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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自去自来堂上燕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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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韩启遵守着和燕莱的约定来到了梦来小巷,见到了一个和燕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起初他是有些怀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燕莱相邀的喜悦冲淡了所有。女子神态麻木,邀请他进门后请他喝了一杯酒,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喝了下去。
之后韩启感觉整个身体飘飘荡荡,不知方向。他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充满着热火烤炙,就连呼吸都是灼热的熔岩,他觉得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快化掉了。可是脑子里面迷迷糊糊,打不起精神来,生不如死,备受折磨。
就这样痛得死去活来度过了几日之后,韩启再一次看到了燕莱,这个燕莱不似那日那般鬼气森森,而且带着一股山间清泉的草木气息,韩启迷迷糊糊的脑子好像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开始转动了。同她进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浑身充满水汽的面色苍白的女人。
他抬起头想要质问燕莱为何如此对他,可惜早已没有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目光麻木的看着这两人朝他走来。
“他好像快死了。”
“只是几日的折磨就如此这般,这样的痛苦我十几年如一日的忍受……”
“人有时候的选择其实也挺重要的。”燕莱给韩启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灵力,好让他现在舒服一点。“落雪山庄的公子警惕性也太差了吧,就这么跟着她走,落入她的圈套啊。”
“呀……”
韩启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他现在大概是明白自己被骗了。被骗之后还需要燕莱姑娘相救,他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汗湿的头发沾在脸侧,这样狼狈的样子他前半生也没体验过一次。
“人你也见到了,现在说下准备怎么帮我。”
“先放我们出去吧。我助你破开这牢笼。至于后面,你侧耳过来。”
燕来侧身在梦来的耳边说了下她的大概计划。
燕莱一行人出来之后,却不见砚山夫人的身影。
“别找了,她不会见你们的,害怕你们杀了她。”此时的梦来不像是幻境中见到的那般了阴冷可怖了,她换上了她从前最爱的粉裙,即使面色苍白,浑身带着水汽,却也比之前好接近了啊。
“燕莱,你答应我的,如何破开这牢笼。”
“梦来姑娘,不要着急,我之前来的时候探查火焰并不是一直源源不断的,它隔几个时辰便会交替一次,趁着那空隙我破阵的成功几率会大大提升。”燕莱盘坐在地上,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通天雨之前受的伤回来之后竟然又出现了,像是刚刚新受的,她痛得趴在灵犀背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什么破空间,只会折磨我。”
“你闭嘴吧,越花力气说话越痛。”
几天顺着燕来的姿势开始打坐,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忽然燕莱若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就是现在。”
燕莱从怀中祭出一炳短剑,短剑颜色古朴,但是刀柄却光滑如新,似乎是有人经常抚摸。出现的那刻似乎带着远古时代的低吟,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太上星台,应变无停。祛火流星,万物复灵。破。”燕莱手中结印的手势不断变化,空中的短剑快速旋转着。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一串铃铛从空中飞来,同短剑缠绕在一起。
是清心铃。
砚山夫人正在里卧睡得好好的,头上的清心铃不断发出声响,她被吵的心烦,想要顺手拿下它,没想到一贯如死水一般的铃铛,它竟然自己飞了出去,她跟着追出去,眼睁睁看着铃铛和剑缠绕在一起,落到了燕莱的手上。
“燕莱,你又要干什么事。”
“因果剑,原来当年这把剑落到了你手中。”
伴随着砚山夫人的叫喊,这楼阁开始不住的摇晃,崩溃倒塌,楼中那股清凉的水汽逐渐消失,火星开始四溅。
“趁现在,大家出去。”关山月喊道。
燕莱运力劈开了楼阁,破开了一个空间,趁着房屋没有完全倒下之前,众人飞身逃离了这个空间。
一阵阵轰然巨响,那座奇怪的空中楼阁瞬间倒塌,直接消失在空中。
此时天色依旧漆黑,周围的场景和她们离开之前没有任何区别,韩功他们的站位同他们离开之时并无二致。
众人愕然看着这些人的出现,明明上一秒她们刚刚进去,下一秒一群人就狼狈的出来了,还带着两个奇怪的女子。
韩功看到梦来的脸的那刻,脸色沉的可怕。
梦来再次来到人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面的韩功,他老了很多。凡人是会变老的,脸上也开始爬起了皱纹,没有年轻时候那种固执而鲁莽的劲儿,但是变得成熟稳重。梦来再见韩功,只觉得有点陌生,她以为自己会说很多,但她只是这样淡淡的盯着他,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说不出话来。
在另一侧的砚山夫人则是一副负心汉的架势上来就开始指责韩功当年假借她清心铃困住梦来之事,让她困了这么些年。
当年她从三更客栈拿走清心铃以后,路过临东城结识了韩功。韩功当年是临东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落雪十三式有所小成,砚山夫人赏识他便和他一同喝酒,哪知道这人趁他不注意用她清心铃将她与梦来困在这楼阁里面数十年之久。只要她不死,梦来则却无法逃出,她杀不死梦来,梦来也杀不了她,两人相互折磨,韩功的心肠歹毒简直令人发止。
“砚山夫人,好久不见。”韩功上前一步,面对砚山夫人的控诉他也只是置若罔闻,依旧是那副大家长的模样。。
“拜您老所赐,这些年活的生不如死。”砚山夫人冷笑几声,将站在燕莱背后的梦来推了出来。
“这位,您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梦来姑娘最近可好。”韩功面不改色地看向了梦来。
听到梦来这个名字,落雪山庄里面跟来救火的年纪大的一些仆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梦来,几十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她现在是……”
“看她周身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难道是鬼魂。”
“尸体,王屠户都从水里拖回来了,难不成有假。”
看着饱受议论的梦来,砚山夫人拿出了她背后的长刀,指向那群人。
“你们叽叽喳喳,实在令人讨厌。”
众人噤声。
“韩功,这么多年,你就没一点愧疚吗。”
梦来慢慢走向前来。
“愧疚什么,开始是你情我愿,后面你执念太深危害人间,我的剑是为除妖证道而生,何错之有。”
韩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他做过的事都未曾后悔。他事先寻问过梦来的态度,是她心甘情愿的。现在又来质问他,真是不知所谓。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当年不该让韩银萍嫁给他人。
“你说的好,是我错了。”梦来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她想要的也不过是听韩功直接告诉她,她的所有付出不过是自我感动。
年少的情谊如镜中花水中月,漂浮不定,都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中而已。
“想要的答案知道了,现在轮到你死了。”梦来的奇门遁甲来自落雪山庄,拿它攻击韩功,无疑是以卵击石,她的攻势还没发起,便被破了。
“你所谓的奇门遁甲以前打不败我,现在也是。”韩功轻轻抬起了手臂,一个藤蔓建造的囚笼就把梦来困住了。
“从落雪山庄偷学来的术法,还敢正大光明的在我面前使用。”
“韩庄主莫非一点情分也不顾了吗?”通天雨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一幕,有情人被无情人辜负。
“当然,我不会杀她,一切等神谕降临后再说。你也是,养好伤,准备迎接神谕。”韩功顺手丢给通天雨一瓶药。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通天雨拿着那瓶药,丢也不是,收也不是。
听到梦来的遭遇很难不对落雪山庄的庄主怀有偏见,可就是这么一位庄主用着铁血手腕这些年来将临东城治理的仅仅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他是临东城的外来人,但也是百姓爱戴的庄主,造福他们的圣人。现在一切真相被戳穿,说他是个虚伪的人,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靠着谋害他人才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令人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韩功对通天雨还算可以。
“燕莱,这件事我不插手了,我来通天城也只是为了比武而已。”
韩庄主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加之之前那么器重她,她若是插手,实在忘恩负义。
“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砚山夫人想要冲上去和她理论,被燕莱拦住了,燕莱冲她使了个眼色。
“灵犀不太懂你们上一辈的恩怨,灵犀只想救无辜的百姓而已。目前此事已经解决,灵犀告辞。”
灵犀向燕莱和砚山夫人鞠了一躬,拉着通天雨准备回去同她们师门会合。
“那么你们两个了,燕姑娘,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