚给完药就转头往自己房间去。
“那个,阿砚,谢谢你。”岑难决拿着药,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低头看着药,心想:这药,怕又是压榨他那两个小弟的。起早贪黑的两个苦命人。
听到道谢,仇砚回头笑了笑后回房了。
“老大,知之的伤应该没事吧?”高就问道。
高就心中念想:除了头皮被砸破,内伤倒也还好,一天的劳动下来,感觉都健步如飞了,现在给药,会不会晚了点?
高明扯了下高就,道:“老大在,能有啥事?”
仇砚冷着个脸,道:“行了,你们要是闲的话,就去帮着白淞筹备地上的工作。”
白淞,白姐,掌管时间管理的神!无情的工作机器,让人畏惧。
就算是高就也不敢说能跟得上白淞的工作节奏。
高明高就两人讪笑。
高明道:“老大,那个知之……”到底要不要查清楚?
高明直觉告诉他,老大对这么个人很上心,不止一次想要通过岛区的系统查一查这么个人。
以仇砚对二高的了解,撅个屁股都知道是要去上大的小的,自然也清楚未言尽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到底是不能一眼就把人看穿。明天安排个冲突,我回趟地上。”
他内心自嘲:到头来还是要查一查才行啊,果然,有些本事还是学不来。
仇砚对岑难决的判断逐渐变得不再清晰,一开始的觉得岑难决偷偷摸摸地到处逛,太过可疑。
可这些天的相处他认为,好像这些事情也不太奇怪了。
他觉得他地下有仇家,孤零零的一个人,仇砚对此的判断已经觉得是怕仇家报复的偷偷摸摸了。
不禁有些觉得岑难决不容易。
翌日。
岑难决睁眼后就是查看晶卡有没有劳动安排,皱眉心想:今天没安排?
岛区也不想,12层被毁,其他楼层的车间数量也有限,这也就出现了系统安排轮空的现象。
另一边,高明高就办事效率很高,一早就和仇砚沟通安排好的地点和人员。
仇砚隐约有些期待,想看看岑难决到底是什么背景身份。
仇砚熟练地敲响17号房门,岑难决又是正巧运动完要洗漱,他怕是巡查员,开了条门缝。
看清来人后没脾气地道:“怎么又是你……”
仇砚熟练的推门往里进,跟回自己家一样。边推门边道:“找你当然是有正事啦!”
他进门后熟练的关上门,这才看到裸着上身的岑难决,头发被汗湿,脸颊有些许运动后的潮红,身体皮肤也是水亮亮的。
岑难决咬牙,举拳不悦道:“你皮痒了是吗?”
难以抑制的想打人的冲动。
仇砚:“……”
仇砚脑中升起有些不好的想法:该不会打扰他了吧?
岑难决紧握的拳最终以中指弹射而松开。不想理仇砚,转身进了淋浴间,洗去刚刚运动完的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