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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报之于琼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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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情愉快还是出院高兴，一桌的外卖被一家四个风卷残云似的一扫而光。...
李子轩照例收拾残局，母亲把小囡囡的东西移进大房间，方便她晚上照顾。小房间留给关小颖，这段时间她不可能再去桥沟躲清闲，直到女儿完全康复。
等关小颖收拾完小房间出来，去厨房冰箱找水喝的时候，李子轩正躲在阳台接电话。虽然李子轩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这房子特别，厨房生活阳台和客厅大阳台联通。
“妈，对不起嘛，最近工作太忙了，实在没办法请假。”
“我知道，我也是没办法。”
“我怎么可能不想回来呢?现在真的已经没有车了。”
“我一会儿叫了明天的包车，一早回来。”
“您和爸辛苦了，对不起。”
李子轩接完电话，发愣了片刻，正想联系野的。一转身，发现关小颖在身后多时：
“姐”。
“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我刚才明明已经听到了，你家里有事。”
“是的，弟弟结婚，明天正婚宴。”李子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交待。
“你咋不回去?”关小颖知道彝族婚礼相对繁琐，轩弟又特别照护家人。结婚可是大事，又是自己的亲弟弟。
“小囡囡伤了，干妈腿不方便。你这段时间烦心事又多，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李子轩一翻低语听得关小颖眼圈又红了，她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淡，所以自小就孤独的出生，孤独的成长，很少有人对自己百般疼惜。
“姐，没事的，我坐明天最早的包车回去，想来也能赶上婚礼的一部分。晚上再打车回来，后天得上班，领导已经不批假了。”李子轩看关小颖又感动又伤感，忙低声安慰。
“今晚出发，我送你。”关小颖沉默半晌，毅然抬头看着子轩。关小颖看似个性清冷，却知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道理。李子轩为这个家庭付出这么多，更义不容辞。
“姐，那么远，况且你也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李子轩很体贴。
“没关系的，反正我还没有消假，虱多不怕咬，债多不用愁。”关小颖豁达，反正这工作说不定很快就将失去了。
“不行，晚上开车容易疲倦。而且到那边已经是深夜，乡村路更不好走。”母亲显然早就听到关小颖和李子轩的谈话，一直没有插话。现在看他们讨论没有结果，便走了过来。母亲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的责怪李子轩:“这么大的事都不说，还拿不拿我们当一家人。”
“这样，你们马上休息，明天早上四点半出发。虽然早了点，但这边是高速，黑点没关系。越开就天越亮，乡村小路也就不怕了。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左右，估计婚礼刚刚开始。”
“就这么定了。小囡囡现在除了行动稍有不便，又不输液又不干嘛，我的老寒腿也差不多了，没问题的。”看李子轩还要推辞，母亲正色道:“你和百川身材差不多，挑一套衣服穿就是了。然后在客厅沙发上委屈几个小时，反正天气不冷，免得来来去去的耽误时间、耽误休息。
关键时刻，还是母亲当机立断。
大家便匆匆洗漱各自休息。
关小颖还特意吃了两片褪黑素以尽快入眠，明天要开远路，保证精力充沛很重要。
四点不到，厨房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关小颖起床收拾完毕，母亲已经备好早点。
李子轩今天这一身行头不错，手表光闪、皮鞋铮亮、黑西裤笔挺、商务T恤立体感很强。就是太成熟了点，不像年轻人。
关小颖的装扮则很随意，渔夫帽搭披肩发，浅蓝阔腿曳地牛仔裤配厚底松糕鞋，上衣是同色系齐腰弹力牛仔半袖衫，减龄又秀身材。
临出门的时候，母亲还悄悄递给关小颖一叠钞票，说是给李子轩弟弟的份子钱。
凌晨的天很黑，风有些凉。高速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所以一路开得很丝滑。关小颖很专注，李子轩也保持沉默，因为从五通到马边要转好几个高速岔路。关小颖很少开车出远门，哪怕弄错一个出口，都得绕行好大一圈。
到马边县城，天才微微亮。但是从县城转乡村公路到李子轩老家时，天已经大亮。
李子轩家在乡村公路边，是典型的汉族一格二小青瓦房。此时灯火通明，挂满粉红色气球。公路上迎亲的队伍排了一长串，闹哄哄在准备出发。
这辆七座丰田开起来确实很拉风，也适合一大家子出去游玩，但在这偏远乡村确实太惹眼了。关小颖费了好长时间才停好，然后李子轩带小颖一一和亲戚朋友散烟打招呼。
李子轩父母和弟弟妹妹也迎了出来，典型朴实却热情的农村家庭，彼此友爱又和睦。
婚礼是简化的彝汉式婚礼，宾客签礼单和九大碗男方汉族的婚礼习俗，泼水、禁食、哭嫁是女方彝族的特色。关小颖掏出母亲和她自己备的份子递过去，礼金记账员的手却有点抖。原来这里人来客往比较轻，三五十的有，最多一两百，这一出手五千元，确实有点骇人。
很快，消息就通过大家的窃窃私语里传到了李子轩家人耳朵。
“轩子女朋友真漂亮嘞。”
“轩子好福气，开那么大的车。”
“轩子女朋友真有钱，一出手就是五千块。”
李子轩父母世代农民，又地处偏远地区，这大手笔确实有点震惊，但关小颖坚持，李子轩又不在，只能作罢。
迎亲队伍午后才回，这边照旧是坝坝宴式九大碗。关小颖人生地不熟，只草草果腹。李子轩随迎亲队伍过去了，留最小的妹妹做陪。但小姑娘年纪实在太小，性格腼腆。关小颖就随意爬了一下后山，风景不错，山清水秀的，但蚊虫多，便径自去车里休息。
今天四点起确实太早，又开那么长时间的车，特困，一觉醒来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
睁开眼，就是李子轩深情款款的脸，把关小颖吓了一跳。
“李子轩，你要吓死人呀，是不是喝多了?”
“这叫酒不醉人自醉。”显然喝得不少，李子轩腆着一张红扑扑的脸，醉眼迷离。
“又不是你结婚，看你那傻样儿。”
“我今天真的比结婚还要高兴，因为你在。”李子轩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不过，姐，你的礼金太多，差不多是我家小半年的收入。”
“轩弟，我们是一家人，其他的又帮不上。”关小颖说:“你干妈也凑了点，吩咐一定要给。”
李子轩沉默了片刻，眼圈泛红，眼睛里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姐，再拜托你个事儿。”难得见李子轩难为情的样子。
“爽快点，别扭扭捏捏的。
“一会儿亲友如果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请不要推辞。弟弟都结婚了，我还没有女朋友，会被人笑话的。”李子轩一脸的期待。
“姐这么老，别人会相信?你不嫌弃?”关小颖故意挑着眉问。
“哪有，姐这么年轻漂亮。”李子轩急得就差赌咒发誓了。关小颖这点自信倒有，她天生容貌清丽、身材娇好，皮肤属于白得发光的那种。到大城市倒不一定出类拔萃，在这个小山村却真的有鹤立鸡群的意思。
“好吧，没问题，吃坨这么嫩的豆腐，赚到了。”
“姐，你这么好，叫我怎么回报?”
“以身相许呀，哈哈哈。”
“就怕姐姐嫌弃。”
“姐做一会萧亚轩，老牛吃嫩草，咯咯咯。”
“弟弟心甘情愿。”
“算了，就你这小身板。”关小颖说完瞬间后悔，怕李子轩一冲动又犯浑，赶紧充:“我们是姐弟，可不能□□，哈哈哈哈。”
一咕噜爬起来，对了后视镜补妆。眼睛余光里，看李子轩的神情很黯然。
仪式基本上全部结束，正晚宴已经开始。等新娘新郎敬完喜酒以后，李子轩拉着关小颖一一给亲戚和老辈子们敬酒唠家常。亲戚们都盛赞李子轩眼光好，夸女朋友又漂亮又大气。李子轩全程眉开眼笑，杯到酒干。关小颖则一直巧笑嫣然，以茶代酒回敬，满口都是这里风景好、水土好，人情好。
以至于李子轩被扶上车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拍也拍不醒，就一个劲儿的傻笑。嘴里还偶尔咕囔“非你不娶，非你不娶。”
轩妈一脸的担忧，她隐约听说关小颖已婚，而且还有一个小女孩。现在两个人这么亲密，不知道在演哪一出。轩爸和新郎则使劲往后备箱搬土特产，怎么拦都拦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