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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初识小小姐的时候,正与一条瘦弱的黄狗夺食,她手中拿着烤鸡,穿着虎头鞋,眉间有一点红,特别像个年娃娃。

      最后,我抢到了黄狗口中剩下大肉包,却也被它咬住了手臂。

      而小小姐分明是个垂髫小儿,但不慌不忙,只是看着我。

      我将目光望向她,透露出几分我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狠戾。

      “真有意思。”她指了指,笑着说,“你跟我回家吧。”

      不等我回答,她走了过来,身后出现几道光影。

      黄狗被吓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跟你回家我也能够学会你的功法吗?”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讨喜之人,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忠心耿耿,而且不会质疑小小姐的决定。

      小小姐给我换上干净的衣服,让我吃她不想吃的烤鸡,还教我神奇的功法。

      小小姐说:“你是我达奚惊鸿的丫鬟,必须有排面。”

      小小姐给我取了一个名字,飞天。

      达溪惊鸿的母亲皱眉,不赞同道:“一个丫鬟,取这样的名字,怎么压得住。”

      小小姐抱胸,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达溪惊鸿的人自然要是最好的。”

      小小姐对自己人很好,但对其它人就特别残忍了。

      达溪贱货是马夫勾引其母亲生下的男孩,牠总是站在角落像老鼠一样偷窥,我见过牠冲着夫人养的狗扔石头,把管家老富的猫抽筋扒皮,眼睛直直地吞吃蟑螂,小小姐尤其不喜欢牠。

      “牠有一双看了就让人生厌的眼睛。”

      我跟着小小姐一起欺负牠,我们一起将牠推进冰冷的池水里,然后看牠落汤鸡的样子哈哈大笑,也曾让牠在炎炎夏日顶着缸罚站,然后用鞭子抽打牠,听着这响声发泄近日的烦躁与不爽。

      小小姐很喜欢折磨男人,各种各样的,她说:“男人就是贱,你越是虐待牠们,牠们才会越听话。”

      我与小小姐曾经出门,左家的纨绔少爷摇着扇子故作风流地调戏小小姐。

      小小姐没有犹豫,一根鞭子就甩向了牠的下三路,直接把牠那块肉打了下来。

      左少爷啊地惨叫一声,摸了下血淋淋的那里后,彻底晕了过去。

      因为这件事,男家主把小小姐关进了佛堂,要她抄书思过。

      小小姐很生气,在佛堂乱砸东西,但仍然无人应答,最后在家主夫人的劝说下黑着脸抄了佛经。

      我提着灯,静静地守在小小姐身边。

      “飞天,”小小姐唤我,黑沉沉的眼幽深瘆人,“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关在佛堂抄经书吗?”

      我毕恭毕敬地回:“小小姐,因为你伤了左家少爷,而牠却是左家家主唯一的男儿。”

      小小姐笑了:“是了,又因为我是女儿,不是我那个胸无大志却可以继承家产的哥哥,所以我才会遭受这一切。”

      我静静听着,小小姐又说,“飞天,你以后别叫我小小姐吧。”她在灯火与黑夜之间晦暗不明,“叫我惊鸿就好,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小这个字。”

      惊鸿小姐变得愈发深不可测,但虐待贱男的喜好从未改变过,甚至愈演愈烈。

      外人都以为小姐是好男色又癖好变态的缘故,即使是她将权势握在手中,那些男人私底下也会暗中辱骂淫|荡狠毒,却不曾想牠们自己三妻四妾毁了女子青春又该如何论道。

      当然惊鸿小姐的敌人骂归骂,但也不耽误牠们把一个又一个貌美如花的探子送进来。

      只有我知道,惊鸿小姐从不碰牠们,她倨傲地说:“凤凰为何要在泥泞里打滚?”

      即使是拿着十大酷刑折磨牠们,惊鸿小姐也会注意到不让自己碰上牠们。

      有些男人没用被折磨死了便命令下人草席一卷扔了,而有些在一息尚存之际则是让我制成傀儡,继续折磨了。

      有次在我又双叒叕处理掉一个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男人后,小姐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问:“飞天,你觉不觉得我可怕?”

      我自然是摇头:“小姐,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我与野狗抢食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是你带我入府,是你给我好吃的,是你教我功法,是你给了我立身之地,让我不再受人欺凌,小姐,你说,我怎么会觉得你可怕呢?”

      惊鸿小姐低低地笑了,她说:“有时候连我都觉得控制不住脾气想要虐待杀害男人的自己可怕,你却一心向着我。”

      “不,惊鸿小姐,在敌人面前当然要表现得很可怕。难不成要用爱感化那些掠夺我们生存空间的敌人吗?所以,飞天对于小姐的可怕反而感到安心。”

      惊鸿小姐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可是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她听说达溪贱货受到欺负后,马不停蹄地用小姐的权势护住了牠。

      “以后牠就是我的人了,你们谁都不能欺辱牠,”她咽了咽唾沫,声线颤了颤,肉眼可见的紧张,“只有我才可以欺负牠,听到了没有?!”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不是惊鸿小姐。

      所以我在观察了她几天,又试探了几回后,就把她关了起来。

      “飞天、你,你怎么敢……”

      我打断:“你是谁?为什么附身在我家小姐身上?是谁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往后退,面色浮现抑制不住的惶恐之色。

      我嘴上挂着冷笑,而她很快就恢复过来,揪着衣袖,虚张声势地说:“我不是你家小姐还是谁?你这个丫头没大没小、胆大包天竟敢质疑起主子来了?!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我没理会她的话,冷不丁地说道。

      她睁大了眼,脸上浮现悚然的表情。

      我平静看她。

      她好像有很多话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有些心虚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真是蠢货,一醒来就性情大变,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叫人听不懂的话,睡梦之中还会有“我不是恶毒女配惊鸿,不要杀我”的呓语,我不怀疑都怪了。

      前面那句也不过是在试探她而已,事实上要不是在一切未明之前还需要她做戏,而我又害怕搜魂会对小姐的身体有害,我都不会同她多说一句话。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做出一副什么都已知晓的高深姿态,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小姐可不是什么恶毒女配,”我紧盯着她,“她是正义的审判者,是邪恶的侩子手。”

      她呼吸一颤,惊呼:“你知道剧情?!”

      我微笑:“这些日子若不是我为你遮掩,你恐怕会被监天司抓去拷问了。”

      “你想要做什么?”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从袖中取出验证石,“不要想着拿这个要挟我,你知道在这个世界,有诸多神奇的东西,想要你一个异界之人开口也非难事,只是我家小姐向来心善,不忍对同性残忍,我亦如此……”

      我叹息一声,又取出一把刀,于左手把玩。

      “给你不会痛苦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住啊。”

      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我说我说……”

      据她所说,我和小姐所处的世界是一本叫《长月无途》的小说……话本构成的。

      达溪贱货是这本话本中的男主角,出身卑微,童年尤为凄惨。

      但身负魔骨,魔骨吸收达溪贱货心中的怨气,逐渐壮大,最终与其融为一体,助达溪贱货成为魔神。

      最后就是喜闻乐见的黑化复仇杀光所有人的苏爽剧情了。

      不过这是一本爱情话本,怎么能少得了女男裤|裆子那点事。

      令月如身为嫡女却因其父偏心,被恶毒庶妹欺负也无反抗之法。

      当达溪贱货从櫵州来到岭城为祸四方的时候,牠们选择了令月如作为平息魔神怒火的祭品。

      然后……她们相爱了,达溪贱货帮令月如打脸了令家,令月如也因此扬眉吐气。

      我:……

      “所以你是想取而代之?”我似笑非笑道。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牠可怜罢了。”

      “呵。”见我冷笑,她又说,“我总要为自己的命运做点什么改变吧。”

      “你害怕牠。”

      她直起背:“我没有。”

      “那你为何不杀了牠?”我疑惑。

      “牠又没什么错。”

      “呵呵。”

      也许是我的嘲讽太过实质了,她脸上挂不住,便开始转移话题。

      “现在我都说了,你想怎么办?”

      我将小刀收起,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

      她闻言,唇瓣发抖,就要跌落。

      “放心,”我扶住她的双臂,“在小姐回来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扬唇一笑,只是这笑里并不多少笑意。

      “你只需要好好扮演她就行。”

      当然,我也不会放心地将小姐的身体交给她。

      在重要的场合都是由我用傀儡术控制的她。

      纵使小姐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要在她回来之前把一切安排妥当。

      这些日子除了忙于我与小姐暗地里共同缔造的产业,随便派人到岭城令家打探了一下消息,还暗中监视控制达溪贱货。

      也没忘记最重要的,寻找惊鸿。

      惊鸿……小姐……

      明明命灯没有熄灭,为何这天下找不到你?

      我怀疑过小姐是穿越到了异世,询问她相关事物。

      而她对她口中的异世也是相当怀念的,什么车、手机、互联网、人人平等词汇从她口中蹦出,说得她是脸色红润、眉飞色舞。

      听着这些新奇的东西,我脸上却没有本点变化。

      渐渐地,她也发现了这件事。

      “你不感兴趣吗?”犹豫一瞬,她又接着说,“还是你不觉得好?”

      “我为何要觉得好?”

      “也是,毕竟在那里不可以修炼。”

      “不是,”我说,“但也是。”

      她:“?”

      我耐着性子说道:“我与小姐皆能一日千里,倘若能够一统天下,利用传讯之器物,建立你所说的网也无不可行。”

      “你们那里不说富穷之分,就说女男之别,与此地也无不同,甚至更差,至少在这虽是女卑男尊,但女成为强者占据资源的难度没那么大。”

      虽然女人被阻止着成为强者,也被男人排斥着分一杯羹,但是女人一旦成为强者,那些之前成为强者的女人会在女城,在这个倒行逆施的世界,给予她们庇护。

      每个强大的、能够勇敢地突破藩篱的女人只要活着就是有价值的。

      只要有这样的女人存在,那些被蒙蔽的女人就更有可能看到另一条布满荆棘,但更光明更开阔的路。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她们都会活得足够长,男人就算是想抹去她们的身影是很难的。

      大家都想成为强者,成为强者的收益,远比获得男人那所谓的,根本就不存在的爱高得多了。

      要不是不想放弃达溪家的家产,并且在此地私下里也有产业,我与小姐大概会去女城。

      而现在达溪家的家产也快到手了,如果小姐在这之前回来看到有多好。

      我让她模仿惊鸿。

      衣食住行、一颦一笑都要和惊鸿一样。

      即使是一点点错误,我也会抓着要她疯狂练习。

      我没有问过她姓名,这并不重要。

      “除了这些,”我对她笑着说,“小姐还喜欢和达溪贱货开开玩笑,偶尔也会让别人送来的美男化作春泥。”

      我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

      她结结巴巴地向我讨价还价:“这、这怎么可以?”

      我笑了笑:“觉得恶毒是吗?”

      她恐慌着摇头。

      “还是说你还想着讨好达溪贱货,让牠以后能念着旧情饶你一命?”

      “没有,没有。”她眼神闪烁。

      我觉得她很没用,危险不想着消灭,还要用爱去壮大。

      我突然向前,直视她的眼睛:“那你说说和达溪贱货相比,我们哪个更让你害怕?”

      她刚要开口,我就拿出里验真石。

      “……是你。”她后退一步,垂下头,不敢看我。

      我并不意外,毕竟我这些日子确实是在精神上折磨她许多,而达溪贱货在她心中只是一本书中所描述的人物。

      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可笑,她以为我让她扮演惊鸿是为了瞒天过海,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去想了,而是带点玩笑似的语气对她说:“既然更怕我,就要听我的,知道吗?”

      我带着她去找达溪贱货。

      都到杂物间门口了,她临阵恳切地请求:“可不可以用傀儡术控制我?”

      我摇头,她又带着哭意说:“你直接杀了牠吧,不要给牠痛苦,而且,而且要是怨气滋润了魔骨,我们下场都不会好的。”

      “你去杀。”我瞥她一眼。

      “可是……这样……”

      “可是这样你就不是好女人了,你的手上会沾上鲜血,”我近乎恐吓地对她说道,“慢慢地,你会觉得自己和你所鄙夷不屑的小姐没什么区别了。”

      我就是要这样逼迫于她。

      她占了小姐的身体,还想要用小姐的权势讨好一个贱男,我怒火滔天,我要把她所认为的正确都一一摧毁,我要重塑她,让她成为小姐的替代品。

      直到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便将她随意舍弃了。

      “……”她神色崩溃,好一会没说话,见我开始变得不耐烦,才向我确认,“你把魔骨取出来了吧,牠竟然没有死。”

      我看着她眼睛,将门一把踹开,达溪贱货抬起牠的头。

      她避开牠的视线,脸色苍白,仍然没有说话。

      我眼神示意她,她握紧拳头,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然后凭借肌肉记忆,扬起一抹笑:“达溪贱货!”

      她狠狠地踹了牠一脚,看我一眼,向我讨要银针,我有些惊讶,但还是给了她。

      那银针很长,大概有十寸。

      她拿到手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拿出这么长的银针。

      “小姐,这次就算下手太狠,不小心杀死了牠也没关系,现在您的母亲还要仰仗于您。”

      “我知道了。”她学着小姐的样子笑了笑。

      银针扎人了达溪贱货的手臂,她声线颤抖,但还是极力用了那种讥讽的语气说道:“贱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对你好吧?”

      达溪贱货承受着痛苦,冷汗淋漓,脸色阴沉,目光狠戾,但动不了。

      早在知道牠体内有魔骨时,我就用凤凰玉控制了牠。

      扎遍达溪贱货全身后,她额间也冒出了冷汗。

      “飞天,”她看向我,脸色不正常地笑了笑,“把能够取出魔骨的刀给我。”

      我眯起眼,打量她。

      “魔骨一日不除,天下将永无宁日。”

      我把刀给了她,她接过,对达溪贱货说:“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更何况你能被魔骨选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种。”

      被扎成窟窿的达溪贱货挣扎了一瞬。

      “恶心。”牠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觉得好笑,平日里再怎么被欺负,达溪贱货都只是一言不发,现在竟然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有了更激烈的情绪反应。

      想来比起我与小姐坦坦荡荡的欺负,这种“伪善”之言更让牠生厌。

      她听到牠这么说,脸色不好,只是拿着刀,下手了。

      她不知道魔骨在哪里,也不问我,而是一根根地找去,剔下来。

      许久,魔骨被剔了出来,就在她要问我怎么处理的时候,一只凤凰从达溪贱货七零八碎的身体里飞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神色怔怔,也不说话。

      就在我以为她要缓很久的时候,第二天她就神色如常地和我说话,并且练习如何和惊鸿相似。

      她说:“教我你们这边的法术吧。”

      我看她一眼,她又说:“最大的危机原来没有比我想象得难,修炼和扮演好惊鸿小姐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我冷呵了一声,对她的改变并无探究之欲,“你要知道,你终究不是小姐,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摆脱我傀儡术的控制的。”

      她连忙说自己知道,只是她想像惊鸿小姐一点而已,还问我可不可以多说一些惊鸿的故事。

      我不置可否:“多的是人知道她。”

      又过了几日,她看我心情好,趁机问道。

      “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达溪贱货啊。”

      我懒懒撇她,她立刻说:“我知道了,讨厌是不需要理由的,牠看着就很欠揍。”

      “非要说的话,只有一个理由,”我答了她,“因为牠是男的。”

      “是这样啊……”

      我又多解释了一句:“如果牠没有被发现是马夫勾引小姐母亲生下来的,在掌控达溪家上就会多一个阻碍。”

      “……”我以为她不会说话了,没想到她过了一会,开口,“其实我有个弟弟,小时候我很讨厌牠,甚至想要牠死。”

      之后她又跟我说起了小姐,她说:“我问过一些女人,她们都非常感谢‘我’,她们说要不是‘我’,她们也许就要成为谁家的妻子,困在后宅,蹉跎一生。”

      我并不说话,她又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的人占据你家小姐的身体,其实在《长月无途》之中写到过一个方法,可以保存身体永不腐烂,并且能够指引在世间漫漫无途的灵魂回归身体。”

      “归途灯没用的。”我说,“在你出现之时,我就用一百零一个男童的魂魄作为灯芯,招唤过小姐了。”

      我望了望今夜异常明亮的月亮,“长月无途,长月无途,说的好像就是我家小姐。”

      她动了动唇,告诉我长月无途之中的无途是指达溪贱货,而非惊鸿。

      “你走吧,”我有一会没说话,“我会给你找一个死去没多久的身体的。”

      离开达溪府时,她想告诉我名字,我说不是同道人,她又说殊途同归。

      “我想去女城,虽然我不会随意杀害……但我会帮助那些迷途之中的女人。”

      “飞天,我不认同你们,但佩服你们。”

      我站在随风飘摇的灯笼下,对她说:“但愿你能做到,不过好心提一句,不要帮助男人。”

      “我会的。”

      她活着离去了,小姐被我放在了冰室里。

      “惊鸿,要是你也希望我这样做吧。”

      毕竟小姐是那种只要能够稍微意识到、醒过一点的女人都不会残忍对待的惊鸿啊。

      现在达溪家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而岭城令家也有了新动作。

      当初调查令家两姐妹的时候,我与令月如搭上了线。

      令我惊讶的是令月如完全不像她所描述的那样,纤弱而无力。

      她手臂鼓鼓囊囊,都是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皮肤也是历尽风吹日晒的小麦色。

      跟她红衣雪肤、除了美丽一无是处的庶妹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这一切竟然都是……

      “妹妹要我多加修炼,这样她就不会欺负我了。”

      我沉默了,设了一个幻境,试探出令月如的妹妹是重生的,今生她一改嚣张跋扈的性子,还故意让姐姐修炼变黑变强壮变得不被男人怜惜,好在之后深明大义当了祭品之时,抢走魔神。

      她怎么能这么自信?我深深觉得她脑子不好,在她的对比之下,占据小姐身体的人也显得聪明一些了。

      我照例看了看令月如给我的传讯。

      “多谢飞天与惊鸿小姐的指导,令贱男已死,这令府已是月如的囊中之物了。”

      想起之前对令月如妹妹的发现,我让她将魔骨已毁的事透露出去,并且下次告诉我她妹妹的反应。

      “她不可置信,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之前得知我将她的哥哥与父亲除去,自己当了家主,也是如此反应。”

      “并且她还在私下里还说,‘我都那么努力了,我都压抑本性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什么都得不到’,只能说她若是对哥哥与父亲少点期望,而对自己也努力鞭挞修炼,说不定还能与我争一争。”

      “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最近岭城多了一些男人的尸体,牠们的致命伤口都是一个小洞,并且里面还取出来椭圆形的暗器,虽然情况不明,没有女人死亡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我会多加注意的,有了新情况用通灵鸟传讯于你。”

      我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起了占据小姐身体之人所讲的枪。

      我立刻决定要去岭城,突然间,我感受到一阵波动。

      一个穿着奇异衣服、头发短到只有尖端的女人飞了下来,她腰间别着两把枪,说不出的潇洒帅气。

      ——据占据小姐身体的人所形容的,她腰间别的应当是枪。

      我与她对视了,心跳霎时如擂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惊鸿,你回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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