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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往日(BE线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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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已经很老了,他最大的曾孙正是能跑会跳的年纪。活得太长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是一件好事,近几十年来他几乎一直在送别。
他见证了自己母国和籍贯国的日渐衰微,不由得羡慕自己的父母,能够在年富力强的时候沐浴着帝国光辉,而他只能看着自己同两架庞大的国家机器一起老去。
他最小的妹妹于上月去世,侄女今天早上把世良真纯生前关于他的遗物送到他家。他指挥着曾孙去睡午觉,然后一份一份地拆开包裹好的遗物。
赤井秀一带上老花镜,拆开一个十五年前的信件,寄件人是铃木园子。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却记不得具体是谁,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遗忘的人有很多。
信封里是工藤兰的讣告,赤井秀一盯着工藤兰的名字,还有他不熟悉的遗照,发了一会怔。
世良真纯把铃木园子的来信按照时间摞在一起,赤井秀一把它们全部拆开来仔细看了一边,铃木园子在每封信中都会提及毛利兰的近况,通过寥寥的字句他窥见着她余下的人生。从与工藤新一分手又复合,到结婚生子,最后罹患癌症。
“平成十一年……你回英国走的急……小兰那个坏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明说是最好的朋友,结果瞒着我和工藤分手……他们两个人都不肯说原因,但是似乎是小兰先提的,工藤刚回来就分手了,真是的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平成十六年,国内的经济一直不好,我和阿真刚结婚,集团的担子突然压下来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了呢……小兰和工藤还是在一起了,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像年轻时候那么好了,中间总是隔着一层东西。可能是大家都长大了,对待感情的态度也变得不一样,真是怀念上国中时候的大家……”
“我告诉小兰我和你之间在通信,你们怎么不互相写信呢?”
信件一直写到平成24年,此后她们似乎使用邮件联系彼此,后来的信是世良把铃木园子的来讯誊抄下来的,赤井秀一认得出自己妹妹的字迹,真纯多此一举显然是为了以后能告诉他毛利兰的近况。
毛利兰的病在令和年间就被确诊为癌症,工藤新一对此忧心忡忡,禁止家人去海滨浴场,甚至买了很多碘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毛利兰和癌症搏斗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直至儿女长大成人,她的意志才有了衰微的迹象。赤井秀一心目中毛利兰的影子被填充得愈发清晰,看上去瘦弱的身体里承载着的是坚韧强悍的灵魂,她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被应付的女人。
想到这里,赤井秀一已经有些疲倦了,他嘴角的笑纹没有减淡,慢腾腾地收拾好所有被拆开的脆弱的纸张。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他推开工藤宅的大门,餐厅里有两个女声在进行交谈。一个声音他很熟悉,是工藤有希子,另外一个他有印象却并不熟悉。他走到了厨房的门口,高中生打扮的女孩即使是转过了脸来,他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笑着,出于礼节他也报以笑容。
赤井秀一在睡梦中溘然长逝,大家都说赤井先生走时安详,像是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