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米花町后，怪事不断》我比东邪还邪

15、成为牛郎的潜质

　　歌舞伎町，YN店内。
　　“苏格兰，六号桌客人指名了你。”
　　“好的，我马上就去。”
　　苏格兰心里已经隐约猜想到了指名自己的客人是谁，前去一看——果不其然。
　　“您好，我是苏格兰，很高兴您能指名我。”
　　简单客套后，苏格兰坐在了沙发上，笑着寒暄，“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也要点上一杯教父鸡尾酒吗？”
　　在之前聊天时为了方便称呼，苏格兰问及了名字，得到的回答是“月”。
　　至于是真名还是假名无从得知。
　　前来牛郎店的人各式各样，为了不暴露自己故意使用假名的存在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过他也不在乎得到的是真名还是假名。
　　自己使用的也并非是真名，自然没有立场去要求对方一定要使用真名。
　　“嗯……还是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吧，麻烦你了。”
　　“是因为我的名字是苏格兰，所以点了苏格兰威士忌吗？”
　　“算是吧。”她迟疑了一下，“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想要在这里待的时间更长一些。”
　　听到这话，苏格兰才反应过来她的情绪比起昨日显得低迷，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这也不怪苏格兰，谁让她的头发遮去了大半张脸，很难让人有仔细观察的余地。
　　“月小姐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吗？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说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苏格兰放柔了语调，循循善诱。
　　这样的方式的确奏效。
　　原本就已经进行了暗示，苏格兰自然明白对方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宣泄内心的情绪，如果只是为了见一见以此获得满足，那么只用一杯教父鸡尾酒就足矣。
　　“其实，是我亲近的朋友去世了，就在今日凌晨的时候。对方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人一样，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渚清月的语气轻缓，就好像苏格兰此时的心跳一样并不强烈。
　　如家人一般的朋友突然离世，对于经历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对于朋友的父母而言更是如此。
　　苏格兰有过类似的经历。
　　他失去了日日相伴的父母，在尚且年幼的时候。
　　那样的悲痛和打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深陷在阴影中，甚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数次幻想着他们还活着，或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看不见。
　　回忆着这样的心情，苏格兰开始宽慰。
　　“很抱歉听见这样的消息，我明白，这样的悲伤无法用言语形容。但请你相信，你并不孤单，因为有我会陪伴在你身边。”
　　苏格兰说完的时候又开始调酒了，说完的那一刻正好也调酒完毕，将威士忌放在了她面前的杯垫上。
　　“月小姐，你不用去压抑自己的情绪，悲伤和难过都是被允许的，如果一直放在心里不发泄出来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我想，你的朋友一定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对吧？”
　　“你的朋友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满怀希翼地继续下去，才能将世间许多对方未曾体验的美好在之后分享。那样，对方才不会感到寂寞和孤独。”
　　空洞乏陈的安慰之词，起不到任何作用。
　　对于真正有这样经历的人，刚才的那些话只会让心里更加难过。
　　虽然作为好友，一定有着类似的想法，可对于当事人而言，真正希望的也是活下去吧？
　　这样一来，感觉这些宽慰的说辞更像是为了逃避所用，只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好受一些，没有太强烈的负担。
　　不过，人的本质就是如此。
　　比起在意他人，更在意的人是自己，真正一心为他人的人应该被称之为圣人，然而这样的圣人存在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切，她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但表面上，已然装作出被打动的模样，缓缓点头道：“苏格兰先生，谢谢你。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不过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
　　说完渚清月拿起了酒杯饮了一口。
　　口感丰厚，带有明显的烟熏味道，很明显的属于苏格兰威士忌的风格特点。
　　“苏格兰先生可以陪我一起喝一杯吗？”她似乎不太擅长饮酒，只是这么一点就已经给她的面色染上了微红。
　　苏格兰没有拒绝提议，微笑着回应，“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如果需要发泄的话，也可以再点些其他酒类。只要喝醉了，就不会再有精力去回想那些令自己悲伤的事情。”
　　“那么，就按照苏格兰先生的提议来吧。关于酒品，苏格兰先生自行决定就好。”
　　“这样可以吗？”苏格兰有些诧异，是实打实的那种。
　　对方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豪放大气的表现……看来贝尔摩德猜测的落魄千金，是不成立了。
　　“没关系的。”渚清月淡淡微笑着，“其实我没什么朋友，这种事情如果是找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该去找谁……所以多亏了苏格兰先生，我的心情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虽然对方没有看着自己，但光从语气听上去就足以感受到了真诚，不由让人觉得有些傻气。
　　这么轻易就感谢一个人，难怪泷会形容为是好骗的那一类。
　　苏格兰说不出心里是否有什么同情。
　　对于在组织卧底已久的他来说心情早已麻木，甚至有时候看着镜子中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精力再去操心旁人？
　　“那么，再来一瓶轩尼诗怎么样？”
　　轩尼诗的价格是6万日元。
　　这样的价格比不上100万日元的香槟塔，也无法让他成为今日的NO.1，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放长线钓大鱼。
　　今日目标仍旧没有出现，而距离上次出现已经过去了9天，短时间内对方应该也不会再出现，这样一来……钓鱼的时间完全足够。
　　“嗯，那就按照苏格兰先生的提议，来一瓶轩尼诗吧。”她微笑着毫不犹豫地接受，末了还夸赞了一句，“苏格兰先生真是懂得为人着想啊……这么一来，我估计会爱上这里吧？”
　　“如果月小姐真的能爱上这里，会是我的荣幸。”苏格兰维持着身为牛郎应有的行事风格，顺便也没有忘记前辈们教授的经验，拿出手机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互换一下LINE如何？店里不允许有私下揽客的行为，但如果是以朋友身份相处的话，那就没问题。”
　　听话语，似乎是打算履行“我会陪伴在你身边”的说辞。
　　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真是高明。
　　如果是心智不坚定，尤其是缺爱的女性，很容易就会沦陷在这样的蜂蜜陷阱中。
　　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怎么表现是另一回事。
　　为了能更好的取材……
　　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哪怕明知道如此主动的背后肯定有鬼。
　　“既然苏格兰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么，就交换一下LINE吧。”
　　——月已成为你的好友。
　　——苏格兰已成为你的好友。
　　很快双方就已添加了联系方式。
　　苏格兰的LINE头像是很明显的牛郎店风格，白衬衫搭配黑色马甲，再套上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明显的营业性质。
　　渚清月的头像很简单，就像是为了符合她的名字一样，只有一个简单的月亮。
　　——我是苏格兰，请多多关照。
　　苏格兰最先发去了问候。
　　明明对方就在自己面前，但这样的方式似乎多了别样的意味，好像只有他们彼此一样。
　　——我才是，请多关照。
　　渚清月快速回应后低头一笑，这样的反应被苏格兰解读为“羞涩”。
　　实际上，渚清月只是因为这样太爱情漫画的情节觉得有趣。
　　没想到绘制爱情漫画这么久以来，有一天自己会经历自己曾绘制过的情节……虽然有一些出入，但大体上是相同的。
　　“如果不是在营业时间内，我还可以找苏格兰先生吗？”
　　面对这样的请求，苏格兰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没问题，只要我有时间的话，看见消息的时候一定会立马回复。”
　　自己似乎……
　　的确有成为牛郎的潜质。