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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砚和夏赫絉在地上玩了两天。
夏赫絉看过了岛区的繁华市区和海岸朴实的村庄,见识到了岛区的风土人情,从心底由衷的感叹岛区原来也有生机勃勃的一面。突然能理解了仇砚的责任心,也觉得仇砚变了很多,但又好像没有都没变。
两人聊了很多,最终约定夏赫絉对岛区的所有保密。
仇砚送夏赫絉到焦明港口,乘飞行器离开。目送完挚友回去,他也要去找他的知之了。
他不知道,这两天岑难决敲了三次门,一次比一次久,最后一次索性在门口蹲守了三个小时。
像人间蒸发一样。
岑难决心里悄然生起无名怒火,又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特地去找了狗头冬问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比如死没死人这些,不过都被狗头冬否决掉了。
一颗心悬着,总让他分心。
他下午提着刚从马修那买的食物,心事重重的往自己房走去。刚拐进走廊,就看到远处的三个人。真是失踪多天的仇砚和高明高就。
仇砚正要开门,高明高就则是手拿东西,站在仇砚身后。三人也注意到了入口处的人,纷纷侧头看去。
只见岑难决穿着工装,双手拿着两袋食物,向这边走来。仇砚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自然是一脸开心。
岑难决挎着个脸,脚步匆忙又抑制地走到仇砚面前,问道:“这么多天,你去哪了?”
“啊?呃……”仇砚第一反应是不知如何作答。
高明这时上前,道:“啊!这些天我们不是不太安全嘛,老大跑去六层的那个房住了。对吧?!老大!”
岑难决疑惑的看着高明,眼里满是怀疑。
仇砚也反应过来,道:“哦,对没错。这不是前些天被追杀吗?我就在那天喝酒那里凑合住了两天。”
随后俯身勾着笑,用低沉的声音对着岑难决耳语道:“我避避风头,是想我了吗?”
像极了在小弟面前要面子的样子。
岑难决的疑虑都没有消除,只是蹙着眉,想着些什么,不否认也不承认想他。
仇砚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让高明高就放东西进去。目光却还在岑难决身上,他想到什么,嘴角提了又提,笑道:“你这几天,是一直在找我吗?”
岑难决被戳中心事,有些羞,他撇过头去,竟有些无措。他道:“别自恋。”
仇砚走到了撇头的那一侧,追问道:“是不是嘛?你找我?看你那样子,是关心我?”
岑难决逃似的走开,开自己房门想要逃离这问题。仇砚厚着脸皮也钻了进去,很是习惯的直接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岑难决。
他看着仇砚跟进来也不恼,就是不理仇砚。仇砚见岑难决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那就肯定是了。
“你肯定是找我了,不然哪里会那么急问我去哪里了。”
仇砚颇有种不回答就一直问的架势。
“嗯。”岑难决快速嗯了一声,像是不耐烦,也像是逃避什么。
仇砚欣喜,克制自己想要拥上去的冲动,眸子里满是饿狼扑食而又被克制住的隐忍,他引导着岑难决柔声道:“知之,告诉我,你想找我做什么是吗?或者,我现在就在这,你现在可以再找一次。”
岑难决听着怪怪的,觉得仇砚和之前不太一样,但并没有讨厌的感觉。他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就哑在那。最后憋出一句:“我,我想找你喝酒来着。”
仇砚听后坐直了腰,在他听起来,更像是其他的邀请。
眼底的色-欲渐起。
仇砚道:“那……我给你做点吃的,早点去六层喝点?”
岑难决看着手中整理的食物,又看看仇砚,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仇砚嘴角勾着笑,上前接过了还在整理的食物,挤开了岑难决,他笑道:“你去坐着,我来!”
仇砚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岑难决好奇,真的假的……
对仇砚来说,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晚点多喝几杯,关系肯定也就更加亲密!他边这么想,边拿了茄子个辣椒。
一旁将饭煮上,然后将茄子辣椒切好。在他记忆里,自己还在上学的时候,朋友带他去过一个私人菜馆,里面就有一道茄子和辣椒的下饭菜。
他看着觉得不难,着手开始操作。自信将茄子焯水煮软,茄子在滚烫的开水里吸收水分,茄子皮也逐渐失去了原有的亮紫色,变成棕色,更是像那吸了水的海绵似的,又重又多水。
盛出来水嗒嗒的,着实很不美观。
岑难决看着仇砚的操作皱眉,“你真的可以吗?”
“这菜就是这样做的!你等会就知道了。”仇砚死鸭子嘴硬,给自己找补。
“行,你继续。”岑难决无心跟他争论,起身换了个地方,慵懒的躺在床上,不去关注仇砚的做饭流程。
三十分钟后,岑难决闻着一股糊味,大骂道:“卧槽!”
直接弹跳起床,三步并作两步,又道:“糊了你闻不到吗?!”
岑难决冲去查看,一旁的饭锅已经起烟,他直接将火关掉。掀开盖子,糊味更加浓郁起来。
仇砚在一旁拿着铲子愣愣的,看了看饭,不好意思笑道:“没,没关系的,上面的没糊……你吃上面的的,我吃下面……的。”
越说越小声。
岑难决骂人的话刚到嘴边,便看见另一个锅里的东西,不可置信道:“噢……我的天呐,你在煮屎吗?”
锅里的茄子已经被煮得稀烂,青椒也被搅得变成纤维丝状,两相结合,在酱油蚝油老抽的加持下,变成了棕褐色,很不美观。
水分蒸发,所有的食物都黏在一起,铲子上也粘着茄子和青椒的尸体。
仇砚被质问,理不直气也壮,道:“这是我做的下饭菜,是好吃的。”
岑难决深吸气,眼不见为净的闭上了眼,随后像是缓过气来般,睁开眼,道:“下饭菜?它应该下下水道,而你,把它做成屎的人,应该下地狱!”
仇砚狡辩道:“我尝了!味道很不错的!”
“yue——”
岑难决听了直犯恶心,往后退了两步。
“你站着,别动。你跟我保证,之后要让他们通过消化系统成为有机肥干吗?”
仇砚一脸受伤,关了火,失落的看着自己的下饭菜……陷入了沉默。
岑难决则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通风,驱散房里的一股糊味。
回头还看着仇砚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锅里的屎陷入沉思,深受打击。
“你上次做冬阴功,还是很好的呀。”岑难决不忍心,开口安慰道。
仇砚抬起头,看向岑难决,道:“你想吃吗?我给你做。”
“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多食材给你耗,把我的橱台和锅收拾好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仇砚:“……”
岑难决找了件衣服到处挥舞,驱散房里的糊味,道:“你得陪我点券啊!浪费我的食物。”
仇砚端着锅,“还可以吃的!就是,就是不美观而已!”
这话让岑难决有些火大,将手里的衣服用力扔在床上,大声道:“一个茄子两个螺丝椒,我能吃两顿。你用了却把它做成这样,你不赔我?!”
仇砚自知理亏,撇嘴传过身去,拿了个袋子将两锅东西处理掉。低声嘟嘟囔囔道:“小气鬼,赔就赔。”
“要不是那个破系统,我至于么?我都一周没收入了,我后面就去喝西北风得了。”
岑难决手里的点券,没到不劳动也衣食无忧的地步。这些天的空闲,让他查到了很多事,点券同样也一点点减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安排劳动,只能省吃俭用。
仇砚在橱台那,听到这么一句,后背冷汗直流,心道不好差点忘了让知之休息的事了。
他要是一直没让高就去操作劳动安排的事,岑难决那是真会一直没进账。有狗头冬在更不会到那个地步。
仇砚洗完刚用的厨具,拎着袋垃圾,转身靠着橱台道:“走吧,今晚我请客,我让高明给你带点好吃的。”
岑难决走上前,道:“你说的啊!还有点券别忘了赔我!”
说完不等仇砚回答,径直走出房间,生怕仇砚拒绝赔偿。
仇砚看着俏皮的人儿,笑着看着人走出去,抬脚走进卫生间,拿出晶卡给给高明发去了信息。
交代好后松了口气,开门迎面撞上折返回来的岑难决。
“干嘛呢?”
“上,上个厕所,走吧。”
岑难决没说其他,示意仇砚出发。
来到六层,两人往空区方向走去。正是放工的饭点,人来人往,岑难决左右看看,道:“这么多人,要买很久吧?要不随便买点得了,省的麻烦大明。”
“大明?”
这是岑难决私自给高明的称呼。
岑难决道:“你小弟啊,高明,他不是高就的哥哥吗?大明小就,多好记。”
仇砚噗哧一笑,道:“好像也没什么错。他很快买好的,我们过去就行了。”
岑难决道:“你对人家兄弟两好点吧,我之前都怪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的。”
仇砚微笑道:“不麻烦。”
岑难决听后也闭了嘴,人家的小弟,自己这啊那啊的,是不是有点管得太多了。
仇砚又道:“你的手臂还好吗?”
岑难决撩起袖子,展示出已经开始掉痂的伤痕,“看,已经好了。”
四道细长的伤疤带着一些血痂,暴露在仇砚眼前。
他看到伤疤后抓着岑难决的胳膊,仔细查看,急切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吧?”
突然的亲密让岑难决很不适应,他扯回自己的手,道:“什么事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很快来到暗门的位置。
暗门口的地上放了两袋子东西,打开看是一只脆皮烤鸡,还有一些下酒小菜。还贴心的放了两盒米饭。
岑难决看着仇砚提着两袋东西进了门,他边跟着进去,边道:“大明的速度好快!还是热的。”
“所以说不用担心啊,现在信了吧?”
房里是一片蓝黑色,外面天还没黑,最后的阳光映照海水,萎缩的光源打进整个空间里,隐约能看清整个空间。
“啪嗒——”一声,仇砚打开了落地灯,灯光打亮整个空间,室内的环境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玻璃墙的一角,放置了一张大床垫,还有被褥,旁边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架挂了几件衣服。另一端放置了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水吧台后的木方箱子看着少了些,酒柜上也多了几瓶好酒。
岑难决看着四周,对比起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多了不少生活用品,对仇砚避风头的事也就得到了印证。
心中还想着,原来如此。
仇砚将东西放在圆桌上,转头回到吧台里边洗手边道:“今天喝什么?”
岑难决坐到吧台椅上,托腮道:“长岛冰茶吧。”
“好。”
岑难决等着仇砚调酒,看着他翻阅那本调酒配方的书,然后一步一步生疏的操作。
等着仇砚做好了一起吃饭。
仇砚觉得这么个气氛,他应该说点什么,他想了想开口道:“你想过什么时候出去吗?”
“出去哪?”
“离开岛区。”
岑难决只当他说笑,道:“还能说走就走?”
走了自己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怎么不能?”
岑难决一脸嫌弃,道:“得了吧。我也没见过来了岛区还能出去的。”
只当这个是个玩笑话。
岛区地下的犯人,极少有能回到陆区的,大部分都留在地下了,在六层七层生活。
仇砚倒酒的手顿了顿,无法反驳。但,是他让出去的话,那就一定可以。
他没有继续说离开岛区的话题,只是端上两杯酒,往圆桌走去,“过来吃饭吧。”
岑难决乖乖的走了过去坐下,好奇问出心中疑惑,“你得罪了谁啊?要到这么偏的地方避风头?”
仇砚整理饭盒里的饭,心虚地瞟了一眼岑难决,道:“你……你不是不好奇吗?”
“我是不好奇啊,但在地下,你再怎么避风头不也还是在地下吗?”岑难决疑问的点在于这个风头有没有必要避,而不是真正的原因。
“有没有用避了再说呗。”仇砚没回应这个问题,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贴心的扯了一只鸡腿,放到岑难决的饭碗里,道:“吃吧,不然就冷了。”
两人沉默的吃饭,岑难决一时间见到好几天不见的仇砚,不知该聊点什么,明明前两天还很着急的想要找他。
“其实吧,你要是想出去,回陆区,我可以帮你。”
“咳咳咳——”岑难决听到了这话直接呛饭。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仇砚顺势拿起岑难决的酒递过去。
缓过劲的岑难决盯着仇砚,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你慢点吃。”
岑难决急道:“咳……不,不是,上一句。”
仇砚道:“呃,我说我呢你送你回陆区。”
岑难决盯着仇砚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只可惜仇砚只有木楞楞的眼神,什么情绪也没有。
岑难决撇开头道:“我是不会出去的。”
“你回去不就自由了吗?而且你说你本来就没有犯事。”
“不走就是不走。”
仇砚的提议被拒绝,这倒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他不解道:“为什么?!”
仇砚不明白,回陆区难道不好吗?!况且岛区随时都有危险。
岑难决不回答,喝了口酒,顺了顺刚刚呛到后发痒的喉咙,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就好像没听到要送他回陆区的话一样。
仇砚看到岑难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只觉得完全被无视了。
“你!你就不想回去吗?”
“你怎么就一定要我回去?”
仇砚气的得不轻,直接站起来,道:“知之,现在地下很不安全,你回去不好吗?”
“一虎狼窝,谁又比谁安全呢?你这么盼着我走我倒觉得你有问题。这鸡腿你要不要?”岑难决扯着另一只鸡腿,随意客套道。也不等回答,直接一口咬下。
“要!”
岑难决:“……”
仇砚:“……”
岑难决刚咬了一口的鸡腿,愣住,举着鸡腿的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将嘴里的鸡腿肉嚼了嚼,咽了下去,道:“呃,给你,给你。”
话落他把咬了一口的鸡腿放到了仇砚的碗里。
仇砚坐了回去,倒是半点也不嫌弃,还有种能吃老婆剩饭的快乐。他装作不在意,拿起鸡腿,道:“回头我安排你回去吧。”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安排。
“不回!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不吃把鸡腿还我!”说着作势上手抢。
仇砚一时也顾不上其他,手拿着鸡腿往后伸,“谁说我不吃了?!”
话落张嘴往被咬过的地方大口咬去。
仇砚没想到岑难决会这么抗拒回陆区,他心里想着,又觉得可能觉得他在说大话,毕竟怎么说都是不可能的事。
岑难决看着自己吃过的鸡腿被仇砚吃得津津有味,让仇砚吃自己口水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后,玻璃外海底世界彻底黑了下来,玻璃上映着两人相视而坐的画面。
先前的长岛冰茶也见了底,岑难决提议喝柜子上的那瓶威士忌,仇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拿完酒后仇砚顺便来了海底外的灯,那一抹蓝色再次照亮房内。
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