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苹果万岁》lliu

15、相信

　　第十五章

　　第二天。
　　夜神月终于平静了很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夜神月挑眉。“那你怎么看待我留给自己的这句话？”

　　L默默地缩了缩身体，“如果这样看，很可能基拉另有其人。月君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碍于某种限制不能说出来。”

　　夜神月沉默。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无从猜测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最终含义。

　　“基拉，搜查总部，假名。”夜神月喃喃地说道，“我实在想不透。”夜神月摇摇头，“可能性太多了。我们不能赌。”
　　“的确，只凭这样几个词语根本就不能看透事实。但是你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有一点很明显的。”L指着那张画上的男人。“你想说，他不是基拉。”

　　“嗯。”夜神月神色不明，“的确。”
　　“可是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我爱他的话。”他还是有一点别扭说出自己爱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会不会是我故意给他制造的辩解呢？”
　　“没错。”L说道，“可是你的失忆却是一个问题。如果你失忆是自己造成的，那么显然，你不想记得这件事，不想记得这个人了。但是你偏偏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这明摆着会让你重新接触到这个事实。”
　　“可是如果不是我人为的，那么这样做的人又是谁呢？”夜神月和L对视一眼。

　　“按照这个思路，结论必定是，第三方。”

　　“所以以前的我想说的就是，‘他’不是基拉，基拉另有其人，这个人和搜查总部有关，甚至就是搜查总部内部的成员。”

　　“而关于假名……”

　　“有些想不通。”

　　“但是如果事情真如你所留的字条所言，那么基拉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了。”L咬着自己的拇指，闷闷地出声。

　　“没错，基拉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和‘他’身上。让搜查总部的人专注于通过我来获犬他’的信息。然后迫使以前的我失去记忆……唔……”夜神月低下头沉吟道，“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可是如果月君写下这句话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他’开脱，又怎么办呢？”

　　“不会。”夜神月若有所思地说，“我应该不是这种感情用事的人。”

　　“况且如果他是基拉，我会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的！”夜神月看着L，语气坚定。

　　L看着他一会儿，然后转开自己的视线。

　　“这样推理的话，证据就要指向另外的人了。”L说着，将身边的一打资料扔给夜神月。
　　“其他人……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夜神月接过资料，快速地浏览。
　　“问题还是出在那辆公车上，具体的东西月君你以前一定是知道的。可是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说。”L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他正用两只手指捏起一块方糖。

　　“你在医院的时候就越发的沉默寡言，出了院之后更是不喜欢说话，甚至连笑容都少了很多。”L又在用一种很飘渺的语气说话了，“你爸爸，还有了解内情的搜查总部的人都阻止我想要找到你了解更细节的东西。”

　　“现在看来，你们很可能都被某个人，或者某种舆论给误导了。”夜神月若有所思地盯着L的咖啡杯出神，“有人不希望你找到我了解那些只有我才知道的事情。”
　　“可能性极大。”L将手里的方糖放入杯中。
　　“基拉。”两人同时说道。
　　“无论他是谁，在哪里，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是基拉无疑。”夜神月断然道，然后他的眼神晃了晃，“可是L，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才对的。”他抬起眼眸，盯着L。“你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劲了才对。就像你不会100%确定‘他’是基拉一样，你同样没有理由因为他人的阻止就放弃对我的询问。”
　　夜神月皱眉，“你当时在想什么？L。”

　　L又拿起一块方糖，没有说话。
　　想什么，谁知道呢？

　　“那么基拉又是拿什么来迫使我不能主动说出口呢？”夜神月轻声说着，然后居然想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想承认的理由。

　　“他。”L替他说了出来。

　　夜神月哭笑不得。难道他夜神月居然是一个重色轻义的人么？

　　“算了，别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好吧。”夜神月疲惫地揉揉额头，“谈谈别的吧。”
　　“月君。如果真正的基拉正是用有关‘他’的信息来胁迫你的，你还是坚持要回忆起来么？那些应该很重要的东西。”L面前的杯子里已经堆满了糖块，整杯咖啡都已经变成了固态的咖啡糖。浅浅的咖啡色中间还透出一丝丝来自方糖的亮白色的珠光。可是L还是在继续放着糖。

　　夜神月听他这样说，也有些不太确定。“L，我真的……那么爱那个人么？”夜神月也盯着L的糖咖啡不动了。“我是说，这，我没有一点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你也说了，我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呐，L，人有可能会爱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么？”他虽然在问，可是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可是你突然这样告诉我，我从前很爱一个人，即使他可能就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恶魔，一个杀人犯？呵。”他的眼神闪了闪，“可是偏偏我的记忆里就根本没有这个人，一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夜神月抬头，“如果这是基拉做的，那么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L放下最后一块方糖。

　　“基拉难道是在嘲笑我么？如果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遗忘，那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夜神月勾起嘴角，笑得貌似很欢快，眼神却冷得彻骨。

　　L拿起一只勺子，舀了一勺咖啡糖放在嘴里。即使放了如此多的糖，他还是觉得苦涩。

　　“所以基拉就是一个恶魔。”L撇了撇嘴，将勺子放在一边。

　　“看到疑点了么？”L指着那些资料。

　　“嗯。”夜神月收起自己有些失态的表情，但还是有些恍惚的样子。“FBI。”他说。
　　“没错。”L又从一边拿出一块巧克力掰下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被取悦了一般，舒服地眯了眯眼睛。“FBI死得很蹊跷。这也是我们注意到夜神月的一个最大的契机。”

　　“基拉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夜神月的眼神也变得认真，“不外乎把我的讯息透露给你知晓。”然后他看着L的眼睛，“可是按照姓名的顺序杀掉一半的FBI，这里面的含义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
　　“究竟是示威，显示一下他对于FBI的信息的了解……还是在掩饰什么呢？”夜神月露出一丝笑容，“比如说，基拉……”
　　“就在剩下那六个人里面。”L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得出这样的结论也是我当时在想的。”

　　“雷·潘帕。”夜神月眯起眼睛。“看起来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基拉，他怎么会做这种将所有人都暴露出来的行为呢？包括他自己？”夜神月手上拿着雷的资料。“这可真是一份完美的履历。完美的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都有，都可以证明雷·潘帕绝对和基拉扯不上一点关系。”
　　“可是基拉必定和他，或者说是和这剩下的六个人有很大的关系。”L嚼着巧克力的时候腮帮一鼓一鼓的。“雷·潘帕不是基拉。至少在证据上，他是基拉的可能性小于5%。”L抬头看了月一眼。

　　“基拉想要把水搅浑。”夜神月低着头思考，“这样一来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基拉。”他紧皱着眉头想不出一点头绪，所有人都有嫌疑，所有人都被怀疑，可是所有人都有可以洗清嫌疑的证据。
　　似乎是一个死局。

　　过了半天。

　　“其实还有一个猜想。”L的声音突然回荡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就是月君才是真正的基拉。”L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L。”月谴责地看了L一眼，“都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基拉。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然后我们安静地在这里讨论一下关于基拉的事情么？！”
　　“我们现在就是在讨论有关基拉的事情。”L丝毫不给夜神月面子，“我只是在述说事实。”
　　“你还是在怀疑我。”夜神月脸色变得阴沉，“你现在还是在怀疑我。L，你自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尝试过去相信过什么吗？”

　　L的手顿了顿，他抬起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月君，你自出生以来，有说过一句实话么？”

　　“你什么意思？！”夜神月大声地说道，“L，你还是在说我才是基拉么？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看看这双眼睛！这像是一个说谎者的眼睛么？！”夜神月一双棕褐色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看着我！L！”
　　L看着夜神月的双眼，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就在夜神月以为他再也不会说任何话的时候，L移开了目光，他低下头，似乎是在告诉夜神月，却更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说，“我也想相信你。”
　　声音轻轻浅浅的。

　　可是，L，从来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